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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这是第四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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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四章
到了下午五点了,许恒还没走。
恁凭漫小盐软语相求,硬语相击,许恒就是不走,跟尊佛似的好请难送,更何况还是个不请自来的佛。
漫小盐再次肯定,许恒的厚脸皮是经过加工镀金的。
午饭是许恒在厨房里做的,原料是漫小盐上个星期被许恒拖去菜市场买的,都过了一个周了,连摆菜的格调都还是许恒当时摆进去的样子,在许恒怒火的质问下,漫小盐无辜地说:“外卖好吃又方便,而且我也不会做啊。”
许恒无奈,一个人独自生活了十几年,居然不会做饭,他真怀疑面前这个女人是不是地球人。做神仙都绰绰有余。
自陈棠把漫小盐交给他,许恒对她的饮食就一直很注重,漫小盐的病或多或少还是和饮食不规律有关的,外卖总没有家里做的东西来的放心,所以许恒一直给漫小盐做饭。
漫小盐以为在家里吃总会自由许多,没想到许恒的苛刻是史无前例的,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喝的,把漫小盐气得哆哆嗦嗦地捧了碗稀饭啥也不吃了,谁知道许恒却说:“光吃饭吸收不了其他的营养。”然后就把漫小盐以前不喜欢的东西一坨坨的往漫小盐的碗里塞,看着漫小盐瞪着一双大眼睛,一汪秋水在里面一直打转,老是掉不下来。
许恒很温柔的笑着说:“放心,吃了,我就不会跟你哥说你把教授给气的进了医院。”
漫小盐抬头看他,硬生生把秋水给收进去了,然后欲哭无泪。
漫小盐好不容易等到许恒出差一个周,自由潇洒了几天,现在又落回到后娘的继女下场。一个人在沙发上痛苦又痛苦的叹着气。
今天很意外的,那饭菜全是漫小盐喜欢吃的,一餐下来,漫小盐吃起来又香甜又可口,更何况饭后处理都是许恒一手包办的,弄得漫小盐都不好意拿铁铲撬他的厚脸皮了,两人就窝在一起看《喜洋洋与灰太狼》。
正播到结尾,那灰太狼哀怨又悠长的“我一定会再回来的”的尾音把漫小盐给深深震撼了。
愣愣地看了会,又猛得拍着桌子说:“资深动画啊!资深动画啊!灰太狼不屈不挠的精神真该好好学学。”
许恒淡定的附和:“确实资深,灰太狼单纯可爱的性格也该学学。”
“我很腹黑?”
许恒想了想对漫小盐露齿笑:“不是,就只是比‘单纯’蠢了点,比‘可爱’白痴了点。”
漫小盐气愤,拐弯抹角骂我智商低?
好吧!我小命在你手上,我忍了。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就“叮咛咚咚”地哇哇响起来了,一看居然是钟晗,漫小盐立马就兴奋了,手都战战兢兢起来,还差点给按挂断键。
昨天,钟晗还因为和路双分手的事一直不待见她,她也知道钟晗的眼里是揉不得一点沙的,漫小盐和路双在一起一个月,钟晗还没有爆发,那是钟晗的极限了。就算是漫小盐说是自己提出分手的,可聪明如斯的钟晗,不可能想不出其中的原由。
“晗晗!!!你终于要着要临幸我了。”那颤动扑闪的声儿啊
钟晗在那边轻笑:“干什么呢!声儿都是带抽的。”
“看《喜洋洋与灰太狼》。”那语调居然还带了点兴奋的奶声味,十足的幼齿女孩在打电话给妈妈报备。
旁边的许恒像看婴儿一样对漫小盐点头微笑,让漫小盐觉得自己特白痴。
漫小盐咳了声,对久无回音的那头说:“我看电话呢?晗晗,我觉得我特受摧残……”
还没等她如何夸张的将被摧残过程复述出来,钟晗就打断她: “你不摧残别人就谢天谢地了,今天聚会什么时候开始?”
漫小盐讷讷:“七点,晗晗,你要去了?”
“有车就去,无车免谈,挤公车还不如让我直接去撞车。”
漫小盐用余光扫了一眼正聚精会神看羊羊狼狼的许恒,很豪爽的说:“成,现成的,保证空调,音乐…呃…”
漫小盐委屈地望着“嘟嘟”发忙音的手机,晗晗,你真行,做起事来雷厉风行,风云莫测的。
漫小盐抬头对莫名的许恒甜甜一笑,那美美的笑容一下就把许恒给——甜死了。
当钟晗看见许恒的时候,很震惊的看了一眼漫小盐。
而漫小盐则很无奈的耸了耸肩。
钟晗讪讪地的上了车。
两人则肩并肩的坐着,不发一语。
驾驶座上的人咧着白牙对她们笑。
实在是太诡异。
带着反光的墨镜,上身穿着个帖身帖的老紧的虎纹皮衣,整个就像扎扎实实纹上去的,连褶子都没有,下面穿着脱了线生了孔的牛仔,脚上…看不见,估计不可能是草鞋。
再加上那一头光光亮亮正正常常的头发,造成的效果非常可怕。
钟晗在旁边凉凉的说:“也许,他头发再出个几两银子整一下,免强算个合格的过气小混混,这杯羹估计加了黄莲,你确定你消化的了?”
漫小盐没说话。
心想,何止是黄莲,巴豆都加了。
让你上吐下泄——难受啊。
许恒根本没有开车过来,他是后来又回去取的车,原本的一派正气的西装底裤就成了这幅不伦不类的乞丐式颓废风格。
漫小盐当时瞠目结舌:“许…许恒,你…你怎么…怎么…穿成这样。”
“嘿嘿…”许恒有些赧然地抓了抓头发,然后又有些无辜地看着她,“很难看?我觉得游戏聚会应该是挺另类的。”
另类?你那是老土吧!
漫小盐哽了:“挺…挺震撼的。”
许恒到是不介意两女孩的态度,“小盐,你不介绍一下?”
漫小直正了正嗓子:“这是我同学,朋友,知己,爱人......你想称呼什么都行,只要不是负面词汇,钟晗。”
然后又对钟晗说:“这是我哥朋友,那啥专门拿刀切那个啥啥的医生来的,一个月前才认识的,许恒。”
“是肿瘤科的医生。”
许恒苦笑,钟晗却拿眼斜着看她,漫小盐则是莫名其妙。
钟晗冷笑地看着她:“漫小盐,你连男人都搭上了,劈腿都有一个月了,还自称我是你爱人呢。”
漫小盐忙解释:“这可不是劈腿,这是应运了世界发展规律,上帝之所以创造了男人和女人,那是因为两种性别的人在某个时期分泌的荷尔蒙酸碱度不一样,为了这个世界的平衡发展,然后就要在对的时候对的地点适当的中和,再就是…”
漫小盐的蹩脚理论还没来得及全面发挥,就被扼杀在了钟晗的神掌之下。
“漫小盐…你可以不用说话了。”钟晗凉凉地在她耳边咬牙切齿。
前面的许恒笑道:“你得适应她,这种没科学依据的非怪力乱神的假说性理论是她最擅长的。”
钟晗抽了抽眼角,想:我认识了她四年了,她那点斤两,难道还没你这认识才一个月的人清楚?
抬头刚好看到后视镜里许恒温和略带那么一点点宠溺的表情--正对着漫小盐。
那身打扮加上那种表情,不是酸,是恶心了,果然是效果可怕。
钟晗很稀有的抽了抽嘴角。
漫小盐趴过去,揪着许恒的头发,恶狠狠说:“喂,许毒师,晗晗和我朝夕想处,情意浓浓了四年了,比你要清楚我的高尚德行好不好。”
许恒对此但笑不语,但钟晗分明看到了他眼里你落寞。
钟晗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心里骂:漫小盐,你个白蛋。
钟晗看了一眼许恒,又扫了一遍漫小盐:“漫小盐,你这次去没准备准备?”
漫小盐狐疑:“准备什么?留着力气狂欢不就好了。”
“我以为你跟路双准备大干一百回合呢,装备啥的都不要?”
漫小盐莫名的看了钟晗一眼:“为什么?”
钟晗在心里骂了一句“笨蛋”,笑着摸了摸漫小盐的头,意味深长地说:“你不是说‘人生如戏’吗?把阻你的人都挑了吗?我以为你会很意气的和他来一场。”
漫小盐后退远离魔爪,全身一阵哆嗦,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许恒。眼神哀怨,“晗晗啊,你说话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吧,你不知道我直来直去的肠子不能打结,一打就疼的死去活来的啊。”
钟晗满意的对漫小盐点点头,总算是有点开窃。
聚会的地点是一家名为“DD”的酒吧,和所有的酒吧一样,歌雷舞闪,震荡人心。
还没有进去,漫小盐就差点被里面哄雷雷的声波给震出来。
一进去,里面人山人海的,除了门口那点儿地方够站个人观摩全场,其他全是黑乎乎的,屁股磨着屁股,胳膊扭着胳膊,小腿肚擦着小腿肚,怎么贴的紧怎么蹭。
再加上天花板上,旋来旋去,五颜六色的闪着,漫小盐基本上是摸着人进去的,钟晗则是摸着漫小盐进去的,而许恒——是被漫小盐摸着进去的。
终于要宽敞的地方,眼前终于有了点正常的日光灯,漫小盐和钟晗仍旧相互晕着。
在众目睽睽之下,万人惊叹声中——因为许恒那身衣服真不是人能欣赏的,许恒到服务台问了地方,就很有爱心的将两位不倒翁小组给拖着往里面的大包箱走。
还没进去,就听一个人大吼大叫的。
“唰唰唰的…那老妖让老子像挑自家妹子似的给挑了。”
有人笑问:“为什么要像挑妹子?”
“因为那老妖和我妹一样勉勉强强看得出是个女的,还是全身冒寒冷,专门欺压男性同胞的。” 说着还换着调,那语气让漫小盐都笑出了声。
然后就是一片哄堂大笑。
再然后漫小盐就明显的感觉到钟晗的脸黑了。
“怎么了?晗晗。”
钟晗不说话直接走了进去,漫小盐也跟进去了,许恒把她们送到了门口,接了个电话就急急的走了,还对漫小盐交待一句:“你要听话。”
漫小盐摆摆手:“我又不是你孩子,至于嘛。”
心里却在可惜许恒身上那套很“另类”的衣服,还以为会爆场呢。
进了包箱,人还不是很多,一进去就看见那人的真面目了,一头黄毛,加上一身唇印骨头骷髅的宽松颓废世纪风格的衣服,站在众人中央,张牙舞爪的手脚还维持原状,一动不动,眼睛直挺挺地瞪着--钟晗。
钟帆抹了抹汗,呵呵了两声,“妹子啊!你…怎么来了。”
钟晗露着牙,笑的很灿烂,让漫小盐一阵起疙瘩,“不是和你一样嘛。”
“那…你也玩啊,是哪位高手。”
“不就是你刚炫耀着被砍的那个?”
“啊?呵呵。”钟帆讪讪笑着躲进了男同胞的怀包。
隐隐约约还有人在调侃。
“钟帆,你太没出息了吧。”
“别人是妻奴可以理解,你他妈怎么就是个妹奴啊,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不过你妹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到挺对我味口的。”
......
漫小盐奇怪:“晗晗,为什么你哥那么怕你?”
钟晗冷笑:“因为他怕饿肚子。”
“你是财政官?”
钟晗喝了口酒还对漫小盐眨了只眼睛,“不,我是掌勺的。”
漫小盐脸立刻就滴了三滴汗。
都说要想抓住男人就想抓住他的胃,可是,晗晗,就算是亲哥,你抓的太狠了吧!把个爷们整得跟奴隶似的。想想要是陈棠被自己用这招训练,估计,成奴隶的是自己。
一是,陈棠那气压简直是南北极,说个话都得冻个哆嗦,二是,陈棠是新好男人,会做饭啊,到是漫小盐自己,厨房白痴一个。
漫小盐是个热情过火的人,钟晗是个冰度过剩的人,玩游戏的人都是抽风过度的人,再加上,漫小盐是所谓的帮派领袖,所以,钟晗被孤立了,漫小盐被“绑架”了?
......
“怎么找这没品的地儿聚会啊。”
漫小盐问:“没品吗?挺够劲儿的啊?”
“现在人家哪还管劲不劲的啊,都走假性纯情低敛路线,那样散发出来的诱惑才是一等一的爆啊。”
漫小盐一阵恶寒,“我哪知道,我虽然整得天翻地覆的,但我也只是一搁靴搔痒的小绵羊一只啊,见猪跑没吃肉的就我这种。”
“靠,敢情你是一假‘混女’啊,”众人齐鄙视,“搞了半天,被一纯情娃娃领导了这么久,这上帝真他她的亢奋过头了。”
漫小盐看着众人白眼,抽嘴,鄙视,挑了挑眉,喝了口小酒,很优雅的说:“你们....不懂现在网络上流行一词儿叫——闷骚?”
“噗......”
“咳......”
众人听了,喷汽水的喷汽水,喷瓜子壳的喷瓜子壳,齐怒:“姐姐啊,您的话不在我心肝的承受范围之内啊。”
漫小盐摸了摸了脸上的酒水和瓜子壳,傻傻的笑着。
“那天天在YY里喊着挑这个挑那个杀人杀一双送人送一桌还不过瘾后来又硬生生灭了人家整个帮撑着个染血的旗子在人屋顶上使劲的挥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那个——是你吧。”
漫小盐看着面前这个说了这么长长句的气喘吁吁的人,很体贴的递一杯水过去,说:“是不是觉得我很亢奋?”
众人立马昏倒。
有人过来问喝酒像品茶一样的钟晗,“你怎么没反应?”
钟晗沉思了一下,对来人甜甜一笑,说:“我得感谢祖先们发明了一个词——叫‘习惯’。”
那人纳闷的看了钟晗一眼,灰溜溜的走了,因为和这个人说话——他估计得重新修汉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