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河童》霏童话

9、八

　　“从伤口看，可以推断出是动物所为，但是无法得出是什么动物，主要是没有相吻合的动物齿印，并且划开腹部取其的行为和手法十分精确，应该是有高等智慧的人类才会有的行为……”张梁读着报纸，眼睛不断越过报纸瞧着前方两个认真听他读新闻的人。“除此之外无迹可寻，没有凶器，没有逃跑痕迹……像是妖怪所为。”
　　“新闻的用词好像不会像你说得如此精彩吧！”苏梦婉挑眉说道。
　　“生活是要丰富多彩，怎能用严肃的用词禁锢了我们的生活。所以对于我们，这新闻当然要精彩点！”张梁板正脸，表情严肃的说，说完一边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你干脆写小说去算了。”
　　“嗯……我会考虑你的意见的。”立即做出一副认真考虑的模样。
　　“喂，认真点！”
　　“我很认真的！你说我哪不认真了？我是在认真考虑你给我的意见啊。而且，请不要叫我喂，我有名字。”说完半扑在桌上，俯身向前凑近两人小声问道：“诶，昨晚回去发生了什么，你们的关系怎么突然就变好了？”
　　他张梁不是瞎子，昨天那般避之惟恐不及，今天要好得作为多年好友的自己都忍不住眼红，看来人长得漂亮就是吃香。
　　“什么跟什么，我和他本来就是同学关系，同学之间本就应该相互关心友爱不是吗？”苏梦婉向后靠了几分远离张梁的逼视，嘴上如此说着，脸上还是荡出了几丝红晕。
　　“有爱？”张梁抓住字眼很猥琐地笑笑。
　　“收起你那恶心的笑！星期一发下来的五套试卷做完没？”苏梦婉有些心虚地拍拍他桌上的书。
　　“没。等着你的借我参考参考。”说着眼睛瞟向冯凉，意在说，小苏啊，你要一视同仁。
　　“哼！我可没说要借。”对张梁哼完，又转向冯凉，“你桌上的那一打就是，你也赶快做！”说完，转头，谁也不理，心中暗暗庆幸这大清早的，没什么看热闹的人。
　　冯凉瞟了眼桌上厚厚的一叠试卷，皱眉想了想，展开卷子没动笔，拉过同样无心于试卷的张梁问：“案子破了没？”
　　“没。报上说找不到凶手，看来又要成为一桩无解疑案了。”张梁双无聊地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模样。
　　“又？之前还有？”
　　听着两人嘀嘀咕咕的对话，苏梦婉见冯凉如此执着，不禁好奇地伸长耳朵探听。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在这之前就有三宗案子没有破，也是死因蹊跷。”张梁一副神神道道天机不可泄露样。他这人就是对这些鬼啊神啊玄幻方面的东西特别有兴趣，特别是那些貌似真有其事的蹊跷事。
　　“都是些什么死法，知道吗？”
　　“有兴趣？”难得碰到志同道合之人，张梁兴奋地望向冯凉，扑上前，抓住他的手，“你算是问对人了，有时间我们来研究研究，这几个案子我收集了很多资料，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你找不到的。”
　　“你这是干嘛？非礼？”翘着指尖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点了点。
　　“是又怎样？要非礼当然是不会非礼你，你长得又没他好看。”张梁非常不屑地瞥了眼张茜。张梁非常看不惯张茜，总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
　　“哼！”张茜头一撇，从苏梦婉桌上抽了张纸巾，死命地擦了擦碰了张梁的地方，高昂着头走向自己的座位。放下书包，又忿忿地向张梁一瞥，冷哼一声，做自己的事。
　　张茜到并非张梁所认为的那种人，只是与张梁不对盘，从高一认识开始，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就看相互对方不满。在冯凉来之前，张梁是学校公认的校草，张茜是学校公认的校花，照理说这样的一对璧人成为恋人的可能性会比较大，但是跌破大家眼睛的是两人视对方为仇敌，一见倾恨。至此大家也认识到世间上不仅同性相斥，而且同美相斥。
　　张梁眯眼瞥了张茜一眼，也松开手，从抽屉拿出一张湿巾，也拼命地擦了擦被张茜碰到的地方，似还有些不满，拿出洗手液，按出少许，“我去洗个手，回来继续！”说完，起身，回头瞟张茜一眼，大步往教室外走。
　　张茜见张梁那欺人太甚的行为，气得直咬牙，握紧了拳头控制情绪不让自己将眼前的字典甩向某人，半晌才愤然地低头看着自己试卷，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好女不跟男斗。
　　冯凉不知所措看着面前这一情况，有些不明白这两个人是怎么了，一脸疑问地看向苏梦婉。
　　苏梦婉无奈地两手一摊。反正事情就这样，一直以来都这样，至于原因她也不知道，只能说——
　　这个世界真复杂！
　　高三的学习繁忙，除了课堂就是大量的练习题，并没有多少闲暇时间供于娱乐，只是在课间一点时间聊聊天，让大脑稍稍放松一下。就算平时看起来很闲的人，谁又知道他在背地里用了多少的功，毕竟是高考来临，胜败在此一举，每个人都是有付出有努力的。张梁洗完手回来，两人的讨论没进行多久，大家基本陆陆续续来了学校，各自复习中，学习的气氛蔓延开，两人停止讨论也进入备战状态。
　　中午放学回家的路上，苏梦婉问冯凉：“张梁约你放学去他家讨论那几桩没破的案子？”
　　“嗯。”冯凉乖乖点头。
　　“你答应了？你觉得那些与妖怪有关吗？”
　　“看样子很有可能是妖怪所为。你觉得在人类有可能突然间飞到树上被撕成两半。”
　　“……这几桩案子的妖怪你都要抓吗？”
　　“嗯。麻烦的是案子是几个月前发生的，现在要查很难，只有依靠张梁所收集来的资料，摸索出这些妖怪的情况，他们的喜好和目的，一来方便抓，二来也推断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那好抓吗？是什么妖怪？怎么抓？”她想象着电视剧里的仙妖大斗法，有些兴意盎然。
　　“要知道的话早解决了？”那他也用不着如此费神了。
　　苏梦婉皱眉沉默。
　　“目前只有等他们下一次行动才有可能确定目标，抓到他们。”
　　“很难抓吗？”
　　“每只妖怪都不一样，能力、隐藏的方法都不同。”
　　“他们为什么要吃人？”一定要吃人吗？不能吃其他的？难道不能是食草的？苏梦婉纠结想不通，低着头边走边踢着小石头。
　　“因为……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有些人做了什么事让他们愤怒了想要报复……”妖怪们多来隐秘不想为人所知，对于修炼中的妖怪而言吃人伤人都是大忌，更有甚者凡是有灵性的东西都不碰，完全靠吸收天地灵气来生存。
　　冯凉的声音有些飘渺，苏梦婉抬头望去。金灿灿的阳光洒在冯凉身上，冯凉的皮肤白皙细腻，找阳光下闪着细碎璀璨的光，如同钻石般迷了她的眼，精致得无以述说五官瞬间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失了神。
　　或许这就是神仙之所以为神仙的原因。
　　“小苏？”
　　“啊？”苏梦婉回过神，看见冯凉那修长漂亮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晃什么晃！”她抓住他的手，“想说你的手漂亮啊！”那手确实是漂亮，白皙近乎透明的皮肤，纤长的指看不到骨节，圆润的指尖，指甲呈现淡淡的粉色，只不过抓在手中的手冰凉凉的，恍若没有一丝温度。想起他来的那天晚上她撞到他身上时，他的身体也是这样凉凉的。是人的话怎么会没有温度，也许他是妖，也许是他自己所说的神仙，但是……谁又知道呢，除了他自己。
　　说完，她放开他的手，低头走在他是前面。他长得太美了，叫人无法逼视。人会长得这么美吗？有些妖会美得夺人神智，取其性命，那是有目的。而神仙，她不知道。
　　“你怎么呢？”冯凉走到她身侧。
　　“啊？没什么。想问题在。”头侧了下，没有看他的脸。眼睛望到周围的人，没有人的视线不胶在他的身上，他就像一个发光体，比太阳还耀眼，如太阳系的行星全都围绕太阳而转。这几天在学校，她接受到无数的目光，课上课下，自己班的其他班的，同学的老师的，对象不是她，而是她身边的他。
　　骤然间有些心烦，不知自己怎么就介意起周围那些视线。
　　“冯凉，你的帽子呢？”她记得他有一顶帽子，来时戴着的那顶，是为了掩饰容貌，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是这几日出门他却光明正大亮于众人的眼前，他知不知道这样会酿造不少祸端！
　　“帽子？放在家里了。”他都有些忘了出门要戴帽子，高三太忙早出晚归的，并不常在人群前晃悠。
　　“忘了，记得还是每天戴着吧。”她淡淡地建议，视线意有所指扫了下周围的人。
　　“……好的。谢谢！”跟着看去。
　　而在前面一个拐角，冯凉从书包里拿出了那个据说放在家里的帽子，扣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