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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这是第三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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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三章
未名湖畔,情爱洲边。
草色青青,微风徐徐。
情侣对对,夫妻双双。
恩爱情浓,羡煞旁人。
这个“旁人”有江湖旧人,有武林新秀,有狂人战士,有冷情杀手,但一定不会有漫小盐。因为她此时正湖畔最大的老槐树下,转圈圈糟踏美好时光,心里还在碎碎念:哪个死人敢耍我,还不知死活地偷我的东西。
这是“堕落”游戏里的场景。
当初漫小盐的豪迈激情异常暴发,选的角色是“狂战士”,一头冷艳的红发背着个一人宽长的大刀——威风凛凛的,不知道多少纯情少年拜倒在她的神刀之下,可在这情缠绵绵的地方就有些破坏气氛得令人发指了。
漫小盐也很郁闷,附近频道里刷刷刷直往上升的你侬我侬,让她直酸得发抖,这一抖就就她在喇叭上喊了句: “娘的,谁偷老娘衣服的,还不给老子滚出来。”
接着一大串“无语”符号刷得漫小盐眼也花了。
是的,漫小盐的衣服被偷了,仓库里那一批一批加工又加工的金光闪闪,绿荧幽幽装备没了,有的只是短信里的一句话:未名湖畔,老槐树下。
看着这句像定情私终身的话,漫小盐气结,屁颠屁颠跑来,半天没人。
“偷了就偷了,如今国情经济不景气,就当做个好事赏人俩衣服。”漫小盐等得急了,刚准备拿翻大刀砍树以泄其愤,就有个颤悠悠的声音传过来。
是的,传过来,不是打出来的。
“关你什么事,老娘的宝贝怎么能让别人偷,面子往哪搁……” 漫小盐转了两圈,才发现是身边的老槐树精在说话,
漫小盐还没说完,老槐树突然全身冒烟,接着熊熊大火“轰”的就自下而上烧起来了,多么雄伟壮观啊!根个大火柱似的。
众情侣夫妻嗯嗯啊啊做鸟兽散,只有漫小盐还纳闷:老愧树精被自己骂了羞愧自焚?”
太离谱了吧!
接着就看见自我焚烧焚啊焚的槐树里走出一个人,头发花白,带着老式眼睛,满面皱纹,走路的姿势还蹒跚又蹒跚的--漫小盐瞪大眼晴,竟然是以誓死铲除文化异己的严教授。
接下来的情景是严教授拧着脸,张牙舞爪朝漫小盐使劲喷火,使劲冒烟:“漫小盐,你给我滚回去。”
漫小盐屁滚尿流地跑着尖叫着忘记了开防,眼睁睁看见,那火那烟,一卷一卷的卷成只火龙腾着黑烟成汹涌之势--袭来……
正中漫小盐脑门,形成一簇完美的花火,而漫小盐就在这花火中--灰头土脸地醒来。
漫小盐睁开眼,昏暗的房间里,从窗帘缝隙里跑进来的光线随着窗帘晃来晃去的,跟那激光大扫荡似的,再加上窗帘摩擦的“沙沙”声,那感觉真是凄凉又凄凉的。
漫小盐抹了抹汗,哼嗯了两声:“空调又坏了,热死老娘了。”
想起刚刚的梦里被烈火雄雄扫荡的自己,漫小盐又抹了抹满额的汗,严老头啊!真是阴魂不散啊!连游戏都要穿进去吼我。
再想起昨天的答辩,严老头急速失血的脸孔。漫小盐决定还是抽个空,买瓶酒,扛条烟去“贿赂贿赂”严老头。
唉!老头好惹不好哄啊!
我的毕业哦毕业哦,唉,不管怎么说,完美的毕业证书还是要的。
正边想边钻到枕头里面睡觉,枕头底下的电话就叫了。
陌生号码。
漫小盐懒懒地应着:“有事烧纸,无事磕头。”
对面半天没动劲,漫小盐正想挂电话,就听见一个气呼呼苍老的声音传来:“我怕我有地儿烧纸磕头你没份儿拿。”
“呃…严…严教授…我不知道是您…我…还想去拜访一下您呢…”漫小盐很狗腿地讪笑翻白眼。
梦什么来什么,没天理啊!
“少打哈,我打电话就是要告诉你,最近别来找我,我老骨头经不你的折腾了。”
那无奈又咬牙的语气让漫小盐一阵暗笑,真想感动的煽一句:“严教授,这个世界上就您最发解我了。”
想想以前这种事似乎也是没少干过,气疯了老头再装疯卖傻的去看望——这算不算打一顿鞭子了再给一颗糖?
想想那个情景,漫小盐一个得瑟,溜到被子里面去了。
那边挂了电话,漫小盐还是听了一个气若无声的声音:“教授,该吃药了。”
又进医院了?
漫小盐摇摇头继续埋首睡觉,估摸着什么时候拿瓶解毒液去问候问候,给他降降火解解毒。
火气大了,容易中风啊。
漫小盐眯了会觉得头昏脑胀的,叹了口气,现在谁来给她降火啊!
空调罢工,温度老高,不抱大被子就睡不着的漫小盐正处在“水深火热”中啊。
“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毒……”
漫小盐的打卷的啊啊还没叹完,可爱又可恨陈小春同志就出来凑热闹了,还是一连带三声,三声带一段的气势--一气呵成。
漫小盐蔫着脸,因为这个是许恒的专有手机铃声。
许恒是国内最年轻的肿瘤科状元级医师,就是所谓的青年才俊,算是个名气颇重的一把手,当然最可恨的是他还是漫小盐的主治医生。
他第一次给漫小盐做检查时,就把漫小盐给整哭了,不是漫小盐没忍住,那真不是人能承受的,特别是那“可爱”的许恒大夫还笑意连连:“不疼吧,顶多像被电钻给钻一下。”
漫小盐连翻白眼的力气也没有,心里直骂:医生他妈的都是没医德啊!这是兽医应聘错地儿了吧!
所以漫小盐第一次啐啐念着咒语给人家加了个非常形象的歌,连钟晗路双都没这待遇,昭示电话那头的人——很毒。
可是漫小盐也没辙,因为许恒是她老哥陈棠钦点的超级保姆,许恒虽然说是个狗腿太监,那也是漫小盐家的皇上钦点的啊。
是的,陈棠对漫小盐来说那是皇帝级别的,吐个气都能把她给吓个半死。
拿出手机,捧着个手机屏幕盯了个老半天,果然看见“许毒师”三个字在上面闪得很起劲。
漫小盐的水深火热无人解救,还来了个更毒的,是的,真是太他妈毒了。
漫小盐撇撇嘴接了电话。
“喂,许毒师,你不知道扰人清悠是要招天遣的?”
许恒轻笑:“你家空调受不了你长时摧残提前罢工了,你睡的着?”
漫小盐两眼无神望天花板:“睡不着是睡不着,不过大哥,说话也是要费力气的。”
许恒无奈:“小姐,是你躺床上说话费力,还是我站在太阳底下扛个空调费力?”
“空调”二字狠狠地触动了漫小盐,“腾”的就从床上弹起来,愣了一会,似乎在酝酿情绪,然后大吼了一声:“你真行,我去开门迎接我的空调。”
漫小盐勾着渴望的小脸喜滋滋地看着许恒把空调换上了,阵阵凉风吹得她一抖一抖爽得直哆嗦,那感觉真是幸福又幸福的。
许恒很优雅的拿着纸巾擦汗,看着抖来抖去带着异样表情的漫小盐:“你什么时候患癫痫了?”
漫小盐瞥了他一眼,衬衣加西装底裤,心里狠狠鄙视一翻,原本还想回笼睡觉的心情也没了:“我终年疾病缠身,你又不是不知道。”
许恒愣了愣,扫了漫小盐一次:“我看你不像病人,到像乞丐。”
漫小盐瞪了一眼许恒,骂骂咧咧进了卫生间,虽然漫小盐平时不修边幅,但“乞丐”还是不可以被作为她的形象代词。
但当她看了镜子里的人时,她也只能感叹两句“太形象了”“太悚了。”
蓬松的短发一根一根朝不同的方向扭曲着,两眼因睡眼而浮肿,脸上由于太热气孔大张,嘴唇干裂得都脱着皮屑,身上的小熊睡衣被自己在床上滚得皱了皱。
整个精神委顿,比乞丐还乞丐。
漫小盐把自己给吓着了,敢紧把自己给收拾得像样了点。
下楼就看见许恒正太敕敕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那悠闲怡然的态度,真像他才是这家的主人。
漫小盐到冰箱里拿了块面包,倒了杯橙汁,边嚼边喝,蹭到许恒旁边坐下,伸手捅了捅许恒,含含糊糊的说了话。
许恒皱眉:“吞进去了再说话,对胃不好。”
漫小盐使命的将面包咽下去,心里想医生就是麻烦:““你怎么还不走?才认识多久啊!你就三天两头的往这跑,你脸皮是经过加工的?”
许恒笑得温和:“古人有两个词一你叫‘过河拆桥’,一个叫‘登堂入室’,我们一人占一个,不错不错。”
那语气怎么像是说两人怎么怎么登对似的。
漫小盐翻白眼:“我呆会要出门,你这入室的不能入太久。”
许恒点头,接着说:“听说,严教授进医院了?”
漫小盐看着他,咬牙:“他就在你们医院,你汤都送了吧!你还‘听说’?”
许恒咳了一声,说:“我这不是怕当事人没有觉悟嘛。”
昨天被漫小盐气得半晕,今天就进医院,是人都会想到是漫小盐迫害的。
漫小盐有些惭愧的叹气:“唉!我要去看望他,可他打电话不让我烦啊!以前都没这样,这次还打电话通知,不待这么不待见我啊!”
许恒心想,你那"看望"是火上浇油,添薪涨火,能把个良性疾病直接催化成恶性晚期,谁敢待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