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Another Snape》陌里霖自斜

32、32.被石化的猫

　　十月来得很快，脚步里夹着潮湿阴冷的寒气，让感冒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西弗勒斯甚至在梅莉过于纠缠他的时候，指使女孩帮助他熬制新一批提神剂。梅莉替西弗勒斯跑腿，将提神剂送到了医疗翼，这里有好几个学生正在庞弗雷夫人的检查后正等待服药，包括韦斯莱家的红发女孩，她看上去恹恹的，红发似乎都变得焦枯，正抱着双膝坐在角落的椅子上。
　　见到走过来的人是梅莉，红发女孩明显有抵触心，这让她带着婴儿肥的鹅蛋脸露出些许阴沉。
　　梅莉拿起一瓶提神剂，放在红发女孩身边的矮桌上：“哦别担心，这个药的效果很好，你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然后梅莉学着邓布利多那样俏皮地挤了挤眼睛：“放心，我有看着斯内普教授，他没找到机会在里面下毒。”
　　红发女孩挤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在梅莉转身后才喝下提神剂，气流从女孩的耳朵里窜出来，吹得她柔顺的红发四下飞舞。
　　梅莉帮西弗勒斯跑腿了好几趟，今年生病的人非常多，但多亏了那个百合发卡，梅莉侥幸逃过了这一次的流感，并很热心地将提神剂分给了自己认识的朋友们，尤其是已经生病的。梅莉在欣赏潘西耳朵冒烟的时候显得过于快乐，被羞愤不已的潘西揪住袖口捶打了很久。
　　德拉科去魁地奇训练的时间多了，梅莉便又开始在图书馆跟赫敏碰头，这个学习小组里偶尔还会有不情不愿的哈利与罗恩。赫敏已经在梅莉的讲解下基本掌握了“咒立停”，这个实用的小咒语刺激了赫敏的学习欲望，她开始更加沉浸和不分类别地看书，而梅莉则会趁这个时候借用赫敏的课堂笔记，很认真地抄录她遗漏的内容。
　　在平斯夫人的瞪视下，几个人几乎不怎么闲聊，赫敏和梅莉往往专注在学习上，所以罗恩和哈利写完作业就会离开。
　　德拉科没有再和哈利他们爆发明面上的冲突，这使得梅莉的日子平和很多，她安心地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跟朋友们分享彼此的时间。
　　直到礼堂外面放上海格的超大南瓜灯，梅莉才惊觉又是一年的万圣节，她最不喜欢的节日。
　　虽然糖果和装饰都很有趣，但梅莉对万圣节的阴影似乎从年幼时就深深扎根在心，她清楚记得在“她还不是梅莉”的时候，对这个节日并没有这样的厌恶感。
　　希望今年的万圣节没什么事情发生吧。
　　晚上七点，礼堂里聚集了兴奋的学生们，大家聊天的声音比平日都要高不少，达芙妮拉着潘西和梅莉抱怨她妹妹过于频繁的来信，梅莉提议或许达芙妮能邮寄两张照片给阿斯托利亚。德拉科不知道讲了个什么笑话，他身边的高尔和克拉布都傻乎乎地发笑，布雷斯也半眯着眼露出难得的笑意，然后小声凑到德拉科身边说了句什么，让德拉科笑得更大声了。
　　用魔法展现出黑暗星空的天花板下，小蝙蝠在骷髅蜡烛间扑腾着翅膀，随着家养小精灵们精心准备的料理被呈上，氛围越来越欢快。邓布利多确实邀请了骷髅舞蹈团，不过他们也是由魔法师在后面控制的，伴随节奏紧凑欢快的音乐，他们将头骨抛在空中时错位跳的踢踏舞，获得了整个礼堂的掌声与喝彩。
　　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没有人再大喊着跑进礼堂说学校里进了巨怪或者别的东西，梅莉高兴地跟身边的朋友们一起说笑，趁德拉科和潘西没注意，往自己盘子里添了一块又一块覆盆子血蛋糕，并冲看向她的布雷斯无辜眨眼，然后继续放肆地吃着甜食。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非常快，万圣节晚宴结束的时候，大家一边回顾着骷髅舞蹈团的表演，一边通过礼堂大门往楼梯口涌去，被人群裹挟着不断往前走，直到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来。
　　德拉科皱着眉头让大块头的高尔和克拉布开路，这让他们能顺利挤到人群前方，于是他们看见了墙上让人发寒的两行血字：“密室被打开了。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梅莉看到洛丽丝夫人的瞬间，立刻愤怒地发出了一声惊叹：“为什么！？”
　　即使这只猫并不讨喜，性格跟她的主人一样暴躁又恶劣，经常帮助费尔奇到处抓捕违反校规的学生，这也不是她被石化后倒挂在空中的理由！然后梅莉立刻压住了自己的声音，因为她看到了火把前的三个孩子，哈利、赫敏和罗恩看上去比她还迷茫。
　　梅莉身边的德拉科突然上前半步，平常苍白的脸因兴奋而涨红，他的视线瞟过静止僵硬的猫，然后落在了赫敏身上：“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下一个就会是你——”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那个词在喉咙里转了一圈又被咽了回去。
　　费尔奇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看到洛丽丝夫人的瞬间，他爆发了比梅莉更多的惊恐，继而是极具攻击性的愤怒，他冲到哈利面前含糊不清地吼叫着，幸好邓布利多和其他教授赶到了现场，将那只可怜的猫从火把上解了下来。
　　邓布利多教授带走了格兰芬多的三个孩子，梅莉听着德拉科与其他人的嘲笑，沉默地望着西弗勒斯远去的背影。
　　西弗勒斯却突然回过头来，冷眼看着其他学生，他用魔杖指着喉咙，低沉的嗓音充满威慑力地穿透了人群，让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你们还站在这干什么？没有第二场晚宴了，统统散开！”
　　魔药教授的恐怖深入人心，人群立刻乌泱泱地往各自公共休息室的方向移动，导致梅莉的袍角溅上了不少水，这让她皱起眉头，这是有哪里的水管爆炸了吗？
　　唉，果然万圣节就没有平静的时候，为什么哈利他们又卷入了这种事情呢？
　　接下来的几天，每个人闲聊时的话题都离不开这起袭击事件，墙上的血字似乎被施了什么魔咒，梅莉路过的时候看到费尔奇在用去污剂拼命擦洗，可是根本没有效果。在梅莉同情心过剩的努力安慰下，费尔奇边咒骂边痛哭，不经意间透露出不少洛丽丝夫人的情况给她，听说那种石化能被解除，梅莉才彻底放下心。
　　校园里变得人心惶惶，但斯莱特林里明显没有这样的气氛，他们昂头挺胸的样子甚至比往常还骄傲，看向其他学院的人时往往饱含恶意。梅莉下意识觉得有些人知道那个“密室”的内情，但是她没听到任何实质性的内容，只能去西弗勒斯面前询问。
　　于是梅莉收获到了西弗勒斯的警告：“我告诉过你，带上你的脑子，远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吃了闭门羹的梅莉闷闷不乐地去到图书馆，试图从书本中找找线索，碰巧遇上了跟她有相似想法的赫敏。
　　赫敏的神情相当毛躁，这让她看上去像只炸了毛的狮子猫：“《霍格沃兹，一段校史》全被借走了，全部！你能相信吗？早知道这样我就该把我的那本带到学校的！”
　　梅莉赶紧拉着梅莉躲到书架间的过道里：“嘘，平斯夫人在看这边。你觉得那上面有记载密室的传说吗？”
　　“我记不清了，但是别处都查不到，而禁书区我们又不能去……”
　　或许也不是不行？梅莉忐忑地考虑着，如果她去跟西弗勒斯撒娇，他有没有可能给她一张去禁书区找书的签名？但是以西弗勒斯的性格，恐怕会直接把书取出来甩她头上，然后板着脸问梅莉还需要什么。
　　梅莉瞬间放弃了这个想法。
　　赫敏恼火地回到了她的椅子边，哈利和罗恩正在那里交头接耳，梅莉只是跟他们互相挥手打了招呼，然后带上她的背包离开了图书馆。下节课是跟格兰芬多一起上的魔法史，梅莉不打算跟他们一同去教室，那会让德拉科产生应激反应。
　　但是今天的魔法史课，出现了让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情况。
　　赫敏居然举手提问，直接询问起宾斯教授密室的事情，让整个班都脱离了昏昏沉沉的瞌睡，包括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抬起头，用热切的目光聆听起宾斯教授的解答。
　　梅莉就着宾斯教授的话思考起来，听上去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性格保守、谨慎且多疑，当他在跟别人产生分歧的时候，在学校里藏个只有特殊方法能打开的密室，这也是很合理的。
　　至于密室里面藏着的是什么，这一点很难下定论，说不定就有什么家族血脉的魔法呢？
　　“一切皆有可能。”
　　“什么？”德拉科听到了梅莉小声的嘟囔，下意识转向她。
　　梅莉将身前的魔法笔记推开，严肃地看着德拉科，用其他人听不到的音量道：“我们必须得小心，斯莱特林先生的后代不一定对斯莱特林的学生就抱有善意，即使我们在这个学院，也可能被里面藏着的东西伤害。”
　　“你在开什么玩笑，斯莱特林的后代肯定也是斯莱特林啊！”
　　“我们一起学的那些家族史课本够多了吧？这个家族血脉最后出现的关联是在大洋彼岸，他的后人建立了伊法魔尼学院，但‘斯莱特林’的姓氏本身断绝了。”
　　德拉科沉默了几秒：“我依然不觉得密室会对斯莱特林造成什么伤害，我们都是他的学生！但小心一点总没错。”
　　梅莉连连点头，宾斯教授已经不肯再谈密室的故事了，大部分人又把头放低，但是梅莉却趁着抬头看教授的时候，用眼角不经意地扫过哈利三人。
　　她有种奇怪的直觉，哈利还会遇上更糟的事情。
　　又到了周末，梅莉去看望海格的时候，他的情绪显得十分古怪，虽然他嘴上欢迎了梅莉的到来，但是海格总是在回避跟梅莉眼神交错，女孩忍住了好奇心，没有直接询问怎么回事，而是提议陪海格去禁林边缘巡视，手头有事情的时候，海格就显得没那么心烦了。
　　今天他们带了几桶死貂和老鼠，梅莉拎起桶的时候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走出十几步路后就适应良好了。
　　“凯特尔伯恩教授这两天也感冒了，所以我们今天得替他去看看那群鹰头马身有翼兽！得在入冬之前确认好他们的健康状况，免得冬天的时候出现什么病症。”
　　梅莉非常惊讶：“我都不知道学校里还有鹰头马身有翼兽！它们似乎有些危险性，我还从来没在书本之外的地方见过。”
　　海格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那可是群相当漂亮的孩子，你一定会喜欢的。”
　　梅莉不敢苟同，也不想显得扫兴，只能点点头跟在海格身边，还好路程不是很远，她很快看到了一圈栅栏。
　　而立在栅栏后方的生物非常奇特，它们有着带钢铁色泽的利喙，头部、前腿和翅膀都覆盖着密集柔亮的鹰毛，身躯和尾巴却近似普通的马，橘黄色的大眼睛仿佛闪烁的落日，高傲地俯瞰着视线所及的地方。
　　海格说得没错，它们确实相当漂亮，但是那对鹰爪看上去很轻易就切断树木，更别提人了。
　　在海格的介绍下，梅莉恭敬地俯身鞠躬，然后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对面的鹰马，幸好对面总是很快就给予她回礼，然后在梅莉充满赞叹的眼光中，接受她喂过去的死老鼠。梅莉将鞠躬这个动作重复了十几遍，总算是跟这群鹰头马身有翼兽打完了招呼，然后海格跟她把带来的食物都分了出去。
　　梅莉很是心痒痒：“我能摸摸他们吗？他们真的好漂亮！”
　　“当然当然！他们是很聪慧的！不过你要注意让他们先采取行动，别太着急！”
　　梅莉试探着走到一只棕红色的鹰马旁边，先是弯腰鞠躬，才用很温柔的语调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您好，我是梅莉，您真的非常、非常漂亮，我从没见过特别的羽毛，请问我可以摸摸你吗？”
　　那只鹰马盯着梅莉看了片刻，梅莉很冷静地站在原地，只有右手向前抬起，保持着诚恳的微笑。等到鹰马重重地从鼻间吐出一阵气息，吹出阵腥热，梅莉感到有发冷的坚硬物贴到了她的掌心，继而是末端柔软的纤长羽毛，鹰马的大眼睛半眯着往梅莉身边凑近，任由她梳理起它脖颈上的羽绒。
　　“噢……这可真是太奇妙了，谢谢您。”梅莉笑得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手指下带有渐变的羽毛花色，并为其感叹。
　　鹰马晃了两下脑袋，将喙伸到梅莉脚边的桶旁，然后磕了两下，梅莉笑着又拿出了一条老鼠扔给它：“当然可以！”
　　这只鹰马高兴地晃着尾巴，却没有吃掉这只老鼠，而是叼着老鼠在其他鹰马前面晃了两圈，展现出明晃晃的炫耀心。
　　海格似乎相当高兴，他的手重重地拍在梅莉肩头，差点让她直接摔倒在地：“她看起来真喜欢你！明年你一定得选保护神奇生物课，你一定会成为凯特尔伯恩教授最喜欢的学生的，梅莉！”
　　梅莉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我也很喜欢它们啊。”
　　虽然很多巫师都厌恶跟神奇生物接触，但梅莉却觉得它们有着巫师们极易忽略的诸多能力。要是有机会，她很想去看看全世界的神奇生物，那跟传统的巫师世界一定截然不同。
　　这是她从没告诉别人的小愿望，或许邓布利多教授知道点，不然他也不会特地送梅莉那颗能去世界旅行的特殊门钥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