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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九死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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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解释道:“天信山庄的人对这件事不知是三缄其口还是确实不知,总之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得到。再加上您之前交代过,不能用非常手段,所以……”
萧杨拿眼睛微微瞟了上首坐着的人一眼,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都听不见了。
殿下是个脾气极好的人,很少动怒,但他却是赏罚分明,眼里容不得沙子,若真的惹怒他必定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想起两年前从伏甲营拖出去的那具尸体,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所以认怂是基本的生存之道。
“传信过去,让他们查一查余落落的师兄。”卓然冷声吩咐道。
“还是不能用手段么?”萧杨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说呢?”
“属下明白了。”
萧杨退了出去,吩咐人打来了热水,伺候卓然洗漱沐浴。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就早早地起来收拾好了,卓然看着余落落,只见她迷迷瞪瞪,走路就像踩在云端似的,脚步都是飘的,他不由地想笑。
好像余落落只要起早了就会这样,睡够了就不会,睡觉真有这么神奇的作用吗?
马车停在了门口,卓然率先上了马车,看着外面发呆的余落落,他淡淡说道:“上来。”
余落落应了一声,随后上了马车。海棠依旧坐之前那辆。
马车帘子刚放下,也不知道萧杨是怎么想的,余落落还没站稳,车就动了,她一个没防备,向后倒去。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猛地把她往回一带,她就摔到了一个怀抱里。
睁开眼睛抬头看去,就见卓然正盯着她,她立时反应过来,就要从他怀里退出来。
“多谢殿下……”
卓然却拽着她的手腕没松手,目光落在她红润的嘴唇上,余落落挣了挣,明艳动人的大眼睛看着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他低下头,在自己唇上印下了一吻。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把余落落吓懵了,她怔怔地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殿下……?”
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从脸颊一直到耳根,一股无名的热意席卷而来。
卓然的目光落在她俏丽可人的脸上,似要把她从里到外看个透。
被他这样盯着,余落落感觉好像被猛虎盯着一样,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随后慌慌张张地从他怀里退了出来,躲到了马车里面。
靠在马车车壁上,马车继续向前走,卓然也没再看她。
走了一会儿,困意袭来,余落落就睡着了。头靠着马车的内壁,发出轻微的声响。
卓然靠过去,把她抱了起来,熟睡中的余落落微微睁开了眼睛,见是他,又把眼睛闭上了,手臂却是不由自主的攀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安心地睡了过去。
看到她的反应,卓然有点微微愣住,他感觉心里的某个地方似乎正在慢慢沦陷。
把余落落放平在铺的厚厚的毯子上,又给她盖好了被子,他坐在她旁边,拿起一本书静静地看了起来,偶尔抬头看她一眼,见她沉静安睡的样子,心里忽然就生出了一种踏实和满足感。
所以他怎能让别人来破坏这些?不管是谁,都不可以!
堰州不算远,他们第二天傍晚就到了,卓然早就让人查探清楚了鉴宝大会的举办地点。他之所以来珍宝阁,并非全是为了做戏给武灵王看,而是的确来买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赶了一天的路,大家都很累,收拾完就早早地歇下了。
第二日没有起的很早,卓然前一天晚上告诉余落落,一切都已经打点好了,明日直接过去就行,不用早起,余落落把不用早起这一条执行得很好。
一直到辰时末,海棠才进来叫她,伺候她更衣洗漱,今日睡得满足,所以一起来整个人都是精神焕发的。
和卓然在楼下用了早膳就一起出发去珍宝阁了。
原来鉴宝大会的举办地竟然是在堰州最大的青楼——芙蓉阁,他们进去时已经开始了,卓然提前让人订了包间,他们直奔包间而去。
余落落四下打量,见到这楼里伺候的都是容颜俏丽的女子,台上主持的,品鉴的也都是女子,她们衣衫单薄,形容妩媚,让台下来参加大会的男人看的眼睛都直了。
现在台上展示的是一个南海血玉盅,正有人在解说着它的玄妙之处,说它是一味珍贵的药引,用它装药汁,可使药性极致发挥,能治愈陈年顽疾,还可以延年益寿。
她盯着那平平无奇的容器,若有所思。
“想要?”卓然看着她目不转睛的样子,问了一句。
“想。”
“那我们把它赢回来。”
“啊?赢?不能买吗?”本以为银子就可以搞定了,没想到还得用脑子。
“普通的自然可以买,像这种珍品却是得靠自己的实力才能得到,这是珍宝阁的规矩。”
“好,那我们就把它赢回来!”余落落目光如炬,五根修长漂亮的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弧度,慢慢收紧。
介绍完了功效,只听台上的人说道:“此盅极其珍贵,世间只此一只,若想得到此盅者,需要破解一棋局,名曰‘九死一生’。”
此言一出,底下纷纷议论开了,‘九死一生’下棋者都知道那是当年棋圣和生平唯一的对手孤影子的生死局,两位高手为解此局纷纷耗尽心力而死,而其后人无一能解,遂把此残局昭示于人,希望有能者解了此局,了却两位老先生遗愿,可此残局传世十余年,竟未有一位棋者能破此局。
“这有点为难人了吧?这棋圣都解不了的局,让我们这帮看热闹的解什么?”
“就是,你们珍宝阁这规矩得改改了,什么劳什子棋局,我们只是来买宝物的,给你银子便是,何苦为难我们?”
“我看你们分明是舍不得宝物,才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是不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
底下的人纷纷嚷嚷起来了,只见台上站着的年轻女子面带笑意,不慌不忙。
“各位请稍安勿躁,珍宝阁是开门做生意的,既然是生意又怎么会有钱不赚?但‘能者得之’这条规矩是阁主定的,小女子也没有权力修改,不过我看在座的各位都是有大本事的,比比又何妨?”
底下的众人听了,都不做声,纷纷安静了下来。
余落落好奇地朝台上的女子看去,只见女子一身红衣,容貌美艳,面对着台下形形色色的人,自有一派波澜不惊的气度。
这姑娘倒是有两下子,三言两句就把底下的一群吵嚷不休的男人劝住了,思路清晰,口齿伶俐。
台上的女子又说话了:“那么下面比试开始,来人,把棋盘抬上来!”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小厮抬着棋盘来到了台上,女子走过去,将棋盘上的残局摆好。
棋盘是立着的,棋子用磁铁吸附在上面,方便大家观看。
台下的众人都把目光投到了棋盘上,‘九死一生’顾名思义,就是九条死路,只有一条生路,要想破此局,就要从这一处生路杀出去。还真是凶险的棋局!
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余落落不懂下棋,但依然也趴在窗台上看了过去,这个包间视线很好,正对着台上的棋局。卓然站在她旁边,也在盯着棋盘。
底下不时传来讨论声,都是人们在针对棋局发表看法,谈论来讨论去,还有吵起来的。
看了许久,卓然问余落落:“你想到了什么方法?”
只见余落落眉头微皱,略一思考:“公子,这黑子九死一生还是白子九死一生啊?我没看懂啊……”她比比划划地问道。
“敢情你看了这半天,都是在看热闹呢?”卓然被她弄得哭笑不得,看着她一脸凝重的样子,他以为是在思索,搞了半天,连棋局还没弄懂呢!
他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你是不是在逗我?不会下棋还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余落落拿开他作乱的手:“哎呀,不会可以学嘛,您讲给我听不就好了,现学现用。”
“歪理!”卓然白了她一眼,但还是耐心给她讲了起来:“黑白两子皆是九死一生,要不怎么叫生死局呢?你看所有白子的死路亦对着所有黑子的死路,这是高手之间的对决,能把棋下到这个地步,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既然都是九死一生,那还留那一生做什么?死干净不就完了?费那心思逃生呢!”余落落觉得这棋下得着实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杀干净重来一盘。
“你说什么?”卓然看着棋盘,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