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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番·谢礼篇 礼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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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海说,“我曾认真的陪伴着一个人。”无论这个人爱不爱他,无论他爱不爱这个人,他把自己一生最安宁富贵的日子,全部献出。

      三十一岁。别人都在干什么呢?在家里当主妇,还是为了老婆本打拼?礼海还不知道,自己会和一个之前从未见过的女人结婚。

      听母亲说那个女人是另一家公司的大小姐。他们的合作能不能成,就看他俩能不能成了。“你也知道你的病治不好,既然治不好,就不要治了嘛。早点娶媳妇,生孩子,幸福美满一点不好吗?”“妈,我不能耽误人家。”

      女人从鼻孔里喷出气来,“人家?人家怕被你耽误?!那小姑娘是私生女,他们才不肯嫁自己的女儿嘞。而且还是二婚!要不是长得挺水灵,你这病又……我都看不上他们,卖女儿谈合作,哼!”“二婚?”礼海选择性屏蔽后半部分,不惊讶异,“现在这么早就二婚了?”“听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有空你还是来吃个饭吧。”“好。”

      本来他是打算吃个饭就走的,但没想到谢朵儿直接同意了婚事。“你确定?”“确定啊。”,职业性假笑,礼海想她可能是被逼的。“真的?”“真的?什么时候结婚?我安排一下行程。”“他们订。”

      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

      果然结婚后,谢朵儿天天回到家,除了工作就是睡觉。两人几乎不说话。谢朵儿有时心情好才会主动跟他搭话,心情不好就一个人闷声喝酒。

      “ 又心情不好了”礼海也有点烦闷。也拿了一瓶红酒开了喝。“你们小姑娘都这么多愁了吗?”“说谁小姑娘呢?”“说你。”礼海很笃定的和她碰了杯。“我看了你的身份证,你比我小三岁。”“天呐!谢朵儿大叫,“你竟然这么老!”礼海皱了皱眉。他并不是喜欢别人说他老,哪怕是这个已经结婚两年的妻子。

      他把摇摇摆摆的谢朵儿摁在地上。“你说谁老?”谢朵儿反扑他,“说你老啊,老男人……”说完就被捂住了嘴。谢朵儿下意识咬他,礼海“嘶”地一声退开了一段距离。“老男人气儿还不小……”谢朵儿还想再踹他一下,结果刚伸出脚就被拉了过去。
      “我可以证明一下,其实我不老。”

      这架打着打着就打到了床上——
      (唉,温馨提示:切勿和异性喝酒后打架,很容易发生造小孩事故。)

      “死男人,你什么时候对我图谋不轨的?”“没有。”礼海嗅着发香,心想为什么女人的头发可以这么好闻。“你心没有,但你的行动证明了你。”谢朵儿打算起来洗澡,发现锁骨一片红,又不禁大叫,声音还有点嘶哑,“老男人你还咬我!!”

      “说过,不喜欢人说我老。”礼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她翻了个白眼,“自己老还不承认,还老牛啃嫩草。”“那你是想再被啃一遍?”礼海的声音暗暗的,听起来很危险。

      偏偏谢朵儿还不自知,像个顽皮的小孩逗弄同伴一样,轻轻的撩动着他的心。“老了,还是要留点精力上班干活。”拍了拍他的脸,转身进了浴室。礼海盯了几秒,直接打开浴室门,又“砰”地一下关上。

      所以谢朵告诉他,自己怀孕的时候,他丝毫不惊讶,甚至早有准备。“我会陪你一起的。毕竟也有我的份。”然后干脆利落的把事物全部推给副总,给谢朵儿请了病假,,当起了保姆。

      ——**——

      礼海是在谢朵儿养身体的这几个月里了解这个小姑娘的。

      可能是明白了,这人会一直陪着她,谢朵儿对他没有丝毫防备。“礼海……我想吃冰激凌。”“太冷了,我回家给你做热的。外面的也不健康。”“你会做?”“不会可以学。”“你学的会?我学了几次都不行……”“多做几次就会了。”

      谢朵儿双目大放金光,直接下达了皇令。“那你看看慕斯蛋糕、宫保鸡丁、剁椒鱼头、寿司、肉夹馍、烤全鸡、猪肚鸡、回锅肉……”叽里呱啦报了一大堆。“……”礼海觉得自己娶了个祖宗。

      “一个个来吧,一些家常菜还是会的。”他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我们去买菜。”“走啊!我好久没逛超市了,要买好多好吃的。”“用我的卡。”“为什么?”“你那点钱留着生完可以蹦着跳着的时候自己出去玩吧。怀孕期间的费用我出。”

      谢朵儿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他,“你傻了。”“没有,看你可怜。”谢朵儿很喜欢他的可怜,“谢谢金主,谢谢礼爸爸。”“别说,我觉得我还挺像一个父亲的。”他笑着继续说,“慈父与无理取闹的女儿。”“行,你就是我干爸,你就不能欺负我了。”“……”什么时候欺负了?

      于是他们的合作关系更进一步,礼海多了个养着供着的小姑娘。

      “礼海,我们买汉服吧!”“买这个干什么?”“好看啊!”谢朵儿拽着他的手,“买嘛买嘛,就一件一件好不好?”礼海看着她闪闪亮的眼睛,心软了。“买,别在这儿买,我们去定制,那个质量更好,穿着更舒服。”

      “定制好贵的。”“那就定完,到时候不用再买。”“虽然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礼爸爸我爱死你啦!”谢朵儿不顾自己五个月的肚子,跳起来往他身上扑。礼海被吓了一大跳,“开心就开心,你小心点。”“切。果然,你宝贝的是你儿子。”“你怎么知道是儿子?”“猜的,一般我猜的都很准——哎,我们给他取个名字吧。”“你取吧,我文采不行。”“我也不行。”

      于是他们采用了翻字典的方式:随便翻开,看到哪个字选哪个。直至满意。然后他们买了一本厚厚的《新华字典》,说翻就翻。

      “……鬼?礼鬼?!”谢朵感慨着手气把字典推给礼海,“欢,礼欢不行,太欢了。”“叫礼欢就欢了,叫礼衰是不是就太衰了?”“……是的请翻。”

      于是一大堆礼姓子弟被创造出来:礼洛、礼盒、礼谱、礼尚、……“我太难了。”“是的,太难了。”“难?!”她叫了一声。“嗯,好难。”礼海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就被谢朵儿一巴掌撂倒夺走字典。哗啦哗啦找到了一个字——楠。

      “礼楠会不会太女气了?”“你想一个雄情壮志的?”“那还是算了,很好听,也不女气。”他轻轻摸着她的肚子,按了按,“那你叫礼楠了。”

      恭喜我们陛下,在他三个月的时候喜提好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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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朵儿即使是怀孕还是照样我行我素,礼海得一直盯着,不然这人可以飞……

      “我好无聊,你干嘛呢?”“给你出数学题做。”谢朵儿表示拒绝,她不要。“你敢给我出,我就敢揣着小楠跳下去。”她指的是从沙发上跳下去,虽然距地距离不长,但不知道六个月的礼楠能不能撑住。

      “别闹。”礼海把她抱到自己身边,用手锁住,不让她跑掉。“睡觉。”“大白天睡大觉,我睡不着。”“睡着睡着就能睡着了。”“我睡不着,白天睡不着,晚上也睡不着。”“你现在睡的蛮好的。”礼海看着怀里的人眨眼,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之前睡不着,白天那么累,可晚上就是睡不着,安眠药都磕了好几瓶了。但后来有了抗药性,到了后半夜也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不知道,反正睡着了也是做噩梦。”“做什么噩梦?”“做……不知道。嗯——我想想。这几年都不怎么做了,忘的有点多。”“不想说就不说了。”“可以说,我没关系,我只是在想。”谢朵儿闭着眼睛想,礼海也闭着眼睛抱着她。

      “ 我记得有一个梦是下雨天,我打着伞回家……”礼海被她突然的出声吓醒,听着这人的描述,他又闭上眼去幻想那个场景。

      小花伞、小花裙、两根长长的尾辫。在一片大雨中,在匆忙了人群中,清丽可怜。

      “小姑娘,走路要走右边的行人道。小心被撞到了。”一个大叔牵着她躲过了一辆电瓶车。“谢谢叔叔。”小女孩冲着他笑,甜甜地像糖,却又带了水雾的忧伤。

      “你一个人吗?爸爸妈妈呢?”大叔没走开,一直跟着她走。她实话实说,“妈妈在家里,我没有爸爸。”“没有爸爸?怎么会没有爸爸呢?叔叔可以当你的爸爸吗?”“你要问妈妈。”她望着男人高大的身影,想起刚刚他救了自己,又笑了。“不过我希望你可以。”

      “这样啊,那和我回家去找妈妈好不好啊?”“去哪儿?”“家里啊,有很多小朋友哦。”“我不要跟你走。”她挣扎着,突然看见了谢艳,“妈妈!妈妈救我!”

      谢艳笑着看她被拉扯着远去,手里是一塔钱。“我不要你,我要妈妈!”她咬那个男人的手,男人面目狰狞地尖笑,“你妈妈已经把你卖了,她不是你妈了。”刚刚还温柔笑着的男人,此刻变成了一个恶魔。有红色的眼睛、尖尖的牙、还有长长的指甲、感觉可以直接插进头骨。

      她哭着挣扎着,却怎么也跑不出半步——回头时是恶魔的獠牙。

      “ 然后我就醒了。”谢朵儿笑着说,“现在想想好像没什么了,可能梦里更真实吧。”“不怕。”礼海搂紧了点,“我不会买了你的。”“那当然,我现在可不值钱。”“值钱也不卖,也不会丢掉,再老再丑,再没用都不会丢掉。”

      谢朵儿感动的一巴掌拍上他的脸,和他面对面看着对方。“我同意你和我一起过完下半辈子了。”“切,小朋友。”我可陪不了你一辈子。

      礼海发现他家小姑娘长大了一点,知道什么叫真情,什么叫实感。长高了一点,从孩子变成了少女。他还发现近三年的相处,他喜欢上了这个胡闹的小姑娘。

      但小姑娘什么也不知道,小姑娘谁也不喜欢。

      ——**——

      生完了孩子养好了身体,谢朵儿还真选了个不错的国家旅游去了,回来时蹦蹦跳跳,开开心心。

      “玩什么这么开心,下次我们一起去玩。”“也没玩什么。”谢朵儿滔滔不绝地讲她的经历,在哪里玩、住哪里、哪里好看,哪里好吃。“我还迷了两次的路。”她笑着,没有因为迷路而恼,看来迷的地方不难找而且风景也不错。

      “差点就迷路第三次,有好心人带我回去了。”谢朵儿笑的很大声,“他说他看着我迷路了两次,终于看不下去,给我当了导游。”礼海挑了挑眉,“本地人?”“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说下次还来可以找他,可以免费带路。”“那下次去的时候好好感谢他。”

      礼海没有注意谢朵儿羞红的脸,礼楠正在闹着他玩,他实在很难分开心去仔细观察她。

      随着礼楠长大长高,二人行变成了三人行。一家三口一起逛超市,别人看着都羡慕。“新出的色系,我要买!”听到谢朵儿的声音,礼海很自然的拿过那支口红,谢朵儿止住她,“你干嘛呢?”“你不是要买吗?”“那怎么能你你买?肯定要我自己买,阿楠的钱你还得出。”说着就去拿卡,但翻了几下都没找到,礼海便温声说道,“我付,下次你再自己买,留着钱吧。除了口红还有什么想要的吗?”“这些够了。”她不喜欢花他的钱。

      回去她就给李海转了账,礼海把礼楠带回卧室睡觉后才去找她,“这是什么意思?”“口红和衣服的钱。”“你不收我的钱?”“我为什么要收你的钱?”谢朵儿灌了口酒,“我虽然和你结婚,生了孩子,但我们没有什么感情,不是吗?哦,礼楠是你打算生的,虽然我也同意。但我也可以偷偷打掉啊,你没什么必要拿钱补偿什么。”

      “我不是想补偿你。”“那你想干什么?我不是那些给钱就能包养的女人。我爱钱是没错。但我更爱自由。”谢朵儿看着眼远方的灯光,瞳孔里是映上的光彩,却无比决绝,“你也是明白的,我可以为了自由和你结婚,也可以因为同样的理由和你离婚。”

      他们不能禁锢她。她是飞翔的鸟,被抓住塞进笼子里是会死掉的。

      于是礼海收了那笔付款,也收了自己试探的心。还试什么探啊?人家都不喜欢我,也不可能喜欢我。还试探什么?看里面有没有刀然后扎进去吗?

      笑死人了,看到了吗?那是把长长的砍刀。

      他不能以丈夫的名义履行丈夫的义务。他只能是以陌生人,朋友,监护人的身份。陪着她长大,再以老父亲的目光送她出嫁。

      ——**——

      “我一直以为她可以无情。一直无情,就可以一直陪着她。不用看着她走。”礼海笑的很狼狈,声音发哑道,“我刚开始猜到了你,她后来回来时提到你了。但没说几句就糊弄没了,所以那时她是不喜欢你的,对吧?”

      “是的,但是我已经爱上她了。”“你问她在哪里,她没说仔细,所以这几年你一直在找她?”“是。”詹森苦笑,“没想到中国人这么多,仅是一个城市,我就找了这么多年。”这个男人目光坚决,“但对不起啊,我很喜欢她。”

      “没关系,她会是你的。你已经打动她了。她最近有一点魂不守舍……”“像个青春期刚萌芽的少女。”礼海看了他一眼点头,“她就是个少女,看着成熟,心理年龄其实还很小。有时候还很幼稚,惹人发笑。”詹森默默听着他讲。

      “我陪不了她多久的。再过个几年吧,她就自由了。”“需要我们帮忙照顾孩子吗?”“看她要不要吧。别为难她。”礼海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他,“你能等她吗?即使这几年她会长大很多,不再天真。你还会爱她?”

      “礼先生,我找了她十几年,您觉得我会等不了这短短几年吗?”\'那可说不定。我对你没有完全的信任。毕竟你是我的情敌。”詹森笑着伸出手,“你可以信任我。”两手相握。相视一笑泯恩仇。

      两年后礼海过世,谢朵儿出国。礼楠在一栋空荡荡的房间里弹了一遍又一遍的《十年人间》。

      那十年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人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番·谢礼篇 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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