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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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附近，天色渐晚，华灯初上，太阳下山后气温比白天会更凉快点，凌甜先到附近的市场买了点现成的熟菜，顺便买了路边小摊车新鲜的水果，大包小包一起提着回家。
到家的时候家里还没有人，凌甜把东西逐样好，洗手洗米煮饭，又去阳台把今年老爸网购来的盆栽浇了水。时近七点，厨房饭已经煮好冒着热气，她打开家里的智能电视，想看看最近电视台新放的电视剧，结果被跳出来的n秒广告给整无语了，想处理的时候，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她亲爱的老爸凌以旭拿着一个比他身高还高的快递进了门。
凌甜放下手中的遥控，走过去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爸，今天这么晚，呃……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凌甜爸把快递靠在墙边，边脱鞋边跟她解释：“今天给学生讲题，下课后他们有几道题不懂，讲的时间久了点。这个啊，是我买的鱼竿，过几天跟学校的老师约好去钓鱼。”
凌甜想起前几年，她刚高中毕业，她老爸就被校领导调去带高三重点班学生。因为父亲教的物理，曾经担任了2年高二学生的班主任，各方面条件综合后后，校领导决定把他调去带高三。因为高考中除了语数英，还得另外选历史或者物理其中一项，又加之老爸任教的学校是市重点，有的学生或者家长考虑到以后，选择物理的人数不在少数，当班主任也合理。
高考改革后那两年时间，所有高中老师跟校领导都忙得不可开交，学生的父母也是很紧张，出现了不少的状况，那时老爸经常熬到深夜，写教资准备资料，还得管学生，并且物理这门课有的知识点难懂，即使放学了也会被学生缠着多讲一会儿题，晚自习也得时不时去盯着。两年时间下来，竟是比当公司高管的妈还要忙，本来微微发福的老爸，因此清瘦了不少。
见女儿回家，凌甜爸也顾不上去拆鱼竿，挽起袖子说要给她做饭，让她安心等着吃饭就好。凌甜拿出自己买回家的熟食，老爸又打开冰箱，拿出里头的肉跟菜，说再简单熬个汤。今日冰箱里塞着许多食材跟鲜肉，应该是她说了今天回家，所以家人提前买来放着的。
凌甜也不好意思就坐着等吃饭，帮忙在一边洗菜打下手，身为一个当初读了理科，毕业后还从事教物理的中年男士，她老爸的厨艺却蛮不错的，好多家常菜看相、味道一应俱全。然后就听老爸一边起锅烧水 ，一边给她讲学校里学生的事。
说是今年校内有个学生因为学习压力大跳了楼，处理了十来起学生校外约架事件，还有个女生跟社会人士谈恋爱，导致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谈恋爱也就罢了，避孕知识都不懂，防护措施也不做，结果男友跑了，最后去打胎，弄得周围议论纷纷，身子也搞坏了。那几个学生家长来学校闹了好几回，凌以旭边说边摇头，语气中满是惋惜。
凌甜在一旁静静听着，市重点高中管得严，学生素质普遍高也听话，但学校学生的人数很多，老师也不像机器人能时时盯着，这么多人中出了几个有状况的，谁也没有办法预料到。
不过以前爸妈虽不反对她谈恋爱，叮嘱她说谈恋爱可以，但不能影响学习，除此之外，妈妈还对她下了一道严令，她18岁之前不可以跟任何男生发生关系，否则不管那男的是谁，背景如何，当时他们两人是否处于情投意合的状态，必定会让那人去看守所走一遭。
身为颇具妈宝女特质的凌甜，那时她甚至都不知道当今法律对于女性的性/同意年龄只有14岁，只觉得亲妈不会害自己，没多想便点头答应了。
因为家人从蛮早的时候就教了许多东西，凌甜关于男女生的生理知识、生命的诞生等事情懂得很早，在家人的保护下，她顺利成长。老爸这个人，与其说是老实，不如说他有知识涵养同时也是一个心善的人，他有个女儿，出于同理心，对于那些年纪轻轻就伤害自己身体的小女生，也是觉得蛮可惜的吧。
凌甜从橱柜里拿出碗筷摆好，在白菜豆腐肉末汤端上来后，门外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这脚步声的节奏她太熟悉，她妈妈回来了，穿着一身职业装，化着淡妆，半长过肩的头发在上班期间梳得整齐，整个人看起来是很干净利落的气质。年轻的杨语曼很漂亮，客厅里挂着的夫妻照中两个人都笑得很灿烂，现在二十多年过去，年过五十的妈妈仍然风韵犹存，一进门见到凌甜，招手让她过来，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对于凌甜，父母而人倒是没期望她能做出什么大事业来，假如她以后没有想去超一线城市发展的心，那倒是更倾向把她留本地。好在凌甜的学习还不错，现在也自己找到工作了，不用他们操太多的心。
那时她还没大学毕业，凌甜就兴冲冲来跟他们讲，她开始接兼职接广告了，以后顺利的话，可以直接跟公司签约。
凌甜因为爸妈跟姐姐全都事业有成稳定还有钱，所以刚上大学那阵，她多多少少被宠得废了，就这样杨语曼还计划等她毕业，以后在自己的公司里给她安排个闲职，或者以后让她去考个公务员，做个简单轻松的活能养自己就够了。
饭后凌甜收拾饭碗放进洗碗机里，老妈拉她过来聊天，说放假这几天，有没有想要出去哪玩？
仔细想了想，她除了留在家里睡觉或者约朋友出去玩之外，没什么别的事情。见女儿没有安排，杨语曼笑了，点了点她的鼻子，说：“那既然这样，明天你跟我出去见见我的朋友吧。”
凌甜一口应下，回家第二晚，老爸去学校监督学生晚自习，她则跟老妈出门了。杨语曼约了好几个朋友在茶馆里见面，到场后凌甜礼貌地喊了人，只见好几个年纪跟她妈年纪相仿的身边都站着一两个小孩，有的看着就是小学生，有的高一点的大概读初中了。
一群人彼此简单介绍了下，杨语曼带着凌甜在自己身边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大桌子的菜，几个小孩子起先还规规矩矩的，但还没老实坐多久，吃像就变得不大优雅了。凌甜看着他们，无声地吃着放在自己碗碟前的小菜，心思逐渐放空。
正在心里打算着等会要怎么度过的时候，聊天正热络着的一个阿姨话锋一转，看向凌甜，问她：“凌甜啊，你还在读书还是工作了呀？”
凌甜一个激灵，差点被咬在嘴里的肉噎到，赶紧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小声回答：“工作了。”
“这样啊。”问话的阿姨点了点头，因为杨语曼交往的人中，有不少是以前生意上往来认识的客户，保留了联系方式，后来又在生活上有过数次接触，这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再加之又在一个城市，这不专门挑了个时间约出来玩。
某阿姨：“以前学的什么专业啊？”
凌甜：“新闻传媒”
另一阿姨接着问：“那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凌甜老实地摇头：“……还没有。”
话音刚落，那个问话的阿姨正预备说点什么，一旁吃东西的半高小孩子插话：“姐，你没有男朋友啊，像我们现在，班里都有好几个谈恋爱的了。”
凌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暧昧对象谁没有，小学的时候她曾经也有过某个看上眼的班长，只不过那个时候太幼稚了，后来也没发展出什么来。不过凌甜没有直接说，觉得没必要跟小孩子抬杠。
坐那个小孩旁边的阿姨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什么呢你，你的同学早恋，你可不能跟着学知道吗。”说罢又对着凌甜说：“小孩子不懂事，乱说的。现在的人学业为重，还要忙工作的事情，没心思放在感情上也正常。”
凌甜只说“没事”，但心中难免有些无语，虽然她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曾经也当过小孩子，他们小时候的环境可能跟现在不一样，但小孩子的心理也不难懂，把现在自己的心态“返老还童”一下就够了。
更何况网络这么发达，现在的小孩子能接受到网络方方面面的信息，说不定他们自己懂的还挺多。凌甜想起曾经网上层出不穷报导的社会新闻，其中关于未成年的人数可不少，甚至包括中学生。
因为小孩子打断，有了这尴尬的插曲，别人也不好再追着凌甜问什么，大人们自顾自地接着继续聊。东西吃得差不多，还没有打算散场，凌甜自己一个人待了一会，周边几个小孩围在一起打闹，她这个个子很高的大姐姐不受欢迎，无聊之际，凌甜坐到小朋友堆旁边的空位置上，想着什么时候能回家。
隔几张桌子远，有一个身形颇高的男生吸引了她的目光。
这个男生他个子很高，上身白T恤配黑色衬衫，下渗穿着浅色休闲裤，整个穿着干净简单，五官长得端正剑眉星目，是标准的美男子长相，但他皮肤却很白，整个人身上带着一丝冷峻的气质。
看着他，凌甜脑海里蹦跶出好多的词，这人即使走在大街人群里也是长相显眼的那款，说他是小白脸不好听，单纯夸他是帅哥又太普通，所有外貌的溢美之词在他面前都有些黯然失色。
感觉到有目光在打量他，男生本来正漫不经心地看着店内的某处，扭过头来的时候正好跟凌甜的目光撞在一起。盯着别人看被抓包，凌甜心里难免觉得有些尴尬，不自觉地朝他笑了一下，只不过男生没什么反应，瞥了凌甜两眼后，很快移开了眼睛。
那个长相看着很像小仙男的男生，因为看着就很不好靠近很不好惹的模样，所以凌甜不敢主动过去搭话。今天被带来的小孩子有五六个，凌甜的身高一米七三，在女生堆中算蛮高的那款，不过近几年由于小孩子的伙食很好，她发现有几个十来岁的未成年小孩个子蹿得很快，真是神奇。
现在的小孩古灵精怪，但都是第一次见面，他们没有展现出特别烦人的“熊孩子”特质。跟几个小孩大眼对小眼互看了好几秒，凌甜摆出大姐姐的气势，一只手拍了拍其中某个小孩的肩，问：“我问你们哦，现在你们这些小朋友，在学校里都玩些什么啊？”
依照现在网络以及手机的普及率，现在的小孩子究竟在玩些什么，可不好推定。
眨巴了两下眼睛，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小男孩想了想，没有老实一问一答，反而是先问她：“姐，那你们这些大人每天都在干什么呢？”
凌甜想起自己有一段时间熬夜在网上看八卦，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差点在课堂上打瞌睡，觉得这肯定不能说出来，语气坚定道：“当然是在学习啊，每晚我都去图书馆看书学习。”
小男孩双手抱胸看着她：“真的吗？那怎么我表哥就喜欢打游戏？”
凌甜面不改色，轻轻拍了拍这个小孩的肩膀，义正言辞：“人跟人都是不一样的，我就是属于勤奋好学的那一款，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学你表哥，知道吧。好，我说完了，到你们了。”
虽然那小男孩看起来有点不服气，但还没等他开口，已经有别的小孩接过话：“我们现在在玩短视频，会发一些图文传到自己的账号，然后看谁的粉丝多。”
另一小姑娘说：“我追星。”
“我加入了一个手办群，不过最近我们群里在搞活动，群主说要组织大家一起学绘画，以后放假可以在网上给别人画头像挣点零花钱。”
凌甜听着他们的讨论，心里默默感叹，现在网络发达，小孩子的课余活动还是满丰富的，想起以前她妈也给她列了好几个兴趣班，让她自己选一个在周末去上，凌甜以前对弹钢琴等陶冶情操的文艺项目不感兴趣，报名了声乐，只不过没坚持多久，学了几个月，就不再去了。
听其中一个小孩说，他爸还强迫课后让他去学计算机编程，凌甜问了他大概多大，这个小孩说他才五年级，但家长认为现在计算机这么普及，网络编程代码多多少少学一点有好处，就给他报了班。这就很超前了，现在的小学生不仅得学语数英，课后还得另外加学奥数、绘画、音乐、舞蹈、游泳等的项目，有的甚至连代码都给安排上了，属实不轻松啊。
没多久凌甜就跟一帮小孩子聊开了，大人们聚在一起高谈阔论，暂时没空来管他们。中途凌甜口渴，自己一人去拿了罐饮料，刚喝了两口，眼角余光瞥见角落的沙发上坐着个人，还是那个帅哥，他全程自己一个人solo，凌甜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被人放鸽子了。
那男生长得确实好看，静静坐在那也赏心悦目，凌甜多看了几眼，主动朝他走去，试着想跟他聊天：“你好，我是凌甜。你自己一个人坐着，不无聊吗？”
尤夏点在屏幕上的手指停了下，只转头看了她一眼，对凌甜的搭讪毫无所动，冷声道：“并不会。”
凌甜“哦”了声，转头看她妈似乎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又接着对身旁的尤夏继续尬聊：“那……那你……你在看什么啊？”
尤夏眼都不抬一下，“资金表。”
凌甜远远地看见透过防窥膜漏出来的光，忽明忽暗的屏幕上打开布满密密麻麻的字与排线，看不清上面的内容。
不过凌甜今天是跟着老妈出来玩的，没有心思来跟别人进行学术研究，“你是在等人吗？”
尤夏：“嗯。”
尤夏这种少话又不爱搭理人的性格，让凌甜在他旁边多待一阵都觉得冷，在得知他不是自己一人后，她待不下去，又走回小朋友旁，想着等会要是老妈还没想要离开，她自己先回家，结果刚还跟老妈聊天的其中一个阿姨朝她走了过来。
看凌甜跟小孩子挺合拍，这阿姨脸上带着笑，“凌甜，你现在应该放假了是吧？”
凌甜点头。
“那这段时间有什么别的安排没有？”
凌甜：“没有。”
“那正好，明天你可以帮我的孩子给他补补功课吗，我给你付钱，最近我工作忙，孩子整天在家没人管，放他自己在家我不大放心。”
这事来得突然，实际上是这位阿姨跟杨语曼聊天的时候，了解到凌甜就读的学校，两个妈妈说到自己家的孩子的事就闲不下来，这位阿姨又是等到四十多岁才生了二胎，现在对自家小孩宝贝得很。想给自己孩子在暑假补点课，正好这里个现成的大学生。
凌甜愣了下，她家里不缺钱，爸妈每个月给她的生活费还挺多，更何况已经在工作状态，除去日常开销跟别的花费，凌甜已经攒了不少钱，且身家颇高。给小孩当家教老师不是难事，更何况这位还是老妈认识的朋友，不过要在暑假面对素未蒙面的熊孩子，她还是蛮犹豫的。
阿姨继续说：“你放心，我家孩子不难管，你只要盯着他做题就好了。”
凌甜还在犹豫中。
阿姨：“明天中午就过来盯着他几个小时，然后家里的水果跟零食随便吃，然后呢，等晚上我给你这么多。”说着这位阿姨靠近凌甜给她说了个数字，听得凌甜眉头一挑，甚为心动。
给这么多，花几个小时过去盯着一个小孩子做题，遇到不会的题再给他讲一讲，实际上也不难。
“那好吧。”凌甜去询问了自己老妈的意见，老妈觉得想去就去吧，不至于无事可做，还能挣点零花钱。问过老妈觉得没问题后，凌甜答应了这位阿姨。
离开之前她添加了这个陈阿姨的联系方式，但陈阿姨离开时，竟然朝那个叫尤夏的男生招了招手，随后他们一起离开了，凌甜心里惊讶，原来那个叫尤夏的男生等的人是陈阿姨啊。
回家后，凌甜在微信上跟陈阿姨约好了时间后，她收到了个发来地址。一切都没有问题，就等着明天监督小孩子读书去。
临睡前，凌甜还特意跟老爸交流了下该怎么管小孩子比较有效。第二天，到了约定的时间，凌甜摁响陈阿姨家的门铃，里头的人跟自己确认过信息，来的不是陌生人后，这才给她开门。
只不过凌甜没想到是，家里面除了等她监督学习的小朋友，竟然还有别的人在。
尤夏穿着一身浅色的休闲服，手里端着一个果盘从厨房里走出来，上头放着几片切好的西瓜。两个人正好目光相撞，凌甜没想到竟然还有机会跟这人再碰见，她现在的心情有些微妙，先开口朝他打招呼：“这么巧，你也在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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