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夜风晨露

25、猎人 平衡游戏（三）

　　真相即使被无视，依然存在。
　　——哈维

　　虽然在我的叙述下这似乎是一场男人争夺限量游戏卡带的轻喜剧（因为是两个男人浪漫这个词就免了吧），但是其实……一旦开始说话，神原西门•辣客和侠客就同时开腔，辣客对侠客，侠客对辣客，一个像响炮，一个像机关枪，各自嚷嚷自己的经历，奇特的是……他们居然完全弄得清对方在说什么，同时还能用很理智很逻辑的话互相反驳。具体争夺焦点就是“要不要有先来后到？”“用念能力做这种事很光荣吗？”“什么先来后来光明黑暗我抽到就是我的。”“你以为这很长脸吗？”“是你自己没本事能怨谁？”“你这种人真没素质啊！”“你有素质？偷袭很有素质？”当然他们没我的表达那么直白，基本上他们骂人都不乐于带上任何脏字。但是从对话效果看，也许就是想把消防水桶挂到对方脑袋上。
　　“最后结果呢？”我就当听故事，在他们终于消停后，问这个问题。
　　“故事总会有个美好结局。”辣客翘起二郎腿，“诸位说是不是？”
　　我再看看侠客的脸色……哦，看来是他吃亏。好人都能踩到狗屎，坏人必将受到制裁！
　　侠客的苦涩表情类似：脚上踩狗屎头上掉鸟屎，然后还一头扎进粪坑里。

　　我真好奇辣客他是什么念能力。

　　“那个什么游戏愿意卖吗？我愿意购买。辣客先生，拜托了！反正您手里不止一个……”我问辣客，伴以最恳切的眼神和语气。反正我人畜无害危险度低而且拜托别人帮忙成功率反而高得不得了。市丸银以前称赞（当然这能不能算称赞我要打问号）：“芜菁同学，你呀你……别人不帮你的话，会觉得很内疚，很对不起你，这是成就吧。”
　　好钢用在刀刃上！无能也是有好处的！就让有能的伸出援手吧！

　　不满足侠客的微薄愿望搞不好他要去买凶杀人了！虽然他见雷弗是典型受君样仿佛在用眼睛说“干啥？我很纯什么坏事也不做哦”，仿佛一碰就能把他弄哭了……但是身为蜘蛛脑子总不会真的那么人畜无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觉得惹恼了侠客他能让别人生不如死。
　　再说，他也在雷弗身边学习了这么些日子，搞不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加把耍弄人玩的炉火纯青，就像狗闻到烤肉的味道会流着哈喇子跑来，而蜘蛛见到“宝物”会一拥而上疯狂撕咬。这也算他们的生理本能吧。
　　花钱买平安。就算不是帮侠客，也当满足雷弗的愿望。

　　“送你一个好了。”辣客他很大方的说，还善意的提醒，“里面关卡很多，要记得存档。尽情禽兽吧，这个系列的隐藏内容就好似……你要做什么都可以。恩啊，女生好像不喜欢杀必死镜头，没关系的，主线故事很感人的，讲述的是一群麻将少女在突入全国大赛的日子经历种种挫折共同成长，经过合宿特训，终于攀登到麻将界的顶峰！里面的服装都是很漂亮的，女孩子一定会喜欢里面的各式各样的裙装泳装女仆装护士装！”

　　“你是猪头吗？”李医生脸色不变的对辣客说，“她是要把游戏卡给那个金发青年。”

　　“哦？”辣客眼睛一亮仿佛看到杀必死在眼前上演，“哦噢噢……反正也要住这里，就当人情好了，对了，你是谁啊？”

　　弄半天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辣客先生，不知道白马探有没有给您提起过我，前些日子我一直租了白马先生的房，而且还要了您的联系方式给我的学生，您还有印象吗？靡稽•揍敌客，他对网络很有兴趣。”我简单描述了我和他的人生联系。

　　“糟糕萝莉？！”辣客一拍桌子，整个桌子上的小物件都在晃动，他兴奋的说：“真是有才的孩子，居然还没成年呢，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太好了！我最喜欢别人夸奖我的学生。不过，靡稽的网名是“糟糕萝莉”？怎么觉得有点耳熟？
　　“他是很有前途的尼特”（NEET一词源自何方已经很难考证，是古英语not in education,employment or training的首字母的缩略语,原意是“不读书,不工作，也不接受培训”的“三无”人员。即为现在所说的“家里蹲”。

　　基伪杜拜百科则用调侃的语气解释为：中毒无药可救疾病，病症为穿运动服,玩online游戏,躲在暖炉整日不出门，业余爱好通常为通宵打网游，冬天时则喜欢躺在被炉里泡论坛灌水发掘网游的细枝末节——例如女主角换衣服的次数与推倒次数的反比例关系，猫耳少女尾巴的长度多少最萌，有一天一个萝莉赖在自己家死命不走让自己上她该怎么处理……隐藏属性为被无视尤其是被异性忽视。
　　尼特定律：当上这个你就玩完了啊）

　　辣客谈起靡稽就仿佛他是自己亲传的徒弟，从网游的角度没准这是真的，“啊！“糟糕萝莉”他做网站的想象和创意都很不错，不过有点可惜，如果能增加更多丰富内容的话影响力会更大的……Lolita computer甜甜这种计算性恶魔童颜/巨/乳/想法真是赞啊，甜甜的设计和初代的雪儿虽然联系紧密但又有着决定性不同，我和他聊了很长时间原力还有星战，其实甜甜身上做点改造更佳：一只机械手臂或者磁性的脚掌，披挂重型防护装甲，对了还有蓝牙，任何东西装上蓝牙都能更强大的。打破规则和钻规则空子还是有区别的……”

　　我就像一只落在旱地上的海鱼，瞬间感到失水——我终于想到在哪里见过“糟糕萝莉”了，那根本就是萝莉换装日志，而且点击率奇高……原来靡稽宅在家里就是做这个！给弟弟们看到，会不会损伤他们幼小的心灵？

　　侠客说了一句：“我朋友经常上那个博客，他说还不错。”

　　你朋友？飞坦吗？！这就是沆瀣一气！不对，靡稽他是有理由的！整天在家里不建设网站和虚拟世界交流难道把他闷死？靡稽这孩子只是对二次元比较感兴趣，要想想为此他搞的小发明，这还激发了他的创造力和自信心，孩子啊还小需要引导……倒是飞坦，算起来二十七了，天天都干什么啊?这就是自己毁掉自己人生的典型！
　　从辣客手里拿到那个麻将游戏，我还没捂热转身就给了侠客，而送走他（我热烈欢送蜘蛛脑的离开）回到了客厅里。两位访客已经反客为主——把自己的私人物件例如手提电脑摆在桌上。
　　他们就这么住下了，除了一口袋糟糕的游戏卡就是李医生的行李箱，连一个水果篮都没带来，这二位海外度假难道连房费也不打算出一戒尼？
　　这个时候你们就不能拿上拜访的礼物吗?不过辣客他是格斗奥林匹克冠军，按理说住这里也是合情合理，倒是我和伊尔密，全因为雷弗的面子才能享受帝王级待遇。
　　“这世界很少有让人违背自己的心意还去做的价值。”李医生说，“你就算试图讨好，也很难和每个人建立亲密关系。”
　　话是没错，但是我没那么彪悍。

　　“我只是怕麻烦。”我坦诚的说。当然说得不好听就是我下意识的希望和任何比我强的和睦共处，这一点对相对柔弱的人很重要。
　　“那个侠客是幻影旅团的。”辣客笃定的说，“本身就是麻烦了。在世界级资料网上也查不到“真正的”身份资料，再加上这么略比我逊一筹的身手，把这些都考虑进去的话，推理他的真正身份还真简单。
　　他……个人行动还是团体行动？”
　　别看我，我怎么知道？我只希望幻影旅团不挡我的道不误我的事。
　　“不过幻影旅团的团长是什么样的呢？这种犯罪分子的头目，最喜欢的食物一定是生肉和鲜血，喜欢的音乐是死亡金属摇滚，然后梦想就是征服世界！不过这样很无趣哦，要是我的话……”
　　进入一流名牌大学，毕业后当国家公务员，然后在老的不能动弹之前，用国家税金盖自己的豪宅，里面摆满女仆。在精神上辣客他完全让人无机可趁的和平凡尼特族一个想法。但是他关于库洛洛•鲁西鲁的想象太超越事实了！库洛洛不杀人不穿厚皮袍子完全可以冒充在读的大学生。
　　我奇怪的是，就算辣客他当不了公务员，以普通猎人的薪金制作不了贪婪大陆也能衣食无忧养不起一屋子女仆养一个总凑合吧。
　　“他很不擅长存钱。”李似乎看出我的想法，简洁的说。“以前他加入制作正规，发行渠道公开的猎人专用游戏“贪婪大陆”制作班底，1987年发行的，发行公司为麻林林股份有限公司的子公司，发售数目100件，市价58亿，考虑到通货膨胀，就算主要工作人员有百分之一报酬……他这呀，一戒尼都没拿到。”
　　“金他们都没拿钱，辛普森姐妹还倒贴了好多，你觉得我好意思跟他们谈这个？而且游戏名字里包含了我姓氏的字母，我会依靠它流芳百世的！”辣客振振有词。
　　“发行了十一年一个破关的都没有，你们的脑子还正常吗？”李医生更加的毫不留情嘲弄对方。“就多了一群滞留在小岛上的傻瓜。”

　　上次庞姆住进梵林医院，是李医生治疗的，那时李和白马探还有争论，听得出来他对念力都没有好感的，估计对一个只能念能力者使用的游戏也不会增加半分亲和度。
　　“那是游戏者水平差，反正我的设计是没有半点问题的！”辣客嘟囔，然后盯着我，“芜菁，你说你住白马探那里？庞姆你认识对吗？真的是很粗暴的小姐啊，还花了我一张“大天使的呼吸”……不过搞不好和白马他很配……这年头他这种危险行业要找个女友多不容易。我作为学长是全力支持啊全力支持！”
　　我对庞姆印象最深刻就是她站在等身镜子前查看胸部的发展情况，考虑到她的年纪这个可能真的不大。女人过了青春期就不要相信狗屁的电视广告以为什么整形内衣就能焕发第二春。
　　正面，侧面，另一个侧面。
　　她对着镜子顾影自怜，准确说庞姆是对着自己的胸散发怨念。然后用剪刀，刀片，诅咒稻草人或者符咒来发泄对现实的残酷的不满。
　　然后我会安慰她“胸部这东西只要肯挤挤，总会有的……”
　　其实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女人味的女人是仙水奈留……也就是仙水忍的七重人格之女版人格，奈留看爱情电影就要拉着别人陪她一起落泪到电影散场，看一本悲剧小说就能搂着我一起哀叹哭号男女主角的不幸，像真咲和蝶子都是一拿起斩魄刀砍虚和切菜一样，怎及得上奈留看到个死蟑螂都能尖叫的差点昏过去。

　　大天使的呼吸，一口气便治愈濒死的重伤及不治之症,但只会现身一次。庞姆干什么用这个？
　　“庞姆出事了?严重吗？”据我所知她实力绝对不俗，伊尔密都说有庞姆在我身边他能安心的，我都好好的她怎么能出事？！我坐立不安，说了声抱歉就回房间马上给庞姆打电话。
　　我和庞姆开始电话交流，等待她接电话的那几秒，我就开始着急了，不停的设想她濒临死亡满身是血呼天抢地。人的想象力，在遇到倒霉事的时候最能发散思维，我都想到尼特罗怎么在葬礼上致辞了。
　　虽然知道贪婪大陆卡片的威力，但是要动用大天使的呼吸，肯定是出事了。要受伤也不会是个指甲盖大小的。
　　“庞姆，你没问题吧……才几天啊，出事了？怎么碰上的？”我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从嗓子眼往外蹦。
　　“一点点伤，已经好了。”
　　“庞——姆——”这算什么回答，一点实质答案也没有！
　　“白马探拜托我和他办一个案子，遇到点难缠的对手，我就受了点伤。”电话那边的庞姆咬紧牙关，吞吞吐吐两秒钟后，开始冒实话，在她过于正直的良心里，朋友是不可欺的（与此相对我的理念是：朋友是不客气的！）“不，我不能骗朋友，是因为听说是关于生化方面的走私药品贩卖，其中有能让胸变大的圣水，所以我硬要跟过去。”

　　什么圣水啊，庞姆，你注意那方面不至于要到这个地步吧。我知道门琪的尺寸比较大，但是咱们没必要和这种比平均正常水准高太多的作比较。再说你那个诺布老师不至于光注意女人那地方的尺寸大小。
　　诺布其实蛮可怜的，被唯一的弟子痴恋，一无所知的被无差别观测，也许庞姆的念能力“人鱼水晶球”是为了随时偷窥才发展壮大练到现在这个探测器地步……

　　“你不要说我傻，如果你也这么说，我真的会生气的。”庞姆闷声闷气的说。“从悬崖上滚下去了，不过现在全好了，那个卡片很管用。我已经全好了，真的！”
　　“不，我只是担心你，没事就好。你要好好谢谢白马探。”我叮嘱。一张大天使的呼吸，天啊，放到市场上拍卖是无价之宝！为了一张贪婪大陆卡片多少人红了眼……
　　下面的消息让我屏住呼吸，虽然我关心庞姆的伤势恢复得好不好，但是摆在眼前的这个问题大的让我头痛了。

　　犹豫再三，我还是拨打了国家代码，然后看了一眼那个电话号码，再三确认，一狠心开始拨号。
　　“这里是猎人总部协会专属代理部门，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
　　成熟度百分百磁性声音。
　　网上不是说这是市丸银的办公电话吗？为什么蓝染接电话？！就算他们习惯于狼狈为奸基情四射就不能在我打过去的时候让市丸银接电话吗？市丸银老老实实当男秘书不好吗？窜到哪里去了？猎人协会雇你不是让你办公时间窜岗的！
　　我的呼吸大了一些，也许只是心理反应，赶快挂断算了。我叹气，握紧话筒，快挂掉！
　　我有问题想问，市丸银找庞姆为他调查某国国王是干啥，如果他想要换个地位例如谋朝篡位我绝对睁只眼闭只眼，但是我害怕庞姆的下场和蝶子真咲一样，死的微不足道。喂喂喂，你们对谋害我身边的同性朋友做的上瘾了吗？
　　我不知道庞姆这次重伤和他们是否有关。
　　我害怕。
　　但是我也害怕和蓝染说话，总觉得我是溃不成军抱头鼠窜的那个，而且永无反攻之日……
　　“我已经等这一刻很久了。”蓝染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热度。“芜菁……”
　　哇呀呀，我还一个字都没说啊，难道你光听这个无声音电话就能分得出来，你是诈我对不对？你绝对只是耍诈！你听不出的，我顶多就叹了口气！

　　吧唧一声，手机被钉子当胸穿过寿终正寝结束了它过于短暂的一生。
　　我和伊尔密面对面眼对眼，我手里握着一个冒烟袅袅的手机，心想该不会爆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