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86、苟息奇谋假途伐虢

　　就在这时，晋国边彊告急。
　　原来又是虢国国君在搞事，屡侵晋国南面的城邑。
　　要说起这虢国的历史，还要追溯到周武王的时代。那时，周武王推翻了殷商的统治，然后大封天下时，就将自己的一个叔父封为虢公，封地就在河南荥阳附近。那儿有个地势险峻的地方叫虎牢关，这就是东虢国。
　　虢公不但有封国，朝庭里还有爵位和采邑。他就让大儿子去了封国，小儿子在朝中继承他的爵位。
　　后来，东虢国被郑国灭了之后，小儿子就把在朝中的采邑，陕西宝鸡附近的一座城邑建立了西虢国。这就是那位给周幽王岀馊主意的虢公忌父。
　　直到平王东迁，虢公忌父也把西虢国东迁到了洛邑附近的河南三门峡一带，叫东虢国。
　　他们在黄河南岸修筑了上阳城，后来也叫南虢。又在黄河北岸修筑下阳城，称西虢。把东迁以前放弃的城邑叫小虢。
　　现在屡侵晋国南鄙的就是这个东虢国。
　　其实，东虢国和晋国并不接壤，中间还隔着一个国家，叫虞国。
　　人都说，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个东虢国以前仗着在朝中任职，加上那时的晋国也不似现在的强大，于是，老是对晋国指手画脚，盛气凌人，晋国只有忍气吞声。可现在不一样了，经过几代人的励精图治，四处征伐，不断扩大地盘，国力早就远远超过了东虢国。可东虢国的国君虢丑，不知是老糊涂了还是昏馈无能，竟然还抱着老黄历不放，继续对晋国搞点事情。这一下就惹火了晋献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准备把这个东虢给端了。
　　但是，要攻打东虢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首先得从虞国那儿经过。
　　先前，虢国和虞国团结得像是一个国家一样，一有紧急情况都互相依靠互相支援。人们形容他们就好像是唇与齿的关系，有两个成语说的好，唇齿相依，唇亡齿寒。
　　骊姬听说国君要去攻打虢国，就对献公说，您不是说难打吗？申生这么会打仗，可以叫他去呀。
　　献公虽然很听骊姬的话，但他也是个有头脑的人。单不说这么大的仗自己若不出面，脸面何在？万一申生胜了，威望岂不更高，自己就更难节制了。
　　于是，献公准备把这个问题先放一放，问问大臣们的意见。
　　首先他召来大夫苟息说：“寡人想听听你的看法，虢国能打吗？”
　　“主公，大家都知道，虢虞两国关系不一般，您打哪一国，都会遭到他们的联合对抗，咱们以一敌二，胜算的概率不大啊。”
　　“瞧你这么说，寡人就是想打也打不成了？”
　　“也未必。我们只要分化瓦解，离间他们的关系，然后各个击破就能打败他们。”
　　“哦。”献公一下来了精神：“说说你的计策。”
　　“臣闻虢公好色，虞公贪财。我们可以先假意和虢国讲和，然后，挑选国中美女，教她们歌舞，让她们穿戴的漂漂亮亮的，把她们献给虢公，虢公就一定会喜欢接受的。”
　　“那下一步该怎么办？”
　　“人都说虢公好色。有了这些美女，虢公肯定就会懒政怠政，而且听不进别人的劝说。然后，我们就可走岀第二步棋了，先行贿虢国周边的犬戎，让他们骚扰虢国边境，等他们互掐起来，我们就乘个机会把他们给灭了。”
　　献公一听好计策，马上派人送美女至虢国，献给虢公。时有大夫舟之侨谏道：“此乃晋国美人计，意在虢国。君明知钓其鱼还要吞其饵呢？”
　　虢公不听，遂许晋人结好。自此不理朝政，日夜笙歌燕舞，沉迷于美色。
　　舟之侨再谏，虢公怒，贬他去守下阳关。
　　没过几天，犬戎贪晋人之贿，不断骚扰虢国边境，结果被虢兵打败。犬戎主不甘心失败，遂起全国之师侵入。虢公由于上次打败了犬戎，因此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于是亲自率军岀战，两军相持在桑田之地。
　　献公一看机会来了，马上召来苟息问“现在，虢、犬相持不下，寡人此时可否岀兵伐虢了？”
　　“国君，还不可呀！虢虞两国关系还是相当的好，这时候动他，他们不是会联合一起来打我们吗？那时，咱们腹背受敌，岂不自讨苦吃？臣有一计，可先得虢后得虞。”
　　“啊呀，太好了！”献公高兴地叫了起来“说说有什么良策？”
　　“君可厚赂于虞，假道伐虢。就是假意跟他借条打虢国的道。”
　　“寡人刚刚与虢国结好，伐之无名，虞人怎会相信呢？”
　　“君可秘密派人到北鄙，让他们在边境搞点事，虢国的守将，就会责备于我。这样，我们以平边境之乱岀兵，虞人就会相信我们的。”
　　“好，此计甚妙！”
　　献公用其谋，果然两边守将互掐起来。
　　献公又和苟息说，现在已经师出有名了。但不知用什么东西才能到人家手上给弄条道呢？
　　“主公，虞公性虽贪，但一般东西是肯定打不动他的。”
　　“那你说是什么东西？”
　　“主公，恐怕我说岀来，你定会舍不得啊！”
　　“哦，那是什么宝贝？会让寡人舍不得呢？”
　　“昔日，臣闻虞公最爱者，壁马之良也。就是最好的壁玉和最优良的宝马。主公这两样东西不是都有吗？一曰垂棘之壁，二曰屈产之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