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拔刀》七梧非

18、十八、寻找

　　栗原记得，这是千本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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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原清离仍在战斗，行云流水的动作会令人看得赏心悦目，只是屠杀的场景并不美妙。其他人怎么想，栗原不知道，她只知道，这样的杀戮，她已经厌弃了。再一次毫发无伤地从虚坑走出，栗原觉得鼻间缭绕的血腥的气息是如此令人作呕，甚至她厌恶起血洒满身的自己。
　　“小骨，感觉到没有？”
　　“……”感觉？
　　“另一个，死神，虚圈似乎热闹了。”
　　“……死神？”虽然栗原清离已经强到可以在史塔克的高密度灵压下自如行动，却只是身体的适应力，和强制的行动力促使的，实际上，她的灵压并没有实质上的变化。能够斩杀一坑又一坑的虚，原因也有这个吧，毕竟无论是虚圈还是尸魂界，这个崇尚力量的世界里，她的灵压太过微不足道，也太令人忽略了。
　　“是的呢，嘻嘻……小骨的灵压还是这么弱，怎么感知强大的敌人呢？”
　　“莉莉，可以去看看么？”栗原清离到哪里都是谦逊而知礼的，即使这礼仪完全是无用的。
　　“当然不行喽，怎样？想去的话，打一场吧，让我满意了，就放行。”小破面趾高气扬地俯视面前气息越来越接近于无的死神，莉莉妮特对这点有些疑惑，死神的身体本来就很弱，虽不知道为什么，却看得出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三年的虚圈训练，很弱的死神已经可以称为强了，灵压没有提升也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灵压这个东西也是源于血缘的，但现在只是近距离的感知，死神的气息已经让她察觉就很费力，如果有一天死神逃走，她不知道仅凭灵压的搜索是否能找到。把响转练得比虚还精进，仅用浅打就可以砍杀一坑的虚，无论是灵压还是死神的气息，几近于无，呵呵……貌似她训练出了个很有趣的死神！
　　“……”远望的死神并没有再问，感知不到太远灵压的栗原甚至怀疑莉莉妮特的话，死神进入虚圈的概率堪比穿越者出现的几率。后来，拿着浅打的死神为这句话无数次地汗颜，原来虚圈很好进，原来穿越者很常见。
　　莉莉妮特最看不惯死神这副表情，木讷呆滞，随口骂道：“无趣！咦？这个入侵者很厉害嘛，和那家伙打起来了，竟然还坚持了这么久！”破面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边灵压的撞击似乎太过强烈了，这是一般的死神能做到的吗？破面看了眼仍旧一无所觉的死神，响转向战斗的中心奔去。
　　怔了下，栗原清离也了跟去，或许是认识的死神，或许是……救援的？可能么？难得露出表情的死神微微苦笑，高估了自己吧！

　　看到眼前的一切，单臂的死神愣住，栗原从未想过从这个角度观察朽木玄介，从来都是嘻笑的纨绔，从来都是不正经的大少爷，此时却是真正地战斗着，像一位真正的死神。手握着斩魄刀，眼神深沉，不再藐视和满不在乎了。狂暴的灵压铺天盖地压来，栗原清离稳站着，目光才移到朽木玄介的对手上，一只亚丘卡斯，豹子形态。
　　“嘻嘻……小骨，有的看了，那个死神真是倒霉，竟然撞上了葛力姆乔那只豹子，就知道打架的笨蛋啊！”
　　“葛力…姆乔？”死神轻念着豹子的名字，若有所觉，是什么？却想不起来了。
　　看死神直直地盯着战场，应该是认识的吧，否则会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呆滞，莉莉妮特问道：“认识那个死神？要帮忙？想去就去，但是要打赢哦，打赢那只暴躁的豹子。”
　　栗原瞥了眼看热闹的小破面，不做声，却拔出了浅打。瞬步向前，浅打抵上了抓向朽木的豹爪。
　　“清离——”
　　被这样嘶哑的嗓音一吼，栗原清离全身颤抖，不是不企望救援，不是不在乎关注她的朋友，一直以来她都是独行客。时空中穿梭，独自行走。
　　朽木玄介不可置信地看到一把眼熟的浅打，立即向一身破烂斗篷装扮来相救的死神喊道，这是…栗原清离么，那个什么时候都清冷、冷肃的贵族，是啊，是他，怎么不会是他，这把浅打就是他送的。只是怎么会变成这样，原本精短的黑发已经披肩，清瘦的身体更是变成了竹竿似的了，总是一身干净整洁的死霸装早已看不出原貌，取而代之的是绷带，露出在外的皮肤几乎全被绷带缠绕。看着瘦似竹竿的死神行云流水的动作，毫无破绽的对抗，斗篷飞扬，浅打在左手里运用自如。右手？右臂——在哪里？朽木玄介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不顾战斗中的忌讳，声嘶喊道：“右臂，你的右臂呢？清离——说话啊！怎么会这样？”
　　“……”战斗中的死神不予理会，分神即意味着死亡，栗原清离太过理解虚圈的残酷。
　　“哈哈…，竟然还有死神来送死，一起上来吧，陪老子玩！”狂傲的豹子不容被忽视。
　　“散落吧，千本樱。”
　　霎时间，漫天漫地的樱花，冲向灵压飙升的豹子。
　　“快，走！”朽木玄介试图抓起栗原清离的右手，却抓空了。瞬时，瞳孔收缩，朽木转而拽住栗原的斗篷碎布，紧随栗原身后远离战斗中心。他的目的是找到栗原清离，并带回，不是进行无谓的战斗。

　　等到达安全地带，朽木玄介呼呼喘气，他知道栗原清离的瞬步强悍，如今却强悍至此，甚至比上次劫持走小清介时还要快！
　　没有看休息的朽木玄介，而是四处观望的栗原，呼吸毫不急促地询问：“朽木，你怎么来了？”
　　“嘛~当然是来救援你的啊，怎么？不相信本少爷的实力？看看，这是副队长的袖标，你不会认为我家那老头会徇私给少爷我升任吧。”朽木玄介努力使自己的声音轻快些，无谓些，可是眼睛直直地盯着栗原清离空荡荡的右臂位置，心中五味翻杂，各种滋味齐聚心头。
　　“队长批准你来的？”栗原清离没有发现朽木玄介的不对劲，她怕那只小破面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这样朽木就危险了。
　　朽木玄介避而不答，满眼的痛惜，指着空荡之处问道：“……清离，你的右臂？”
　　“右臂？哦，没了。”
　　栗原清离现在恨自己的灵压是如此的无用，感知与自己生存在一起三年的破面都做不到。当肩膀被搭上，回身看到朽木一脸的愧疚和自责时，栗原清离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朽木你……不用在意，没了就没了吧，已经习惯了……”说着，栗原语塞了，实在是不会应付这样的朽木玄介，墨黑色的瞳眸满是暗淡，全身颤抖着的男人仿似伤痛中的困兽，压抑挣扎。
　　“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早些来？为什么——”不断地重复的低吼，令栗原清离怔在原地，从未遇到过如此的境况，墨色长发飘飞，身材高大的男人蜷坐着，沙地上，她清晰地看到落下的滴滴泪珠，要伸出的手，愣愣地停在了男人头上方的空中。
　　“玄介，玄介，玄介……”栗原清离轻唤着，半蹲在哭泣的男人面前，一遍遍轻唤着。
　　“啊——”压着声音的低吼，肤色惨白的左手抚上男人的黑色长发，顺着墨黑色长发，顺抚着。
　　被男人隐忍的哭泣震动着的栗原清离，松开抚摸长发的手，靠在朽木玄介身边，并排坐下，也许抑郁积蓄太多了，也许想起了怎样哭泣了，也许只是无措了，栗原清离侧靠在朽木肩上，也不住地泪流满面。
　　无论是作为第一世的羽离，还是第二世的今离，没有谁为她哭泣过，更没有谁陪伴她哭泣，第三世的栗原清离何其有幸，有着这样的肩膀依靠，有着这样的哭泣相陪。

作者有话说

　　只想小虐一下栗原，发现没有哪位TX有反应，以为写得太过无味了，所以我拼命地想把情节写得稍微虐些，回头忽然发现……过头了
虐不虐什么的，都是浮云、浮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