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故事传奇》紫陌芊城

121、穆姬说媒重耳再娶

　　重耳辞别楚王，一路直奔秦国。说不尽山途路险，柳暗花明，历尽千山万水才到达秦界。好在有公孙枝护送，沿途小国都是秦楚之属，所以倒也一切顺利。
　　秦穆公听说重耳来秦非常高兴，令人到郊外迎接，礼数极丰。
　　秦夫人穆姬亦对重耳敬爱有加，却恨子圉，于是对秦穆公说，让怀赢嫁给重耳吧，不能让她独守空房。
　　秦穆公当然同意了，就让夫人为媒。
　　怀赢说，妾已失身公子圉了，还能再嫁吗？
　　“公子圉不会回来了，难道你独守一世？公子重耳贤而多助，日后肯定为君。你若嫁给他就是君夫人，这样秦、晋结为世代姻好。”
　　怀赢思考了良久，终于答应说，既然可成两国之好，妾何惜一身？
　　穆公就让公孙枝去和重耳商量。
　　重耳与公子圉有叔侄之分，碍于伦理，欲辞而不受。
　　赵衰就劝道：“听说怀赢面容娇好且有才，深得秦君和夫人的喜爱。公子若不娶她，就难以得到秦的帮助，得不到秦的帮助，就难以入国。因此，请不要推却的好。”
　　重耳又问于狐偃。狐偃说，古时尧为黄帝五代之孙，舜为黄帝八代之孙。尧的女儿是舜的祖姑，后来嫁给舜，舜也未辞。古人婚姻如此，何况今夕呢？如果以德而言，圉之德堪比公子？若以亲言，秦女之亲不比祖姑？况是圉之所弃，并非夺其所爱，有何不可？
　　重耳听了心有所动。赵衰又劝道：予夺其国，何囿其妻？成大事而惜小节，岂不后悔无及？
　　于是，重耳决定下来，使公孙枝复命于秦君。
　　然后，重耳选择吉日，就在公馆中迎娶怀赢。
　　怀赢果然比齐姜更美，陪嫁的四名媵妾，也颇有颜色，重耳喜岀望外，宠爱有加。
　　秦穆公呢也是亲上加亲，本来是重耳的姐夫，这下又成了老丈人。老丈人谈不上，因为重耳比他大，那就叫老女婿吧。
　　秦世子也喜欢重耳，时不时的一起聊个天，问候问候。
　　重耳底下的那帮人也没闲着，赵衰、狐偃等，与蹇叔、百里奚经常套套关系，串个门什么的，热乎热乎。互相熟络以后，就不免要谈一下国事。不过，这段时间公子新婚，加上晋国那边也没出什么幺蛾子，所以，大家也就相安无事。
　　再说，太子圉逃回晋国后，惠公见了儿子心里非常高兴。到了秋天，惠公病重，托孤于吕省、卻芮两人。临终前又拉着儿子的手说，你那些兄弟不足虑，但你那个伯伯倒是要时刻注意。
　　是夜，惠公薨，世子圉主丧即位，是为晋怀公。
　　怀公恐重耳在外有变，于是下令，凡晋臣从重耳流亡者，其亲属限三个月内，需召晋臣回国。如期回国者，官复原职，既往不咎。如愈期不归者，禄籍除名，丹书注死。家中父老兄弟若置之不召，则严惩不贷。
　　老国舅狐突的两个儿子狐毛狐偃均在重耳处。郤芮私劝狐突写信让儿子回来，狐突不肯。
　　卻芮便和怀公说，二狐均有将相之才，如今事重耳，将后患无穷。突不肯唤回，其意不测，主公还是亲自和他说吧。
　　怀公使人召狐突。狐突自知凶多吉少，便于家人诀别而行。
　　见了怀公奏道：“老臣久病在家，不知君召臣何来？”
　　“你的两个儿子在重耳那儿，写信唤回了吗？”
　　“没有。”
　　“寡人有令，愈期不归将罪及亲属，老国舅难道不知吗？”
　　“臣两个儿子跟随重耳已经很多年了，忠主忠君不能二选。二子之忠于重耳，犹如众臣在朝忠于君。即使他肯逃回，我也治他不忠之罪，何况唤回呢！”
　　怀公大怒，令武士用两把刀前后架在他脖子上喝一声：二子若归，免你一死！你唤还是不唤？
　　怀公又令人置竹简于突面前，卻芮捉住他的手，让他写信给儿子。
　　突呼道：勿执我手，我自会书之！
　　刷刷刷，写上八个大字。怀公一看，上书：子无二父，臣无二君。立即大怒道：“难道你真的不怕死？”
　　“怕死，谁不怕死？为人者父，为臣者忠。君要臣死，何所惧也！”
　　怀公将他斩于市曹。太卜郭偃见了叹道：“君初登宝位，德未及布施于众，却诛戮老臣，其败已昭然若见。”遂称病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