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有光》夭屰

3、跟我睡

　　“为什么要让我叫你小九呢？”
　　陆安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似乎还挺开心的。

　　“因为我的代号是C9。”

　　“是指你的年龄排第九吗？还是说你的战力排第九呢？”

　　“不是，这个代号和年龄以及强度都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先来后到罢了。要说年龄，一号确实是年纪最长，十二号年纪的确最轻；要说强度，十一号才最强呢……”

　　“你也很强啊！你的直觉很敏锐，能马上反应过来，还能一拳打飞窗外的家伙，即使是在膝盖粉碎的时候也能一直前进，就凭这些，你在我心里就已经比十一号强了。”

　　“这样吗……”
　　听者有心，她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触。

　　“总之，谢谢你保护了我！”
　　陆安也莞尔，她想着：“看来暂时是安全了……”

　　“对了，小律师，那些人为什么追杀你，你知道吗？”

　　“你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不会好好看看委托方的理由的吗？”

　　“谁看这个啊！鲨了就完事了，而且你这单的要求是鲨了就行，压根不要求伪装成意外。我最喜欢接这种不用脑子的单了！”

　　“但你不还是失败了吗……”

　　“嘁——要不是我的后勤部压根不好好指挥我怎么会失败？”

　　她忆起了和C4不愉快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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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则令(C4)，这单子上的人你查了没？”
　　“不知道，你不会自己看委托内容啊！”

　　“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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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你们内部这么不团结吗？”

　　“只是我这片区域的不团结吧……所以，是因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我动了‘他们’的‘蛋糕’了吧～”

　　“哪有人因为蛋糕而鲨人啊！”

　　“‘蛋糕’只是个比喻啦，而且真的有人因为‘蛋糕’鲨人哦～想听吗？”

　　“想……”

　　“哈哈哈，就喜欢看你那种不好意思、扭捏又渴/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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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人，我们就叫她李四吧。话说这李四带着儿子去买蛋糕，一个草莓蛋糕15块钱，但是呢，这蛋糕只剩最后一个被前面一个小姑娘买走了。李四的儿子就不开心了，于是李四就骂了这个小姑娘。这小姑娘也不示弱，就跟李四吵了起来，李四吵不过小姑娘，越想越气，就用刚买的水果刀把小姑娘鲨掉了。但最后发现李四呢，有病，属于精神病患者。但是呢，她又有刑事责任能力，只是属于限制刑事责任能力……”

　　“停！你跟我讲结果吧，这些我也听不懂。”

　　“好吧，最后就判处死缓，限制减刑了。”

　　“虽然这样，但这件事的本质不是因为蛋糕吧！”

　　“对的，蛋糕只是让互不相让的两人产生矛盾的诱因，争吵的本质是利益的争夺，在利己主义和自尊心的作用下便爆发了争斗。”

　　“但李四的行为真的很恶劣的呢……”

　　“呵，你这个杀手还挺有良心的～”

　　“我只是觉得这种莫名其妙的愁怨没有必要。”

　　“你还挺正义的嘛，正好我的梦想就是为正义发声。但法律是为了保护罪犯而不是保护弱者的，所以为弱者代言就是我的责任了。”

　　“挺好的，小律师，我已经答应会保护你的，不过要保护你多久呢？总不能永远让我保护你吧。”

　　“最快也要到下周，也可能是下个月。等我打完这场官司就行了，你愿意保护我到这个时候吗？”

　　“好，之后呢？你不会被报复吗？”

　　“不知道呢，至少让我把最后的工作做好吧。反正我还没有找到惜命的理由呢……”
　　陆安也有点无奈但显得很坦然。

　　“好吧，之后你就回去吧。”

　　“嗯。”

　　“你累吗？都深更半夜了。”

　　陆安也的眼眶有些灰红，想必其实已经很累了。

　　“有点吧。”

　　“那我给你铺个床好了，我这只有个单人床。”

　　小九穿好衣服，久违地站了起来，所有的伤都已经基本恢复，伤口处留下了一点红色的瘢痕。

　　“这么一看你还挺高的嘛。”

　　她们相差半个头，但小九习惯弯腰驼背，把身体压低了，头也经常低着看地上。

　　“多吃饭，多运动。我一个人吃两份。”

　　“你都不会胖的吗？”

　　“管他呢，健康就完事了，就算胖又怎么样呢？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眼光？没有人规定一定要成为别人喜欢的模样。”

　　“别人的眼光啊……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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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天穿这些，裙子都不穿！真不像个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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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那些指指点点，她还历历在目。

　　“地铺？”

　　“对啊，你睡这，我睡床上。”

　　“好吧……”

　　熄灯后，夜很静，进入九秋，鸣虫未去。小九奢侈的开起了空调，毕竟这人愿意付住宿费。静谧中响着虫鸣和她们的呼吸声。

　　“你还睡得着吗？昏了这么久。”

　　“当然了，战士就是要在任何情况都能保持良好的睡眠。”

　　“这样啊，你还挺敬业的。”

　　“你要不，还是到床上来吧，万一我下床不小心踩到你，我这一脚，你可能会死，我工钱不就没了。”

　　“谢谢……不过只能挤一张床吗？”

　　“对啊，我不想去地上，我家就一张床。我睡外头，这样万一有什么情况，还能立马反应。”

　　“行吧。”

　　她脱了外套，底下剩一件白色衬衫，隐隐能窥见她的身形。小九卸下装甲，将它们放进特制的箱子中。

　　“怪不得看起来不胖，背的时候却觉得这么重，而且还硌得慌……”

　　陆安也躺得很端正，因为单人床很窄，她不得不往里靠些。小九侧着身子，希望留出更大的空间。

　　不知是因为姿势还是因为多了一个人小九认为：“这样根本睡不着！”

　　“安也，你为什么要来救我呢？”
　　小九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其实只是想看对方有没有睡着。

　　“我倒想知道你怎么把楼炸了，还从楼上掉下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因为我们作战失败一般用自爆炸弹来掩盖现场。有些瓦斯爆炸案其实是我们逃走的方式。倒是你一直躲在门外，搞得我弄死那条狗后差点暴露了。”

　　“因为那是别人家，我当然进不去了。”

　　“啊？那不是你家吗？”

　　“如果是我家不早就被炸了吗？你哪有的地方恢复。”

　　“怪不得我还没爬上窗户，那狗就一直在叫，原来是因为你一直站门外引起了那狗的注意，隔壁家还以为遭贼了直接报警了。”

　　“这你都听得到？在门外很小声啊。”

　　“我们强化人感官都得到了强化，当然听得见。而且你的气息我也一直感受得到，所以……”

　　“所以，你就跟着我来到对面楼了是吗？果然呢，不是小区里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些楼的位置呢。”

　　“真是中了你的圈套……”

　　“你是不是怕狗啊！我听到里面动静还挺大的。”

　　“没……没有……”
　　小九的声音低沉了一些。

　　“你告诉我这么多，不会泄露你们组织的秘密吗？”

　　“就算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你也找不到我们组织，更何况，已经打算同流合污了，我/干嘛还在意这些……”

　　“怎么能叫同流合污呢？应该是……并肩作战吧！”

　　静寂中，她没有再得到回应。

　　“嗯？睡着了……呵……我的小战士……睡眠还真是好呢……”

　　深夜某时，陆安也从睡梦中醒来，她听到一旁的抽泣声，黑暗中的呜咽不知是凄冷还是诡异。

　　“妈妈……你们要去哪?”

　　“这么大个人，不仅爱哭，还会喊妈妈，向我展露这样的一面，还真是……有利用价值呢。”

　　她边想着就侧过身去，选择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不去理会那人的梦话。

　　突然，她被那人伸/出的手抱住，并拥进了那人的身前。她顿感慌张，想要挣/扎但完全比不上身后这人的力气。

　　“早就听说强化人力大无穷，难道我今天就要被这损色玩意勒死在这了吗？”

　　正当她感到十分恐惧时，对方的手臂并没有继续收紧，只是轻轻抱住了她，她的后背贴着对方的胸口。体温、吐息，以及不知是谁的心跳都能感受到。那人也不再哭泣，安静得像个懂事的孩子。她在这人的臂膀中也渐渐睡去，昏昏沉沉做了个很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