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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章·盟[下] ...

  •   ……
      轻纱幔帐,建木的落叶在窗外纷纷飘扬;帐内,两个人的呼吸声隐隐约约。
      “大皇子……不要这样……我……”
      “你害羞什么?过不多久,你就是我的皇后了。”
      此时的夏织,已经是“尾极星将”了。她光洁的肌肤如玉般呈现在苍星的眼前,乌黑如墨的发丝被汗湿润盘绕在胸口上,苍星的双臂有力的挽住她纤细的腰肢。身体是芬芳的,呼吸是馨香的,好似春雨过后花朵绽放出来的娇艳与清香。碰触、轻吻,一切都显得是那么恰到好处,雨水中的花火就这样一点点的被点燃,一点点的燃烧了。高山的流水、谷底的清泉,在那风的轻轻缠绕下汇聚到了一起,曼妙、欣然。
      “夏织……我在看着你,你好美……”苍星的呼吸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胸口。她脉脉不语,只是急促的呼吸着,好似害怕这剧烈的燃烧会让呼吸停止一般,那眼中好似充满了泪水,也好似闪烁着笑意。
      一切结束在,也完美在一个长长的呼吸之后。
      尾极躺在苍星的怀里,羞涩的目光,落在苍星的胸前:“你真的会让我当你的皇后吗?”
      “怎么,你不想?”
      “是啊,我不想做什么皇后,因为我觉得……”
      苍星抱紧了她,打断了她的话:“就是因为你不想,所以我就更愿意当你做我的皇后。”
      尾极没有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淡然的笑了笑。她整理好衣服,缓步走出了大皇子的寝室,穿过那悠长的回廊,她看见回廊外站着一个人——苍昊。他好像在等什么人,背对着走廊的出口,焦急的张望着。尾极抬头看了看他,心中有些窃喜,可是脸上依旧摆出一副十分尴尬的样子,她一走出回廊,就立刻转身往另一方走过去,好像是故意在逃避什么似的。
      “夏织……哦,不对,是尾极小姐……”苍昊还是发现了她,立刻上前把她叫住,“你去哥哥那里了吧……”
      苍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潜意识里,这句话却是他最想问的,可话一说出口,他便觉得让这本就尴尬的气氛显得更加僵化了。尾极没有急着承认,也没有急着否认,她温柔的转过身,看着一脸羞红,呼吸都已经不顺畅的苍昊,轻轻的反问道:“你那么想知道答案吗?”
      “我……你在说什么答案不答案的……”苍昊的脸色更加红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把话和尾极说清楚。他知道苍星和尾极之间发生的一切事情——就算是用猜的,也已经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了,奇怪的是,自己的内心就是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也就只有等尾极亲口说出来的时候,才能勉强面对吧。
      “我想,你哥大概会娶我吧。”
      她的话语轻轻软软的从苍昊的耳边飘过,却着实像一块巨石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心坎上。苍昊一时间失了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默默的从怀中摸出一个卷轴,递到尾极的手里:“这是你上次给我的东洋琴谱,我已经抄录下来了,现在还给你……”说完,他转身要走。
      “那么,我们之间的联系就断掉了吧。”
      尾极的这句话,苍昊听的字字清楚:是啊,如果这琴谱还给了她,就说明以后就不能再在一起探讨音律了,那么这仅有的联系就断掉了。他知道,自己不像哥哥苍星那样,做什么事情都是干脆利落,无论什么事情都会抢在自己的前面,他清楚自己的软弱,也知道自己会这样失掉对尾极的机会。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不会说服自己,去做那些争夺抢占的事情,即便是一份感情。这一次,他依旧选择了放弃,心里却有了一丝不平的涟漪。
      他没有回应尾极的话,无声的离开了——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坚强了。
      苍昊再次来到了“凤栖枝”上,这里永远都是他放空心灵的最好的地方。父亲的结晶也就安放在这里,犹如夜空之中一颗闪耀的孤星,陪伴着软弱的他。他取出古琴,轻轻拨动琴弦,叮咚一声,悠扬的飘荡出去;再一指轻挑,清脆的好似心碎,也好似梦圆。琴音述说着心中的寂寞,好像高山流水缓缓流淌,落入深谷变成一潭眼泪,映照着昔日的下弦之月。那种对情的思念,人人都明了,只是爱莫能助罢了。
      “天台金枝过尘风,月下子矜弄乐声;
      江山霸业非我愿,清酒古琴渡人生……”
      琴声与清风之中,苍昊低吟着自己的诗句。这时,远处传来了另一个声音,好像在和着他的诗句,悠然的吟唱道:
      “青青子矜,悠悠我心;纵我不语,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配,悠悠我心;纵我不语,子宁之弃……”
      抬眼望去,尾极轻缓的步子,悠悠的飘向这边。苍昊立刻收起的琴声,看着尾极一步步走过来,步子虽然悠然,可是却犹如一种无形的铁骑,向自己逼近。那几句诗文之间的交流之后,一切都变得沉默了,尾极只是站在苍昊的面前看着他,什么也不说。
      过了许久,尾极终于开口道:“我只接受强者给予我的感情。”
      这一句看似简单的话语好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苍昊的心,他突然变得滔滔不绝起来:“我知道,你一直都是这样选择的,可是我的心意不在哥哥之下,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明白。可是,现在他已经比我抢先一步了,马上你也就会成为他的皇后了,我是没有资格与他争夺的。他是我的哥哥,也是东方未来的王,我不能与他争,也不会与他争。我尊重了你的选择,也会顺从你们的选择。”就连苍昊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此一刻有那么大的勇气说出自己的心愿,表达出自己的心意,也许真的是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吧。
      尾极没有作出过分的反应,反而更加的平静了,她轻言细语道:“如果你真的这样想,那你就应该拥有我。”
      “可是哥哥是东方未来的王啊!”
      “如果他不是呢?”
      苍昊震惊的看着尾极,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柔弱的女子,居然会用那么平静的语气,说出在人们看来如此“大不敬”的话,这句话即使是在他自己看来,都是大为不敬的。换个角度想一想,这句话又不无道理,他的软弱让他一开始就已经把哥哥当成了王去看待,他没有去争属于自己的东西,他选择了无声的放弃。可是称王称霸、统一四方星野本来也就不是他的期望,如果没有这样的王者的身份,却又是什么也得不到的。他的心彻底的乱了,乱的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整理自己的思绪才是正确的。软绵绵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在他的心头来回的割着,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尾极已经离开了。
      就在这样的看似平静夜色的掩盖之下,有一个身影正在偷偷的从东方的国界走出去,不知道到底是也哦和谁见面。她四下小心的观察着,生怕有人跟踪,终于她来到一个隐蔽的乱石林之中才停下来,不多久远处飘来一片祥云。云轻悠的落在地上,云开雾散之后走出来的竟然是骑着天平的白标,而那个偷偷前来相会的人,则是东方的开天。
      “昨日,你们西方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听说是你解决的?”一见面,开天就关切的问起来,“龙瑾的‘偷天换日’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你没有受伤吧!”
      白标笑道:“没事的,我一切都很好,只不过……”
      “不过什么?”
      开天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小女人的样子——平日里她给人们留下的印象,是一个刚毅的女人,或许只有在白标这样一个什么都看不见的人面前,才会显露出自己的另一个面。她和白标都知道对方的名字,白标称呼她“宁”,而她的名字就叫做“秋宁”。五年前,白标为了阻止龙瑾的发作,与龙瑾打了起来,虽然镇住了龙瑾,但是也伤到了自己的眼睛。作为一个出色的射手,失去了眼睛的他格外的痛苦,一个人四处狂奔,一直奔跑到西方的国境边缘。那时候的东方常常与其他国家交战,每天都需要很多人巡视国境线周边的动向,当时开天恰巧当值,遇见了眼睛受伤的白标。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敌意,却救下了这个受伤的男子,并且悉心的照料他的伤势,虽然很可惜没有保住白标的眼睛,但也总算救了他一命。其实在开天的内心深处,她相信曾经的那个传说,北方的天权星和南方的妖星的爱的传说,所以她才会这样做。那微妙的感情就这样默默然,保持了五年,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甚至连一句“我喜欢你”都不曾表达过,那种感觉却一直无声无息的存在着。
      “我大哥可能要和北方联盟,你们东北双方曾经发生过那么多争执,我想这联合之后,我们难免会为敌。”白标的表情明显的显现出心中担忧。
      开天叹了口气:“你的意思我明白,以后见面的机会会少很多吧。”
      “啊,是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交代了。”白标无奈的笑笑。
      “这又不是你的过错,何必放在心上。”开天从身后的包裹里取出一个瓷盒子,放在白标的手心里,“这是我找人配制的药膏,我知道你们西方缺少药材,这个药膏是专门给你医治眼睛的。”
      “都五年了,我的眼睛一直都是这样,我自己已经接受了,难道你还不放弃吗?”
      “难道你放弃看我一样的权利吗?”开天的反问,忽然间让白标觉察到自己方才的话有些自私了,他神色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开天却抚摸着他的脸颊,安慰道:“我不放弃,你也不要。”
      天平抬头看了看天色在一旁提醒道:“将军,我们该走了,最近西方事情多变,如果万一被人发现你不在,那就不好办了。”
      “恩,我知道了。”白标点点头,将药膏揣进怀中。
      开天走上前,扶着白标坐到天平的背上,而后很感谢的对天平说:“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的帮助,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我能了解的。”天平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之后,立刻带着白标离开了。
      开天目送着白标,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一种异样的气息飘了过来:“谁!给我出来!”
      一块大石头后面,尾极慢慢的走了出来,怀里还抱着百式阎影姬,看来她已经是跟踪开天多时了,做好了随时被发现就动手的准备。她一脸轻佻的看着开天,开天则是一脸严肃的盯着她。
      “你在男人们面前那种娇滴滴的姿态到哪里去了?”开天不屑的笑道,“要动手的话就来吧。”
      “不要以为,我和你一样是那么粗鲁的女人,我只是一直怀疑你的行为罢了!”尾极掩面而笑,分明是想用那讨厌的表情激怒开天,“一直以来,你总是反对我继承尾极星的位子,可是你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可是我现在有了你的证据。”
      “你想怎样?”
      “我想彼此之间有个约定,这样以后谁也不要妨碍谁了。”尾极的笑容看上去狡猾极了,不知道她心里究竟盘算着什么事情。
      开天知道,尾极已经将两个皇子勾引的神魂颠倒了,如果这件事情由尾极说给两个皇子听的话,即便不是真的也会成真的了。她可以不在乎这些事情,但是事情一旦被人知道,那么白标也就会暴露出来,这并不是她所希望的。于是她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说吧,什么约定。”
      “和我一起帮助二皇子继承苍灵星的位子,登上王位。”
      “你!未免太得寸进尺了吧,现在大家都知道将来是大皇子登基,你已经是准皇后了,为什么还要来这样一手?”对尾极的要求,开天觉得十分不解,不过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很显然的证明了面前这个狡猾的女人着实是个不好对付的狠角色。
      尾极也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就因为二皇子他毫无主见,我是一个擅于操控玩偶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休想!”
      话音刚落,开天就举起“破天刀”对这尾极斩了过去——“破天刀”重大千钧,在她的手里挥舞起来好像毫无重量似的。尾极轻巧的踮起脚尖跳到刀背上,再轻轻一转身跳开好几丈远,躲开了开天的攻击。
      “开天,你把你的对手想的太简单了!”尾极说着,伸开手掌,掌心之中飞出许许多多的樱花花瓣。花瓣悉数落到周围的岩石上,那些岩石立刻就裂开了,里面走出一个个石人,每个石人身上都有一条细细的丝线,与百式阎影姬相连接。她轻动指尖,百式阎影姬跟着轻盈的舞动起来,裙摆、衣袖,都仿佛如流水一样,丝线在期间跟随摆动,石人们一个个就像活了一样,好似杀红了眼的士兵,向开天冲杀过去。
      开天见尾极既然已经使出了“樱动法•操魂术”,自己也就不能再怠慢,于是大声对尾极呼喊道:“既然你不简单,那么我们就三招定胜负!如果你赢了,我就答应你的要求——反正谁称王,对我来说也是无所谓的事情!”话音一落,她就立刻挥动起手中的大刀,刀刃卷起阵阵烈风,空气都被这风吹的扭曲了,就好像是海中的波浪一样,卷动着地上的沙土漫天飞舞——“幻海洗沙”,这一招只是在战场上才用到的,这次开天破例用在了这场一对一的对战上。风卷动的沙土飞快的冲击向那些石人,石人们好似在一瞬间经理了几千年的风化,瞬间被那些沙石磨成了碎片。这样四周的沙石就越聚越多了,看来对开天十分的有利。接着她使出“御沙苍空”,只见一刀斩下去,四周的飞沙就如同海浪一般,汹涌澎湃的向着尾极压了过去。
      尾极笑着往后退了两步:“雕虫小技,不要再丢人现眼了!”
      说完,她操动手中的人偶,只见那百式阎影姬双手之中浮现出一个蓝色的水球,而她自己手里也浮现出一个白色的光球。猛然间,她和百式阎影姬一起将手中的水球和光球丢出,天空中顿时雨雪纷飞,将那些飞沙全部都冲刷下来并且冻结在一起。漫天的雨丝和飞雪遮掩住了视线,虽然只是那一瞬间的事情,可是百式阎影姬已经冲到了开天的面前,手中握着的一柄小小的匕首,架在了开天的脖子上。
      第三招还没有出手,开天就已经败下阵来。她心里也产生了新的疑问:“你为什么会使用冥斗雪华的‘阎婆水轮’和‘极道霜华’?”
      “这个你不用知道,我只问你,我提出的要求你答不答应?”
      “我说出的话我一定会做到,只是你……”开天将百式阎影姬的手从脖子拿开,对尾极道,“我怎么能相信你?”
      “我和你无怨无仇,那位白标将军也是一样,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我只是希望有一个能够帮助我的人罢了。”尾极道,“你若不相信我,我也就没有必要跟你打这一场了。”听了尾极的话,开天看着她,更多的不解产生了。不过,她还是答应了尾极的要求,更多的是她想知道,那些疑问的答案。
      ……
      好几天过去了,除了在朝堂之上,私底下,尾极都很少再和苍昊说话了。苍昊总觉得是自己的唯唯诺诺,让尾极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参见而过也好,默默等待也好,所有的感觉都变得冷漠了。他仿佛能听得到每一个夜里,从哥哥的寝室里面传来的阵阵的喘息声,心痛是自然的,可是麻木却占了更多。尾极和苍星的关系,已经成为了东方公开的秘密,谁都知道那些不安静的夜晚发生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只是有一个人一直在孤单的逃避着。
      依旧是那个曾经直到现在都很凄清的“凤栖枝”上,古琴安静的躺在那里,旁边,一个孤单的身影,默默的、静静的,大口大口的喝着苦酒。以前,父亲总是说自己的性子不够刚强,他总不以为然,现在看来父亲的话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他醉了,虽然喝的不多,但是醉的很厉害,因为有一种感觉早早的就让他醉倒了。风中飘来了雨丝,风,一直都是东方建木所拥有最强烈的情感,无论是安静的时候,还是为了什么事情动容的时候,那风总是一直的吹着,只是那风里面,有时候会有眼泪。
      苍昊躺在那里,仰面向天,淋着雨。雨越下越大,从稀稀疏疏的几丝,慢慢的密集起来,浸湿了头发,也浸湿了衣衫。雨中的人,好像迷失了自己,他从来不会仰天长啸的,今天却也会对着黯然的天空呼喊起来。
      “苍昊,不要再这样了……”
      隐隐约约,苍昊听到了那个温柔的声音。他缓缓睁开眼睛,雨水的朦胧之中,他看见了尾极蹲跪在他身旁,手里撑着油纸伞。
      “你不是应该在我哥的床上么?怎么会来这里?”他故意说着气话。
      尾极摇了摇头:“我怎么忍心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弄成这样呢?”
      “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
      “苍昊……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可是……”
      尾极打算扶起苍昊,却被苍昊一把推开了她的手:“可是什么?就因为我没有争坐王位的心吗?”
      “我只会跟着强大的人,而你……”尾极欲言又止。
      苍昊冷冷的笑了笑,用讽刺的语气对她说:“我知道我懦弱,我没有哥那样的胆识,可是如果为了某些事情,我一样可以做得到的。”
      “那你做给我看,无论是我,还是你的王位。”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沉默了,风挟着雨滴一滴滴的打在人的脸上,也渗透到人的心里,湿湿的、冷冷的。突然,苍昊转过身,一把抓住尾极的双肩将她按在身下,油纸伞从高高的凤栖枝上掉了下去。急促的呼吸,滚烫的身体,青纱、丝衣一片片的被剥下。雨水越发的稠密,那绵绵细雨俨然变成了一场有惊雷相伴的瓢泼大雨,雨水顺着头发和皮肤汇聚起来,流淌周身。雷声阵阵,好似此时的吟叹;风声呼啸,好似此刻的喘息。汗水、雨水好像是血脉里面迸发出来的鲜血,是那么的温热灼人。苍昊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会做这样疯狂的事情,在父亲的陵前,与自己最爱的女人做这样翻云覆雨的事情,他好像在像自己的父亲证明着什么。闪电依旧在云层中穿梭着,惊雷就随着这样的穿梭从九天之上掉落下来,沉重而响亮。
      “夏织……他能给你的一切,我都能给你……”
      隆隆雷声之中,尾极听到了这样一句清晰而且掷地有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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