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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一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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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蕊才不管他说教,没法说话,只能死命呜呜呜。
“我叫你别说话,听见吗?”他压着声音又开口,双目与她直视,夜里显得有些凶狞。
她不管!她就是要说话!
她又呜了一声,然后看见门上有黑影。
还是两个猫着腰的黑影,鬼鬼祟祟的。
君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最后一根手指坚在自己唇边,“嘘……”
这下她倒愿意安静如鸡了。
门上两个影子晃了晃,好像在交头接耳。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隔了一会儿,君卿和听蕊看见门上居然又出现两个影子!
门外有人戳了戳沥尘的肩头,沥尘没回头就摆了摆手,“别吵,有事儿呢……”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匆忙回头,看见人后,愣了下,尴尬笑着,“亲家公……亲家母?”
崇川笑了笑,“你们这样不厚道哦……”
烟琴和沥尘捂着胸口,以为他要说什么倚老卖老,靓老行凶,没想到他说的是,“听墙角居然也不叫上我和黛浓。”
烟琴和沥尘成松了口气。
崇川继续说,“孩子们的事,我们也关心,一起听一起听。”说着就将耳朵贴到了门上。
听蕊看着外面的影子,好的吧……暂且理解君卿今天的做法……
不过他压得她还是很不舒服,有点热。
他能不能离她远点儿?
奈何门外面的人又一直不走。
四个影子,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是谁谁和谁谁。
听蕊道,“他们悄悄的说什么,你修为高,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听听?”
君卿望了她一眼,似乎在做考虑,可能他自己也挺想听,于是默默念段决,立马就有很多声音扩大数倍传进来房里来。
君卿和听蕊听见他们说……
黛浓:“听见什么动静了么?”
崇川:“好像没动静。”
黛浓,“听仔细点,可能我家们听蕊很害羞……”
听蕊听着这话内心五味杂陈,有这亚子的君母?怎么能这个亚子说?
接着又听见沥尘道:“可能是我家君卿不太行……”
这……听蕊想到八个字: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她眼皮一抬看君卿,果然这人脸色不好,好像他悄悄的克制着吸了口气,随后又缓缓做了个眼部运动,简单点说,就是翻了个白眼儿。
君卿和听蕊保持动作在床上,听着外面四人谈了许多。
他们以为就这样时,不知崇川为何会提出那般实际有效有建设性的意见。
听蕊和君卿的听见他说,“听不出名堂,不如我们隐去这扇门,可以直接看到他们?”
听蕊瞪大眼,亲生的君父!
崇川还口不停言,“反正他们也看不着我们,就我们能看见他们而己,没事的。”
她再抬头看君卿,君卿也瞪着大眼睛看她,显然跟她一样傻掉了。
外面还在讨论这件事。
听蕊咽了咽嗓子,把他衣服抓得很紧,头发丝里渗出几滴汗。
不行,不行不行,怎么房里头越来越热。
“隐吧隐吧,大家一起看看。”
这声音?
不是崇川和黛浓的,也不是沥尘和烟琴的。
这分明是煊亘长老的!
听蕊和君卿很有默契的同时扭着脖子转头,数了数门上的影子,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然后,五个。
过了一会儿,六个、七个!
门上挤满了人的影子,已经分不清谁是谁,影子堆在一起像座小山丘。
门外有声音:
“长老们……你们怎么也来了……”
“责之所系,不得不来。”
呵呵,刺激!听蕊在心笑,也太刺激了你们!还要点脸吗你们!一大把年纪了还能这样吗!
没想到君卿也还有受不住的时候,低低讲了一句,“恬不知耻……”
因为他讲这句话她才看他,房里没点烛只是月光,月光蒙在他发丝和脸上,勾勒他起伏的轮廓。
她第一次看他的时间这么长。
人突然回过头来望她,她心虚一样飞快回了一嘴,“你看我做什么!”
人似是无语的,又将目光从她脸上撇开了。
“行法吧。”有人讲的风轻云淡。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听蕊在心嗷着嗓门里叫唤!
听蕊两手死死抠着君卿的衣服,满手心里都是汗。
君卿也死死盯着门外,大气不敢出,人更是动都不敢动,生怕搞出动静,喉咙里跟灌了热碳一样,滚了一滚,额头有汗。
房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听蕊觉得越来越热。
听蕊挪了挪身子,拼命往床里面移了移,又扯着君卿的衣服罩在自己的脸上。
“你又做什么?”君卿低声不悦质问。
“我才不想被他们看呢!”听蕊回道,“要看,让他们看你去!”
君卿无言,“你逃得掉?我们在一张床上,听蕊。”
“那你厉害,你拦住他们啊!”听蕊将脸上的衣服扯了下来,死死盯着他眼,“你也施个障眼法啊,施个障眼法给他们看!把他们骗回去啊!”
“那你说,施什么样的障眼法给他们看?”
听蕊被这一句话问的卡喉咙。
施……施……施?
他们……们……想看的那……那种?
活活活……春春春……那啥字……
听蕊看见君卿仍是面不改色的盯着自己。
咳!咳咳咳!
想来脸红。
“我不管!反正我不要被他们看!”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反正今天这事就算在他头上!
“我觉得……这样不好吧……刚才不过说说玩的,没想真这样,孩子们有自己的隐私……”崇川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余下三人迎合说,“是的是的。”
“我不要你们觉得,我要我觉得,听我的,我觉得大家应该看看,这是泽海荒的大事,否则谁故意想看?” 煊亘大义回道。
“这……”崇川为难。
“一群老淫贼!”听蕊低声咒骂,他们怎么如此恐怖?泽海荒的事真的大过天?仙君的事真的大过天?生小孩真的大过天?
似乎久等没见作为,只听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说,“罢了,老夫亲自来!”
门外只闪过一道白光。
听蕊大呼不要!
“唰”的一声,说时迟那时快,君卿衣袖一拂,施了个障眼法。
“怎么……这怎么……”
“怎么回事?”
众人在门外絮絮叨叨,长老们都瞧着屋内头的景象,眉毛扭成奇奇怪怪的形状,那表情都古怪极了!
“没人?”
“怎么没人?”
崇川四人赶紧挤进前面一看,放下一口气。看到的光景是床上空无一人,被褥整齐,室内都是空旷无人的。还好还好,听蕊君卿都不在,不然酿成大错。
崇川笑了笑,“既然孩子们都不在,那我们就回去吧。”
“哼!”煊亘长老冷哼一声不死心,“不在灵源殿必在夕茵殿!查窥术,夕茵殿!”手一拂,空中出现一轮光圈,显示着夕茵殿听蕊卧房里的样子。
依旧空无一人。
众人沉默。
果然这长老又发声,“两人如此不把继承君仙先当回事,怪不得两年了都没个动静!”
另一长老朔乾又不吞不慢道,“如此下去,泽海荒要亡!”
“总听闻君卿躬顺有责,是捧的太高?这是他当君仙的态度吗?”
“你们的子女,你们也有责任,是你们管教不严!”
房里的听蕊和君卿听见长老们接连发难。
又过了一会儿,房外便没有声音了,影子也不见了,猜测他们都离开了。
君卿这才放了听蕊,起身,坐在床边。
听蕊看着他没什么防备,却又坚挺的背影,他坐在那里,总能坐成一座松。
房里静悄悄的,墨蓝色一片。
听蕊看着他站起来了,向前走了两步,听蕊以为他要离开,却又见他突然停住脚,反身走回来了。
“你给我下来。”他语气生硬道。
听蕊对他这句话摸不着头脑,满心问号时听见他又道,“想来我的床,你睡着也不舒服,你去打地铺睡。”
很生气,又找不到理由反驳怎么办?超想揍他一顿。
他们俩谁都知道,她今天不可能出这个门,毕竟也预料不到,长老们半夜又会不会过来做什么妖,他们已经活成精了,幺蛾子那么多,又那么会整事。
听蕊动了动脚起身下来。
过了没一会儿,听蕊赤着脚站在地板上,她看着床上那个面朝里侧睡得好好的人,懵懵懂懂看了一阵,然后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脚底生寒拔凉拔凉的,越看着他的背影,越不是滋味。
凭啥他能睡床上,自己就一定得打地铺?
“你滚开点,我也要睡床上。”听蕊哒哒哒赤足踏在地上,又一把掀起被子爬进去床上。
君卿睁了睁眼,没做声,亦没有动。
听蕊自顾自的睡在床上,还扯了一把被子过去。
他和听蕊各睡床的两头,没想到听蕊还是不安生,没睡一下多久又跟他说,“我们俩换个位置,你睡外边,我睡里边!”
“有区别?”
“当然有啊,要是半夜那群人又来看,我才不要先被看到!”
听蕊貌似听到他很鄙夷的从鼻尖哼了一口气,然后才听到他讲话的声音。
“说得你睡里边,他们就看不到你似的。”
听蕊坐起来盯着他,“我不管,你睡外边去。”
君卿很无奈,最后坐起移了个身。
听蕊睡到里边后,趁机将仅有的一床被子卷到自己身上,顺带,把他的枕头也掳过来占为己有。
君卿目无善色的盯着她,最后在心里说了个幼稚,手腕转了一下,床上多出一套新被子和枕头。
他以为听蕊这个人再闹也就这样了,没想到她睡下没多久,又莫名其妙踢了一下自己,踢在肩上。
听蕊听到那边语气不善的质问,“你又在做什么?能好好睡觉吗?你不嫌累?”
质问三连,听蕊是打死也不会说一个不小心和对不起的,她嘴硬的和他呛起来,“踢你怎么了?有能耐就打,我听蕊不怕你!”
听蕊听到那边,又是很沉重的,带嘲弄的一声“哼”声。
“你瞧不起我?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听蕊瞬间便被激怒了。
她一把掀起被子,坐起身,就运气朝他拍了一掌过去。
君卿头都没回,很轻松的只扬臂用手挡下。
灵力相冲震起两人的衣袖摆了摆。
哈!这下听蕊白激得怒气更重,直接在床上跟他撕起架来。
床帏摇啊摇摆啊摆,像水波一样,都是他俩灵力相冲震出去的气流。
打到最后君卿也一把掀了被子,免得碍手碍脚。
房里床上到处都是“砰砰砰砰”的声音,直到“咔吱”一声脆弱的床架也被打断了。
听蕊放狠话,“别以为你修为比我高!我就会怕你!”
君卿眼神一扫,发怒,哪里会手下留情,用劲一掌,听蕊躲开了,但是现在床“轰通”一声塌了,木屑横飞。
床塌了两人就去地上打,更好展开拳脚,反正不输不休。
最后一个回合打完,胜负已分。
听蕊弯腰扶着胸口拼命喘气。
“你不就是占着你修为高吗?要是你没有天生自带灵力,你能打得过我?你那是作弊!”听蕊愤愤不平道。
“打不过就认输,你输了。”他没什么谦虚的说道,嘴角还隐隐有一些洋洋得意的笑,一整个人都那么神采飞扬。
真的神采飞扬。
可是!
谁来救救他,这种时候打赢了露出一种洋洋得意的笑是怎么回事?她可是你的君妻啊!
谁来告诉他一下,这时候你应该让着她的嘛!你就应该假装认个输的嘛?你表现出一种胜利者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啊!你那么得意是怎么回事啊!
有救吗?
有救吗?
没救了。
若一个男子心思直得可以分级发证书。
君卿凭实力荣当十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