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重启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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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示完礼物之后，牧四诚就把汽水收了起来，开始在屋里为它们寻找一个适合的展台。
唐二打买的饮料倒是很受欢迎，只是酒水几乎没人动——他晚点还得送刘佳仪回去，白柳只喝了点果汁，而木柯，他沉默着给自己开了瓶啤酒。
白柳看了木柯一眼，不太懂他怎么突然想喝点酒。也许只是当做饮料？正要开口询问，又被牧四诚的喊声吸引了注意力。
“看看！小爷的大作！”牧四诚站在柜子边上，伸开双臂展示自己的杰作。那几罐饮料被他堆成金字塔的样式，字一律冲外。选的地方倒是不错，任谁一进客厅就能看到这件先锋艺术品。
木柯又灌了一口啤酒——他原计划是在那儿放点什么能提升格调的摆件，最近在物色合适的瓷器和玉。现在好了，不用再研究最近几场拍卖会的拍品单了。
他倒不是对牧四诚的礼物和品味有什么偏见，就只是……不太合适！
更要命的是，白柳看着确实很喜欢！
他实在做不到说出什么违心的赞美，只能苦涩地咽下嘴里的酒水。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早过了晚饭的点。白柳在管理局吃了盒饭，刘佳仪在来的路上和唐二打一起吃了面包和零食，牧四诚早些时候在学校里吃过饭了。
现在只剩木柯在看外卖信息，他选了几家自己常去的店，问其他人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全当宵夜。
刘佳仪跳上沙发，接过手机之后选了点心和饮料。其他人则没什么想要的，木柯就随意点了几样招牌菜，想着就算吃不完也能先放冰箱——据他所知，白柳好像不会做饭。
等餐的间隙，木柯带着白柳在屋里转了一圈，向他介绍各种电器的功能和使用方法。白柳认真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个场面似曾相识。
好像前不久刚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木柯着重介绍了浴室的内容，打开浴霸的开关，暖黄色的灯光烤得两个人头顶发烫。白柳看着木柯尽职尽责地演示每一个可操作的结构，忽然握住了对方垂在身侧的手腕。
微凉的接触让木柯颤抖了一下，他转过头：“怎么？”
白柳松开手上的力气：“你脸红了。”
木柯呼吸一窒，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了几分，正要说些什么，白柳从他手里拿走了玻璃瓶。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拿着那瓶啤酒。
“别喝了。”白柳随手把剩下的酒水倒进洗漱池，“又不是值得庆祝的日子，自己喝有什么意思？下次陪你一起。”
木柯本比白柳稍微高一点，现在又踩着厚底的拖鞋，几乎能看到白柳的发顶。随着对方的动作，早些时候没弄干净的细闪在黑亮的发丝间闪动，如同一条人造的银河。
木柯的酒量没那么差，虽然喝酒容易上脸，但离真的喝醉还有好一段距离。此时却有一点轻微的眩晕，似乎空腹喝酒确实更容易醉，又或许只是浴霸的温度太高，让他的头脑有点不清醒。
“……今天确实是个意外。”明明现在没有在喝酒，木柯却发觉自己的嘴里仍残留着一丝苦涩，“原计划不是这样的。”
白柳把倒空的瓶子放进垃圾桶：“没事。”
他不在乎这个。
至少他们看起来很开心，不是吗？至于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
木柯只能深吸一口气，原本今晚应该只有他和白柳，简单地熟悉一下这个屋子。等到队友们都放假，他会再组织一次团队活动，补办一个正式一点的庆祝会。而现在，一切都乱得离奇，跟他的计划南辕北辙，只有一点相同——
白柳看起来确实比先前在异端审判局里好得多。
他姿态放松，表情也丰富一些，会认真看向每一个说话的人。而不是只望向某个空白的点，面无表情，严苛得像个机器，以免自己的言行会招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客厅传来了电话铃声。
白柳探头出去看，唐二打正在接电话。
“对，是我。嗯……她待会儿就回去……”
活动负责人那边在联系唐二打——他离开前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询问刘佳仪什么时候回来。
先前唐二打去接人的时候，领队姐姐一边帮刘佳仪穿外套，一边很紧张地问小姑娘到底认不认识这个男人。看样子是只要刘佳仪说不认识，她就立刻报警。这男的虽然眉眼深邃像个混血模特，但是看着也真是壮！面无表情的时候可不太像个好人！
刘佳仪被姐姐如临大敌的样子逗得直笑：“我认识他，真是我舅舅！”
主办方那边看刘佳仪太久没回去，有点担忧她的安危，毕竟不是父母亲自接走的，万一出点什么问题，他们这边肯定要担责任。
刘佳仪一听是自己的事儿，就凑到手机边上，甜甜地说：“还在吃饭，一会儿就回去。”
手机那边听到小姑娘的声音之后，明显也缓和了语气。只要确认她是安全的，其他的都好说。
接完电话，唐二打看看时间，索性决定先带刘佳仪走了——让那边等着也不太好，主要是怕对方联系家长，而且时间确实有点晚了。
唐二打披上自己的外套，又去拿刘佳仪的薄风衣，小女孩的长外套在他手里像件滑稽的小上衣。衣服的主人倒是先一步跳下沙发溜走了。
白柳走出浴室，看向跑过来的刘佳仪，自然而然地半跪下来。小家伙压根没刹车，直接扑进他怀里。
她那么轻，又那么小，拥抱时的触感近似一朵温热的云。短短的胳膊环在他脖子上，白柳听到小女孩说：“我要走咯，下次再来找你玩。”
白柳回抱她：“你的点心和饮料呢？”
外卖还没送到。
刘佳仪放开了他，回到唐二打身边，伸出胳膊，乖乖让唐二打给她穿外套：“我本来也不饿，你替我吃掉吧！”
巧合的是，唐二打正要和刘佳仪下楼的时候，木柯接到了外卖的电话。送餐人员没有门禁卡上不了楼，正要和木柯沟通，就听见自己的失真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然后，木柯、唐二打和刘佳仪一起出现在电梯厢里。
木柯把点心和饮料分给这俩人，袋子也给了他们，自己则端着还有点烫手的包装盒坐电梯回楼上。
电梯里的灯光明亮，落在年轻的男人身上。他身形挺拔，衣衫整洁，显然受过良好的教养。只不过，从表情来看，他似乎不太开心。
木柯带着吃的回房间，白柳已经不在客厅里。主卧的浴室里亮着灯，响着水声。他大概已经开始处理头发上的那些闪粉。
牧四诚倒是还留在客厅，问木柯要哪间卧室。
今晚牧四诚得留宿，这个点回学校的话，就算他能翻学校的围墙，也进不去宿舍的大门。木柯原计划就是留在这儿待一晚……虽然现在跟原计划出入很大。
木柯准备房子的时候，原本就考虑到了朋友们留宿的情况，特意挑了这套，主卧加两个次卧。他原本想给白柳准备独栋或者更大的地方，考虑到地方远了大家不好聚，遂作罢。
“你选吧。”木柯埋头拆外卖包装盒，“东西都是齐的。”
牧四诚应了一声就去看房间了，留木柯一个人在客厅吃饭。
等到把多余的食盒放进冰箱，回到房间洗漱，最后躺到床上时，木柯才隐约听到吹风机的声音。
他在床上侧卧，姿态放松，身体已经做好了入眠的准备。但两分钟后，他猛地弹起来，邦邦砸了枕头两拳，又脱力倒回床铺。
他的！！！原计划！！！！不是这样的！！！！
原本今天是要送白柳回来，简单熟悉一下这个家，然后两个人一起吃点宵夜，也许喝一点酒。微醺之中，他们或许会聊更多的话题，他会试着向白柳坦露自己的内心……
如果对方需要更多的陪伴，他也不介意在今晚和对方睡在同一张床上。
……他可是特意给主卧换了一张很大的床。
而现在！！家里多了个牧四诚和一堆闪粉不说！！！自己也沦落到次卧来了！！！！
十分钟后，白柳放下吹风机，房间内的轰鸣声终于消失了。
另一道声音立刻响起。
“笃笃笃。”
白柳将浴室的门推开，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木柯正站在主卧门口，收回敲门的手。
主卧的门没有关，不知道木柯等了多久。
白柳捋顺了一下还是有点潮意的头发，随口问道：“有事？”
没事。木柯在心里想，但他不打算就这么说出来。
“还习惯吗？”他把问题抛了回去。
白柳站在洗漱台前梳头发，却并没有看镜子。他看着木柯，笑了一下。
“挺好的，多谢你。”
木柯就也下意识地笑了。
自从回到这里，没有什么在他的预料之内。但是现在，计划被扰乱的烦躁感，都烟消云散了。
白柳已经换上衣柜里准备好的衣服。常见的家居服款式，白底印花，花纹是扎着丝带的泰迪熊。
木柯又望向床头——那里摆着和印花几乎一模一样的一只泰迪熊玩偶。
白柳也看向床头，放下梳子，走过去摸摸小熊的脑袋，又捏捏它软乎乎的耳朵，失笑道：“我好像早就过了玩这个的年纪了？以后佳仪留宿的时候给她吧。”但他到底也没把小熊拿开。
显然，今晚它将和白柳分享主卧大床上的两只枕头，也许还有整床的被子。
木柯平静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沉痛地闭上眼睛——为什么！为什么是那只毛绒玩偶过上了他想要的生活！！！！
他捏了捏眉心，说起另一个计划：“这个周末，有流星雨……一起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重启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