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暗恋 ...
-
虞南风没觉得那是错，勉强只能算是一场意外。
但是显然这话和脑回路不太正常的方总说不通。
虞南风破罐子破摔：“赔偿？怎么赔偿，方总你说说看？”
方朝烨被虞南风略显挑衅的态度激得不轻，又逼近了一些，炽热的呼吸，全部喷洒在他脸上。
“别问我，你自己想！”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儿，虞南风忽然勾着嘴角一笑，倏地推开了方朝烨，方朝烨还来不及发火，就见虞南风开始解腰带。
“你、你干什么？”方朝烨说话都结巴了。
虞南风手下动作不停：“方总不是要赔偿吗，我看了你，现在给你也看看，不就扯平了。”
一个抱枕砸在了虞南风脸上。
“你……不要脸！”
靠，这个抱枕里面塞得不是棉花，而是实打实的荞麦粒子啊，加上方朝烨那可怕的手劲儿，这一下堪比核、武、器打击。
虞南风头晕目眩，压抑太久的怒火，终于像火山一样喷薄而出。
他拉着方朝烨的领带，猛地扯了过来，眼底冒着火：“方朝烨，方总，我劝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
“你知道吗！虞南风竟然吼我！我就轻轻扔了他一下而已，他有必要反应那么大吗。”
“还让我不要挑战他的底线，他都卖给我了，有什么底线！！”
“最后他还敢摔车门，他有什么脸摔车门！我要解雇他！”
程星谶听得脑袋嗡嗡嗡直跳，太多槽点了，简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他将一杯鲜榨好的草莓汁塞到了方朝烨手里，又折回了开放式的厨台上，用剩下的草莓和事先冰冻过的龙舌兰，给自己调制了一杯草莓鸡尾酒。
方朝烨握紧草莓汁：“你怎么不说话！”
程星谶倚在奢华的大理石厨台边，尝了一口鸡尾酒。
甜味和酒味交融，非常提神醒脑。
就如今天方朝烨忽然怒气冲冲跑来他家里，讲述他和虞南风发生的纷争一般。
“解雇，必须解雇！不解雇不能体现方总的威武霸气。”
方朝烨：“……”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和他一起谴责虞南风么，明明知道现在虞南风是他的救命稻草，不可能解雇他，还说这种话，分明看笑话的成分居多。
感觉交了一个假朋友。
方朝烨灌了一大口冰冰凉凉甜丝丝的草莓汁，怒火稍微被压下去了些许，咳嗽了一声，自己找台阶下。
“定金已经付了，现在解雇不划算。”
“方总什么时候在乎那几十万了，你的手表也不止那点钱吧。”程星谶丝毫不给面子，“作为朋友，你如果真的舍不得，我也可以帮你出。”
“……”
方朝烨磨牙：“程星谶，你故意的！”
“哪有？”程星谶装无辜，“虞南风这种没点逼数的人，就该受点教训，才能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其实啊，真的想给虞南风颁一面“粗暴安良”的锦旗。
方朝烨这人外表看起来高冷禁欲生人勿进，其实特别欠收拾。
朋友二十多年，他也时常被方朝烨这张口无遮拦的臭嘴，气个半死，有朝一日，还有人能将他气得抓狂。
程星谶只想说大快人心。
他就这么随意一说，没想到方朝烨竟然当真了，又将虞南风从头到脚diss了一番后，还突然委屈了起来。
“我觉得我和他八字不合，他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就对我凶，我也不知道哪里招他惹他了。”
程星谶呵呵。
当初让他好好将虞南风请过来谈谈，他转眼就将人绑架了。还有那张欠抽的嘴，也不知说了多少难听的话。
他还有脸委屈？？！！
程星谶往酒杯里加入了冰块，漫不经心道：“我认识一个大师，要不给你们算算？”
方朝烨义正言辞地拒绝：“我不信封建迷信。”
“行吧。”
程星谶懒得和方朝烨这个脑袋里缺根弦的人多逼逼，于是直接走进了更衣室换衣服去了。
看着衣着光鲜，还特意喷了香水的程星谶出来，方朝烨瞪着他：“你要去哪里？”
“等下有个约会。”
方朝烨可不干了，他现在烦恼还没解开，程星谶就要出去风流快活了？？
当初程星谶失恋的时候，他可是寸步不离跟着他，生怕他想不开寻短见。为此在酒吧还被一群基佬骚扰过，留下了严重的心里阴影。
他现在想走，门儿都没有！
“不准去！”
程星谶盯了方朝烨两眼，叹了口气。
他知道以方朝烨的狗脾气，不能让他满意了，今晚他怕是走不出这个门了。
看了一眼时间，为了接下来的甜蜜约会，程星谶决定速战速决。
他在方朝烨对面坐下，循循善诱道：“朝烨，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优秀，虞南风这是在欲擒故纵引起你的注意。”
方朝烨：“？？？”
方朝烨：“！！！”
须臾，方朝烨醍醐灌顶。
一定是这样的，不然谁能抵挡他的魅力。
方朝烨得意地翘起了二郎腿，觑着程星谶：“话说你以前不是也喜欢过我吗？”
程星谶：“……”
又来了，又来了，这人又要旧事重提了。
当初他和方朝烨也不过十五六岁，在学校里天天混在一起，不知道怎么就传出了他们其实是一对的流言蜚语。
没想到方朝烨这个二缺却当真了，一天将他叫到了天台，冷着脸问：“你喜欢我？”
程星谶没搞清楚状况，笑着：“是啊，可喜欢了。”
方朝烨脸色更沉了：“不要喜欢我，没结果的，我不喜欢男的。”
程星谶终于搞清楚了状况，哭笑不得地解释：“我是喜欢你，但不是那种喜欢。”
方朝烨不信，抛出了那句至理名言：“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如果不喜欢，这么多朋友里你为什么就和我最好？”
程星谶：“……”那只是因为你话少事也少，好吗。
方.自恋.全世界都喜欢我.朝烨自顾自说下去：“你忘了我，我们还能当朋友。”
程星谶看着方朝烨发红的眼尾，生怕再多说两句，方朝烨就会将他从天台推下去，出于保命的心态，连忙应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很快就会忘了你的。”
后来，方朝烨一直防贼似地提防看他，直到他找了男朋友。
再后来他分手后，方朝烨间歇性还会发作一下。
这个误会已经持续了快十年，程星谶已经懒得解释：“对对对，我们方总魅力无可阻挡，虞南风百分百是喜欢你的。”
方朝烨身体放松，陷入了沙发里，嘴角不自主地翘了起来。
程星谶默默对虞南风说了声抱歉，他已经能预见方朝烨为破碎虞南风的喜欢，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了。
他站起身：“我可以走了吧。”
方朝烨得意洋洋：“先等等，把你说的那个大师的微信推送给我一下。”
“干什么？”
程星谶警觉，方朝烨不会是要搞点什么神秘术法，诅咒虞南风吧。
方朝烨挑了挑眼尾：“我要逆天改命！”
/
翌日，天才蒙蒙亮，周兰和kavin就来公寓接虞南风了。
Kavin见到虞南风的脸，夸张地大叫一声：“宝贝，你被人抢劫了么，脸上怎么青了这么大一块。”
虞南风苦笑：“自作孽吧。”
昨天摔车门，留下目瞪口呆的方朝烨扬长而去，本来虞南风心情无与伦比的舒畅，去他妈的合约，去他妈的方朝烨，老子不伺候了。
十点左右的时候，他正在研究合约上的违约条例时，外婆的视频电话打来了。
他犹豫了一瞬，挂掉了。
落地窗上映出他斑斓的脸，在车上被方朝烨抡到脸的时候，只觉得半边脸又痛又麻，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回到家后，那一块就开始渐渐乌青。
他拨了回去。
“外婆，怎么还没睡？”
老太太撒娇：“小风，你干嘛挂我视频，好久没见过你了，快接我视频。”
虞南风：“宿舍里还有室友光着膀子呢，不方便。”
老太太信了 ，花枝乱颤地笑了好一阵。
让他和室友们搞好关系，又嘀嘀咕咕地说了一会儿家长里短的琐事，虞南风一直微笑听着，不时接上两句。
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很放松也很舒服。
挂了电话后，所有的声音骤然沉了下来，看着窗外亮起的万家灯火，虞南风忽然有些后悔了。
他想和他爱的人，拥有很长很长，像这样只是随便聊聊，都觉得温馨踏实的年月。
但看似小小的愿望，却需要许多钱，才能实现。
不就是被砸了脸吗，又没毁容，干嘛那么大反应，缺钱成这样了，哪里还有脸矫情。
他甚至想问周兰要方朝烨的电话，打过去道歉。
信息都编辑好了，最后觉得没意思，又删掉，蒙头睡觉去了。
什么剧本，什么面膜统统抛之脑后。
其实一晚上都没睡好。
结果就是，脸上的淤青和黑眼圈交相辉映，各自称雄。
Kavin被周兰支去楼下买早餐了，她从冰箱里拿出冰块给虞南风冰敷。
“南风……你不会和方总打架了吧？”
“没有。”只是单方面被砸了而已。
哪怕情绪已经满溢得沸腾出来，那时候残存的理智，也让他没有照着方朝烨的脸狠狠砸下去。
归根到底，他内心深处一直有根弦绷着的，让他不敢再如年少轻狂时那么肆无忌惮。
——看谁不顺眼，就上去揍一顿。
靠，果然贫穷让人丧失自我。
虞南风扯了扯嘴角，想笑，脸上的痛意又席卷而来，又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
看出虞南风不想多说，周兰也没再问，帮他冰敷后，淤青稍微消退了些，kavin又帮他上了一层妆，就看不出异样来了。
吃了简单的早饭，周兰让虞南风戴上口罩和鸭舌帽后，三人就驱车赶往机场。
不知哪里得到的风声，机场里竟然有举着应援牌的粉丝在等着，一见虞南风就尖叫着蜂拥将他包围。
虞南风：“……”
第一次正式面对粉丝，饶是虞南风心理素质再过硬，也不由有些发憷。
周兰拍了拍他的背，低声：“别紧张，你现在就是白染。”
微笑，挥手，被庞大的人流推搡着，好不容易上了飞机，虞南风已经出了一身的热汗。
周兰递给他矿泉水：“当爱豆的感觉怎么样？”
虞南风喝了一口：“就那么吧，感觉不太适合我。”
周兰手机响了起来，她笑着拿出来看了一眼，然后笑容凝固了，最后又一脸疑惑地看向虞南风。
“咳，南风，你生辰……出生年月给我一下，要精确到时间。”
虞南风不解：“干什么？”
“……”周兰推了推眼镜，“没事，就是公司要给你买保险。”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暗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