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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没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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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沐凡瞳孔骤缩,在贺白紧促的呼吸间拼命的挣扎,可他的双手却被贺白死死的钳制着,动弹不得。
贺白一只大手就能捏住自己的两个手腕,另一只手则死死的扣着他的后脑,蒋沐凡感觉自己的嘴唇正遭受着一场杀气腾腾的撕咬。
那人似乎是想亲吻自己,却又忍不住的想要自己痛苦,他们没有情人之间的缠绵缱绻,都各自在为着什么事情较着劲,没有一个人愿意让步。
蒋沐凡从来都不是贺白的对手,不论自己从前年轻气盛时也好,现在这枯木残树也罢,挣了一阵很快就没有了力气,直到他清楚的尝到了自己嘴里的那股分不清是谁的血腥味,才被身上的这疯子最后放了开来。
贺白嘴唇沾上了一抹鲜红,让这往日极致克制的人忽然显得十分嗜血吓人。
他并没有因为那难以忽视的血腥味而拉回理智,反而是将疯狂愈演愈烈,把人松开之后,还不等蒋沐凡骂出口,便更加恶劣的拎起了蒋沐凡的领口,将人从那照片墙边直拖到了一旁的旧钢琴上。
这大力的拖拽让蒋沐凡无法反抗,只能像只狗一样的被狼狈的摆布,连个逃跑的空子都找不出来。
他在这短暂的几秒钟费劲的吼出来一声“贺白,你他妈要干什么!”之后再回过神的时候,自己的腰部后背便是一阵剧痛——
贺白把自己拍到了那年纪不小的钢琴上,并且还一把怪力的将自己提到了钢琴的键盘上面。
琴键被键盘盖盖着,他的屁股被那木头撞的生疼,此时的姿势是一个非常微妙的体位,蒋沐凡整个人坐在了钢琴的键盖上,背靠着钢琴的上门板,后脑枕在琴的顶盖边缘,脖子被贺白力道不清的捏着。
贺白喘着粗气把蒋沐凡只盯了两秒,便动作不停的开始单手去解蒋沐凡的衣扣,蒋沐凡头皮一炸,立马明白了贺白是要干什么。
他的脖子被贺白摁着,感觉只要自己一用力,贺白就能捏死自己。
贺白的这个动作让蒋沐凡很熟悉,只是自己不是当初被如此对待的人。
那是很久以前的记忆画面——蒋沐凡从下至上的看着贺白已经失去理智的脸,泪水夺眶而出。
但他已经不是从前不堪一击的青涩少年了,蒋沐凡鼻头一酸,咬着牙不让那泪水丢人的流出来。
他紧绷着嘴唇,硬挤出了一句“你个混蛋”,接着便一个爆发,抬腿对着贺白的跨部就是一脚。
他觉得自己已经使出了全力,但是身前的人却像是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似的,八风不动的还是站在那里,饿虎扑食一样的在自己身上狂撕一通,手忙脚乱。
蒋沐凡在不断的挣扎躲闪,并找着机会猛力回击,可却并没有带来什么好的成效,自己的身上那单薄的衬衫很快就被撕开了大半。
贺白一边和蒋沐凡在琴上扭打着,一边在蒋沐凡身上细碎的啃咬,嘴里着了魔似的念念不停:“是你逼我的,蒋沐凡。”
“是你逼我的。”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嗯?”
“我这辈子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这么对你,可你却一步一步的逼我,蒋沐凡……”
“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你非要让我这么不堪的站在你面前吗?……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你怎么敢这么逼我…”
……
这曾经让自己着迷到上瘾的鼻息,如今成了让蒋沐凡不断颤栗的毒药,贺白不干人事,可声音却又破碎的叫人心疼。
两个大男人在这钢琴上折腾了不知多久,蒋沐凡尽管宁死不屈,裤子和衣服都被扯的乱七八糟,终于精疲力尽了。
他浑身湿透,觉得自己跟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似的,窝囊又可笑。
有什么放不开的?
他想要什么给他不就完了。
太累了……
最后,蒋沐凡深吸了一口气,好笑的想。
他打算不再白费功夫,于是瞬间放弃了抵抗,整个人都瘫软在了钢琴上。
“都操他妈的……”
蒋沐凡无奈的低声骂了一句,之后扬起了头,彻底放松的将后脑枕在了琴顶板上,他松开了捏着贺白手腕的双手,卸了力的轻飘飘的垂到了两侧。
呼……
呼……
蒋沐凡微阖上了眼睛,想先在原地休息一下。
然而对面的贺白却在发现蒋沐凡没劲儿了之后,也停下了手,竟不再动了。
人就是贱。
蒋沐凡在恢复安静的时候下意识的想。
别人反抗的时候像个荒不择食的疯子,别人妥协了却又不敢有下文了。
蒋沐凡的胸口大幅的起伏,恨不得将所有的氧气都吸进自己的胸腔里。
他在这滞住的空气中休息了片刻,最后终于笑了起来,他笑的凄惨,无声无息。
“哈哈哈……好啊…”
蒋沐凡不去看贺白的脸,保持着那向后仰着的姿势一动不动。
“好啊好啊……”
他重复着,接着抬起了软绵绵的手,开始一粒一粒的,解起了自己剩下的衣扣——
“那我不逼你了。”
蒋沐凡道。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统统都给你。”
说着,剩下的衣扣被全部的松开,露出了他消瘦苍白的皮肤。
蒋沐凡眼底带着最恶毒的嘲讽,缓缓抬起了头,松散的半躺在那钢琴上。
他一个胳膊撑起了身子,一只手伸到了贺白的肩膀上,轻轻的搭住。
“你不就想要这个吗?”蒋沐凡望着贺白的眼睛,似乎是露出了某种令人生厌的妩媚,他手指轻轻的,一下一下的刮着贺白的脖子。
每触碰一次,都让贺白不寒而栗。
“我给你。”
蒋沐凡敞着衣服轻轻柔柔的说,“这事儿我熟,你只要别嫌我岁数大就行,毕竟跟十七八九的年轻小伙子体力不能比……”
“你想要几次,想要多久?说吧,你想我陪你多久我就陪你多久。但也别太为难人,说什么十年八年一辈子的,我恐怕也活不了那么长……一月两月,三年五载你说个数我听听,我尽量满足。”
“不就是炮@友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还没说完,蒋沐凡就微笑着把嘴自己凑了上去——
就在他的唇尖刚碰到贺白的嘴角的时候,蒋沐凡轻轻吐了口气,打在了贺白的脸上:“怎么样?现在这个场面,就是你和方黎都想要的吧?把我当个贱人,没个人在身边就会渴死的烂货。”
蒋沐凡垂着眼睛,忽然伸了伸脖子,在贺白的嘴上不轻不重的亲了一下:“别嫌话难听,这就是我的感受。”
“可我拗不过,我妥协了。”
蒋沐凡最后苦苦的一笑。
贺白被这一个带着刺一般的吻,撼的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低着眼睛看着一改常态的蒋沐凡,这人如今面容消瘦,一直都如星辰清澈的眼睛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黯淡了。
贺白被蒋沐凡用指尖抚摸着脸,用鼻尖逗弄着耳垂,泛青的嘴唇不由得颤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生气过了头,还是已经被气死了。
他只觉得心脏和脑袋就像是被坠了两个巨大的铅球一样,坠痛的让他难以站住脚。
不由的身体一软,贺白忽然在蒋沐凡的吻中恍惚了一瞬,迎面倒下。
砰的一声,为了不把蒋沐凡彻底扑倒,贺白及时的伸出了手,胳膊撑到了钢琴的上门板上,让整个琴可怜的跟着发出了一声嗡鸣。
贺白垂着头,刚好下巴挂在了蒋沐凡的肩上。
蒋沐凡不由得愣了一下,不知道贺白这是怎么了,是真被自己气到了,还是老男人闹了这么久也是闹累了。
他憋着一口气,不愿意问贺白是什么情况,只是下意识的想把人先推开,但还未来得及有动作,肩膀上就传来了贺白疲惫的声音——
“别动。”
那声音又恢复了正常,是贺白一直以来平静温润的音色,只是好像听起来带着些委屈。
“求你了,别动。”
“让我就这么呆一会儿。”
贺白轻轻道。
“……”
蒋沐凡衣冠不整的呆在琴上,本能的停住。
莫名之间,自己也跟着没出息的难过了起来。
贺白在蒋沐凡的肩上缓了两口气儿,胸口终于不再痛的两眼一抹黑了,这才幽幽的哑着嗓子问了句:“你和方黎之前的房子…今天都去过了?”
蒋沐凡不由的一愣,他撑在琴上的手指轻轻一收,没有回答。
贺白也不图蒋沐凡能放出什么狗屁出来,只是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道了一声:“好吧。”
说完,他似乎是休息够了,慢慢僵硬的从蒋沐凡身上挪了开来。
像是个醉汉似的,贺白摇摇晃晃的向后退了两步,伸手在一旁跩了个椅子过来,一屁股坐到了里面。
此刻这一身狼狈的两个人被完全的包裹在这让人触目惊心的书房里,像是两个陷入沼泽难以逃出的弱小生物。
贺白的脸色铁青,他在椅子里扬起了头,也将整个身子靠在了里面,并伸出了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蒋沐凡半睁着眼睛看着,看着贺白接下来要有什么下文,心里不由得升起了某种希望,可这希望却并不怎么令自己高兴。
安静的能听见时钟响动的房间里,贺白嘶哑的声音划破了这令人窒息的空气:“我一天都不要。”
“不留你了,你想走就走。”
……
话音落地,蒋沐凡鼻头一酸。
吧嗒一声,泪水终于流了下来,落在了他的衣领上,还好贺白看不见。
蒋沐凡极隐蔽的吸了吸鼻子,接着坦然一笑,来了精神。
他忍着身上的酸痛,从琴上跳了下来,一边重新系着扣子一边朝贺白的身边迈了两步:“好,那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这样。”
说完,蒋沐凡站定,抬起双手在脸上搓了一把,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那我走了,我去收拾行李。”
贺白的姿势没动,半瘫在椅子里沉沉的“嗯”了一声,也不问蒋沐凡去哪儿,也不问蒋沐凡身上有钱没钱。
蒋沐凡见贺白不再阻拦,二话不说的就转过了身打算先从这辣眼睛的书房里出去,他走的时候是一瘸一拐,狼狈至极。
也就在刚要踏出房门的时候,贺白忽然在身后叫住了自己。
“蒋沐凡。”
他叫的联名带姓,不带有一丝情感。
“你今天只要踏出去一步……”
“我恨你一辈子。”
……
这听着一点也不像是一句威胁,倒更像是一个陈述句。
蒋沐凡脚步一顿,背影在书房的门口只是短短的停了一瞬,什么也没再说,抬脚就朝屋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