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59、探访军营

　　他想着自己和三春姐妹不熟，这事儿得先和王熙凤商量商量。这王熙凤听了他要卖了府里的古董，还要把现银给用完了去交什么欠款，扁了扁嘴说：“你现在倒是真有钱了，这三十万说给就给。这给了我们吃什么去。”
　　“奶奶。”贾琏笑着作揖：“你想着，眼下又不是你管家，何必担心没什么花销。更何况你管着家，难道还不知道宝玉那儿的开销，这古董打小就被他碰坏了多少。我听着他那儿的丫鬟，打坏定窑的瓶子，他倒不生气，还在一旁安慰丫鬟了怕伤了手。这古董留在库里，我看都要被祸害完，要么就送到园子里。这园子可是娘娘的，到时候给了宝玉我们可说不出啥。“
　　“你这么说，怪不得姨妈当年可往园子里搬了不少好东西，原来是打着这主意。”王熙凤本就聪明，被这贾琏这么一点点拨，觉得事儿有些不对，这姨妈往日可是最爱银子的，现在怎么会这么好心把赚银子的路子给了自己，怕不是其中也有什么幺蛾子。这贾琏看王熙凤反应过来，倒是有了兴致细细给她讲了讲这放贷的害处，这高门大户喜欢银子不假，但自己出手放贷的却几乎没有，一是怕伤了阴德，二是如今陛下并着太上皇最讨厌就是放贷之事，这开国皇帝一家就是因为欠了高利贷导致家破人亡，最后起兵造反，这要是哪个勋贵放贷被发现了，朝廷决不轻饶。前头有个格外受宠的贵妃家，因为是小户人家出生，不知道这忌讳，家里人被人忽悠着放了贷，最后这贵妃没了宠不说，整个家族都被抄了家。自家眼下这个贵妃可比不得前头那个贵妃，还敢这么放贷，岂不是自寻死路。
　　“哎，可是不放贷，这日子怎么过啊。你查了库房也知道没什么银两了，我还想给大姐儿多备些嫁妆呢。”王熙凤眼下失了管家权，越发恼怒自己的身子不争气，怎么就在这时候倒下了呢。自己因着建造大观园，可是捞了不少好处，一时之间没了好处，她可有些不太习惯。
　　“奶奶。你老想着家里这一亩三分地干嘛，你要是给爷生个大胖儿子，这家里的产业不都是给他的。你还是管着这银钱莫要让人捞了去，你细细想想是不是，你姨妈死命捞那是因为分了家这些个东西他家可拿不到多少，眼下这些可是我们的。”贾琏和着林安走得近些，往日里也受了他不少教诲，对这事终于想明白了，这二房死命捞是因为银子到不了他们手里，自家死命捞有什么意思，倒是还肥了那些个外头人并着底下的奴才，用的还是自己儿子以后能继承的家产。
　　“这产业，我看着老祖宗的意思，可未必想给我们。这娘娘可是二房出来的。”王熙凤嫁进来贾府那么多年，岂不知道贾母内心的打算。这有着宫里的娘娘做靠山，这爵位真的能落到贾琏头上，她看着有些悬。
　　“老祖宗年岁高了，这能熬到什么时候还是个未知数。至于宫里的娘娘。”贾琏冷笑一声，他之前被富贵迷了眼，倒也没仔细打听。虽然他文不成武不就，但到底狐朋狗友交好了一堆，跟着林安聊过之后他才发现，自家可被这娘娘的虚名骗惨了：“你想想，若是娘娘有用，至少能让宝玉进了国子监，或者混个二等侍卫。这娘娘封妃也好些日子了，除了赏了些节礼，可有什么动静。便是二叔，这位子都没给动一动。”贾琏凑到王熙凤耳边说：“我听着林叔叔的意思，我们只要把欠银交了，这陛下好歹要给我个实职，虽然不会高，那可比整日在府里给二叔跑腿强。”
　　“真是如此。”王熙凤听着贾琏这么说，细细一眼倒是也有些道理。这府里的情况她也了解，造了园子银子已经花的一大半，若是再要交上欠款，怕是根本没米下锅。这年底的租子说起来也没多少，只是这些个古董摆件她有些不舍，但转念一想，银子好做手脚，这古董什么的做手脚可没那么容易，还是先让了贾琏有个实职比较重要：“那便依你，若是银子不够，我那里还有些嫁妆，去外头暂时换了银子便罢。”
　　“哪里用得上你那些嫁妆。”贾琏摸了摸她的手臂，看着王夫人的住处：“这欠款可不是我们大房的事，怎么也得让叔叔家也出点血。”
　　“我那个姨妈，哪里舍得出这些？你有法子让她出血？”王熙凤有些好奇。
　　“不过是先斩后奏罢了。我和你说，你可莫要去外头说。”贾琏凑近王熙凤的耳边：“父亲准备把家里库房你那些个他看上眼的古董都给卖了，你也知道父亲的眼光，能被他看上的都是好东西。等着银子到手了，我们就马上交了欠款，便是老祖宗知道了，不过最多是骂两句。这眼下管家权可在探春几个手上，这二妹妹从来不管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四妹妹年岁还小。这不就是三妹妹和珠大嫂子管事嘛，你说那些个下人会找谁去，这骂名不得二房担下。姨妈要是不拿出钱来，这往日的美名可就没了。你啊，就在一旁看着，反正你这身子得好好养养，莫要去接那一盘糟事情。”
　　“父亲真是好主意，往日里这恶人都是我做了，下人都夸着二太太慈善，眼下我倒是要好好看看我那个好姨妈还怎么慈善？”王熙凤低头应了，贾琏又和她说了几句，便去外头自忙了。
　　那头黛玉也接到了书信，说是贾母让她一道帮着管家。她有些踌躇，拿着书信问林安的意思。这紫鹃消息灵通，倒是把贾府的事情都打探的一清二楚，林安坐在上头听着紫鹃娓娓道来，皱了皱眉头，想了会儿才说道：“这内宅的事情我倒是也不懂，不如问问师娘的意思。”说着，就带着两人到了方老夫人的住处，这方老夫人听了，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这贾府眼下乱糟糟的，玉儿还是莫要去沾染了。若是想要学着打理家事，不如跟着我学几日。安儿，你派个人去贾府报信，说玉儿在温泉庄子里身子骨好了不少，这太医让她多泡些时日。”
　　林安应了，自去派人报信。这贾家众人得了信，大多倒也没啥，只有宝玉听着黛玉还要在外头住些日子，扭着非要去找黛玉，这偏偏王熙凤病着，王夫人又不愿带他出去，这只能说着贾政要查他学业，吓他在家好好上了几日学堂。三春姐妹忙着管家，这刚接上手，各种繁芜的事情，让几人也没时间去妙玉那儿坐坐。妙玉看着贾府乱糟糟的模样，管束着庵房里的小尼姑，让着她们莫要四处乱走，万一惹了什么事情，自己可救不得。
　　这贾赦的速度倒是很快，他手头本就有着不少私房银子。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看中的一些个书画古董借机统统搬到了外头的庄子里，拿着抄家来的银子和库房里的存银，凑足了三十万两，把贾琏叫来，让他去找林安讨个主意，如何把银子交上去，又让邢夫人找出迎春的庚帖，让贾琏顺路把这事也办了。
　　贾琏拿着庚帖，只能继续去方老将军府上找林安。这门房说林安还在禁军那儿，他只能调转马头往着禁军驻地走去。这还没进门，就看见两个站岗的士兵厉声问他的来意，他赶忙下马把着自己的来意说了。这其中一个转头往里走去，估计是去报告。过了一会儿，那人又回来了，说着将军让他进去，这马并着小厮都得在外头候着。贾琏把着缰绳扔给小厮，自己乖乖滴跟着士兵往里头走去。这禁军和他往日里见到的大不一样，多了不少精神气儿，想来还是林安练兵有方。
　　林安在屋里待着，面前一大堆公务，见着贾琏走了进来，让他在一旁坐着，笑着说道：“贤侄，等我把这眼前的事儿处理了，我们在好好聊聊。”
　　“叔叔还请先忙，侄儿这突然登门，倒是误了叔叔的事儿。”
　　“也没什么事儿，不过是些日常的政务。说起来，琏儿，你常年打理家事，不妨帮我来看看。”林安虽然文武双全，但是素日里最讨厌就是人情往来，这在北疆还好，反正基本都有着方老将军，将领之间来往都是直来直去。到了京城，这些个繁文缛节让他着实有些不太习惯。贾琏听着他这么一说，倒也不推辞，直接站在一旁帮着看起来了，这林安处理公务的速度倒是又快了几分。
　　等着眼前的公务都处理完了，下头人送来茶水，两人喝了茶水，好好地舒了一口气，林安问道：“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倒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儿。前些日子叔叔提起的欠银，我们已经凑齐了，这不知该怎么交。父亲让我向林叔叔讨个主意？”
　　“这事儿，我回头问问陛下的意思，你回家等着我便成。”
　　“这父亲还有个小小的请求。林叔叔也不是外人，这我父亲一向不得祖母的青眼，怕这事儿引了祖母发火，还请林叔叔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父亲倒想要个外出的闲差，去外头避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