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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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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莱不敢正眼去看那个让他恐惧的人型骨架，急忙去捡掉在地上的纸盒盖，想把它盖住。
人群中走来的徐眠也弯腰就捡，抬头回眸间两个人对视了，他像是看到了比人型骨架更可怕的东西一样。
魏莱迟疑了几秒，眼神开始闪躲，就在不停闪躲和偷看间反复确认后，没错，他就是徐眠。
但为什么看到自己站在这里却一点也不惊讶呢？
两个人之间持有两个人的距离，魏莱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房东居然是这个医院的医生，还是个年轻有为的主治医师。
他原先真的以为徐眠是个厨师，但是，如果非要把这两者扯上一点点关系的话，那么都是白天使，一个保命，一个饱腹。
很神奇的是，这两样徐眠都做到了。
穿着一袭白大卦的徐眠显得些许清冷，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皂香味，与这室内淡淡消毒水味道混在一起，竟然有些好闻，魏莱忍不住多嗅了两下。
“我来弄就好，你们出去吧。”徐眠弯腰伸手去捡地上的纸盒子。
裴琴招呼着大家出去，不要妨碍徐眠工作，一堆人陆续走出来后，魏莱前脚刚踏出门口，后脚就被徐眠叫住了。
“王警官，这次来医院也是做卧底来的？”
魏莱心头一怔。
徐眠拍了拍纸盒上的灰尘，小心翼翼的盖了回去，把盒子整个搬到了柜子的另一侧。
魏莱看着他们都走了以后才敢回头，心虚说道：“其实，我不是什么警察，我也...不叫王二三...”
他尴尬的笑了笑，羞耻心瞬间臊红了脸颊。
“我知道，魏莱是吧，这个名字倒是比王二三起的正经。”
“魏莱是真名，这个是真名，千真万确！”他着急解释道。
“你也不笨啊，第一次见到陌生人还知道隐藏自己的姓名和身份，那为什么还能被三岁小孩都知道的把戏骗？”
魏莱话到嘴边却又止住了，总不能说是自己太蠢了，蠢到不思考就把自己全部的钱都压在一个陌生人身上，这不明摆着没缴智商税嘛！
“我，我这是病急乱投医了...那个，之前骗你...我...”
魏莱想跟徐眠道个歉，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何德华站在门口扣扣敲了两下，看样子是有急事找徐眠。
“你先回去吧。”徐眠低头看书，示意魏莱可以出去了。
“哦...”
魏莱和何德华互看了一下，新面孔总是能引起注意。
他出去以后，何德华就很顺手的把门给关起来，像是要说什么秘密似的拉起一把椅子就往徐眠身边凑近。
“你要说话就好好说。”徐眠身子往后仰了仰，略带反感的皱了皱眉。
“老徐，有正事说，我听说这批实习生里有个是局长的儿子，之前在部队里当过军医的，据可靠消息，应该是要把他放你这里，带的好了你这职位估计又得提一提了，到时候可别忘了我！”
何德华随手抓起桌子上的圆珠笔转起来，笑的脸上的褶子可以挤出一堆油。
“听谁说的都没用，我不要。”徐眠把书一扣，离开座位，跑到饮水机旁，开始撕扯咖啡的袋子。
“不要？脑子瓦特了？我想带，人家还不要我呢，那可是局长的儿子！”
何德华转着笔玩，一激动差点把笔甩到地上。
“我这里不缺人，你要想带你就带好了，实在不行，我帮你推荐。”
徐眠端着陶瓷杯，勺子在滚烫的咖啡里有规律的转着，划出一个圆弧，热气从杯子里层层冒出。
“老徐，我真是搞不懂你，人家要学历有学历，要资质有资质，要背景有背景，哪点不能让你松口啊？你说，你说这样的实习生带着多省事啊？”
“我下午会帮你申请。”徐眠抿了口咖啡，不为所动。
“朽木不可雕也，你简直没救了。”何德华看着自己怎么说徐眠都无动于衷的样子，笔一扔就出去了。
此时正是午餐时间，而徐眠的科室现在却是人满为患。
之前是为了让其他人能吃上饭，把自己的就诊的时间错开，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休息不好，犯困的时候就狂喝咖啡，以至于徐眠的肠胃一直都不好。
裴琴午饭过后躺在躺椅上正打着盹，赵元元蹑手蹑脚的溜了进来，靠近裴琴的桌子，角落处有一份报表，她屏住呼吸伸手去拿。
“胆子越来越肥了啊赵元元！”
裴琴闭着眼睛像是在熟睡，一开口就把人吓的捂住心脏，大口呼吸。
“裴姐，嘿嘿嘿，我，我就是来看看，见你睡着了没好意思叫醒你。”
“你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我告诉你啊，想都甭想！”裴琴睁开眼睛，身体往上挪了挪。
“表姐！”赵元元瞪着眼睛，嘴巴撅起可以勾住一个油壶。
裴琴太了解赵元元了，毕竟从小赵元元是跟在她身后屁颠屁颠玩过来的表妹，她动什么心思，一个眼神都裴琴都能猜得出来。
“叫什么都没用，自己工作都做的不出色还想带人跟你学？你那不叫教书育人，你那是误人子弟，想找男朋友啊，回家让我舅妈给你相亲去！”
赵元元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那母老虎一样的老妈，高中那会遏制了她谈恋爱的苗头，大学就全心思放在了追星上。
最后一年为了给她老妈个交代，追着裴琴给她补课考证，能进崇明医院一大半的功劳全都归功于裴琴。
“表姐，我错了，我以后会好好工作，决不给你丢脸，这次你就让我带个人吧，我保证，一定把我毕生所学都教给他！”
赵元元两眼泪汪汪，说话像个绵羊，裴琴最受不了她的动不动就给你来个楚楚可怜的模样出来，没办法也就只能含糊应付过去。
下午时分，外头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空气阴冷，医院流里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
病人络绎不绝，来回穿梭的护士都在埋怨最近的天气情况太差，流感病毒感染也很严重，病人不见少，加班就是常事。
徐眠做完今天最后的一台手术从病房里出来，脱下手术衣，额头冒出层细细的汗粘住了几缕发丝。
脸色惨白，小心翼翼的喘息都在撕扯着五脏，疼痛感集中在一个部位，由内而外扩散到全身上下每一条神经。
他从包里拿出早有预备的药吃了两粒，坐在椅子上缓了好一会，出了一身汗才轻松了些。
从外头传来一阵清脆的咯噔咯噔的声音，到了门口处才停下，“徐眠，怎么样，刚下手术啊？”
门没有关，裴琴直接走了进去，坐在了徐眠对面，见他有气无力，便猜到肯定是老、毛病又犯了。
“嗯...”
“中午又没吃饭啊，这工作也不能不要命吧，先得把自己照顾好不是，赶紧找个女朋友吧！”裴琴有一搭没一搭的把手里的报表往徐眠桌上一推，又接着说：“这样还能管一管你！防止你英年早逝，医院可不想损失一位这么优秀的人才！”
徐眠没做答，无奈了笑了笑，拿起了报表细细的看了看，只见第一排就是他的名字，而后跟着就是姚远的名字。
“我这里不需要实习生，你把姚远换给何德华吧。”
他轻轻放下报表，身子很放松的瘫在椅背上，呼吸也很平稳，可见已经起了药效。
“徐眠，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来头，指名道姓要你带他，就算按照综合评估，那他也是首选的呀！”
“既然都已经评估这么优秀，还要我带干嘛？我这里不缺副手，就缺个打扫卫生的，谁愿意谁就来！”
徐眠半开玩笑说了这番话，裴琴和他是同一届进来的，打从认识的第一天就知道了他这个死脾气，铁了心要做的事谁都不能改变。
其实徐眠确实不需要，之前何德华在的时候也只是打打下手，实质性问题一般徐眠都不放心让他着手。
按照何德华的话来讲，他对于徐眠来讲那就是一个会呼吸的摆设，他的真材实料完全得不到发挥。
裴琴拿着报表沉思了会，像在想什么棘手的问题，撕咬着下嘴唇的嘴皮一副是很为难的表情。
“德华当时也就比我们晚来三个月，这么多年了，一直在我这里也没什么出头的机会，就让他带吧！”徐眠揉了揉眉心，嗓音有点沙哑。
“我，我不是说他不行，他...你说他行那就行呗...”
裴琴提到何德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除去自己的私人感情来讲，何德华确实实力也不容小觑，毕竟在这里任职的医生，手里都有两把刷子。
她细细想来，最后决定把他安排到何德华的科室，当天晚上下班后就在群里发了文档。
魏莱点开手机看微信消息，除了梁修的每日问安之外，也就他老爸偶尔的突然关心。
＜儿子，想好了随时来找老爸！＞
魏莱烦躁的关了手机揣在兜里，他甚至都没有关注到群里发的文档，也并不关心自己会被分配在哪。
现在是下班时间，他站在医院门口，出神的望着被黑云笼罩的天空。
那些个实习生不是给父母接走了就是给男友朋友接走的，再或者就是自己开着车来的。
雨砸在地上水渍喷溅到魏莱的裤脚，他往后退了半步，蹲在角落，无人察觉，眼眶酸溜溜的冒出热气。
该怎么回去呢？来来打不到车，去去又打不到车。
魏莱心生绝望，又不好意思去找徐眠，他注意到门口不远处停着一辆劳斯莱斯的汽车，大约在他站在门口就已经停在那了，像是在等人。
想着厚着脸皮去问问顺不顺路，在看到姚远背着包也从医院里走出来，就怂了，自尊心驱使他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这么狼狈，尤其是那个比自己还狂的姚远。
姚远撑开雨伞径直走向车子，车窗摇下，只见一个和裴琴年龄差不多的女人的头部。
发亮的黑长直，妆很浓，像个贵妇，白皙的手指夹着根细细的烟，见到姚远猛吸了一口后就把烟弹出了窗外，还用手扑了扑残留的烟味。
姚远上了车后，很快就消失在雨幕里。
魏莱眯着眼睛看的费劲，车走后才瞪大眼睛，“我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