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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 6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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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绣有些泄气的跺了跺脚,可也只得转身给福玉回话了,远处行宫里的一个二楼亭子上,长公主看到沈绣只得回去找福玉,叹口气摇摇头道:“这个楚大人真是冷心肠。这样漂亮的小姑娘也看不上眼哪。”
三皇子看着远去的背影,道:“那个楚夫人?”刘忠的那个表侄女!
长公主点头:“这都快休了,也不是什么楚夫人了。”
三皇子想到这位夫人是刘忠的远房表侄女,当初看她脸上有刀疤藏在面纱下,竟不知这疤好了人这么绝色。
看着三皇子盯得眼珠快出来的样子,长公主用脚踢了踢他道:“馋了?”
三皇子笑着坐下道:“太嫩了,也不好玩。”
长公主睨他一眼,冷笑道:“馋了现在也不能动她,我还等她给我办事,事成了交给你玩就是了。”
三皇子挑眉道:“她给你办什么事?”
长公主看着指甲道:“你别管。”
三皇子坐下吃了一块糕,道:“我下去走走。”说完便下楼去了。
长公主哼了声:“又闻到腥味儿了。”
沈绣给福玉委婉的说了一下楚子墨太忙了,不能离职。福玉很是伤心的点点头,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沈绣和玉竹向福玉公主告辞后,又沿着她想去的方向走着,玉竹道:“后面有人。”
沈绣看看四周,这里人很少,再往前就没人了,回头看到远远的是三皇子,三皇子见她回头忙快走两步上前道:“原来是刘家表妹,我道是谁呢?”
沈绣看着三皇子边说边走近了,沈绣眼中闪了闪,撩开纱帘道:“见过三殿下。”
三皇子忙虚扶道:“莫要多礼,你我也不用见外,前天才见过你表哥,你也算是自家人了。”三皇子四周看了看道:“这是去哪啊!”
沈绣道:“这东面很是安静,我想走走。”
三皇子点点头道:“确实,这边空气很是清新,我也想去看看,不介意?”
沈绣抬眼笑道:“殿下真是会说笑,请。”
三皇子见她娇笑倩然的样子,心里突突乱跳,向后挥了挥手,一行仆从便停下了脚步。
沈绣请三皇子先行,她和玉竹则落后半步跟上,远处出了帐蓬出来找沈绣的楚子墨远远看着沈绣竟和三皇子说说笑笑,还一起进了林子,顿时七窍生烟。
他本是不想见福玉,奈何沈绣说她也在那里等他,他只得进去对周玉安说一下再出来,可谁知,她竟撇了他与三皇子进了林子。
楚子墨从另一边绕过三皇子仆从的视线,跃上树枝,在林木中穿行着跟了上去。
脚下虽有杂草没过脚踝,可是却有铺好的青石砖,三皇子道:“前面有座温泉池,不过一般人不能去,那是陛下专用的,我们不如去另一边,那里有一处很是好景致。”
沈绣轻轻一福,请三皇子先去,远远看到温泉处一个仆人看向了这边,她轻轻笑了笑,跟在三皇子后面向另一边去,走到林深处,沈绣向玉竹看了一眼,玉竹点点头,手一指道:“喂,谁?”
三皇子忙向边上一躲,同时玉竹抱着沈绣跳上树,她则又从另一侧跳下来向另一边道:“休走。”边走边弄出动静,又道:“小姐小心脚下。”
三皇子忙转身去找人道:“刘家表妹,刘家表妹?”
四周哪还有人?
三皇子有些抓狂,又有些后悔,那丫鬟说有人时,他应该趁势抱着刘家表妹的,唉!他以为真有刺客,这两个丫头,这是故意哄他,跑了吧!他挑眉摸着下巴,轻笑着:“看你逃得了!”
说着拍拍衣袖,大步离开了林子。
沈绣一动不动的站在树上,大气也不敢出,终于三皇子走了,她忙小心的溜下树,刚走两步,福玉走过来道:“远远的看你到这里来,好像还有个人,是子墨哥哥?”
沈绣摇摇头道:“没有,我这不是走错路了吗?殿下是来找我的?”
福玉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找人说说话。”
沈绣有些同情她便拉她坐在树下安慰道:“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你再帮我叫他出来吧。”福玉道。
沈绣道:“这次是叫大人出来作什么?”
福玉道:“我要将我的身子给她。”
沈绣吓了一跳,忙看了看四周,还好这里没人。
这是……这是说要和楚子墨睡?
沈绣心下一阵不舒服,道:“殿下可想好了,您到了晋王那处,可如何说,如果发现你已不是……”完壁!
福玉斜眼看了她一眼道:“他一个鸡皮老叟,还想碰我?我一到那里就生病,大不了吃毒药,就病着,看他还敢碰我!”
沈绣没想到她是这样想的,只得道:“我可叫不出大人来了,刚刚叫他我可连话还没说完他就走了。”
早已跟上来站在树上的楚子墨扯了扯嘴角。
福玉气道:“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沈绣讪笑道:“我是这样的。”
福玉一时都不知说她什么好,气道:“我还指望你什么?还不如我给他下药迷晕了拖过来完事儿。”
沈绣吓一跳,还真怕她仗着公主的势做什么让楚子墨防不胜防的事。真着了道,那可真是……真是让她百般不舒服了。
沈绣道:“你可别这样,大人万一生气了,岂不是更不好。”
福玉道:“我知道他会生气,管他的,我成亲了,身子总得给个男人吧,就是他了,我就给他了。”
沈绣道:“可也得他喜欢、同意啊!”
福玉道:“这两年我迁就他,从不逼他,你看成什么样了,他竟愿意娶你都不娶我。好不容易父皇同意赐婚了,你又和他成亲了,我……我得到什么了?我凭什么再忍。你不是也没和他圆房吗!这也不算抢你的夫君,我不用你帮,我自己想法子。”
沈绣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公主,其实,你看到的楚大人只是表面像个样儿。”
福玉一怔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连树上的楚子墨也奇了,自己在她心中还有另一面?
沈绣小声道:“你是不是觉得大人特好看,一表人才,玉树临风?”
楚子墨笑了笑。
福玉点头:“当然,我子墨哥哥可是最好看的。”
沈绣摆摆手道:“错了,那是他在外面的样子,我虽说与他不睦,可也与他一起生活在国公府一些时日,他本也不喜我,自然在我面前也不掩本性的。”
福玉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沈绣叹气道:“他吃饭吧唧嘴,还边吃饭边脱鞋抠脚丫,光脚放在椅子上,抠了脚又拿馒头吃,公主想想,那抠了脚丫的手,摸你的脸,你的唇……”
“啊!拿开。”福玉恶心的打开沈绣伸过来的手。
楚子墨:……
“他还酗酒,酒后的呼噜大得地动山摇还……”
“停。”福玉打断沈绣的海吹道:“你不是没和他圆房吗?怎么知道他打呼。”
沈绣淡定道:“我们睡两隔壁,所以你想想,隔一道厚墙都吵得我睡不着,你说这人得多粗鲁。”
福玉道:“我不信,子墨哥哥吃饭可不抠脚,我看到过他吃饭。”
“在哪?”
“在宫宴上啊,他仪态很好,也不多话。”福玉道。
“殿下,您也说了那是在宫里,皇上跟前,他得多大的心才会在那里抠脚啊!国公府就不一样了,那里他最大,哪个敢说他,他就是横着走也没人敢说你子墨哥哥啊!”沈绣看着定定坐着的福玉道:“唉!有的人只有一个花架子空壳的。”
楚子墨:……
福玉喃喃道:“我还是不信,子墨哥哥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沈绣道:“殿下没见过军营的人,他们打仗哪会在意这些,何况你的子墨哥哥可是在与匈奴人打了十年仗呢!你还想他温柔斯文?他也就在外能装装,回了府,他就……他就是个抠脚大汉,真的一个糙爷们儿。”
福玉想到去猎场看到士兵们喝酒说荤话的样子,还有的士兵随地小便,她一时又有些相信沈绣的话了。
“子墨哥哥也随地净手?”福玉小心的问出了声。
沈绣一愣,这净手就是小解,这这这……
沈绣闭上眼咬牙点头:“可不!”
福玉:“啊!这你也知道?在国公府他也是随地就……”就小解?福玉有些接受无能了。
沈绣一个激灵,可不是!她哪儿看去?这谎可大了,忙找补道:“嗯,这个,这个您……您也知道国公府为什么那么多荒草地了吧,就是为了方便这个的,他习惯北地行军打仗时的随意了,就……就……那个国公府后院里全是杂草,就是为了方便他随时净手的!”沈绣一回生两回熟,又加火道:“还不洗手。”
福玉:“啊!你看到他不洗手了?”
沈绣肯定的点头,一脸不可置信的八卦道:“直接拿起馒头就开吃!”
“呕”福玉终于没忍住“哇”的吐出一口,沈绣忙拍着她的背。
楚子墨也已震惊得石化在树上了……
玉竹回来时,沈绣让玉竹扶着福玉公主,三人往外走了出去。
楚子墨跳下树看着沈绣的背影,他是抠脚汉?
沈绣静静的等到亥时,
她将头发紧紧挽起,换了身紧身黑衣,玉竹有些担心。
沈绣道:“没事,我跟在她身后就行,有人给她清道,只是你一定注意我身后有没有人跟着,如果有……”沈绣狠了狠心道:“杀了。”
玉竹点头,二人换好衣服,听了听门外,一般护卫都在行宫里或者整个猎场的外围,而她们这里反而没那么多的护卫。
二人避开有灯笼的地方和护卫,凭着白日里踩点的记忆摸黑向行宫东面而去,在一颗树后静静等着。
一盏茶后,行宫的后门出来两个人,看身形是两个女子,一个戴上帷帽,另一个扶着她向前去。
沈绣远远的跟在那两人身后,其中戴帷帽的女子长长的披风扫着身后的野草和枯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正掩了沈绣可能会发出的脚步声。
玉竹则猫腰上了树,在树上跟着沈绣,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渐渐闻到一股臭鸡蛋味,沈绣知道,到了。
她猫腰贴着木墙蹲在墙根下,四周漆黑一片,屋内有走动声,眼前亮起桔黄的烛火,屋内传来声音:
“娘子,奴婢得罪了。”房里传来一个纤细的女声。
“嗯。”是琴娘的声音。
然后是窸窸窣窣的衣服布料的声音。
沈绣知道,这是太子身边的侍婢在检查琴娘的身子和衣服,检查里面有没有不该带的东西。
“娘子,好了,请。”
然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再然后便是丝履和衣服在木地板上越来越远的声音,屋里便安静了下一来。
沈绣静静的回忆着琴娘给她的房间里的地形,给自己打了气后,摸到木门,门给她留着,没上闩。
无声的推开门,又轻轻关上,沈绣快速闪身到一个木箱后面尽量将自已蜷缩着,静静的等着。
不一会儿,有几人进了屋,生起了红泥炉,将水壶放在上面,又有人端了糕点和酒过来。
“殿下,准备好了。”一个侍女禀道。
“都下去吧,不用人伺候了。”琴娘走了过来道。
“是。”侍女恭敬的退了下去并带上了门。
“珍珍,过来。”太子周玉恒在里面的暖榻上懒洋洋的喊道。
“来了。”琴娘看了看房里便回了暖榻上。
屋里只余红泥小炉上水壶里的水咕咕的煮着,水蒸气漫散在屋里。
软布丝履走在木地板上发出窣窣的声音,一个娇软的声音道:“恒郎,我给你暖酒。”
琴娘看了看桌上的桂花糕,将酒壶放在热水里道:“虽说这开了春,可是酒还得温着喝才不伤身。”
“珍珍就是个会疼人的可人儿”。太子走了过来搂了琴娘的腰。
沈绣屏住了呼吸。
琴娘道:“这酒可还得温一下,不如我先给恒郎舒舒筋骨,今日坐了这么久的车,可累着了?”
太子捏了一下她的腰道:“倒也不累,不过珍珍竟如此好心情,那好,我也享受一下珍珍的指力。”
说着便抱着琴娘向另一边的暖床去了。
琴娘让太子趴在暖床上,头枕向里侧,自己则坐在床边,手上摸了些膏油娇笑道:“好了,我准备开始了,恒郎可别怕痛。”
“娇娇这手,可柔得很,本宫倒是想你大些力……”
那头正说着调//情的话。
沈绣听到这话,将脚上的鞋轻轻脱下,只着了袜子,猫腰小心走到桌前,将瓷瓶里的药水倒进了茶水和酒里,又将桂花糕摆成了个T形便小心的拿起鞋溜了出去,外面玉竹见她出来忙跳下树,将她背起按原路急步回木屋去。
两人刚走到林子口,忽然,巡逻的士兵过来,玉竹忙将沈绣背着往树上躲了去。
一行十几人的巡逻兵从树下走过,两人身子贴在树干上,紧张的屏着气,静静的等人走远了,玉竹听了听,便抱着沈绣跳下了树,又静静听了听周围,向沈绣点了点头,两人便向木屋小心的走去。
“站住。”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玉竹在听到背后一丝轻微声音时,手里便准备了飞镖,听得声音,一僵悄悄收起了飞镖和沈绣一起尴尬的转过了身。
楚子墨已从一颗树后走了出来,他身着软甲,手按腰刀刀柄,靴子压得枯叶沙沙响。
沈绣蹙眉看了看四处。
“你们……”
“走。”沈绣没等楚子墨说完便拉着玉竹转身向木屋飞快跑去。
楚子墨:……@#¥%
两人回到木屋,终于都松了口气,玉竹担心道:“大人那里……”
“管不了了,那地儿哪是说话的地方,他有毛病吧,在那瞎聊什么?我们俩这一身衣服,一看就是没干好事儿的。”沈绣取下脸上黑布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你也知道你没干好事儿?”楚子墨用刀柄推开门。
沈绣惊讶的转身看着门向玉竹:“你没闩门?”
玉竹也有些恼火,蔫蔫的道:“光顾着庆幸了,忘了。”
楚子墨进了门,又关上,隔绝了门口的灯笼,屋里一时伸手不见五指。
“呼”
楚子墨吹亮了火折放在桌上,借着微光,解下披风罩在另一边的窗户上,便将桌上蜡烛点亮,又将蜡烛放在地上,这样屋里光线暗了些,可在外面一点也看不到光。
楚子墨看了玉竹一眼,压低声音道:“出去。”
玉竹看向沈绣。
沈绣小声道:“去哪,我们就这一间房?”
“咣”楚子墨拔出刀,刀尖抵在玉竹的脖子上,看向沈绣:“杀不了你可不代表杀不了她。”
沈绣瞪着楚子墨最后挣扎道:“外面冷。”
楚子墨将椅子上搭着的一件披风扔给玉竹,收回了刀。
这是紫竹怕山上冷,专门为沈绣临时赶出的一件加了棉和皮毛的披风,让她夜里当被子盖。
沈绣无奈,只得向玉竹点了点头。
玉竹抱着披风开门出去了。
楚子墨顺手将门闩上。他将刀放在桌上,走至沈绣三步距离站住,上下打量了穿着黑色劲装的沈绣,拿过桌上的黑布甩了甩道:“还蒙面?”
沈绣老实的点点头。
楚子墨将黑布在手上绕了绕,走近一步俯下身道:“今晚外面没有月亮,苏小姐是赏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