21、重启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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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整，环韵小区。
白柳一个人走进电梯。
片刻前，木柯把他送到楼下，然后接了个电话。他把钥匙卡交给白柳，随后指指白柳，又指指楼上，比了个8的手势，示意白柳先上楼。
蛮不错的数字。
小区的构造是一梯两户，到达八楼之后，两边的房门都显得很简洁，没有生活的痕迹。只有一边堆放着一些已经被拆开的纸箱。
也许是什么家电的包装，又或者拆掉的快递箱。最上面的箱子上的快递单已经被撕掉一半，写着“纸质烟花（闪粉版）婚礼节庆聚会用品*3”。
白柳用钥匙卡刷开房门，推门的一瞬间，他忽然感觉到了某种意料之外的东西，推门的动作一顿。门板反而从室内猛地拉开，紧接着响起巨大的爆破声。
五分钟后，木柯打完了电话。等他上楼推开门，就看到白柳坐在地上，三个人围着他或坐或跪，手里都拿着白色的东西，地上则铺着一片彩色的塑料纸片和彩带。
木柯定睛一看：湿巾，纸巾，湿毛巾。
他的表情介于疑惑和愠怒之间：“你们在干什么？”
不是，等一下，为什么还有其他人在啊？今晚不是他只要把白柳平安接回来就行了吗？这仨人是哪来的，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明明一小时前他才离开，也是那时候，家政人员才做完了最后一点清洁和整理……这三人钻空子的能力也太强了吧！
刘佳仪抬头看向门口一头雾水的房主，向他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湿巾：“喏。”
木柯走近几步，才看到那张无纺布上沾着的闪粉和亮片。
白柳头发上沾着更多。
木柯沉默了。
事情到这儿已经足够他推断出一切——队友们搞到了钥匙卡，八成是牧四诚干的，这小子虽然会被审判局的人摸走武器，但是从他这儿拿点什么且不被发现还是绰绰有余；然后，其他人就能顺利地加入进来；紧接着，就是纸质烟花的闪粉给场地和当事人造成了巨大的……呃……麻烦？
木柯又把目光移向小女巫，他总觉得这事儿是她起的头，牧四诚估计是连犹豫都没有就立刻响应。
“你怎么来的？”家里人怎么放心这么晚让她一个人出门？
刘佳仪眨眨眼睛：“最近在参加一个活动，主办方提供住宿。”
木柯仍旧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是我接过来的。”唐二打坦白从宽，难得心虚，“呃，我跟负责人说——”
“是我舅舅。”小姑娘笑嘻嘻，全然不在乎这个谎言给遵纪守法的唐队带来了多少心理压力。
木柯摁住额角，小女巫的所作所为比刚才的电话更让他头痛。如果这个谎言被戳穿，如果主办方那边有人联系了家长，估计今晚就能听见警笛长鸣，附近几个街区都得被穿着制服的执法者翻个底朝天，只为了找回这位颇负盛名的小天才。
但这小家伙全然不顾这种后果，现在只专心擦白柳头发上的闪粉，认认真真，像是在给自己的洋娃娃梳妆打扮。
而白柳，他确实相当配合，乖乖坐在中间，由着几个人弄干净那些细小的闪粉。虽然不知道这场派对的原计划是什么，但现在看来已经不重要了。
木柯又看向从始至终没有讲话的牧四诚，白柳顺着他的目光一起看过去。牧四诚只是想给白柳一个惊喜，却没想到随手买的纸烟花加了闪粉，这种闪粉会弄到对方的头发上，还很难清理干净。此时被两道目光锁定，他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我真不是故意的。”
白柳体贴地点点头：“我相信你。”
木柯的目光中谴责的成分增加了。
牧四诚：……
用那种眼神看他是什么意思！他真不是故意的！
这场还没开始就轰轰烈烈地结束了的庆祝派对给所有人都留下了难忘的印象，至少对大部分人来说是这样。对白柳来说，这只是给他留下了很难清洗的头发。
牧四诚老老实实去屋角拿吸尘器，开始打扫卫生。他一共买了三根纸烟花，原本是想自己、唐二打和木柯一人一个，但是，呃，为了维持惊喜，就没告诉木柯。刘佳仪人小力气也小，拧不动那东西。
现在看来，幸好没有让木柯加入拧纸烟花的队伍。要是他也跟着拧这玩意儿，白柳的头发就更难洗了。
开场就出现意外的派对还是进行到了下一个阶段：赠送礼物。毕竟白柳这次怎么也算得上是个乔迁之喜——从破出租屋搬到了环韵，又或者说，是从异端审判局的地下搬到了环韵。
作为朋友和客人，怎么说都是要带礼物的。
唐二打这两天睡眠不足——睡眠质量暂且按下不表，主要是外勤出得多，牧四诚的通知又太匆忙，他只来得及在小区门口的超市里购入一些酒水饮料，权当礼物。
白柳虽然会喝酒，基本也是和陆驿站出门吃烧烤的时候才喝点啤酒。不过面对礼物，不论是什么，他都会笑眯眯地接过来。
这俩人还在屋里演一出仪式交接的戏码，刘佳仪已经从袋子里摸出一罐果汁，她拍拍白柳的膝盖：“笑得太像狐狸了。”
白柳就收敛一点表情，转头看向小女孩，伸出手，手心朝上。
刘佳仪：？
“什么意思，你在跟我要礼物？”刘佳仪瞪大了眼睛，似乎因对方的恬不知耻而大吃一惊，“你还要脸吗？”
白柳不为所动。
刘佳仪的表情又凝固了。也对，穷鬼要脸才怪了。但她出来得也很匆忙，一时还真没什么能送的。她翻找衣服的口袋，还真从胸前的小兜里摸到一块糖果。
一块圆形的糖果，远超一般硬糖的大小，几乎像一枚正圆的鹌鹑蛋。整体是接近透明的粉色，外面还裹着一层砂糖粒，甜上加甜。方形的包装袋像个气鼓鼓的小枕头，糖果就在枕头里摇来晃去，像一个被珍藏起来、等待发掘的甜梦。
今天活动时带队的姐姐发的，她随手接过就揣起来了，没想到还真用得上。
谢谢姐姐。她在心里说了一遍，然后把这枚圆滚滚的糖果放进白柳的掌心。
白柳倒也不挑剔，他郑重地接了过来，也道了谢。
小女巫霸气地摆摆手，简单的动作同时透露出三种意思：没事儿，应该的，玩去吧。
白柳的目光落到了牧四诚身上，看得后者不自觉地缩缩脖子。但随即，牧四诚又挺起了胸膛——他可是好好准备了的！他的礼物势必能艳压全场！
白柳看他信心满满的样子还真有点好奇。只看着这位也拎过来一个袋子，红色料子白色标识，一个巨大醒目的饮料LOGO。
“也是喝的？”小女巫拿着果汁罐凑过来，刚才唐二打已经帮她打开了拉环。
牧四诚用鼻子发出一个气音，先前萎靡的样子已经完全消失，又是个顶天立地的猴，看得出他对自己的礼物很有信心。他将手伸进袋子，顿了顿，似乎握住了什么，然后猛地掏了出来！
所有人定睛一看：红底白字的汽水罐，仅从外形上来看，跟超市货架上摆的没有任何区别。
全场只有白柳配合地鼓掌，像幼儿园里被老师要求捧场的小孩：“好棒好棒。”
牧四诚挑起眉毛：“你们什么意思？这可是定制款！”
木柯默默扭开头。
牧四诚把剩下的几罐都拿出来，在地上一字摆开，把有字的那一面朝向众人：“看看！这不比唐二打的牛？”
莫名其妙被卷入一场攀比的唐二打：？
刘佳仪这才注意到汽水罐上没有LOGO，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汉字。她顺着摆放的顺序读了出来：“祝、白、柳、早、日、暴、富……”
牧四诚骄傲地一扬下巴。
白柳又鼓掌，比上次更热烈点：“谢谢，我很喜欢。”
拿着汽水罐的刘佳仪：“……”
好幼稚一男的。
唐二打点点头，看起来颇有几分心服口服的意思：“确实比我的牛。”
险些让汽水罐脱手的刘佳仪：“……”
好幼稚一群男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重启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