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师爷是个标准的intp女》逻辑学家

22、水利工程顺利进行

　　顾应山虽然懒散，但那也要看是什么事。要是他重视的事，他恨不得拿出全部时间去做。

　　水利工程，主要分为防洪治河、疏浚河道和开发灌溉排水系统三大部分。其中百姓最在意开发灌溉排水系统，官员最在乎防洪治河。

　　把自己想给各县打井的想法一提，顾应山立刻得到各方指教。他明白过来，这样效率低花费又高。

　　顾应山当时从善如流地想，现在自己就去修水库，治河道吧。打水井固然好，但可以留给村人，让他们发家了去打，可以有面子。

　　可能是乱世，人心涣散，百姓不相信官府。一知道官府剿匪的事，众人重新点燃了希望，踊跃地参加顾应山主导的水利工程。

　　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全权指挥，还有人支持，顾应山要乐晕了，整天忙碌，早出晚归。

　　要不是他喜欢助人为乐，又对许多事眼见为实，亲力亲为，他根本不知道，一个水利工程而已，事怎么这么多。

　　那参加工程的人员来说吧，原本顾应山的想法是，干这些工程的男女老幼都可以，结果官府只要壮丁。

　　至于薪资，顾应山想的是，一月三两银子，食宿全包，七天吃一次肉。但官府其他人只答应，一月一两银子，食宿不包，一个月吃一次肉。

　　其中差距之大，差点让顾应山甩手不干了。还好，顾应山虽然不能接受，但百姓能接受这样的待遇，于是项目也就这样开展了。

　　顾应山要解决流民和农民们的衣食和住宿，要看天找时间去堵河道，要协调各个村子，要向陈熙汇报工作，要监督衙役们的工作。

　　顾应山忙得不可开交，还好有操寒帮忙。有什么不需要亲力亲为的事，就可以安排他去做。

　　今天，顾应山打算休息一天。他可不打算把自己忙成陀螺，他也是有自己生活的。他打算今天去看看陈半海有没有来信，顺便去找周往齐聊天。

　　因为周往齐被陈熙安排负责清心教的事，他一直忙着调查清心教。而顾应山又希望抓个现行，因此这事很需要小心。

　　如果不是因为顾应山，周往齐才懒得管这事。他只需要把家丁都换成民兵，再安排民兵守在清河城外，就可以平安了。但顾应山要处理这事，他也上了点心。不过每天必回家休息，他比顾应山还爱惜身体。

　　很幸运，真有陈半海的信，还很厚。顾应山一看到那厚厚的信，就很高兴，打算花几天工夫给陈半海也回一封长信。

　　拿着信，找到周往齐家，他竟然不在。顾应山站在门外想，让帮忙管一天事的操寒半天就没了管理权是不是不好，周往齐就出现了。

　　听顾应山说，要聊天，周往齐把他带到了一个茶楼，要了二楼的雅座。屏风挡着，风景看着，还隔音，属实不错。

　　顾应山展示了陈半海的信，周往齐无所谓地点头。他才不喜欢陈半海那个家伙，也就是看在顾应山的面子上才搭理他。

　　顾应山拆了信，一边飞快地浏览，一边总结。
　　“他来信说了上次纳粮的事，南方整整六个府，共纳粮250石，纳民150万。

　　其中田总督管的两个府就纳了十分之九，另外四个府总共才占了十分之一，更有州县不听皇命…”

　　周往齐忍不住了：“还像模像样地批判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性，谁愿意听他的。也就只有田昭还是那么忠诚了。”

　　“要是你以后当了皇帝，我帮你把田昭杀了？谁叫他这么听皇帝的话。”周往齐想了想说。

　　“杀了他？那可舍不得，他是有真本事的。再说了，我们是要团结绝大多数，他或许也能团结。”顾应山摇头。

　　他又继续边看边总结。“所以田昭升为正一品！总督以前可是正二品，越往上升官越难呢。南方其他各府各州各县诸官皆将一品。例，清河县县令陈熙，降为正九品。”

　　顾应山看不下去了，不解道：“朝廷怎么这么蠢。原本大家就离心，现在又降官员的品级，呵。”

　　周往齐接道：“快要倒塌破碎的王朝就是能干出这种平时干不出的事。以前不能卖官，现在不也能卖。
　　应山，其实我可以买到官位，但只是一个九品芝麻官，还要花光我们周家的家产，我是疯了，才会那样干。”

　　顾应山点头：“确实不能干这种事，全部家产换个小官做。不过，大官你也别心动，很可能鸡飞蛋打，什么也捞不到。”

　　“他还告诉了我各地的天灾。靠，没想到这么多没看到的地方都出问题了。朝廷哪里管得过来。”

　　“北边，东边，西边，还有南边！都有人打过来了。西边北边的草原蛮族我能理解，东边的白眼狼我能理解，怎么南边还有外国人来打。虽然只有一船人，随便就让村民打死了。”

　　“他岳父还挺有用的。不过不知道他得了权力会不会变个人，我看有可能，以后我得防着他。现在他很好用。”

　　周往齐一直默默地听，突然，他说：“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将来你当了皇帝，我们两个会反目成仇吗？”

　　这个时候是顾应山比较兴奋的时候。他一听就很高兴地举手：“这题我会，我以前想过。”

　　周往齐就要看看顾应山怎么说，看了史书，他就知道开国功臣没几个有好下场，甚至没多久就遭到清算。

　　“功臣之所以被清算，是因为触犯了皇帝皇族的利益。可功臣想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他们的手下会推着他们去夺权。”

　　顾应山喝了一口茶，故意卖弄：“你说，不夺权会怎么样，不能隐居吗？”

　　周往齐握紧拳头，看着自己的好朋友。

　　顾应山也没期待他回答。自己说：“他敢放权，他的政敌就敢清算他的手下，让他们当炮灰。

　　所以不能放权，只能继续挣军功爵位，抢官位土地。其实要是我是他们也会这样，所以最后功高震主，还是会被有先天优势的皇帝干掉。”

　　周往齐忍不住了：“所以你没有办法，是吗？”

　　顾应山摇头：“这些问题说到底就是制度问题。只要是在封建社会这样的大环境下，这个故事就会重复。但换个环境呢？”

　　“换个环境？”周往齐无意识重复。

　　“对，其实政治斗争本身并不残酷，但它的赌注是生命和前途，那就十分可怕了。

　　再加上皇帝把自己看得太重，其他人看得太轻，矛盾是必然的。还有就是权力，皇权本身就不对，权力集中在个人手上。
　　权力要来源于制度，才能得到约束。一个人有无限权力不干坏事是不可能的。我也不保证我当了皇帝还会为别人着想。”顾应山摊手。

　　周往齐大受震撼。之前应山也不是没有说过一些特别的思想。但他以为他只是想把这些想法安到旧体制里，没想到是要弄一个没有皇帝的新体制。

　　周往齐好奇了：“按过去的发展，我很可能会成为一个手握军权的异姓王，我死后我的手下都会成为战场上的肉盾。
　　那按照你的安排，我的手下的兵会怎么样？只是不会死？有没有别的好处。”

　　顾应山知道周往齐爱惜士卒，因为这是帮他成功的好工具。所以顾应山严厉地说：“你和他们一样，都是把兵看成你个人的了，所以会出问题。”

　　“士兵们都是国家的，不是某个将领的。流水的将领，铁打的兵。他们的衣食住行都应该国家统一管理安排。
　　要让当兵变成职业，要让当兵变得高尚，要让当兵的都是好男儿好女儿，让他们不当兵后有国家保障。”

　　周往齐瞠目结舌。论兵法应山连他一根小拇指也比不上。可这番前所未闻的话，他是说不出来的，说话的人是站在多高的高度说这话的啊。

　　他决定回去以后好好琢磨这话。于是赶紧换话题挽回面子：“我看清心教的人起义就在这几天了，你要不要派几个人守着。”

　　“不用。”顾应山又一次下意识地拒绝。

　　看着周往齐诧异的脸，他强行解释：“我相信你的能力，咱们早有打算，还抓不住他们几个领头的？再说几个人也护不住，还不如人少一点，不显眼。”

　　“也是。”周往齐也没强求。反正据他了解，顾应山是被清心教当成了可争取分子的，应该不会受伤害。

　　“好了，明天见。我吃完午饭该去军营了。这一天天事多的，我可清闲不了。”周往齐起身结账走了。

　　顾应山看了一眼楼下的市井风情，也走了。他回房睡觉，睡眠才是他缓解心理压力的最好方法。

　　晚上，他醒过来吃饭。吃完饭，他回了屋里打开箱子欣赏自己的财产。整整一百九十五两银子，三十九个小银锭。

　　这些是他四个月来的薪资，只花了五两生活，剩下的都在这儿。顾应山不放心让别人拿钱去银庄存，打算找个时间自己存。

　　这些钱让他很满足，感觉自己有价值。

　　欣赏完，洗漱完，顾应山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打算这几天都这样，等起义过去再好好睡觉。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另一边，清心教也开始发信号准备起义了。几次偷袭银库没得手已经叫他们忍不住了，原打算劫一点秋税糊口，奈何没借口难下手。

　　众人实在等不到教主降世的那一天了，便选在了重阳节，这天家家户户外出登山赏景，回来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一天。

　　子时，烛火刚刚熄灭，城里一片漆黑。城门外突然亮起了火把，城里的重点位置也有了火光。

　　接着，就在一瞬间，火把蔓延，成了一片火海。城门上也出现了火把。随着城门的打开，教徒们开始呐喊着冲进城里。

　　而周往齐的人也已经反应了过来，一边通知他，一边组织人守卫。三千衙役也很快被安排好的人告知：秘密任务开始了，左胳膊上系好红带，不拿火把，杀拿火把，额头上绑着白布的人。

　　于是衙役们行动起来，拿起刀枪，绑上红布，守望相助，开始以逸待劳，主动出击。双方短兵相接，清河城内顿时杀声震天。

　　被吵醒的清河县民都紧紧抵住门，拿起菜刀木棍，点起蜡烛，一家人围在一起，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