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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红梅酒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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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您帮我问问,下面跳舞的那个姑娘愿不愿意上来和我喝一杯。”说着,塞给那个嬷嬷一块碎银子。
“哎呀,客官眼神真好,那正是我们教坊司一直以来的头牌,翠荷姑娘。可是那翠荷姑娘卖艺不卖身的,而且眼光还刁的很,老奴不能肯定她愿意上来呢。
“翻空白鸟时时见,照水红蕖细细香。把这诗带给她,多谢了。”
莫梵在心里偷偷白了师尊一眼,他心想,嘴上说道男人女人都不喜欢。这妓院却来的熟练,撩起姑娘来也是很有一手。
曲毕,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楼梯那传来了一阵荷花香,只见一个异域风情的绝美女子莲步轻移的走了上来。
是刚才的那个翠荷姑娘。
她摘掉了头上繁复的首饰,换上了便脚的鞋子,又换上了一件稍微素净一些的罗衫。翩然落坐在了早就为她准备好的空位上。此刻静态的她,竟更增了许多不容侵犯的气质。
这女子的鼻梁高挺,眼窝深邃,眉眼间细看的话竟是有点像莫梵。关蓝凌揣摩着林枫留下的案卷信息,父系一脉四个字,原本关蓝凌是不信的,但是当下看到,便觉得的确相像。但是他也可能永远无法求证了,或许也只是莫梵父系那边的一个远系族人罢了,毕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考证的。所以便决心不去探问这些。
不过这翠荷姑娘眼神极好,关蓝凌没想到的是,她先主动开启了这个话题。
翠荷姑娘向莫梵微微颔首道:“小公子,我见你颇有眼缘,遂特来瞧一瞧。”
莫梵愣了,怎么今日一个两个的都说和自己有眼缘。穿个越还把自己穿出来一拨朋友了可还行?
“额……姑娘……额……”莫梵不太懂该怎么和女孩子聊天,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关蓝凌便接过这个话茬:“原来姑娘不是为了我这首诗上来的,净是为了我这徒儿英俊的相貌,在下有些心凉啊。”
莫梵大惊,他师尊,平时那么话少一人,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油嘴滑舌。咦~~~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看到美女就变了心性。
“殷勤昨夜三更雨,又得浮生一日凉,这位公子,别人的诗用得可还习惯?”
关蓝凌被说中了痛处,但是倒也不慌:“我本就没说这诗是我写的,我就是觉得这诗刚好衬得你的容貌而已。”
崔荷姑娘礼貌性的笑了笑。然后便不再接话了。她扭头瞧去了莫梵的扇子,伸出他那双纤纤玉手,也未得莫梵同意,直接就展了开来:
“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崔荷姑娘缓缓的读道:“这位公子姓甚名谁?”
“在下莫梵。”
“巧了,我也姓莫。”
“啊?”莫梵疑惑的朝翠荷姑娘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怎么?不许姓莫,难道你当我姓翠?”
莫梵对和女人的这种对话是完全不擅长的,他现在就只想逃。但是师尊一个眼神又给他摁那了。
“这首诗,是衬你的,小公子的站姿的确像松柏一样挺立,就不知道,若是小公子酒后卧倒在香塌上的模样,是不是犹如玉山之将崩呢?”
莫梵被噎的满脸羞红,赶紧给自己灌酒。
“莫梵,你少喝点。”师尊劝阻道。
“无妨,我们家的红梅酒,第一次尝了的人,都是收不住的。”
“这位公子,您怎么称呼?”
“姓关名蓝凌。”
“哪个凌?”
“会当凌绝顶”
“关蓝凌公子,莫梵公子,您二位招我来,有何事?不会就是想让我单纯的陪你们吃顿饭吧。”
翠荷说着,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还自顾自的碰了一下莫梵的杯子。
莫梵大骇,紧张的杯子都要从手中滑落出去。
关蓝凌浅笑道:“姑娘莫要见怪,我这徒儿尚未经男女之事,人自然是木讷了些。”
“许是二十多岁的模样了,今日来教坊司可是想寻觅一个佳人?”翠荷不住的用余光瞟着莫梵窘迫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咳咳咳咳”莫梵被呛的咳嗽,把脸瞥向楼下空落落的歌舞台。
“不急不急,今日我二人就是闲来坐坐,我这徒儿第一次来皇城,带他熟悉熟悉。”关蓝凌答。
“这个时节皇城可没什么好玩的去处,唯有那醉仙居的大宴倒是吸引了四方来客。”
“正是,我此番前来想带莫梵去见见那醉仙居。”
“可有请帖?”
“有的。”
“哪一场?”
“皇子宴。”
“哟,那二位可是来头不小啊。恕小女一问,二位何人?”
“滇国来使是也。”关蓝凌淡淡的笑道。
莫梵在旁边一头雾水,什么时候又是滇国来使了,关蓝凌说谎话都不打草稿的吗?
“失敬失敬。那莫梵亦是滇国人吗?”翠荷细细打量着莫梵独特的五官特征,不禁陷入了思考。
“非也,莫梵是我四处游历的时候捡回来的,来处已不可考。”
“捡回来的……”翠荷默默的喃道。
“其实在下此次前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请教翠荷姑娘的。来日要面见皇家众皇子,可有需要注意的地方,我这徒儿莽撞,犯了什么错可就不好了。”关蓝凌切入了正题。
江湖门派和皇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关于皇家的一切消息,探案司都不愿接触,所以自然知之甚少。不过这满街的黑骑和林枫退位的决然,让关蓝凌了解到,这皇家一脉水是极深的。
翠荷心下了然,原来这关公子此番前来是来打探情报的。不过他还真是问对人了。要说这皇室恩怨纠葛,还属她比较了解。她原本觉得这二人背景不简单,不想涉入其中。但是她现在瞧着莫梵,越来越觉得他与自己定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所以她决定帮一帮这二位。
“见众皇子只许注意礼节就好。别看那六位皇子平日里威风凛凛,但其实性格和当今圣上像极,没有一个是狠辣果决的。倒是提醒二位,切莫要去招惹那长公主。”
“这是为何?”
“二位有所不知,长公主自小酷爱修术,修的术法又是诡异至极,原本性格就是辛辣狠绝,现下心性更是有些……令人无从揣测。况且,现在是由长公主一脉亲信掌权朝政,所行所为更是变本加厉。”
“那这满街的黑骑……”
“不错,黑骑的大统领也是长公主的人。”
“那这黑骑可是为了严查皇七子之死?”
“二位可有胆听实话?”
“愿闻其详。”
翠荷超前倾了倾身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皇七子素来最受圣上喜爱,早有传位之言,然长公主不喜。可叹到皇七子正是死于不明术法,又是在皇家猎馆,所以嫌疑自然……”
关蓝凌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翠荷继续说道:
“圣上悲痛不已,随着皇七子之死,已然失了大势。朝中传言,长公主故意借严查皇七子一案,在城中部下黑骑,实则是想网罗天下高手,为己所用,进一步扩大势力,以此威胁一些顽固派……”
原来长公主不仅自身术法高强,身边还高手如云。怪不得林枫最终被迫退隐。关蓝凌暗自想到。
“不过奴家也刚好受邀皇子宴,二位可愿同我一并前去?”
“……”关蓝凌满脸写着拒绝。这翠荷姑娘颇受六位皇子喜爱,自己这不是惹祸上身吗?
“哎呀,一不小心透露了许多皇家机密呢,不知道皇子听到了会不会怪罪我多言。”
“那可太好了,关某求之不得,感谢翠荷姑娘赏脸!”关蓝凌无可奈何。
“那后日望关公子来教坊司接一下奴家。”翠荷得意的笑道。
其实翠荷原本是不愿去的,但是她又摸不清关蓝凌此次前来所求为何,又见他对局势一知半解,极不靠谱,所以她便也想同去,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小意外,还可以自己出面替莫梵说说情。
两人一答一问,关蓝凌对皇家的事也摸的差不多了。莫梵在旁边一杯接一杯,不一会儿喝的就有点多了。
“关公子,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酒后劲大,今晚可要好生照顾了。”说完给了关蓝凌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起身。又翩然的下楼了。
不愧是教坊司,皇家的,阔气。临了还遣送了一辆马车送关蓝凌和莫梵回家。
莫梵到了家就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这酒是真的好,没有臭味,就算是喝醉了,也是留有一股红梅香。
“乖!别动,脱衣服呢。”
“你老实点,溅我一身水。”
“你往里挪,自己占那个大个地方。”客栈内不断传来关蓝凌的抱怨声。
关蓝凌现在简直后悔莫及。他一个不留神,莫梵自己咕嘟咕嘟喝下那么多酒去。这小混蛋还只当是下午的果子酒呢。这么大个子的人,怎么一点酒量都没有。
关蓝凌怕半夜莫梵翻身掉下去,所以自己只能将就着睡外侧了。
“莫梵,你要睡了的话我就下地熄灯了哈!”
“师尊,我,无奥利给拉低了大”莫梵在那手脚胡乱抓着,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些什么。
“什么?”师尊把耳朵凑过去点听着。
“师尊,我,我觉得你的衣服好看。”关蓝凌深吸一口气,这小混蛋今天总算说了一句人话。
“莫梵,为师,问你,扇子你可喜欢?”关蓝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别扭的问道。
“喜,喜欢。”
“和师尊给你做的衣服比呢?”
“扇子……扇”
关蓝凌想一巴掌呼过去。
“扇子不如……不如衣服。”
关蓝凌这才止住了手。
“衣,衣服,是师尊……亲,亲手做的。”
算你还有点良心。
“师尊,坠,。坠”
“啥?”
“最,好了。师尊最好了。”
“我不求你记得我什么好,别给我惹祸就行。”关蓝凌嘴上倔强,但还是藏不住的露出一抹勾笑。
“我想,吐鲁番撒日切……”
“呼,又说啥呢?是想吐吗?我给你拿盆。”说着关啦宁就起身准备下床。
谁知莫梵用了大力,一把把已经起了身的师尊拉了回来,然后整个人死死的压了下去。
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