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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章,白若萱殉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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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宛如兰的特别交代,白夕在大牢中再也没有受过刑罚,但一连串的打击使得白夕的精神受到极大刺激,看的一旁的竹儿整日担忧不已。
东羽殇抵达南月后,采取了速战速决的作战战略,最终以东羽斩杀南月10万士兵大胜而归,东羽殇还令人亲自将南月桀的头颅挂在了城门三日以儆效尤。
班师回朝途中,东羽殇才得知白夕被抓的消息,于是快马加鞭赶回宫中,在牢中亲眼目睹白夕的惨状后,东羽殇勃然大怒,再次下令斩杀了牢中所有狱卒。
经御医诊治,白夕因为小产后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又因天牢环境阴湿,加上白夕伤势严重,怕是今后难再有身孕,而竹儿的一双腿更是落下了终生残疾。
至于留在皇宫负责照顾白夕安危的十二只受了轻伤倒无大碍,但其因为一直被困在天牢中,无法对外传递消息而自责不已,东羽殇免了十二的死罪,审也未审,便下令将谢婉婉直接杖毙。
白夕听闻消息后并没有什么反应,只觉得无力,在牢中的这段日子,谢婉婉是折磨她最深的,但是深究起来,谢婉婉纵然可恨,又何尝不可怜?
女人常容易因爱生恨,但可悲的是,谢婉婉她恨错了对象,若是谢婉婉知道东羽殇的爱从来都是假象,对她的恨意又是否会少一些。
但是谢婉婉和皇太后联合害死了她未出生的孩子,谢婉婉还杀死了黄黄,就冲这两点,谢婉婉就死不足惜,至于竹儿,也被夕儿打发到了宫外养伤,白夕实在不想再连累身边之人。
“夕儿,身体好些了吗?”东羽殇每日下朝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看望白夕。
“听说陛下昨日处置了宛娘娘?”
“那个女人害死了我们的孩儿,死不足惜。”
“陛下,昨日我们的孩儿给臣妾托梦了。”
“他……说了些什么?”
“他说害死他的还有皇太后,求父皇,母妃为他报仇雪恨呢!”白夕故意说道。
“夕儿,我已经借机将那个老女人赶出了皇宫,她这一生都要在佛祖面前,日日夜夜为我们的孩子祈福,为她自己所做出的罪行忏悔,这对她来说,是比死还要可怕的惩罚。”
“可是咱们的孩儿在梦里非说要皇太后偿命,这可如何是好呢?”
“夕儿,皇太后现在还动不得,但是你放心,等再过几年,我一定如你所愿。”
东羽殇一脸的内疚,白夕不知道的是只将皇太后送到宫外,东羽殇已经耗费了不少的心血,最后还是私下联合了国师和丞相二人才勉强将此事促成。
“臣妾明白了。”
“夕儿,我们之间能不能不要这么生疏,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我知道这次是我一时疏忽,让你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你放心,再不会了,这是最后一次,你再信我这一回好不好?”
白夕已经多日不曾有过笑容,对东羽殇更是恭敬中带着疏离,两人之间仿佛一夜成了陌生人,成了最纯粹的君臣。
“陛下,君将军的尸体运回来了吗?如果陛下准许,臣妾想去拜祭下君将军,不过若是陛下不许,臣妾就不去了。”
“你在怪我?”
东羽殇的语气也冷了下来,白夕可以因为任何事情责怪他,唯独君莫染这个名字触到了他的逆鳞。
“臣妾怎敢呢?臣妾要怪也是怪自己。”
多日来,白夕第一次绽放了一个笑容,但落在东羽殇眼中却是如此的讽刺和碍眼。
“你身体还未痊愈,安心养伤吧,我晚上再来看你!”东羽殇忍下怒气离开了。
君莫染下葬的前一晚,白若萱遣散了下人,一人独守灵堂,望着冰棺中沉睡着的君莫染,白若萱终于卸去伪装的坚强,眼神中满是脆弱和绝望。
“莫染,若是当日你听我的,装病或者辞官,是不是就不用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外面的人都羡慕我与你相敬如宾,伉俪情深,可是只有我知道,最痴情的你,最绝情的还是你,只是为何你就不肯把你的痴情分一点给你的妻子呢?哪怕只是一点点呢?为什么非去要喜欢一个明知不可能的人,也不愿意回头看一眼始终等在原地的我呢?”
“白夕她就那么好吗?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越爱她,我才越恨她,我恨她当初逃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恨她为何都有陛下了还要与你纠缠不清?如果不是她,陛下就不会派你去南月,你不去南月,就不会死,所以,你叫我怎么能不报复她?对了,若是你知道我在牢中狠狠的折磨了一把你的心上人,你一定会心疼,会责怪我的对不对?”
“莫染,你知道吗?那年国宴上的初次相见,只一眼,我就相中了你,当时我就觉得,世上怎么会有男子长的这么好看,而且听说打仗还很厉害,那时我的心中对你满是崇拜,后来你在宴会上念了一首诗:风本无挂念,任吹到无期,莫问伤心人,何时悲戚戚。”
“就是因为这首诗,因为你念诗时的语气和表情,让我在那一刻突然确定了心意——我爱上了你,我好想亲手抚平你的皱眉,想用爱治愈你心底的悲伤,后来听说你投降东羽时,我觉得机会来了,高兴的立即求父亲和大哥向陛下请旨赐婚,我白若萱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得的,最终我果然还是排除万难的如愿嫁给了你。”
“可你知道吗?出嫁那天是我人生中最开心和幸福的一天,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总有一天你会忘了白夕,转而爱上我,可是没人教过我,有些事情,是你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的。”
“风本无挂念,任吹到无期,莫问伤心人,何事悲戚戚。风本无挂念,任吹到无期,莫问伤心人,何事悲戚戚。风本无挂念,任吹到无期,莫问伤心人,何事悲戚戚。”
一遍遍默念着这首诗,白若萱的语气渐渐由偏执,疯狂,最后趋于平静。次日下人在灵堂发现了吊死的白若萱,最终将两人一同下葬。
白夕也从下人的口中听说了白若萱的死讯,虽然两人一直不怎么对付,但毕竟一个屋檐下长大,内心不免几分唏嘘。
东羽殇命人为君莫染举办了盛大的葬礼,前去吊唁的人很多,东羽殇也亲自出席了君莫染和白若萱的葬礼。
君莫染夫妻下葬那天,东羽殇询问过白夕是否要去吊唁,白夕想了想摇头拒绝了,因为她知道,白若萱无论生前还是死后,最不想见到的人,大概就是她白夕了吧!
“夕儿,节哀顺变。”除了这句话,东羽殇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白夕。
“放我离开吧!”这话,白夕最终还是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