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套[先婚后爱]》三海间

11、第 11 章

　　陆明月肚子里发出的饥饿信号阻断了这场暧昧。
　　陆寂挑眉，看着脸色更加潮红的陆明月，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干脆起身，扯了条毛毯递给陆明月，“走了。”
　　“诶，要出去吃饭吗？等我换个衣服！”陆明月不喜欢今晚这个吃饭的氛围，不代表她不喜欢吃饭。

　　陆寂提着她行李箱和包，臂弯里还挂着她的外套和那件情侣毛衣，走在前面，“不用，很近。”

　　“很近也不能穿睡衣去呀。”陆明月踢踏着拖鞋时打了个冷颤，自觉摸过床上那张薄毯，裹在身上追着陆寂跑了出去。
　　她的衣服还在他手里。

　　陆明月踢踏着拖鞋走出卧室时，陆寂已经站在门口等她了。

　　陆明月不明所以，走到他面前时还没弄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到底要去哪里啊？”

　　陆明月穿着昨晚的毛绒睡裙，裹着薄毯，长发微卷凌乱，有一些还跟着她的身体裹在毯子里。
　　玄关灯光照得她一张脸苍白，看起来比刚才在床上还虚弱。

　　陆寂忽然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一旁，弯下腰，陆明月只觉得腿弯一紧——陆寂单手那她扛起来了！像抱小孩那样。

　　天旋地转，陆明月差点以为她低血糖犯了，根本顾不上锤打挣扎，只本能地环住陆寂脖颈，身体紧贴着他的，一边肩上的薄毯和领口一起扯开都不知道。直到陆寂的气息打在她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激起颤栗，陆明月才慌忙拉好衣服。

　　陆明月才喘匀了气，就见他一手压下门把手，单手抱着她就往门外走。

　　“诶，门、不是，陆寂你放我下来！”陆明月挣扎时还不忘压低声音斥责陆寂，她甚至顾不上礼节，急得就差跳下来了。

　　虽然这一层只有两户，对面那户还没人住，陆明月还是觉得极度不安。
　　陆明月觉得自己现在像是在玻璃水缸里的一条鱼，会被不知道哪来的游客里里外外看个清楚。

　　“老实点，摔下来算谁的？”陆寂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臀，不轻不重的。

　　陆明月身体僵住，直到陆寂打开对面房子的门，把她放下，她才缓过来。

　　陆寂放下她又回去拿了她的行李和衣服，随手放在玄关就去了厨房。
　　他在冰箱里挑食材时，对陆明月说：“不去房间看看？缺什么我再叫人买。”
　　他手里还拿着两盒牛肉和几样蔬菜，关上冰箱门时还不忘对陆明月说：“自己会弄么？”

　　陆明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只能门锁，下意识摇头。
　　陆寂倒也没说什么，只说“吃完饭我来吧”，就去了厨房。

　　陆明月还站在玄关，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脚上还踩着陆铭洲家的拖鞋，看着门口的女士拖鞋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上了陆寂家的，才跑去厨房。

　　她有很多想问陆寂的，还没开口就被他推出了厨房，“有问题一会儿再问，现在油烟大，你自己先去转转。”

　　这里布局和陆铭洲的房子一样，她的心思全不在这上面，草草看了两间卧室，布局都差不多，只不过一个床品是深色色系，一个是米色，都是简洁风格。

　　陆明月没心思参观，坐回沙发上拿过手机，找到陆铭洲就想问他知不知道陆寂买了房子的事。
　　昨晚她还因为听了陆铭洲的话有小小内疚，毕竟陆寂算是她“赶”走的。

　　陆明月越想越气，自己昨晚像个傻子一样还在担心，今天还想问他要不要住在这里……

　　陆明月打完字时，又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陆寂又没说过他在这没有地方住，而且他不是刚回国么，看样子他在国内也没什么朋友、和家人关系也不好，陆铭洲也只是猜测吧……

　　鉴于陆铭洲不怎么靠谱，她犹豫着要不要问。这时厨房传来陆寂的声音，是叫她过去。

　　不知怎么，陆寂这一声莫名让她心虚。她就想被大人抓包恶作剧的孩子一样，手抖了一下，扔下手机踢踏着鞋跑了过去。

　　陆明月走近厨房时就闻到了浓浓的香味，番茄微微的酸味搀着牛肉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厨房里。

　　陆寂递给她一小碟汤，“尝尝咸淡。”
　　“罗宋汤？！”陆明月眼睛瞬时亮了，笑着问陆寂，“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吹了几下才抿了一小口。满足地喟叹一声后，饥饿感又占据了大脑。

　　陆明月现在也想不起问什么，美滋滋地听陆寂的话拿筷子和汤勺去餐厅，等着开饭。

　　等她去盛第二碗米饭时才恍然发现，她已经很久没好好吃过饭了。
　　自从她成年，冯苓开始要求她控制体重和食欲，还要讲什么莫名的餐桌礼仪，不能吃饱、也要吃得清淡，她很少像今晚这么放肆了。
　　这也是陆铭洲很少回家的原因之一，可是她不行。

　　陆明月捏着饭勺犹豫纠结，陆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身后，屈指敲了下她脑袋，“放心，你还吃不穷我。”

　　陆明月捂着头顶回头怒视他，被他挤在身后。
　　陆寂顺势从她手里拿过饭铲给自己添饭，“你也不用考虑吃不吃得胖，你饭量再提三倍我也能单手抱起你来，信吗？”

　　陆明月退后一步，对着陆寂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着“谁要你提了，今天怎么话这么多”，还是乖乖地跟在陆寂身后，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米饭。

　　在餐桌前坐下，陆明月后知后觉有些不好意思，转动着大眼睛想问陆寂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默默吃饭。

　　她有心事，饭就吃得没那么专注。以至于对面碗筷轻放在桌上的声音她都没听到。

　　陆寂慢悠悠开口：“想问什么？”

　　陆明月抬头，又摇头。
　　她看到陆寂右手手指在桌上敲时，忽然心里一紧，小声说：“吃完再说。”

　　陆寂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敲击桌面的手指僵住，身体坐直，认真地问陆明月：“姣姣，为什么怕我？”

　　他察觉出来了。
　　陆明月在江城那晚时她只是紧张和新奇，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后也是震惊，都没有害怕的情绪。

　　陆明月怔住，抓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才说了第一句话：“我没有。”
　　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也没动，让陆寂也看不清表情。

　　陆明月盯着木桌上的花纹，嘴唇紧抿，还咬着唇内软肉不松口，痛了都没察觉。右手手指也被筷子硌出痕迹，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陆明月听到陆寂轻叹了一声，那根弦绷断了似的，放下筷子，想要起身离开：“抱歉，我……”
　　筷子没放好，滚落在椅子边，发出沉闷的声音。陆明月心头又紧了起来，“对不起。”
　　陆明月强忍着，还是带上了颤音。
　　这样的颤音不是哭，是恐惧。

　　捏着餐椅椅背的横梁，想要起身回去，却在转身时听到对面椅子在地板上拖拽的声音。
　　对于现在的陆明月来说，这个声音十分刺耳，让她不禁瑟缩了一下。

　　紧接着，她眼前一暗，陆寂已经走到她面前。
　　在她怔忪时，他单膝蹲下，微微抬头看着陆明月。

　　“陆明月，这里没有别人。”

　　他没去拉她的手，也没试图和她有肢体接触，只是平静地看着陆明月的眼睛，声音淡淡的，却莫名让人听着安心。

　　他的视线扫过她握在横梁上的右手，指骨都泛起了白。
　　陆寂不动声色地看向陆明月，还是用同样的语调安抚她：“这是在我们的新家，只有你和我。”

　　他特意把“你”“我”这两个字咬得重了些，陆明月的手果然不再抖了，只是依然握在横梁上，手指都失去了血色。

　　“陆明月和陆寂。”陆寂说完，看着她怔住的眼神，才从横梁上拉过她的右手，动作轻柔缓慢。

　　陆明月的右手躺在陆寂手心时，还有些僵硬，四指屈着，血色慢慢回拢。

　　陆寂正轻轻揉着她的右手，见她眼中已清明，挑唇问她：“要抱么？”
　　说着还似模似样地张开另一个手臂，只是笑得不怎么正经地样子。

　　陆明月已经回神，全身就像被抽走了骨头，只想摊在椅子上。
　　已经意识到刚才自己情绪失控，陆明月没什么力气，还不忘瞪陆寂一眼，“能扶我去躺一下吗？”

　　她声音有点点哑，反而比平时更像撒娇。

　　陆寂起身，轻笑着：“愿意效劳。”
　　也没再逗她，起身就抱着她往卧室走，还问她：“想去哪儿？你的房间，还是我的？”

　　陆明月知道陆寂这样一反常态的轻挑是在逗她。

　　她现在身上没什么力气，连掀起眼皮也有些费力，也没力气和他贫嘴。

　　陆寂将她放在米色大床上，见她神色已经恢复往常，也没再继续逗她。
　　“好好休息，”陆寂关了台灯，他的声音却是陆明月在幽暗中的灯塔，“我记得你不认床。”

　　还好天黑，云遮住了月，陆明月的脸红了也没被看到。
　　他还能怎么知道她认不认床！

　　说完，陆寂抽手起身，衬衣袖子却一紧——陆明月拽着他的袖口。

　　“我去拉上窗帘。”陆寂轻拽了下袖子，陆明月依然没松手。
　　他没继续，坐在了她床边，也不问她，只等她开口。

　　陆明月的手始终捏着他袖口的一点布料，其实陆寂不用费力就能抽走，但他还是坐下了。

　　她终于鼓起勇气，陆明月撑着上身坐起，问陆寂：“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陆寂挑眉，“姣姣，从你出生，我看到你五岁。”
　　陆明月耳廓红透了，“你、你说这个干嘛！”

　　他们现在是夫妻，他说这些总让她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禁忌奇怪。

　　陆寂却没笑，似乎在回忆，“你小时候因为左手那笔还是右手那笔、吃饭应该先吃哪道菜、什么场合天气穿什么衣服……这些你挨了冯姨不少惩罚。”
　　“五岁前，你还会悄悄让我跟你去捉花园里的毛毛虫，现在你却害怕在餐桌上发出声响。”

　　他如果再不清楚她的病因，也枉费她叫一声哥哥。

　　他扯了唇，却没什么笑意，“多久了，看过医生吗？”
　　陆明月肩膀耷拉下来，不自然地垂眸，“也没多严重……就只这样过两次。”

　　今天是第二次。

　　陆明月不想说，陆寂也没再追问。

　　她怕气氛尴尬，鼓起勇气，“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陆寂轻“嗯”了一声，陆明月问：“你以前也学过产品设计吗？”

　　没想到她问这个，陆寂这次倒是真的愣了一下，才笑：“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什么时候买的房子。”

　　陆明月撇撇嘴，“还用问吗。再说，动动钞票就能办到的事，对你、对我哥都不是什么稀奇的。”

　　“那你不问我为什么选你哥对面吗？”

　　陆明月看着他的笑脸，硬声说：“不知道！是我先问你的。”

　　陆寂没兜圈子，点头：“在国外念书的时候跟着听过课。”
　　陆明月记得他说的每一条都直中要害，不像是简单学过。

　　“那我可以向你请教吗？你说的问题我还没在老师课上听过，学长他们肯定也不懂……”
　　陆寂听到学长，想起了产品集上萧律这个名字，微微倾身，手撑在她腿侧，正经问：“陆明月同学，怎么交学费？”

　　陆明月向后仰了仰，“我给你钱……”
　　陆寂挑眉，陆明月就闭嘴了。
　　他缺什么都不缺钱。

　　她绞尽脑汁时，陆寂像是终于逗够了她，揉了下她的发顶：“早点休息，什么事明天再说。”

　　那朵云总算挪开，月光透过窗子落在陆寂脸侧。

　　陆明月忽然拽住陆寂的衬衫领子，倾身凑过去，唇贴上他的，蜻蜓点水、稍纵即逝。
　　“这个行吗？”陆明月挑眉，眼底还有笑意，和刚才完全是两个样子。

　　陆明月这一吻实属不怎么样。
　　生涩用力，磕得两人的唇都隐隐作痛。

　　陆寂拉开她的手，慢慢凑近她的。等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呼吸时，陆寂幽幽回她：“定个标准吧。”

　　等陆寂的唇轻贴在她的上面，陆明月才察觉她刚才的温度。
　　冰冷一寸寸温暖，陆明月不知什么被他捏着下巴，檀口微张，她尝到了属于陆寂的味道。

　　脑袋里一片混乱，只记得今天在宿舍里，陈橙说“恋人闻到对方的体香，其实是脑内荷尔蒙在作祟”，她有点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陆寂的真正的味道了。

　　“别咬。”

　　胶着的唇被迫分开，陆寂的拇指轻抚着她的下唇，堪堪停在唇中间。
　　温热触感让被牙齿咬过的软肉顿觉火辣，陆明月垂眸看着陆寂滚动的喉结，只觉得她唇上也染了他古龙水的味道。

　　还没等她平稳气息，是乌木檀香？
　　陆明月只觉得唇上一痛，刚才还让她别咬自己的陆寂轻咬着她下唇，低沉沙哑地说：“不专心？”

　　他五指修长，缠上了她脑后黑发，几缕发丝卷着绕在他无名指上，那枚婚戒在黑发中闪着光。

　　大掌扣在她脑后，让她离他更近。
　　陆明月睫毛轻颤，阖上双眼，以为他要继续。

　　陆寂却轻笑，“想什么呢？”

　　另一只手攀在她腰上，厚实的毛绒睡裙也没挡住陆寂掌心的温度。
　　陆明月惊呼一声，转瞬她就被陆寂抱坐在他腿上。

　　“这样方便点。”他倒是好心解释，却仍不放过陆明月，“你那些问题，是替谁问的。”

　　陆明月脑子里还不甚清明，浑浑噩噩地说出了实情：“我想学的……”

　　陆寂挑眉，没听到别的名字，才又笑了，蛊着她问：“手绘我也可以教，学费就要多一些……”

　　“嗯……”
　　见陆明月彻底被他弄得迷糊，陆寂反而只轻啄了一下就将人塞进被子放好。

　　“诶……”
　　他要走时被陆明月拽住，陆寂轻拍着她的手，“睡吧，明天给你讲。”

　　陆明月仍不松手，“那个，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被叫小名的。”

　　陆寂指了指眼睛，“我还没瞎。每次叫你时你这两条小眉毛快拧在一起了。”
　　“为什么？”

　　陆明月抬头看着窗外月亮：“爷爷给我起名明月，奶奶说小名就叫‘皎皎’吧，明月皎皎，以后肯定是个开朗热情的姑娘，能做大事。爸妈却说女孩子要什么事业，以后为了陆家嫁对家族才是真的，就给我改了这个小名。”

　　陆寂回头看她，摘下眼镜，借着月光看着她撅着嘴、一脸不爽的样子，捏着眉间闭了下眼。

　　她以为会得到陆寂的安慰，没想到陆寂只说：“陆明月，你要知道，你叫哪个都不代表你是谁。”

　　“怎么，我叫陆寂，以后就会随了她的愿、孤独终老么？”陆寂嗤笑一声，一只手钳住她下颌掰过她的脸，与她对视的那双眼睛没了镜片的隔阂，如幽静深潭，“陆明月，人什么时候可以被他人定义了？”

　　今晚的陆寂褪去温和华丽的刀鞘，在陆明月面前初露锋芒。

　　陆明月呼吸滞住时，陆寂却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以后叫你皎皎？”
　　陆明月摇头，总觉得有些别扭。

　　陆寂挑眉，“那叫什么，老婆？媳妇儿？”

　　陆明月两手捂住耳朵，喊出声：“陆寂你正经一点！”
　　这两个词怎么从陆寂嘴里说出来这么……违和，她汗毛都竖起来了。

　　看到陆寂笑，陆明月就知道她又上当了，恶狠狠地说：“你敢叫我这个，我就敢当着你朋友的面叫你老公！”

　　陆寂已经戴上了眼镜，脸上又是淡淡地笑，他低头正挽起衬衫袖子，随意应道：“行。”

　　陆明月顿住，她算是知道了，比厚脸皮他是比不过陆寂的。
　　她朝他翻了个白眼想要蒙头睡觉，还不忘叮嘱：“学费我可付过了，明天别赖账！”

　　陆寂动作停下，看向陆明月，像是问明早吃什么一样正经：“要不要再加个筹码，你暑假我带你去个文创公司实习，放心，找人带你。到时候你也可以听听你的前辈对于这个专业的看法，再决定要不要考研。”

　　陆明月“腾”地一下坐起来，大眼睛闪闪的：“真的？！”

　　陆寂点头，陆明月心一横，大不了就是多亲几下，又不是没亲过。更过分的地方她那晚都亲过。

　　摸摸发热的耳廓，陆明月问：“加什么？”

　　陆寂推了下眼镜，笑了一下：“没什么，就是换个称呼。”

　　听着陆寂说出的要求，陆明月这次脸都红了。

　　她下了床走到陆寂面前，向刚才一样拽着他衣襟拉着他微微欠身，垫起脚在他唇上轻咬了一下，乌木檀香染上了她身上留下的风铃草的清甜，在这个月色下意外让人情动。

　　陆明月的软下声音，抬眼看着陆寂，抿了下唇下定决心说：“晚安，哥哥。”

　　在陆寂满意的笑中，她光脚踢了他小腿一下，然后又飞快地跑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听到关门声，陆明月才从被子里钻出来，握紧了小拳头撇嘴——
　　陆寂真是变态！

　　-

　　深夜，助理严晋接到了陆寂的电话。

　　“查一下陆增和冯苓这些年都带着他们女儿去了什么场合、什么人，每一场小的宴会聚餐都要查。”

　　助理不解：“家庭私人宴会也要查吗？”

　　“查。”陆寂声音毫无波澜，但话语肯定，“还有，查一下国内好的心理咨询……算了，先在北城吧。”

　　助理一一应下，陆寂点头，“这么晚了，辛苦。”
　　严晋倒是意外，陆总的脾气他还是没摸透啊。

　　陆寂靠坐在沙发上，摘下眼镜扔在茶几上，捏着眉间闭目养神。
　　有一点他倒是骗了陆明月，他现在除了她还真是孤家寡人一个，谁都不能轻易相信倚靠。

　　想到今晚的“收获”，陆寂唇边溢笑，不知觉在沙发上睡着了，再醒来是被陆明月摇晃醒的。

　　她指着他的手机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都响了好久了，我还以为你把手机落在沙发去睡觉了。怎么不去卧室呀……”

　　陆寂眼中还有红血丝，对陆明月说：“你回去睡。”
　　就接了电话。

　　电话那边吵得厉害，陆铭洲扯着嗓子喊：“陆寂，哥儿几个都在城子新开的酒吧呢，明儿你休息吧，来玩儿啊！”

　　陆寂刚要拒绝，就看见本来困得头都倒在她肩上的陆明月一下子清醒了，睁着一双大眼睛小声问：“能带我去吗？！”
　　语气里竟是激动新奇。

　　陆寂蹙眉，“胡闹，去睡觉。”
　　“睡不着！你不带我去我就让陆铭洲带我去。”
　　“就去一会儿，我保证听话！”
　　“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呢。”
　　“你知道的，我从小……”

　　“行了，”陆寂冷冷瞥她一眼，对电话里的陆铭洲问：“一会儿就到，带个人。”
　　“谁啊？”陆铭洲好像刚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才听清陆寂的话。

　　“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