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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九章,天牢审讯(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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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萱生平最恨旁人拿自己和白夕比较,明明她才是白府嫡女,但是所有的风头和焦点,永远都只落在白夕的头上,她白若萱反倒成了可有可无,被其他人私下耻笑的陪衬。
一向疼爱她的大哥,在白夕来到白府之后,也将这份偏爱慢慢的全部转移到了白夕身上,甚至为了白夕,多次对她出口呵斥,面带失望。
一向势力的父亲,在东羽殇继位后,更是对白夕青眼有加,多番巴结,明明她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是大哥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白夕不过是个临时被拉出来替白若凝挡灾出嫁的冒牌货,这个冒牌货又凭什么得到父亲和大哥的重视与偏爱。
最让她难以释怀的便是君莫染,这个她一眼就相中的文武双全的男子,竟然满心装着的也是白夕这个冒牌货。
她——一向眼高于顶,骄傲无比的白若萱,终身大事竟是靠着以君莫染的心意和白夕的身世相威胁,百般筹谋后最终才如常所愿的嫁给了君莫染。
可谁能知道,在外人面前恩爱有加,举案齐眉的一对璧人,私下里却形同陌路,同床异梦。甚至就连新婚之夜,君莫染也不屑碰她,成婚整整三年,君莫染便以这种方式羞辱报复了她三年,他们夫妻之间的交流更是几乎为零。
从此,她彻底变成了一个妒妇,日日也变着法子折磨君莫染,隔三差五的就要找君莫染闹上一番。
她还不许他们私下见面,甚至不许府中下人提起白夕的名字,得知君莫染因为要陪同陛下和白夕前往北雪赴宴的消息后,她更是不假思索的暗中用了手段,害得君莫染原本好转的病情日益加重,最终无法随行而改由君扬帆陪同。
这一切的不幸全都源于白夕,如今她的挚爱之人已死,她的心也跟着死去,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力量,便是报复白夕,为君莫染报仇。
至于东羽殇,她杀不了他,但是却可以杀了他挚爱的女人,杀人诛心,这也是一种报复手段不是吗?
“白若萱,你这个疯子,你打死了兰儿,我要你偿命。”
白夕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可惜被人死死的押在地上,无法动弹半分。
“白若萱,你下手也太没有轻重了,眼下我们该什么办?”
谢婉婉被刚才白若萱的自作主张深感不满,就算要杀人,私下处置了便是,何必急于一时,眼下若是白夕反悔不肯认罪,她们岂不是前功尽弃。
“娘娘别担心,死了一个,不是还有一个嘛!”白若萱说罢看向一旁哭成泪人的竹儿。
“奴婢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说着竹儿便要咬舌自尽,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被谢婉婉手疾眼快的让人堵住了嘴巴。
“怎么样?如今只剩一个筹码,若你反悔,姐姐也不强求,刚好送这两个丫头一起上路,也好黄泉路上教她们有个伴。”话虽如此说,但若萱却一脸的笃定。
“我不会反悔,但是我有两个要求,还求姐姐和婉妃娘娘应允。”
“说来听听!”谢婉婉一脸惊喜的回道。
“其一,派人好生将兰儿下葬。”
白夕知道,刚才兰儿是故意激怒白若萱,她一心求死只为不成为她们手中威胁她的筹码,她白夕何德何能,让这个傻丫头,为了区区的一段主仆之情,竟白白的搭上了一条性命,只是,值得吗?
“本宫允了!”谢婉婉率先应下。
“其二,尽快派大夫替竹儿治伤,之后,我要与竹儿关在同一间牢房。”白夕生怕她们会背着她出尔反尔,对竹儿下手,想来想去,还是将人放在自己身边最为稳妥。
“本宫也允了。”
谢婉婉本就不关心两个贱婢的死活,她只在乎能不能达到目的,如今目的达成,她也懒得再继续待在阴暗潮湿,满室都是刺鼻血腥味的牢房,连忙起身捂着鼻子施施然的离开了。
“白夕,你知道吗?君扬帆告诉我,当日若不是因为听了你的劝告,君莫染本来是打算辞官归隐的,可是你把他的人从南月带了回来,却又把他的命最后留在了南月,你说,我该不该恨你?”
签字认罪的时候,白夕望着自己的名字,心中酸涩难明,她不识字,亦不会写字,仅仅会写的自己的名字,也是君莫染昔日手把手亲自教她写下的。
如今这个名字却成了她认罪的符号和铁证,君莫染更已不在人世,至于东羽殇,也不知他何时才能回来?自己这次可能真的在劫难逃,连心爱之人的最后一面也无法见到了吧?
还有兰儿,黄黄,皆因她而死,若是当日她成功劝下东羽殇收回成命,或者当日她不去劝君莫染投降东羽,是否悲剧就可以避免?
或者平日里,她为人处事再谨慎低调些,是否这次就不会被人抓到把柄,以至于连累到身边的人?
最可怜的就是那个东羽殇期盼已久的孩子,她才刚得知他的降临,却在同时也失去了这个生命,教她如何平静的接受?
签字画押之后,白若萱便从袖中掏出了一瓶毒药,即将灌进白夕口中的时候,宛如兰及时赶到救下了白夕。
“没想到在我走投无路时,赶来救我的竟是你。”
“你错了,我不是来救你的,而是觉得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让你知道真相了!”宛如兰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必害怕,我不会杀了你,至少在陛下一统天下之前不会,毕竟你对陛下,对东羽来说都还有用。”
若非她的眼线偷听到东羽殇自始至终都打算立白夕今后的孩子为太子,她或许会看在她天女的身份上留她一命,可惜了,任何威胁到她们母子地位的人,她都绝不心慈手软,没想到竟然一箭双雕,谢婉婉意外的弄掉了白夕肚子里的孩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夕,后宫佳丽三千,你可知陛下为何独独对你特别?该不会你真的认为心怀天下的陛下是因为一个爱字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哎,一代天女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令人可叹,可怜呢。”
“你怎么知道……”
白夕眼中写满了震惊,这个秘密她一直谨记爷爷临终前的叮嘱,当日事出有因,除了透露给君莫染之外,她谁也没有透露过。
“事到如今,你竟还想不明白,白夕,你说本宫是该夸你聪明还是蠢笨呢?如此天大的秘密,除了皇家以外,自然是不能教外人知晓的。”
“你是说东羽……不,是陛下也一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白夕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她无法相信一直以来东羽殇对她的宠爱都是带着目的,所有的誓言和恩爱都是谎言和假象。
“若非如此,你以为你能有命活到今日吗?陛下警告过本宫,因你身份特殊,不许本宫对你出手,本宫自然是以大局为重,这才对你百般容忍,没想到你竟如此不堪一击,将自己弄的这般狼狈,我若在不出手,只怕陛下回来后,要连同本宫一并怪罪了呢。”
“我不信,你说的字我一个都不信!”白夕自欺欺人的摇头否认。
“传闻中,天女的血液可解百毒,本宫本也不信,奈何陛下已经亲身实验过,便由不得本宫不信,若你还是不信,自可以饮下这瓶毒药以证真伪,本宫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其实天女一事,东羽殇并没有对宛如兰透露半句,宛如兰之所以识破白夕天女的身份,也是机缘巧合,托了之前东羽烨下毒谋害东羽殇,导致东羽殇昏迷不醒的福才偶然得知,也是那时,宛如兰才明白为何东羽殇独独对白夕特别,甚至首次出面警告她不许对白夕出手。
“为何,为何要告诉我这些?”白夕并不相信宛如兰会如此好心。
“自然是见不到你好了,本宫虽不爱陛下,却也不能放任陛下的任何一个女人,有朝一日爬到本宫和本宫的孩子头上作威作福,对了,再额外告诉你一件事吧,谢婉婉其实并未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