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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佛文书院 ...

  •   在神司的引荐下,司冰烟和博安安去了佛文书院——那里是彼世最高机密的组织联盟,书院隶属于方舟,拥有各族最顶级的人才资源,他们服务于彼世万民,彼世一切风吹草动佛文书院尽收眼底,一切祸乱纷争皆由佛文书院平息。
      司冰烟和博安安的加入,在佛文书院人尽皆知,引起不少轩然大波。各族派的成员代表都为之向往,毕竟这两人是出现在书本雕像里的人物,所有人都想一窥真容。
      书院大殿里围满了人群,个个都衣着着统一的黄白制服,男的笔挺文雅,女的明眸善睐。
      博安安和司冰烟两人被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人们都议论纷纷。兴许是还没习惯如今的彼世,那些目光只能让她们觉得窘迫和害羞。
      不久后,神上也进了大殿。她身后跟着一名青衣少女,青衣上纹着黄白图纹,边沿是黄色绸缎映衬,跟书院的制服毫无违和。她很是恭敬地跟在神上身后。
      她依旧还是一下吸引了司冰烟的目光,盯着神上停留犹豫几秒后,她才转身回避起来。
      博安安醒来后,头一回见到神上。乍眼一看,“——那分明就是席缘”,她兴奋得几乎快要跳起来,迫不及待地朝神上奔去,然后又一个劲儿扑了上去。
      书院大殿上,伶俐高艳的少神紧抱着位高权重的神上。这场面把所有人都看得都瞠目结舌。
      博安安时不时用脸颊轻蹭着神上的下巴,好似一只小猫亲蹭自己的主人那般,神上也并无反抗,只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上。
      “你!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胆敢对神上如此无礼!”
      一旁的青衣女子说话和先前在创世坞断崖时一样,那么尖锐又那么愤怒。
      神上面无表情地任凭博安安摆布,那双大眼只木楞地望着百叶窗。
      见博安安毫无反应,那青衣女子愤愤向前,用力一把将她给扯开。
      博安安满脸困惑。她先是委屈地看向神上,然后再是回头困惑地看向司冰烟。
      司冰烟脸上微微泛红,只轻瞥了眼神上,随后便走向了博安安,然后默默摇晃着脑袋示意。
      神上等在一旁默默注视着她们。
      司冰烟拽起博安安的手腕将她从神上面前带走。
      神上沉默着,静静走向大殿最中央的座位,然后端坐着闭目养神。
      司冰烟又再用余光瞥了眼神上,然后轻轻靠在博安安耳侧解释说。
      “那不是席缘。”
      这话司冰烟自己都觉得可笑,毕竟连她都还未能彻底作罢。
      “怎会?她分明和老席一模一样!”博安安扭头看向神上。
      时过境迁,谁能道清缘由呢?博安安的记忆中,只清晰记得她再次‘复活’那日便是司冰烟回到彼世的时候,至于席缘,若是司冰烟归来,那席缘一定也在某处,只待重逢。
      司冰烟的落寞,博安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也不愿再去争辩,毕竟她清楚司冰烟最大的软肋便是席缘。但她笃信自己,笃信着和席缘的最后约定。
      博安安思考得入神。
      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纨绔调调。
      “嘿嘿嘿!美女主神!可爱少神!”
      只见慕然从后边儿一蹦一跳地靠近。
      青衣少女本还未从博安安的僭越中挣脱出来,这下又出现了一个不分尊卑的狠角色。满脸愤怒都写在脸上,那双愤愤不平的目光直勾勾注视在那三人的方向。
      ——这人...这人!怎么也会在这儿!
      她实在不敢将自己的愤怒声张出来,只能愤愤坐在神上后排的位置独自生着闷气。
      简单寒暄几句后,大殿出现了一名让司冰烟和博安安都百思不解的人物。
      那是一名气宇轩昂的白衣男子,从蓝色裂缝中出现后,便彻底吸引了书院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其他人也都纷纷朝他靠拢,神上也不例外。
      看着他司冰烟和博安安只觉背后一凉,只立在远处默默注视着。
      ——这人…好熟悉,我…在哪儿见过?
      司冰烟拼命回忆着,可脑子里的记忆越发模糊,恰似烟云,但那熟悉的感觉实在让她困惑。
      ——代卫?
      博安安不可置信的暗自揣测,望着他的眼神更是惊讶,那人更是让自己成为如今模样的‘罪魁祸首’。
      “银鼠大人。”神上恭敬地对着他俯身弯腰。
      ——银鼠大人?老席怎么会如此对待代卫?
      博安安默默注视着,很是震惊。
      银鼠在佛文书院很受尊敬,所有人面对他都是礼貌而谦卑的姿态,个个都微微弯腰曲背以表尊重。
      那谦谦君子模样的银鼠对着神上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微微颌首,姿态恭敬而儒雅,嘴里轻言问候着她。“神上。”
      青衣少女也迎上前,同样是小心翼翼地朝他点了点头。
      银鼠环视大殿一周,见到司冰烟和博安安后表情淡然,他并没过多停留,只简单让所有人都入座。
      “各位请落座。”
      司冰烟带着博安安随意找了一处空位坐下,慕然跟在后边儿,坐在了司冰烟的右手侧,她托着下巴款款痴迷地注视着司冰烟。而博安安则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神上的方向。
      这佛文书院大殿恐怕也只有这三人是心怀鬼胎的。
      “...”
      “最近,死灵频出,需要佛文书院平息。死灵大规模出现的地方,佛文书院已经有了大致了解,需要分组完成任务……”
      银鼠在大殿中央滔滔不绝讲了许久,多是关于彼世古怪事件的分析,与其说是‘书院’,倒更加像是‘任务集散’地。
      “主神、少神、神上三人一组!”
      “我抗议!”青衣少女从位置上站起来。
      “主神、少神才加入书院,对彼世也不够了解。我认为,她们没有资格和神上一起任务!”
      司冰烟望着神上入了迷,丝毫没注意到大殿上的吵闹声。
      “我也抗议!我要跟美女主神一组!”慕然也附和起来。
      耳旁熟悉、激烈的调调打破了司冰烟的专注。
      银鼠站在大殿中央端凝起慕然看了许久,彷佛若有所思,最后竟点头同意了她的请求。
      慕然很是欢喜,笑嘻嘻用肩肘碰了碰司冰烟。
      青衣少女愤然。
      “她要一起!...那我也要一起!”
      “若竹!还有不少内务需要处理。不可胡闹!”
      银鼠嗔怒,解释道。
      “正因这三人才加入佛文书院,所以才需要神上带领她们完成任务。”
      若竹一脸委屈,垂着脑支支吾吾。
      “银鼠大...人。”
      慕然抱着双臂躺倒在椅上,好一副傲慢的姿态瞥着那青衣少女——若竹。
      “哼!这女孩儿原来叫若竹。也不知道这么在意那神上做什么?”
      她埋怨着,那双大眼还时不时会刻意窥向一旁的司冰烟。
      奈何只看到司冰烟那副身无可恋的模样。
      这场关于死灵的会议结束后。慕然跟司冰烟和博安安简单告别后就不见了踪影,神上和若竹也匆匆离开,接着其他人也纷纷离开,银鼠等到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也准备离开。
      这时,司冰烟立马叫住了银鼠。
      “银鼠大人!”
      男人转身望着她,轻轻颌首,同样礼貌而儒雅。
      “我不愿同神上一组。”
      银鼠沉默着,微微抬了抬眼睛,似乎对司冰烟的请求有些意外。
      “我会尽快熟悉这里的一切,我有能力单独完成任务。”
      博安安也跟了上去,她默默观察着银鼠。脑海深处,努力思考起来,越深入思考越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仿佛有个答案在脑海的某一处,但始终无法寻到。
      银鼠思考了片刻,只是浅浅朝司冰烟笑了笑,随后他便转身,然后落下了一个条件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主神大人若能在一日之内学会开度咒,佛文书院自然不会强求。”
      ——开度咒?
      司冰烟并没追上前,只默默思考起来。这三个字是她第一次听说,银鼠的条件分明对她而言是为难,可关于“死灵”,神族人是无一不知晓的,那是从彼世诞生起就针锋相对的族群,同神族一样也是不生不死,两组世代不和,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处理他们,并非是容易事儿。
      “姐姐,什么是开度咒?”博安安问她。
      以前古书中有记载,那原本是用来超渡亡灵脱离地狱诸苦难的法事,是神明积善功德的高深法事,通常能超渡的亡魂的人多为威德、能力超凡者。六道轮回,饿鬼众生,这其间的因缘关系错综复杂,并非是一日便能掌控的能力。
      司冰烟摇头,嘴里迟疑不绝地揣测道。
      “古老的法事?”她的眼神满是困惑“回去问问神母。”
      两人一前一后就消失在走廊里。
      博安安时不时会对着司冰烟露出一副窘迫复杂的模样,似乎欲言又止,每次司冰烟发现时她又一下迅速闪躲开。可是,重新回到彼世后,一切都太乎古怪,人是人也非。在她经过一番挣扎后,她还是开了口。
      “姐姐…为何老席要待我们如此陌生?”
      “为何代卫如今成了银鼠大人?”
      这两个问题实际上并无答案,博安安打心底里也明白,只是她不愿看到司冰烟忧虑而沉默样子。
      司冰烟捋了捋博安安脸颊两侧的发丝,解释道。
      “安安,姐姐再说一次。神上是神上,她不是席缘,只是跟席缘生得相似。既然神上能和席缘生得一模一样,那银鼠也可以同代卫生得一模一样。”
      博安安皱着眉凝向司冰烟,她难以置信对席缘最熟悉的司冰烟会用这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怎会!神上同老席一模一样!除了眉心那颗红痣是老席没有的,那眉目,那眼眶的沟壑,那泪痣,根本就是如出一辙!”
      “安安...”司冰烟有些动摇,仍旧坚持着,与其对着一个和席缘一模一样的陌生人想入非非,不如让记忆中眷顾的人永远只停留在记忆里期盼着。
      “神上自小出生在彼世,她不会是席缘的。”
      司冰烟说服博安安的同时也在努力说服着自己。
      博安安垂下眼眸小声嘀咕着。
      “那为何我会醒来?”
      “安安?”司冰烟狐疑。实际上她早察觉到博安安的不对劲儿,于是顺水推舟追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博安安抬眼看着她不语沉默。
      “安安,我问你。我封印在混沌的百余年里,为何你会留在创世坞?”,“你是神族,□□不腐,除非你自愿,否则绝不会进入神溃状态。”
      司冰烟的提问很是决绝,让博安安羞愧难抑。
      “我...”
      眼看博安安有些动摇,司冰烟迫不及待,她紧紧拽起博安安的手臂,音调也比寻常大了不少。
      “安安,我想知道全部!我想知道席缘是生是死!”
      博安安局促不安,含糊其辞地回答司冰烟。
      “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
      “我只记得老席告诉我,醒来的时候就是你归来的时候。老席的封印在那日之前就已经被解除了。”
      震惊的司冰烟松了手。百余年前的事情实在太过久远,而自己被封印在混沌中虚无缥缈早已忘却了时间,如今,能记得清楚的也并不多,除席缘外的事,也就最清楚事关博安安最重要的一件事,那是席缘为了让她正常生存,阻隔了她脑子里包罗万象的旁地信息,因着如此,才避免了博安安成为彼世的‘树洞’,若不是她,博安安恐早已不堪重负,永远沉睡。
      ——一直以来竟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司冰烟嘲讽地笑了,也不愿迫着博安安追问。
      “姐姐,我相信老席!老席的每一个行动都是深谋远虑的!”博安安尚未察觉到司冰烟此刻的落寞与感伤来。
      天崩地裂那日的场景再次清晰刻画在司冰烟的脑海里,席缘从半空中坠落至四分五裂的大地,周围飞沙走石,爆炸四起.......
      这些记忆一下让她醍醐灌顶,一切希望都瞬间幻化成绝望,这场梦转瞬成了噩梦,却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回到落岛神殿后,两人径直去了偏殿。
      “神母,我...”
      正当博安安准备向神司打探席缘消息时,司冰烟拽住了她,抢先问道。
      “神母,这世上真的有开度咒?”司冰烟问。
      神司笑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她对司冰烟的主动很是满意。
      “喏!”
      随着神司食指停留的桌面上看去,一本木楷书籍摆在面前。
      “神母...难道你知道我们会来找开度咒?”
      “既然你们已经回来彼世,帮扶彼世是理所应当的。让你们去佛文书院是要你们更快熟悉现在的世界。”,“你们…迟早也都会掌握开度咒,这是只有我们神族得天独厚的天赋。”
      博安安心心念念想要在神司那里打探席缘的消息,可司冰烟总是不给她机会。
      “那神母...席。”
      话还没说完,她便被司冰烟迅速拉走了。
      “姐姐!你干嘛不要我打听老席的下落!?”
      博安安对司冰烟的行为很是困惑,按理而言,在地裂天崩那日唯一能完好无损的就是神族,而神司更是除她们自己以为最熟悉席缘的人。
      “神母能预想到我们会来找开度咒,那一定也可以知道老席的下落!”
      对神母博歆然莫名的隔阂让司冰烟郁郁不平。
      “我已经问了不知道多少次!!答案每次都一样!”
      博安安好似有些震惊,她看了看司冰烟然后又看向了偏殿的方向。
      这一回,司冰烟悲从中来。“席缘跟我们不一样!她是人!她是人!”她推开博安安,转身便逃开。
      博安安恍然一醒。
      ——对啊,姐姐怎么会没向神母打听老呢?那可是她要相伴终身的人啊。
      她望着司冰烟逃离的方向陷入了迷茫。
      ——姐姐说得没错,老席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百余年,对我们来说不过尔尔,于她而言是多么漫长的岁月啊,即使她的心化作了顽石恐怕也无法抵抗得了生命的终结...
      随后,她恍然又是一惊。
      ——可是…倘若她已彻底离开了彼世,那又是如何让我再次苏醒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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