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见，缘》有缘再更

11、摊上事了

　　他们围着山洞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这第三个娃娃。
　　“不见了，会不会是被拿走了？”唐落竹放弃寻找，站在原地对陈朔道。
　　陈朔点头，“可能是。”他转头看向还在摸索的莫念，“可是器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出山洞了。”
　　“对啊，莫念是不可能一个人跑到这种山洞的吧，那器灵是在哪附身的他呢？”唐落竹拉住还在到处走动的莫念，告诉他不用找了，小莫念却还是到处搜寻着。唐落竹蹲下问他，“你不记得自己是在哪里附身的莫念吗？”
　　莫念终于停下来，看着唐落竹摇摇头。
　　陈朔叹气，“器灵一心想回到这里应该是想回到他原本的身体里吧。”
　　唐落竹思考了一下，“可能是器灵本体被带走了，然后被收在了什么地方，产生意识后一心想回家，于是附身在了离他最近的人身上。”
　　“有道理，但是他刚产生意识，以为自己本体还在山洞，于是一直往这里来。”
　　“所以他本体到底在哪？”
　　陈朔摊手，“不知道啊。”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天空，已经接近黑夜。
　　他们打开手机照明。陈朔找了个地方坐下，“只能等山神看看了。”
　　唐落竹也跟着他坐到一起，“总觉得那个山神不是很靠谱。”
　　“那也比你靠谱。”声音冷不丁从唐落竹身边传来，吓得他直接倒在陈朔怀里。
　　“我就知道你要吓我。”唐落竹龇牙咧嘴地瞪着突然出现的山神。
　　山神翻了个白眼，“知道还吓成这样。”
　　唐落竹坐起来，愤愤捏他的脸，“臭小鬼。”
　　“是山神啦。”山神拽开唐落竹的手。
　　陈朔看着还在山洞里转悠的莫念，招呼山神过去。
　　“器灵的本体究竟在哪？”
　　山神摊手，“我怎么会知道啊？”
　　陈朔见这副态度，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你就是那块石头吧？”他指着水潭中心，“你一直在这里，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本体被谁带走了。”
　　唐落竹顺着陈朔指的方向看去，“原来他就是那块石头？可是，你怎么知道的？”
　　“这里是山的中心，又汇集天地灵气，既然他自称山神，就必然是从那里诞生的。”
　　山神语气淡漠，“那又如何？”
　　陈朔上前抓住他衣领，“告诉我们，是谁带走了器灵本体！”
　　山神抓住他的手，语气依旧平静，“三百年前，一对孩童来此玩耍，不慎打翻供奉在此的三座彩陶，而唯一完整的那座，被他们带出，再没有回来过。”陈朔听后卸了力，双手垂下，不禁摇头，“三百年前……”
　　唐落竹也皱起眉头，“三百年前，这谁还能找得到啊？”
　　“所以我说，即使你们知道是谁带走了他，又如何？”
　　看陈朔一瞬间消极地低下头，唐落竹连忙上前抓住他肩膀晃了晃，“别放弃啊，既然，既然器灵是在附近附地身，那就有可能是在莫念住的地方或者常去的地方，对不对？”
　　陈朔听闻抬起了头，眼里又亮起光芒，“但，莫念家我们也去不了，他还有别的常去的地方吗？”
　　“除了家，那就是学校了。”
　　山神冷不丁开口，“我觉得你们可能要快点了，疗养院大概丐要发现他不见了。”
　　陈朔点头，“他说的对，我们要赶紧行动。”
　　于是三人在山下住了一晚，赶上凌晨的车回到市内，马不停蹄地来到莫念的学校。
　　到学校后，发现已经有老师在里面了。保安大叔就站在外面等学生进学校。
　　两人绕了一圈也找不到进去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校门口逐渐热闹起来，学生们陆陆续续跟家长告别后走进学校。
　　看着人流量逐渐稀少，唐落竹突然心生一计，让莫念先跟着人群进学校。
　　而上课铃响完后，唐落竹和陈朔来到了门口。
　　“保安大哥，我妹妹有东西忘带了，能让我们进去送一下吗？”唐落竹语气急切。
　　保安看了他们一眼，丢给他们一张表，“登记一下，我叫班主任来。”
　　“麻烦了。”唐落竹写下自己名字。
　　班主任赶来，领着唐落竹和陈朔进去。
　　“你们是齐梓诺哥哥？”
　　唐落竹和陈朔分别点点头。跟着班主任往办公室走，一路上听班主任讲了不少齐梓诺的“伟绩”，直到办公室门口，她才问两人来由。
　　“梓诺她，文具没带，我妈让我送过来。”
　　“好的，我会转交的，还请你们多关注一下齐梓诺，她真的太让人头疼了。”
　　看班主任伸出手，唐落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才又开口，“我，我妈还有几句要我跟她说，您看能不能叫她过来？”
　　班主任点点头，“那好，我一会去班上叫她过来。”
　　看着班主任走开，两人才松了口气。
　　陈朔不禁担忧，“莫念一个人不会跑丢吧？”
　　唐落竹摇摇头，“器灵现在还是挺听话的，我让他在楼梯附近等，他应该不会跑开。”
　　“就怕有人会看见他。”
　　两人担忧起来。
　　“哥哥！”
　　唐落竹回头，看见齐梓诺跑过来。
　　“梓诺！”
　　齐梓诺拉住唐落竹的手，“哥哥你怎么来啦？老师说你给我送文具？可是我没忘带啊？”她瞥见身边的陈朔，“这是哥哥的女朋友吗？怎么是个男生啊？”
　　唐落竹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是哥哥的朋友。”陈朔忍不住笑出声。
　　唐落竹蹲下来，看着妹妹的眼睛，“梓诺，帮哥哥一个忙好不好？”
　　齐梓诺乖巧点头。
　　“你知不知道莫念经常呆的地方有哪些？”
　　齐梓诺歪头思考，“唔，他这个人就是个混混，哪里都会去的，还欺负其他人。”她顿了顿又说，“但是很奇怪，我有时候会看见他一个人去展览室的仓库。”
　　“就是那里！”唐落竹回头跟陈朔对了眼神，又转过来问齐梓诺，“你能不能带我们过去？”
　　齐梓诺嘿嘿笑起来，“哥哥果然是要干坏事啊，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说着她就兴冲冲地领着两人直奔展览室。
　　唐落竹扶额，“总觉得不对。”他摇摇头，“不管了，以后再教训。”
　　走进展览室，一阵灰尘迎面而来。
　　“这里怎么灰这么大。”唐落竹不禁抱怨。
　　齐梓诺依旧兴奋地跑来跑去，“因为这里基本上不开放的，只有有大人物来了才会有阿姨来打扫。”
　　陈朔扫过一个个被盖上白布的展品，不禁感慨，“没想到这所小学的收藏品有这么多。”
　　“他们学校基本上就是有钱的家长养起来的，我妹妹也是她爸托了关系才进来的，她一年学费顶我大学四年学费。”
　　陈朔不禁看他，“没想到你还是个富二代。”
　　唐落竹摇头，“我不是。”他指了指蹦在前面的齐梓诺，“她才是。”
　　齐梓诺已经率先一步打开了仓库的门。那是一个杂物间，空间挺大，但堆满了杂物和柜子，因此能移动的地方很小。
　　他们找了一圈，最后齐梓诺从角落翻出一个木盒子。
　　“哥哥，这个盒子空了。”
　　唐落竹走过去，发现木盒子果然是空的，凹陷下去的大小，与陶瓷小人也能对的上。
　　“不会是被莫念拿走了吧？”陈朔也接过来看了看。
　　唐落竹叹气，“这下麻烦了，只有莫念自己才知道他把器灵本体带去哪了。”
　　齐梓诺突然蹦起来，“我知道了！”
　　两人同时看向她。
　　“我们上体育课都要换衣服，所以在一楼走廊那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柜子。”齐梓诺拉着唐落竹就要走，“我有时候也会把自己的东西放在那边，莫念肯定也放在那边了！”
　　话音刚落，展览室外面就响起浑厚的男声，“是谁在里面啊？”
　　“啊，不好，是张老师！”齐梓诺连忙把唐落竹和陈朔推进柜子里，“哥哥你们快躲起来。”
　　两人被关进柜子里后，就听见外面一阵鸡飞狗跳。
　　“齐梓诺！果然是你！又逃课！”
　　“张老师！别过来！”
　　“快跟我出去！”
　　“等等等等！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做完！”
　　“你再跑我就叫你班主任了！”
　　“陈老师还在上课，不要去打扰她啦！”
　　“你倒是也给我去上课啊！”
　　“我很快就会去的！”
　　“啊，别跑！”
　　“嘿嘿，追不上我！”
　　声音逐渐小下去，柜子里的唐落竹和陈朔总算松了口气。因为空间封闭且狭隘，两人面对面挤在一起，两个人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打在脸上。心跳声比打鼓还响，唐落竹瞬间红了个透。
　　“能，能出去了吗？”他问。
　　陈朔点点头，“他们应该走远了。”说着他就打开柜子，两人终于重见天日。
　　“这，这兔崽子，回去一定要告诉我妈。”唐落竹愤愤，脸上红晕还未褪完。陈朔担心他，“你没事吧？是缺氧了吗，脸这么红。”
　　唐落竹摆摆手，“一会就好了。”
　　陈朔点点头，拿出手机来，看见李月乔发来男孩失踪的新闻，不禁皱眉，“我们要快点了，警察估计已经在找人了。”
　　他们跑到一楼走廊，好在柜子门上都贴着名字，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莫念的。
　　“锁上了？”
　　陈朔用力一锤，柜门就开了。
　　柜子里一堆衣服，翻了翻，果然找到了陶瓷小人。
　　“果然是捂着嘴巴。”唐落竹抓着小人左右看了看。
　　“快走，快去找莫念。”
　　然而在楼梯口，莫念身边站着几个警察。两人下意识掉头，却被拦下了。
　　唐落竹和陈朔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作为人口拐卖的嫌疑人来警局喝茶。
　　“不是我们，真的不是，我们只是碰巧遇上的。”唐落竹解释。
　　“有人看到你抱走了孩子。”
　　唐落竹大脑当机片刻，突然想起高大的红衣女人，“原来那是个人？”
　　对面警察疑惑了片刻便清了清嗓子，“把事情都交代清楚。”
　　另一边的陈朔还在据理力争，“误会，真的是误会，只要把陶瓷娃娃给那个孩子就能解开误会了。”
　　“不要混淆视听，好好交代事情发生的经过。”
　　“都说了是误会。”
　　门外，林向义和陆怀焰监视了全过程，他们也不能理解这两个大学生为什么会拐卖一个精神失常的小男孩。
　　“一定还有上家吧。”林向义摇头。
　　“他们一口咬定是误会是碰巧。”陆怀焰也叹气。
　　“那个男孩怎么样了？”陆怀焰问。
　　“还在昏迷。”
　　陆怀焰抓抓脑袋，“他一看到那个陶瓷小人就要冲过去，但是被我们拦住了，谁知道后来还给他的时候，他一碰到就昏过去了。”
　　“他父母来了吗？”林向义问。
　　陆怀焰翻了个白眼，“说还在忙，一会过来……真是，工作难道比孩子还重要吗？”
　　林向义低头沉思，“上次也是，他父母见到他的时候也完全没有高兴，反而有点抗拒接触他。”
　　陆怀焰也摸了摸下巴，“确实奇怪，但我们查过他们身份了，是亲生的。”
　　两人也摸不着头脑，又去了监控室企图从唐落竹和陈朔身上找出点线索。
　　“你们是怎么遇到这个孩子的？”
　　唐落竹摊手，“就在疗养院附近，我们俩当时是去看亲戚的，这孩子就在那站着不动。”
　　“站着不动？”
　　陈朔点头，“对啊，我们一开始也不知道怎么办，后来还是把他带回酒店了。”
　　“为什么不联系警方？”
　　唐落竹叹气，“哎，我们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想着他一个人大晚上在外面不安全，就带回酒店，等着第二天再问问。”
　　“那你们为什么没有带他回疗养院？”
　　陈朔揉了揉额角，“那孩子二话不说，就带着我们到处跑，最后跑回了他学校里面。”
　　“他为什么带着你们到处跑？”
　　两人抬头，“这，我们怎么会知道。”
　　林向义和陆怀焰同时皱起眉头，“一模一样的说辞。”他们对视了一眼，“看来是串过口供了。”
　　正当林向义和陆怀焰一筹莫展的时候，莫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