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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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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书包给别人帮你带上去。”
陆杰一大早逆着往教学楼涌进的人流，双手抱着用来比赛时敲着助威的大鼓，急冲冲的往操场去。鼓面上还放着横幅和小彩旗，他摇摇晃晃笨拙的保持着平衡。
半路正好碰到睡眼惺忪的陆西子，连忙努努嘴示意他来帮忙。
“哎哎哎，这位同学，帮忙把这个书包带到高二三班的教室。”陆杰还顺便抓了个看起来面善的同学吩咐了一通。
“麻烦了，谢谢谢谢。”陆西子有点毕恭毕敬的把书包递给那个憨憨胖胖的同学，拿起鼓面上的横幅和彩旗，“一大早就这么忙活啊。”
陆西子把东西拿走之后，陆杰整个人轻松了不少，最起码能正常的走路了。
“喏，鼓槌也拿着。”陆杰双手费力的从鼓的下边把鼓槌支出来让陆西子能看得到。
“我得先去把东西安排好，一会儿还要去开幕式当旗手。”陆杰说着自己又意识到时间不多了，稍微加紧了步伐。
陆西子昨天晚上又不知死活的熬夜肝题了，早上的起床气让他云里雾里的，行尸走肉般跟在陆杰身后。
分配给高二年级的位置在面向主席台的右侧看台，高二三班在从左往右数第三种颜色的座位上。
“慢点慢点，先把横幅挂上。”陆杰先在前排空地的角落处安置好他的宝贝大鼓，又从陆西子手里拿出红底白字的横幅展开。
陆西子走过去把彩旗放在椅子上，又回来看着陆西子慢慢把横幅铺平。
“玉…姐…一…笑利…剑…出…鞘高…二…三…班独…领…风…骚”陆西子眼睛跟着陆杰展开的进度，一个字一个字把横幅标语念了出来。
“噗哈哈哈哈哈草。这谁想的啊？”虽然是自己班的横幅，陆西子还是觉得想出这种标语的人简直是天才。又有梗又押韵的。
“班里人七嘴八舌说了一通，最后是班长整理的。”陆杰给四角绑上绳子，“你绑那边我绑这边。”
陆西子仿佛没听到他说的话，灵魂出窍般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对吧，明明门若沅这个人本来就超有趣的。
“发什么楞啊？”陆杰捡起一边的绳子，等了一会儿另一边也没人管。
“哦哦哦。”陆西子像是被针戳了个激灵。
但是有人已经先他一步，拿起他面前的绳子绑在了看台的护栏上。
刚刚在脑海里想着的人下一秒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羞耻感让陆西子满心狼狈，又欲盖弥彰的把彩旗拿过来绑绳子。
“班长，你来啦。”陆杰见门若沅过来了，就准备开溜去和国旗班汇合，“那我先去国旗台那边了哈。”
“嗯。”门若沅点点头，又走去陆西子身边拿起他绑好绳子的彩旗，绑在横幅两侧。
一看学校开运动会的时间就是精挑细选了的，要在金秋十月找到这么艳阳高照万里无云，一大早就有点燥热惹得人肾上腺素上升的日子不太容易。
陆西子没睡好的起床气又上来了，绑好另一个旗子之后就呆呆的蹲在原地等门若沅绑好第一个之后来拿第二个。
“我好困啊，想睡觉。”陆西子等门若沅绑好第二个之后，闷声的抬头看着他。
门若沅指指后排，“坐后面去吧，晒不到太阳。”
德兰一中各种设施条件真的在中学里面算无可挑剔的，教学楼实验楼宿舍楼都能赶上同一个城市的名牌大学的配置了。
但是最差的一点就是，不知道体育场的设计师是怎么想的，看台为什么要坐西朝东？一大早明媚的阳光就照耀着这群祖国的花朵们，只有坐在最后一排才能大半个身子隐蔽在阴影里。
这时候班里的同学没来几个，其他班的也只是来来回回几个管后勤的同学在忙活。
门若沅和陆西子并肩坐在最后一排的看台上，陆西子因为忍受不了太亮的睡眠环境，还脱了外套整个罩在自己头上，低头打着盹。
陆西子是真的有点困，今天没有学习任务，接力也是明天的事儿，没有心理负担的他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门若沅支着脑袋看陆西子像个不倒翁一样，来回转悠着，这样居然还没醒也全都归功于他超强的睡意了。
陆西子这个在别人看来是滑稽，在门若沅看来是可爱的举动突然停止了，他小幅度的点着头缓缓向前倾，门若沅赶忙伸出双手等在他要倒下去的胸前，陆西子又猝然停住，再次缓缓的往后靠。
这么来回几次之后，门若沅干脆用右手把他整个人揽过来靠在自己左肩上。
陆西子整个上半身的重量都慢慢传递给了身边的人，他本人就像找到了最合适的睡眠姿势，偶尔还轻轻的用脸蹭蹭门若沅的肩膀，弄得他全身发痒，心里也是。
就这么过了快半个小时，校运会的开幕式再过十多分钟就要开始了，自己班隔壁班的同学都摩肩接踵的从看台一侧的楼梯吵吵嚷嚷的找座位。
整个看台右侧的高二年级同学，只要是从高二三班的位置之前走过的，但凡是抬头看了一眼后排的，心里都生出了一个相同的疑惑：
门若沅谈恋爱了？靠着他肩膀的是谁？哪个小妖精把年级第一高岭之花弄到手了？
有几个隔壁班的女同学盯着那位用校服罩着头不明身份的神秘人，忘了看路还生生迎头撞上了自家班主任。
“看什么呢？不看路。”隔壁班的班主任好奇又严肃的指责道。
其中一个女孩子咬咬牙，自己高一的时候给门若沅送过好多次巧克力人家从没收过，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老师，你看门若沅。”说着指向高二三班看台后排尽量直起身子让身边的人靠得更舒服的门若沅， “他早恋。”
这个女生带着报复意味的声音一点也不小，惹得本来没有盯着后排的前排观众也纷纷往后排望去。
那位班主任也跟着疑惑的抬起头。
陆西子早就被身边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了，但是醒来发现自己居然靠在身边人的肩膀上，他用自己除了视觉之外其他所有感官判断了确实是门若沅没错！所以恋恋不舍的多靠了一会儿。
他没听见前面女生说的话，只是幡然醒悟觉得门若沅身体绷得应该很累，于是轻轻直起身子，抓下头上的校服外套，突然变强的光线又让他下意识的用手臂遮住了大半边脸，只露出了嘴唇以下的一点下巴。
“睡好了？”门若沅几不可见的转了转左边的肩膀。
陆西子刚睡醒般瓮声瓮气的唔了一声。
门若沅不想去理前排的暗潮涌动，陆西子则是完全不是他到底引起了多大的轩然大波。
在陆西子把衣服拿下来的时候，前排一部分已经确认了他是个短发男孩子而已，百无聊赖的转回了头。
“万一是个女生剪的短发呢？”那个告状的女孩子还是不死心。
门若沅微微挑起了一侧的眉头，倾身靠过去问了声，“眼睛能受得了光线了吗？”
陆西子肯定的把挡着脸的手放下来，他确实不知道刚刚是想挡住光还是想挡住自己并未真正平复的心情。
前排吃瓜众人终于看清了这位眉清目秀的神秘人是个大眼男孩罢了，都被溜一般怒气冲冲的盯着那位女生。
那位班主任也终于回过头看着那几个女生，没好声好气的批评道，“别关心人家早不早恋，人家就算早恋也是年级第一，管好你们自己。”
仿佛刚刚坚守吃瓜第一线的并不是他。
“怎么了，老詹一大早就开始进行什么教育呢？”刚好这时候梁玉也换好了班服上来看台。
“没事没事，几个女孩子爱嚼人家舌根。”詹老师尴尬的解释道。
梁玉往后看了一眼自己班后排坐在一起聊天的两位班草级别的人物，又勾过詹老师的肩膀让她转过来背对着看台。
“我可听到了，说我们班年级第一什么坏话呢？”梁玉压低声音，“先说好，背后说坏话也没办法把他从神坛拉下来的。”
拥有虽然是年级第二但是和门若沅还是差了不少的学生的詹老师里外站不住脚，只得实话实说，“刚刚你们班那位转学生靠在门若沅肩上睡觉，挡着脸的，没看清人，我们班女生还以为他早恋了。”
“那有什么的。”梁玉皱着眉嫌弃的看着她，“别说你们误会他喜欢哪个女孩子了，就算他喜欢的就是他旁边那个男孩子，我也会支持他的。”
说着还用开玩笑的轻蔑语气嘀咕一句：“有他在你就别想打年级第一的主意。”
门若沅在后排看着两位班主任明显的针锋相对的背影，听着一侧陆西子正理直气壮的抱怨最近自己不去他家，他妈妈是怎么把他当做实验小白鼠的痛苦经历。
自己这还没把人骗到手呢就有人嚼舌根，还真得加快早恋的步伐了！
这么想着转过头直视陆西子的眼睛，后者还在叽里呱啦的说着，没注意到他第一次流露出的不加人为控制的爱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