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右护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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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离，你还好么？”寂叶把为数不多的杂物收拾了一下，问殷离道。
殷离脸色不太好，一张脸苍白到几乎失去了血色，灰色的眸子了无生气，呆呆地睁着。问他话也不答，寂叶皱着眉，之前他的状态明明就恢复的差不多了，而且她也不信他的灵力会在她之下。她的伤都这么快恢复了，他不可能还会如此混沌。
除非，有什么东西……
思及此，寂叶收敛心神，警惕地四下望着。
“你在看什么？”背后殷离忽然开口，吓了寂叶一跳。她看向殷离，愣在了原地。对方已经站起来了，虽然脸色仍然苍白如斯，但是眼中却闪着慑人的光亮。殷离抿着唇，一扫此前温软的气质，五官没变却透着令人难以忽视的霸气和冷酷。
虽然很奇怪他的变化，但是寂叶也没有多想，把东西往背后一背，笑笑：“你终于可以走了，染已经死了，我们得赶快去找右护法，不要辜负了他们的心啊。”
“你要去哪找？”
“走走看，右护法一定会出来的。”
“不必走了，我就在这。”
“我知道你在——”寂叶蓦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面前冷笑着的男子，“你什么意思？你再给我说一遍！”
殷离扬起脸，露出一个惑人又冰冷的笑容：“右护法就是在下，你还需要到处去找么？”
一时之间，只听得到寂叶急促的呼吸，由于过大的震惊令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冷汗从背后的毛孔渗出，将衣服紧紧地裹在身上，很不好受。“你在开玩笑？”她试图缓和这种气氛，明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却仍旧苦笑着问。
“我从不开玩笑。”殷离表情没有任何起伏，平静地开口。
“……”寂叶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死灰般的绝望。她从来没有想象过现在这样的场景，以为有一个人可以陪自己战斗到最后，结果遭遇了这个人最无情的背叛。回想他们最初相遇的时候，回想这一路走来，殷离的身份的确是笼罩在迷雾之中，破绽百出迷雾重重，稍微有一点经验的人都不会去笃信这种人，但是她为什么就相信了呢？
寂叶迷茫地盯着他，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袭来。对，就是这种熟悉感，让她的潜意识里认定这个人不会负她。结果么……
她苦笑，伸手拔剑：“那么，我们是要开战吧。”
“荣幸之至。”殷离微微欠身，后退一步。
周围的环境早已不是破败的九王爷府，而是一片虚空。什么东西都没有，没有凭依，没有尽头。要在这样都会环境里战斗么？她略微有些迟疑。
“在这种环境里比较公平不是么？”像是看穿了她的惊慌，殷离不紧不慢地解释，“双方都没有天时地利这种不公平的优势，只靠自己的力量打败对方，呵呵，公平么？”
“太公平了。”她现在除了苦笑，根本不知道改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一切。什么都没有依靠，自己想要借助九王爷府的花草的打算也就破灭了。她抬起眸子，之前的胆怯绝望一扫而空，换上了冷冽和镇定的女神一般的锐气。
殷离微笑。
下一秒，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同时向对方冲去。长剑在虚空之中相撞出耀眼的火花，过快的速度卷起气流，让两人的长发都不由自主地扭曲起来，在空中像是张扬的旗帜。不知道打了多久，两人几乎是势均力敌，时间一长都受不了，于是便同时停了下来，单膝着地喘着粗气。殷离扬起脸，笑得极为灿烂：“你比我想象中要厉害的多。”
“多谢夸奖，右护法大人也很厉害。”寂叶擦去唇边一抹刺目的嫣红，淡淡一笑。
“我们休战一会吧，体力对于肉搏来说很重要的不是么？”
“……”寂叶打量了对方两眼，仔细考虑了一下自己的体力，点点头同意了。殷离舒了一口气，当下坐了下来。虽然坐在一片什么都没有的空间里的感觉很怪异，但是体力透支的也非常严重，寂叶还是坐了下来。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她皱着眉转了转手腕，从刚刚开始战斗开始手腕就有些说不上来的疼，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使用长剑搏击了，导致手腕用力过度而损伤。不过，这痛感又奇怪了一点。
寂叶皱着眉思索了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因为并不是痛到会影响作战，便转了几下当做活动筋骨，然后没有多去理会。殷离坐在她的对面，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转手腕，诡异异常。
休息了有半柱香的功夫，两人的体力都恢复的差不多，寂叶撑着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殷离：“右护法大人，在下觉得休息的差不多了，可以开战了么？”
殷离低着头，肩膀的隐隐抽动可以看出他在笑。寂叶奇怪：“你笑什么？”他抬起头，眼角还残留着适才匿笑出的眼泪，配上此刻阴险的笑容，真是说不出的慑人：“我在笑，你对于死亡的渴望。”
寂叶皱眉：“少废话，开战吧。”她扬手，随着一阵凌厉的剑气，剑锋直逼殷离的咽喉。殷离并不躲闪，当空两指夹住她的剑，速度快的让她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寂叶试着往回抽动长剑，却丝毫没有效果。殷离眯起眼睛，手指一动，剑身猛地一抖，连带着她的手也狠狠一震，刺痛和酥麻交织着从她的手腕向臂膀袭来，令她嘤咛一声松开长剑，往后跌坐在地上。
握剑的右手好像完全没有了感觉一样，手腕上也隐隐浮现出血丝一样的红色线条。寂叶握住自己的手臂，吃痛地瞪着对面邪笑着的男人：“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让你看看初遇时我送给你的礼物罢了。”
“初遇时送给我的礼物……？”
“对，就是一种很古老很古老的——盅术。”殷离眼神一黯，下一秒她的手腕出便喷出雾一般的血花，剧痛从腕部袭来，令她几乎要昏厥过去，然后她看见她的手掌从腕部脱落，像被树拒绝的落叶一样，坠落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右护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