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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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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黑夜笼罩,只剩魏莱一人站在医院门口台阶处,形单影只。
“看来这家伙不简单呐!啧...”他蹲在一边自言自语感慨道。
怪不得他能这么狂,没想到是给小富婆包养了,魏莱想到这里便觉得上午的事情也没那么生气了,毕竟,有人宠着就是横,可以理解。
仔细想想拿自己和那样的人去比较,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他瞬间觉得自己就是一股清流。
笃笃—
魏莱前方有一辆黑色的车亮着灯,光刺的他眼睛睁不开,没猜错的话就是朝着他按的喇叭。
还没缓过来看是谁,就听见徐眠在车里喊:“还不过来!”
看他招了招手,魏莱确认之后才笑嘻嘻的跑了过去。
上车以后,魏莱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不想让徐眠看出他的窘迫,打趣道:“这么巧,你也下班了啊...”
“嗯。”他浅浅的应了声。
路上车辆来回穿梭,来不及看清就已闪过,溅起的泥泞遍地开花。徐眠开的极稳,没有被大雨影响到。
魏莱的注意力随着雨刷不停的摆动,没一会就不自觉的倚在了一角,眼皮耷拉了下来。
“你今天是怎么到医院来的?”徐眠突然问道。
魏莱一下清醒过来,坐的笔直,“我...打车来的...”
“早上我听裴琴说,等一个实习生足足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不会是你吧。”
医生和护士查房的时候总会是闲聊几句,虽然徐眠不太爱掺合进去,但听进去的话也不会忘记。
“我...早上确实...是迟到了...”魏莱有点心虚,又小声嘀咕道:“我记得我明明设了闹钟了的...”
“哦对了,徐...徐大哥,就你住那地儿是真不好打车,虽说是市中心的,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车辆太少了!”
徐眠看着魏莱有点抱怨的神态,无声的偷笑了下,他嘴角扬起,像是早已预料到一样。
“我忘了告诉你,房子前那条路是不能走的,如果要打车必须绕到小区后边,穿过后边的一个花园。”
“啊...?”
他又接着说,“门前几乎很少有车辆,正经的计程车是进不来的,就算有,也是私家车。”
他大概是忘了除了私家车能自由出入,还有清洁车,但是徐眠怎么会想到魏莱是坐着清洁车出去的。
车蓦然停下,再看已经是到了小区车库里了。
魏莱心想怪不得早上那个司机敢这么狮子大开口,是见不懂道的准备大宰一顿,他生气同时又有点小庆幸,可见还有比他更傻的人,抢着被宰还沾沾自喜。
话说回来,这个姚远居然也是刚搬到这里。
魏莱思绪翩翩,手机猛然震动加响铃,他以为是来了电话,急忙去摁:“喂..?”
见手机没了声音,又觉奇怪,从耳朵边拿下来一看,原来是闹铃...
“我靠...”魏莱快被自己蠢哭了,原来他不是没有设置闹铃,设置的的确是八点,但是上午和下午却没有调整。
手机屏幕现在显示时间晚上八点整,响的就是下午八点的闹铃。
“怎么了?”徐眠熄火,松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魏莱嘿嘿一笑:“没事没事。”
他揉搓了两下的头发,下了车,随着徐眠穿过他口中的那个花园。
小路蜿蜒曲折,到了这边才发现原来住户多的数不清,打破了魏莱原以为的不见烟火。
穿过石子路,穿过荷塘上的小桥,穿过快递柜,穿过运动器材中心,又穿过广场,走了约莫着五六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家。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俩面对面坐着,没有什么交谈。
魏莱一直在想白天的事情,没有心思的搅着碗里的稀饭,时不时的瞟一眼徐眠,欲言又止。
徐眠被盯的非常不自在,“怎么?饭菜不合胃口?”
“不,不是,你做的很好,比我在餐厅吃的都好。”
“那你是有事?”徐眠放下筷子,看向魏莱。
“呃…我想跟你道个歉...之前骗了你,对不起。”
“嗯,无所谓,你吃吧,吃完收拾好。”他饭碗一推,起身就走向洗澡间。
徐眠没有多做回答,他并不在意这些。当然,对他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在他眼里,他和徐眠只不过是雇主关系,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只要不牵扯到利益,说不说真话,都是个人的自由和权利。
嗯?无所谓?就完了?魏莱觉得自己说的很诚恳了,但是徐眠好像并不在意骗没骗他。
索性也不当回事,夹了一大口西兰花塞到嘴里,奋力咀嚼。
第二天上班,魏莱起的很早,但依然没有看到徐眠。
果真,他穿过那个花园后,就是另一番景象,昨晚在车里匆匆几眼,加上被大雨挡了视线,并没有看清周围都有些什么。
碰上今天是个大晴天,路两旁都是整齐壮硕的银杏树,抬头望去,与两旁欧美设计色调的别墅相呼应,像一幅天然的油墨画,格外有情调。
果真是个好地方!
热气腾腾的包子香味从早餐铺飘着,绕过树枝和路人,钻到魏莱鼻子里,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三分钟后,心满意足的从包子店走出来,准备骑共享单车去上班,推着车子往前走的时候,看到不远处他的死对头—姚远,上了一辆车。
这辆车和昨晚看到的那辆不是同一辆。
他心一紧,立马转过身,生怕被他看到,等到车开了没了影才缓缓转过来。
“嘁,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一天一辆车吗?谁还不是一天一辆车啊!”
他说自己一天一辆车倒也没什么毛病。
转而低头看了看单车,撇了撇嘴,“我这个还环保呢!”,说罢骑上去就开始卖力蹬脚踏,风灌进衣服里鼓起一个包。
他似乎忘了,自己是有钱人的儿子,名义上也算是个有钱人。
到达医院的时候还早到了二十分钟,魏莱停好车后吃着包子晃晃悠悠的走进医院。
到了昨天去的那个休息室,发现一个人都没有,难道只有他一个人早来吗?可是明明之前还看了姚远。
是另有安排吗?就算要开会也得在群里通知一下,或者是等人到齐了再开,更何况他这次也没迟到。
想到这他抓起手机点开了裴琴昨天让他们进的群,才发现早在昨天下午他们下班的时候,裴琴就已经发了一个文档了。
但他并没有注意到。
点开文档一看,上面全是实习生在哪个科室的安排,再找自己的名字,却没有找到。
魏莱想去找裴琴问清楚他被安排在哪里,找了一圈下来,几个医生和护士都不在。
早上八九点来的病人不是很多,挂单的,付钱的,拿药的,打点滴的,大概就是几个人。
最后魏莱来到徐眠的科室,也是空无一人,只有一杯刚冲好的咖啡,热气腾腾的冒着热气。
他走出来后,突然想到会不会是他们都已经到了楼上的会议室里开始授课了,毕竟都实习生,总要教点什么。
其实名单上没有他的名字他一点都不惊讶,只是觉得心里有点空,那种被落下的滋味并不好受,不管是因为什么。
来到三楼之后,魏莱听到走道上传来一阵阵说话的回音,像是在讨论着什么。
他上前走去,发现一扇半掩着的棕色木门,比别的房间的门都要大,上边并无任何标示这是什么房间。
声音确实是从里面传来的,他凑近往门里瞟。
里面空间很大,类似一个阶梯教室,他看到徐眠和裴琴她们都在里面,包括他昨天在徐眠科室看到的那个医生,就坐在徐眠的旁边。
“侯主任,你觉得呢?”裴琴坐在最前一排看向她前方的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寻求最终结果。
男人名叫侯广俊,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是可见的稀疏,瘦长的脸颊衬的颧骨有些突兀。
崇明医院除了院长和副院长,说话权威最大的就是他了,所以一般不算太大的会议就只有他镇场。
侯广俊戴着远视镜,盯着手里的单子细细的看着,不时的皱下眉头,清了清嗓子里的,说道:“既然裴护士长都安排的这么详细了,那就按照你说的来,那么现在,大家还有什么异议吗?”
“不是还有一位没有...?”
底下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传来,大家面面相觑,不明真相的互相低语了几句。
裴琴有些手足无措:“呃...主任是这样的,还有一位还没安排...”
“怎么回事?”主任取下了眼镜,望向裴琴。
裴琴原先是想着魏莱既然是走后门进来的,那就不会给他安排个正经的工作,毕竟在医院里工作,不仅要高学历还要高技术。
裴琴不知道如何开口,何德华见状直接说了句:“就那个魏莱嘛!”
侯广俊听着名字有些熟悉,细细一想才知道之前副院长有和他打过招呼,但他并不认同把一个跟医学毫不相干的人安排进来。
所以阴沉着一张脸并没有讲什么,魏莱在外面看的清清楚楚,提着一口气,想看一下自己到底会怎么安排。
何德华又接着说:“就把他放到徐眠这呗!反正到他那里什么都不用做,做个闲人不也挺好。”
他憨笑着望着裴琴,本想给裴琴缓解下尴尬,不成想反被瞟了一眼,他立马把笑脸收了回去,不再讲话。
旁边几个医生哄堂大笑,却把一旁的赵元元给急的跟个兔子一样差点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