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善良》温水泡玫瑰

12、阳光中学（6）

　　推开医务室的门，温凡第一眼就看到蹲在桌子上瑟瑟发抖的医生。

　　温凡：“？”

　　就在这时，一只小黑狗从桌后跑出来，迈着四条小短腿哒哒哒准备溜出医务室。

　　看着可爱的小狗，想起试卷上有关医务室的那道题，莫名的，温凡伸手一推，关上医务室的门。

　　小黑狗甩着尾巴在门前绕来绕去，棕色澄澈的大眼睛时不时看一眼门。

　　“快让那条狗出去！”医生怒视温凡。

　　“兄弟，把狗放出去吧，你不是还要看病吗？”汪其真说着就要伸手开门，温凡赶在汪其真开门前伸手弯腰，一把把狗抱在怀里。

　　汪其真：“……”

　　汪其真：“……你抱着狗不方便看病。”

　　温凡摸着狗头：“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蹲在桌子上的医生似乎从对狗的害怕中缓过神来，他微笑地看着温凡：“同学，这里是医务室，狗身上有很多细菌，不管怎么样还是让它出去吧。”

　　温凡抱着狗在医务室四处看，对医生的话充耳不闻。

　　医生皱了皱眉头，无奈地看着温凡。

　　来医务室废了那么大一个圈子，可医务室本身却不大，蓝色的帘子将不大的医务室从中间隔开。帘子外只有占了外部空间三分之一的药柜，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凳子。帘内是一张医用小床，床边墙上有一扇窗，窗外是阳光下的操场。

　　可医务室不是在地下吗？

　　温凡伸手开窗，没打开。

　　温凡凑近细看，这才发现窗户上的景色是画上去的，只是太逼真，一下没看出来。温凡又屈指敲了敲窗户，实心的。

　　温凡收回手，然后很顺便的把手放在狗身上。

　　可之前还随他摸的狗这次怎么也不肯让他摸，还对着他狂吠。

　　温凡尝试哄它，没用，没办法，他只好把狗塞到身后跟着的余周周手里。

　　说来也怪，狗到了余周周怀里是不叫了，就是浑身发抖，好像遇到什么天敌一样。

　　“哥。”余周周抱着狗，无措地看着温凡。

　　温凡：“……”

　　温凡：“它怕生。”

　　把狗交给余周周后，温凡探查起医务室来更方便了。

　　花了一点时间把医务室找了个遍，可除了那扇开不了的窗在医务室显得有点异样外，其他都很正常，好像这里就是间普通的医务室。

　　“同学，你看也看了，现在能把狗带出医务室吗？”一直关注着温凡的医生适时说道。

　　找不到什么奇怪之处的温凡坐在用来招待患者的凳子上：“医务室修在这里，学生不会找不到吗？”

　　医生道：“不会的，学校会给每个新生发学校的地图。”

　　温凡捏着手指，表情茫然：“我没收到啊。”

　　刚刚一直跟着温凡的汪其真挠挠头：“咱有啊，你应该是扔了吧，毕竟在这里待了好几年，地图早没用了。”

　　医生附和道：“确实。”

　　温凡不理会汪其真，坚持道：“我没收到，可能是教务处把我们那批学生给落了。”

　　“不可能！”汪其真厉声反驳：“教务处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医生看着汪其真，话却是和温凡说的：“你确定你没收到学校地图？”

　　温凡肯定道：“我确定我没收到学校地图。”

　　医生苍白的嘴微勾：“是这样啊，这件事我会和学校反应的，要知道每个新生都应该有一张学校地图。”

　　听到这话，汪其真的脸瞬间白了。

　　温凡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汪其真和医生。

　　没想到只是随便让教务处背了一个锅，竟然能出现这种意外之喜。

　　学校虽然诡异，但好像每个职位的人都有他们必须要做的事，就比如现在这个——教务处要给学生发学校地图。如果违背，学校另一岗位的人有权利向学校反映，至于反应之后是什么后果，温凡目前还不清楚，不过知道这些已经很好了。

　　“学校地图会补发吗？”温凡问。

　　医生真心实意地笑了：“我这里有一张，就在抽屉里，我给你拿。”

　　于是医生就保持着蹲在桌子上的姿势背对温凡翻出一张有折痕的地图。

　　温凡接过地图，礼貌地道了句“谢谢”：“说起来，医务室为什么要建在操场底下？”

　　医生和气道：“学校地不够，把校医院建在地底比较经济实惠。”

　　又和医生闲扯了很多，确认从他这里再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后，温凡离开了，包括那只狗。

　　离开医务室，汪其真的脸上瞬间变差：“温——凡！”“汪其真”似乎彻底放弃隐藏了，他恶狠狠地盯着温凡。

　　之前还不确定汪其真是人是鬼，如今有了答案，再加上教务处明确的行为规则，温凡根本不怕他。

　　“老师，有事吗？”温凡笑着问。

　　“汪其真”似乎反应过来什么，他立刻恢复成原来那种略带傻气的样子：“你说什么呢，这里哪有老师？”

　　温凡在心里默默加上一条：成功占据身体后不要被发现真实身份。

　　既然“汪其真”不希望他发现他的身份，温凡也没再说，毕竟之后还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差点被揭穿身份的原因，这次离开的路上“汪其真”一句话都没多说。

　　回到操场，余周周红着脸，扭着身体：“哥哥，我，我想……”

　　温凡见状瞬间了然，人有三急嘛。于是狗重新回到他怀里，这次狗没叫，甚至还往他怀里钻了钻。

　　温凡安抚地拍了拍狗，嘱咐余周周：“别走太远，注意安全。”

　　“嗯。”

　　操场周围种了一圈树，余周周找了个离温凡最近的地方。

　　温凡看着操场，余光则注意着余周周的方向。至于“汪其真”，他沉默地站在温凡身后，像是在监视温凡。

　　“哥！哥！”余周周慌乱的声音响起，温凡立刻冲过去。

　　“怎么了？”温凡警惕地看着周围。

　　余周周一手拽着裤子，一手指着地上一棵矮小的树：“哥，树，树会说话！”

　　温凡顺着余周周指的方向看去，只一眼，温凡遍体生寒。

　　那棵树很小，细长的树干上是繁茂的枝桠，锯齿状的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一条条比树干粗的藤蔓从枝桠上垂下来。

　　是孤岛上的那些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温凡拉着余周周小心往后退，他还记得那些藤蔓的诡异，可地上没有树干，他从孤岛带出来的那根幸运木棍也没能带进这个副本。

　　“喂，别走啊，和我聊聊天呗！”即使透过厚重的土壤，可温凡还是一下就听出那是谁的声音。

　　“吴凌飞？！”

　　吴凌飞惊喜道：“温凡？！你怎么在这儿？我一个人在这里待得好无聊，你不知道自从那晚我跑进森林，不小心被藤蔓缠上以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周围又黑又安静，我真的怕死了，刚刚好不容易感觉到有活人过来，原来是你啊！”

　　温凡没心思听吴凌飞的话，他现在很乱，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温凡？兄弟？你还在吗？你怎么不说话？”

　　温凡用力捏着自己的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在，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知道人还在，吴凌飞的语气瞬间放松下来：“不知道，不过我现在感觉还不错，就是有点饿，想吃点东西。”

　　温凡看着枝桠上垂下来的藤蔓，明白吴凌飞口中的“吃的”是什么。

　　也许是太长时间没人陪他说话，吴凌飞一开口就停不下来：“其实我也没那么饿，好像有人定期给我送饭，虽然那些饭有的好吃有的不好吃，不过还行，不饿死就行。讲真话，那天我被那些藤蔓绑起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我死定了，没想到我竟然还活着，哈哈哈，你说我这算不算是主角命？”

　　听得出来吴凌飞这段时间过得很开心。

　　“不用上班还有人养自己的日子真的是太爽了！能过上这么舒心的日子，就是现在死，我也甘心了！”吴凌飞感叹道：“欸，你既然能看到我，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看不到吗？说实话，这里的日子开心归开心，就是周围太黑，我不太喜欢。”

　　温凡站在几米外眯着眼仔细看这棵吴凌飞变成的树。

　　茂密的树叶中，温凡隐隐约约看到几块碎布料，仔细看倒像是吴凌飞的裤子。

　　想到什么的温凡立刻看地面，经过一番仔细查看，温凡这才从腐败的落叶里看到堆在树根处的衣服。

　　也就是说这棵树的根是吴凌飞的头，而他的身体变成树干，四肢变成树枝。原来从土里长出来的人是吴凌飞。

　　吴凌飞还在开心地聊自己在黑暗中自娱自乐的故事，温凡的脑子一片空白。

　　吴凌飞：“你知道我现在长啥样吗？我这段时间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件事了。”

　　余周周好奇地打量着那棵树，然后问温凡：“哥哥，你认识这棵树？”

　　温凡点点头，而远处的吴凌飞听到余周周的话，惊叹道：“我真的是太牛逼了，跳海变成怪物，现在又变成了一棵树！哈哈哈哈哈，不知道下次还能变成什么。”

　　温凡：“吴凌飞，你能长大吗？”

　　吴凌飞自豪道：“那当然，虽然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我在生长，可能这就是变成树以后拥有的特异功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