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移轴摄影（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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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崽们大部分不认识以太，于是无趣地移开了目光，只有一颗亮亮的球体滚了过来，它发出奇怪的声音，得益于系统的翻译，祢乙听懂它在说：“白、白！”
白白？这是什么新奇的称呼？
祢乙简直要笑出来。
以太的脸似乎黑了几分，他抬脚，在周围幼崽的惊呼声中将鞋尖点在了球体身上，制止了对方继续向自己滚动的动作。他微微用力，把球体拨向一个无人的方向：“离我远点。”
远点是不可能的。对方似乎听不懂人话，依然固执地想往以太的方向滚。
“白！”
它大喊着。
以太这次狠狠地给了它一脚，在周围幼崽整齐划一的惊呼和注视下，发光球体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落在了角落的花坛里。
花坛里的植物一瞬间拔腿就跑，吱哇乱叫。
万幸，它们跑得飞快，没有一株植物在这一变故下受到伤害。
以太趁乱溜出了大门。
门外是熟悉的街道，车辆往来于高楼大厦之间，出了福利院院门，在外面朝里看去，只能看见空无一人的平地和三栋楼。
这似乎是一个以人类为主的副本，科技的发展程度一般，祢乙看着以太站在街边，以一种较为原始的方式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他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报了一个地址，然后从兜里摸出一张纸票递给了司机。车子发动，在路面上行驶。
祢乙透过车窗观察着街边的景象。街道两旁开着琳琅满目的店铺，衣食住行无一不有。人类在街边行走，在店铺中流通。
这个副本很奇怪。祢乙想，作为一个副本来说，它似乎过于庞大了。极大的场景，极多的本地人，这些都是红名副本的特征。
可这个副本比起他以往所经历过的副本，都要大上个百倍千倍而不止。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
车停在了路边，以太下了车。面前是一栋公寓楼，他轻车熟路地走进去，进了电梯，按下通往13楼的按钮。电梯很快停住，门打开来，以太走了出去。
这栋公寓较为高端，一层楼只有两间房屋，房屋的大门彼此相对，被一条走廊连接，电梯正处于走廊的中央。
以太走向左手边的门，他没拿钥匙，也没去碰把手，就这么径直穿过门板，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住了，又默默地退回来，拎起祢乙对着门上的锁芯研究。
祢乙身为钥匙，钥匙身上却没有齿，比起传统意义上的钥匙，他更像一把有握柄的小棍。
以太将他捅进锁芯，“咔嗒”一声，门开了。
居然是把万能|钥匙。
以太进了房屋，随手把门关上。
屋内铺着木地板，墙上贴着墙纸，进门处没有鞋柜，客厅没有沙发电视，窗户没安窗帘，所有的房间都没有门，甚至连门框都没装。
以太走到窗边——窗户上的玻璃应该是除了大门之外唯一的家具——透过玻璃往楼下看。
楼下是一条繁华的街道，人流往来如潮，街道两百米处有一所学校，祢乙能看见校门口写着“不忘一中”四个字。
因为语音不通的关系，系统翻译的名词大多有些奇怪，很多时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他们所处的位置能够很清晰地看见学校内的一切，包括但不限于教学楼、操场、食堂，以及分布在这些地点的、穿着校服的学生。
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祢乙又将视线投到远处，那边有信号塔、基站、电线以及每个城市里大多拥有的地标性建筑。那座地标性建筑以DNA双螺旋结构为模板建造而成，要说有什么特点，那大概就是高。
高到城市里每一个角落都能看见它。
是个非常合格的参照物。
突然加诸于他身上的一股力打断了他的思考，祢乙看向以太，对方正收紧自己的五指，似乎想要将他碾碎。
只可惜这把钥匙似乎并非常物，它只是体现出银色，表现为钥匙，可实际上却并非金属。
以太松开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想杀了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杀我。祢乙猜测到。为什么对他的死亡如此执着？祢乙思考着，他的思绪飞速地转动，他检索已知的一切信息，最后想到了四个字：生死逆转。
以太的名字会出现在系统的排行榜上，说明他曾经也是玩家，他因为死亡变成了本地人，这么一来，他的目的就很好猜测——报仇或者复活。
后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祢乙从未听说过还有本地人可以变为玩家的。他更倾向于对方是想要报仇。
目前来看，这个仇大概率就是他。或者说是另一个他。
那个叫祢录的人。
祢录用逆转杀死了以太？
他想到了以太说的那个“他们”。被杀死的大概不止一个。
要命。
祢乙一时间感觉前途无比黑暗。
但转念一想，本地人应该是无法在副本间穿梭的，像以太这种应该是少数，否则他不会直到现在才被发现。
他记得以太找到他的时候说“他的坐标已经完全暴露了”。坐标是什么？是祢行吗？可自己现在与她交换了身体，他难道变成了“坐标”本身？
话又说回来，祢行去哪了？她是怎么做到原地消失的？
对方消失的样子像极了玩家通关时回结算空间的模样，这让祢乙很难不多想。
观音是什么东西？
一个新的问题被提出。祢乙联想到了谢邀的耳坠，那和观音大概是同性质的物质，因此对方才会一直向他索要。
那是他们离开副本的关键。
祢乙得出一个结论。
所以以太身上应该也有类似的东西，如果他能拿走，以太将很难再威胁到身为玩家的他。
想到这里，他开始打量起了以太，对方穿着长衣长裤，还披着一件外套，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的饰品。
难道藏在衣服底下？
他正想着，大门处突然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以太并不意外地朝门口走去，他拉开门，语调随意地说道：“来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