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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才会相思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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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虽然搬了出去,但是还是常常混在宿舍里,她说公寓里太冷清了,而且那两个室友都不太说话。想来也是,薛瑟那性子肯定是寂寞难耐。所以宿舍还是像以前那么热闹,热闹得斯人宁愿呆在图书馆,也不愿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看书。
所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不管斯人走到哪,薛瑟就跟到哪儿,两人好像真的焦不理孟一样。如果有人看见斯人独自在哪里,都会好奇的说上一句:“薛瑟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斯人,快点快点,去打饭!快点!”薛瑟端着饭盒,丁丁当当的跑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你先去吧,我还没有收拾好。”
斯人不太明白,薛瑟的宿舍离食堂比这里近多了,有这个时间跑到这里来叫自己,都可以来回一趟,早就打好饭了。
“不要收拾了。先去打饭!走啦!”薛瑟拿起斯人的饭盒就往外走。
斯人不得以,只得跟过去。
食堂门口,柳蝉抱着书走过,正好与斯人打个照面。
“打饭?”柳蝉主动招呼。
“嗯。”斯人微笑着点头,有些呆呆的。
薛瑟在旁边蹦蹦跳跳的拉斯人快走,试图引起柳蝉的注意。
“那我先走了。”柳蝉以为薛瑟在叫斯人快走。
“嗯。”
“你认识啊?叫什么名字?是谁?哪班的?怎么认识的?……”薛瑟又是一连串的问题。
“秘书处的。”斯人避重就轻,下意识的不愿透露太多给她。
“真丑!”薛瑟批评道,“还老是戴着帽子,摆酷啊?”
丑?柳蝉很丑?斯人微微的笑。
晚自习,斯人和温娟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右角落里。斯人喜欢这个位置,安静,从这里看过去可以观察到教室的各个角落,而且斜对着门,能最大限度的看到教室外面。
薛瑟本来也跟着斯人挤在角落里的,可是受不了前三排热闹的诱惑,还是跑到那里去了。
斯人面前摊着本英语书,但是却懒懒的靠着墙看着门外发呆,满脑子都是柳蝉的笑。
那笑容里好像有说不尽的落寞。
“曾逐东风拂舞筵,乐游春苑断肠天。如何肯到清秋日,已带斜阳又带蝉。”
斯人在英语书上默写。
“大家欢迎系学生会文学社社长,到我们班演讲。”
文学社社长?柳蝉!
斯人抬起头,看见柳蝉高高瘦瘦的站在讲台上,脸上还是那么似笑非笑的样子。
“大家好,很高兴学校安排我到0462班来。我叫柳蝉,柳树的柳,鸣蝉的蝉。”柳蝉停顿,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首先,我要说,我是个文人。……”
“真酸。”斯人在心里想。但是却还是仔仔细细得听着,托着腮,这是个大大方方看他的好机会。斯人觉得自己有些花痴了。
薛瑟说他丑。怎么丑呢?那种落寞的味道啊。
“……我不是上天宠爱的孩子,我也不期待上天的宠爱……”
突然,斯人听到这么一句。
冠盖京华!
他是冠盖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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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文人。”
“哈哈哈……”
薛瑟在宿舍里学柳蝉,引起大家的哄笑。
“酸死了!”温娟说。
“我不是…..什么什么孩子?”
“我不是上天宠爱的孩子,我也不期待上天的宠爱。”斯人说。
“对对对,就是这句,酸死了。”薛瑟夸张的说。
斯人觉得薛瑟太聒噪了,皱眉说:“别吵,我作业还没做完呢。”
其实她也觉得柳蝉的演讲有些酸气,而且听得出有那么一些自欺欺人的意味,但是薛瑟这么说他,斯人就更不高兴了。
柳蝉酸柳蝉的,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上天宠爱的孩子,我也不期待上天的宠爱。”这样的句子只能当书面语,拿出来说就有些那么点矫情了。
柳蝉……
斯人想着他,心里就有些酸酸的感觉,那么落寞的微笑,配上这句话,就好像全天下都抛弃了他。那种落寞的极致啊。
“你不是说他是秘书处的吗?”薛瑟安静没多久,又凑了上来。
“是啊。”
“那怎么说是文学社的社长?”
“兼任的。”
“估计是被秘书处踢出来的。”薛瑟嗤笑。
斯人的心沉了沉,说:“他是秘书处的副秘书长,兼任文学社社长。”
这算是变相的反驳薛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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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人独自坐在学生会里,今天该她值班。本来还有个搭档的,但是他今天请假了,于是就只有斯人一个人了。
窗外的天空只是有些暗,还没有开始变黑。斯人看了看手机,上面显示“16:32”。要坐到九点才可以走呢。
这时候斯人开始想念薛瑟了,虽然有时候觉得她比较聒噪,但身边没跟着她,倒还真的冷清了许多。
是不是对薛瑟太冷淡了?
斯人这么反省。
“咚咚咚……”有人敲门。
斯人觉得奇怪,学生会是不关门的,大家都是进出自便的,怎么会有人敲门呢?抬头去看。
是柳蝉。
高高瘦瘦的站在门口,右手停留在门上,保持着敲门的姿势。他身后的天空有些微微的黑,显得更落寞了。
斯人站起来,说:“请进。”
柳蝉径直走过来,对斯人说:“今天你值班?”
“嗯。”斯人让出原来坐的位置给柳蝉。那是学生会利最角落的位置,也是柳蝉常坐的位置。
“不用,我坐这里就好。”柳蝉拖过一把椅子过来,坐在斯人旁边。
“你坐。”
“嗯。”斯人依言坐下。
“薛峰呢?”
薛峰是和斯人搭档值班的,也是秘书处副秘书长之一。
“不知道,好像请假了。”斯人答。
柳蝉说:“那我陪你一起值班吧。”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你家人对你对要求蛮高的。”
“其实只有后面一句的意思。”
“什么?”柳蝉没听清楚。
斯人稍微放大点声音,说:“只是斯人独憔悴的意思。”
柳蝉笑道:“怎么会呢。家长不会取这个意思的。”
斯人也抬头笑,看着柳蝉的眼睛说:“名字是我外公起的,就只是斯人独憔悴的意思。”
虽然在笑,但是斯人说得很郑重,想让他明白自己名字的含义。
“那肯定有什么原因吧。”柳蝉说,意欲打听,但说得很含蓄。
当然有。斯人想起外公的笔记:“斯人,这个人。”突然害怕起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寒意从心底蔓延到全身,脸也突然发白。
幸好学生会里的灯光是黄色,看不清脸色,但她还是低下头,掩饰着,又不想要柳蝉知道得那么清楚了。
“你冷?”柳蝉看到斯人打哆嗦,就站起来把门关上。
“谢谢。刚才有阵风,有点凉。”
“你是哪里人?”斯人问。
“盐城的。”
“盐城?我一直以为你是青州的。”
“为什么?”
“因为你认识我。”
柳蝉一头雾水。
“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知道我的名字了。”斯人说。她一直都想不透的就是这点。
“不对。”柳蝉难得说了个“不”字。
“在火车站的时候,我记得我还问过你的名字。”
“火车站?”斯人想,在火车站没见过他。
“我当时是接待员。你忘了?”
斯人摇头,“记不起来了。”
柳蝉不说话了,又是微微的笑,很落寞那种。
“那天太乱了,有发生了很多事情。”看到柳蝉落寞的样子,斯人急忙解释。
“对,报到那天一般都是这样。”柳蝉掏出一盒烟,“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