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瓜呀GL》琴瑟庵主

21、第 21 章

　　正训示间，蛮二进来传话说今日皇上点名要赵西瓜做菜。
　　“寿公公，您不是说要熬个九年才能上灶给皇上做菜吗？”赵西瓜偷乐。
　　寿海打脸太快，圣不可违：“你哪那么多废话，这是皇上的恩典，皇上要你做菜你就做呗。”
　　“别别别，还是让我多锻炼几年，年轻人不要出头太快。”赵西瓜推辞道。
　　蛮二道：“赵大哥，您就露一手，叫我们开开眼。”
　　寿海道：“还磨叽什么，还不赶紧准备去。”
　　赵西瓜这是暗暗叫苦，这这这，做什么菜好呢？没想到这进宫还没几天就玩完了？
　　“那个我尿急，先去尿尿。”赵西瓜刚出了御膳房的门，就看见一名御厨正在吃鞭子。
　　“你们干嘛打他？”赵西瓜好奇地问那执法小太监。
　　“三阿哥说他炒的菜咸，搁多了盐，请他吃二十个鞭子长长记性。”
　　“菜咸了就要挨鞭子啊？”
　　“宫里的常事。菜做的好，主子欢喜就赏。菜做的不好，那就领罚呗。”
　　赵西瓜头更疼了……这万恶的紫禁城哦……
　　赵西瓜尿遁回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赵西瓜道：“各位不好意思，我们陆家菜的规矩是人前不做，众位请回避。”
　　寿海道：“这是宫里不是陆园，你哪来那么多规矩啊，快做。”
　　赵西瓜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陆家菜有陆家菜的规矩，各位如果不清场，那我是宁死不做。”
　　“赵西瓜，你反了啊你。”寿海正要发作，蛮二劝道：“寿总管，皇上还等着呢，依奴才之间，先不跟他计较。”
　　寿海想想有理，道：“闲杂人等，都跟我出去。”
　　赵西瓜见他们都出去了关上了门，吁了一口气，回过身来却被一直没啥存在感的笔帖式吓了一跳。
　　所谓笔帖式就是御膳房里的监查官，负责从旁记录御厨做菜时候的所有步骤，用菜用料，烹饪方法顺序等等。这是保障皇宫内院用菜安全的程序手段之一。
　　“出去出去。”
　　“宫里的规定我不能出去。”
　　“哎呀，我刚刚不是已经说了，陆家菜不让看嘛。”赵西瓜催道。
　　那笔帖式一下子给赵西瓜跪下了。
　　“干嘛呀你这是……”赵西瓜被他吓了一跳。
　　“赵兄弟，在下有一事相求。”
　　“你先起来说话。你这一把年纪给我跪着，我受不起。”
　　那笔帖式执意不起，道：“不瞒兄弟，我本是御厨，本想留在宫里干活，不想升的太快。从一个配菜的杂工省到了笔帖式。我入宫三十年，一心想做御厨，明天一早上我就要被调去光禄寺听用了，再也没有机会给皇上做菜了。所以，所以……赵兄弟，可不可以把这次做菜的机会让给我？”
　　“啊？”赵西瓜窃喜，但脸上不露声色。
　　“原本没有机会的。没想到兄弟将人清场，就剩我们两个人啦。兄弟，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笔帖式继续说道。
　　赵西瓜脸上很是为难，道：“这，这不太好吧。给皇上做菜的机会可遇不可求的……”
　　“兄弟，你放心，我做完了就走，没人知道这事。我也知道能给皇上做菜那是多么难得，兄弟你还年轻，你就让这次机会给我吧。行不？”
　　赵西瓜假装思考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同意了。不过她有个要求，就是这笔帖式得将做菜的步骤和要点全部告诉自己。
　　笔帖式见她肯答应，千恩万谢还来不及呢，焉有拒绝的道理，赵西瓜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赵西瓜道：“兄弟这菜是你做的，万一出了什么纰漏可是我兜着，所以这一步步的我得掌掌眼把把关。”
　　笔帖式道：“对对对！”
　　“海参，火腿，香耗，虾米，冬笋，核桃，鲜鸡蛋，嫩豆腐，香菇，里脊肉外加鲜鱼一条，就这些了吗？”赵西瓜检查了一遍笔帖式准备的食材。
　　“是啊，就这些了。”笔帖式开始切菜。
　　赵西瓜嫌他太慢了，说道：“要求说给我，我来给你当切菜工。”
　　赵西瓜刀功这方面相当自信，笔帖式也开眼了，心里佩服万分更是感激赵西瓜让了这次机会给自己。
　　忙活了许久，三道菜已经备齐，八宝豆腐，荷包里脊，宫门献鱼。
　　笔帖式笑道：“赵兄弟，可以传膳了。三十年手艺，还没有生疏。”
　　赵西瓜点评了一下，道：“手头呢有些不自然，毕竟三十年了，不过能做出这么三道菜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笔帖式连连称是：“是是是，和赵兄弟自然是没得比了。”
　　赵西瓜笑道：“客气了，客气了。这本子你记好了吧。我叫他们进来了。”
　　康熙邀请宁妃一起用膳，宁妃十分欢喜，将这三道菜挨个夸了一遍。龙心大悦，康熙传赵西瓜前来领赏。
　　赵西瓜心里还忐忑呢，结果皇上赏赐了她一个小金碗，赵西瓜磕头谢恩，没想到这次有惊无险，得了这笔帖式相助。
　　赵西瓜做菜得了金碗赏赐，回去就被御膳房的人阿谀奉承，赵西瓜只是笑笑假意谦虚了几句。
　　升禄提前一天将八十万两银子凑齐，康熙心情大好。宁妃见皇上心情好，借机说要帮康熙筹办寿诞，康熙点头同意。
　　宁妃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请福勒科当寿宴的主厨，帮自己筹办。福勒科求之不得，当下就答应了下来。
　　宁妃传话在筹备寿宴期间，由福勒科亲领御膳房，御膳房各司都要配合福贝勒听从他的安排调配。
　　福勒科来到了御膳房，让御厨们每人想两道菜式，要以前没做过的，将做法登记造册以备寿宴筛选。福勒科见赵西瓜不为之所动，便好奇的问她。
　　赵西瓜打着哈哈说自己就是个打杂呢，没资格上灶呢。福勒科本来就觉得她就做了一道天下一家压根不配当御厨，听她自认打杂的，那便顺着她的意思要她给自己当下手。
　　福勒科强调了皇上的寿宴是一年的三大重要节日之一，文武百官王公大臣都会前来贺寿，王公大臣后妃等寿宴菜式各不相同，出不得一点差错。
　　福勒科又将赵西瓜偷偷叫到一边，要她协助自己讲登记造册的新菜式都做一遍。
　　赵西瓜奇怪他为什么不安排御厨自己做非要自己亲自做。
　　福勒科告诉她不亲自做怎么学得会。
　　赵西瓜这才明白福勒科是想借这个机会偷学手艺，自己协助他自然也能跟着偷学，当下就答应了。
　　福勒科做菜十分讲究，各种选材搭配十分严格，一切都是按照宫廷制菜的高标准来的。赵西瓜给他打了几天下手没少被他挑三拣四，赵西瓜也没有啥怨言，这福勒科虽然挑三拣四但是也不知不觉教了赵西瓜许多选材择菜的知识。
　　这日赵西瓜和其他打杂御厨在择菜，寿海带了一众太监来，说蔬菜都不新鲜了，里里外外的全部都要带走倒了。
　　赵西瓜不服气了，说这些菜只是外面叶子蔫掉了，剥掉一层里面还是好的。
　　寿海说这就是御膳房的规矩，一点不好就是全部都不要，要买新的好的。
　　赵西瓜算是看明白了，这御膳房就是这么浪费银子的，其他各司就更不用说了，难怪皇上说内务府是他的一块心病了。
　　赵西瓜和寿海争执起来，赵西瓜大骂寿海铺张浪费，浪费皇上的银子，就是浪费朝廷的钱，浪费朝廷的钱就是浪费大清国老百姓的钱。
　　寿海哪能容赵西瓜一通乱说，让手下太监们拿下赵西瓜要好好教训一番。赵西瓜也不是省油的灯，挑拨一起择菜的打杂御厨和寿海一伙动起手来。
　　两人闹到皇上那，赵西瓜趁机告状说寿海浪费，寿海为自己辩解说宫里都得吃好的用好的。得知寿海说每月御膳房要用九千多两银子，赵西瓜一口咬定买菜花不了这么多银子里面肯定有猫腻。
　　康熙不置可否，只说他们两个太监御厨打架有失体统，罚了半年俸禄以示惩戒。
　　赵西瓜出了殿门，还纳闷皇上怎么不表态，就有太监悄悄传话让她晚上来御书房面圣。
　　晚上赵西瓜如约而至，康熙拿了一本御膳房采购的账册给赵西瓜看。
　　赵西瓜大字不认识几个，康熙给她看账本也是白看。康熙给她念了几条，赵西瓜一听就觉得不妥，这菜价贵的离谱。
　　赵西瓜道：“皇上，这菜价太离谱了，虽然说京城物价高吧，这也太离谱了。比苏州的菜价贵了不止十倍啊。他们不知道黑了您多少银子呀这是。”
　　康熙取出了一枚腰牌赐给赵西瓜，有了这枚腰牌赵西瓜就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康熙要赵西瓜为御膳房浪费和贪污之事搜集证据，令他暂时先管着御膳房做菜的事情。
　　赵西瓜得了腰牌，第二日就换上了常服出了宫门，来京城菜市场问价。
　　“老兄，这白菜怎么卖？”
　　“一两五一颗。”
　　“抢钱啊你！”
　　赵西瓜又换了一家问，所有地方问的菜价都高得离谱，还统一价格。
　　赵西瓜心里奇怪，又去问其他买菜的。
　　来了个中年男人，自称是管这菜市场的刘摊头，说赵西瓜光问菜价又不买，别骚扰其他顾客。
　　赵西瓜道：“我问菜价，你管的着么你！你是摊头，你这菜怎么这么贵，还都跟商量好的一个价。”
　　刘摊头道：“这我定的规矩，这里菜贩都归我管。一个价那是免得他们抢生意吵架。而且这菜哪里贵了？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你以为是穷乡僻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