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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因为没那么受重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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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舒适的清晨。妮娜推开窗子,望着远方辽阔的草原。
当她有事不能去夜明城的时候,就会用这种眺望远方的办法来让缓解自己低落的情绪。
可是现在,这种办法似乎越来越不奏效了。
她坐到床边,用手指挑逗着鸟笼里的金丝雀,有些愧疚的问:“金丝雀,你说我该怎么和科斯开口呢。”
如果只是因为清新魔法食物餐厅的事情,简单道个歉就可以了。虽然这事是自己做得有些不地道,但是科斯不至于真的找自己麻烦。
“吱——”金丝雀点了点头,轻轻叫了一声。
“马上科斯就要入学了,这个时候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却都和女王陛下出访邻国了,三个哥哥也都不在城堡……”妮娜叹了口气:“他们都不准备帮科斯挑伴学了么。”
三个哥哥的伴学,父亲大人可是严格筛选了将近一个月,才挑出少数几个看得上的平民。可是现在科斯眼看着就要入学了,父亲大人却还没有任何表态,甚至一点都不关心。
“就连我的伴学,也是母亲大人挑了好几周才选出来的。你说要是科斯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很难过啊?”妮娜呆呆的玩弄着金丝雀,感觉到一阵杀意正向自己袭来。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昨天凌晨科斯用了传送门,算下来今天他也应该回来了……
“姐。”这时响起了噩梦一般的敲门声。
魔、魔鬼终于来了!QAQ!
“你在里面画眉毛呢?”科斯吐槽道:“知道你醒了,开门。”
妮娜抖着腿走上前,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隙,趴在缝隙上看着门外的科斯:“唔,早啊。”
不要问我父亲去哪里了!
不要问我母亲去哪里了!
也不要问我伴学的事情我不知道!
“你刚起来?”科斯问道。
“嗯。”妮娜点点头,平时她都早睡早起,只是昨天晚上听到父亲离开的消息后,精神就有点紊乱了起来,根本睡不着。
父亲只是轻描淡写的告诉她要去邻国访问,家中的一切事物交给自己全权打理。可是对于妮娜来说,这恰恰说明了,父亲其实没有那么疼爱科斯,这个儿子对他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因为他似乎根本不记得给科斯选伴学的事情了。
“真是罕见,你还会赖床了。”科斯说道,看妮娜趴在门上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己,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嘴:“你养男人了?”
“没有!”妮娜咆哮道。
“那你这么堵在这里干什么?真奇怪……”科斯摇摇头,准备离开。
妮娜见到科斯准备迈开步伐,仿佛世界都亮了起来!
走吧走吧赶紧走吧,这事能拖多久拖多久,我也不想主动和你说。
“哦对了——”科斯停住了脚步。
“吓!”
“你怎么了,脸这么黑,没事吧?”
“我……我没事,你说吧……”已经快要被吓到灵魂出窍的姐姐发出瘫软的声音。
神明大人,求求你让科斯千万不要现在提父亲大人,不然我可能会死在自家城堡。
“没别的事,就是谢谢你。”科斯说道:“那家店味道很不错。”
“啊?”妮娜还没有从紧张的情绪中走出来,身体还依旧处于石化僵直状态,当她缓过神来的时候,科斯已经走开了。
只是远远传来了一声:“给你带了一些夜明城的魔法原石,放你书屋了,考试的时候或许用得到吧,加油。”
“嗷。”妮娜点点头,在心底说了一句‘谢谢’。
还真是越发的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伴学的事情了呢……
* * * * * * *
夜晚,科斯望着城堡外的月光,躺在偌大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自己还是第一次一个人离开城堡,去平民的城镇。
之前总是觉得妮娜有些奇怪,明明公爵城堡里应有尽有,为什么她还非要跑到平民生活的地方去呢?
现在的科斯能稍微理解那种感觉了,或许一间房子不需要大,布置也不需要精致,甚至只要一张沙发,也能足够一个人睡下。重要的是——有人陪伴在自己身边。
科斯回想起自己小时候,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孤身一人的经历,心里就有些空空的。
哥哥们为了爵位和封地争得水火不容根本无暇理会自己,父亲母亲忙于王室社交每年见不到几次面,家仆们都算计着站队拉拢自己两个哥哥……似乎除了自己的姐姐以外,还从来没有人顾及过自己的感受和情绪。
一个人惯了,忽然被温柔以待,就会莫名心安。
“肖恩么……”科斯伸出手想要抓住远方的月亮,却发现手指的中间夹着一颗亮亮的星星。它放下手,跑到窗前,遥望着满天星河,发现刚刚手指中间的那颗星星是最亮的一颗。
晚风吹进了城堡,吹乱了思绪,吹散了发。
好想一直把他留在身边。
* * * * * * *
咚咚咚。
咚咚咚。
“谁啊……”妮娜正在复习羽之学院的作业,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是我。”科斯回答。
科斯?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妮娜走过去开了门,见到科斯一脸兴奋的站在自己门前,眼神中充满希望(?)。
这什么表情?你得病快死了的回光返照吗?
妮娜虽然这么想,但是碍于姐弟情面并没有这么说,她只是强忍自己脑海里万千个问号,平静的问出了一句:“什么事?”
其实她更想问:你是被别人灵魂附体了吧?不是本人?
“我想问下,父亲有没有给我指定伴学?”科斯问道。
该来的总会来的,逃也逃不掉。
妮娜明白自己命中注定有此劫,既然躲不过了,那就大方承认吧,虽然这对于弟弟的打击一定非常大,但是……没关系!作为他的姐姐,一定会无时不刻不对他敞开温暖的怀抱的!弟弟,你一定要坚强,即使爸妈不要你了,姐姐也会永远疼爱你的。
以上都是某姐颅内风暴……
妮娜叹了口气,装出(?)无比悲伤和苦恼的样子:“那啥,就是,父亲吧,最近也……”
“他是不是忘记了?”科斯兴奋的问道。
看到科斯兴奋的表情,妮娜再度掀起一阵颅内风暴:看呐!一个从小失去父爱的儿子,精神已经扭曲到这种地步,表情管理都崩溃到不能正常的区分悲伤和喜悦了!这便是贵族家庭丑陋肮脏的世袭制度下末子的悲哀,他们永远只能成为长子的陪衬和附属品!
妮娜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停止了颅内风暴,开始认真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安慰科斯。
科斯内心:这位小姐你的戏和那位叫佩佩里安的女人有得一比啊。
看到妮娜点头,科斯越发的兴奋起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妮娜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她抓住科斯的手臂把他拽进自己房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怎么了?”科斯问道。
“你……很开心?”妮娜惊讶的问。
科斯点点头,脸上浮现的仿佛是8岁时和姐姐一起钓鱼时的笑容,这让妮娜有些晃神,好像回想起了当时那个无比快乐的弟弟。
“不行,你今晚就在这,别出去了。”妮娜有些焦急的说道:“明天我会叫医生过来的,千万不能让家仆知道我们诺曼家族出了一个神经病。”
???
“会败坏家族名誉的。”妮娜补充了一句。
“姐,我清醒的很。其实我很清楚父亲的重心并没有在我身上。”科斯说道:“如果他有心的话,一个月前就应该去圣石那里查阅了吧。”
“……”妮娜沉默了。
“我们家族虽然比不上王室高贵,但在凯恩帝国也是有封地的爵位,但凡有一丁点的心思,都应该能挑出来了吧?”科斯淡淡的说道。
凯恩帝国有封地的公爵只有两个,圣石在确认天赋后,王室选走一批,下一批自然就轮到了诺曼公爵的头上。他只要有一丁点心思,随便选一批天赋强的,其实不需要耽误多少时间。
科斯很明白他两个哥哥的伴学,之所以花了那么久时间,完全是父亲大人除了选择天赋,还做了很完美的职业适配:
两个哥哥都是狮鹫骑士,比较害怕风系和冰系魔法,以及长弓兵的精准射击。所以他哥哥们的伴学天赋,魔法师都以火系土系和治疗系为主,射手都以火炮手为主,可以说是十分用心的阵容搭配。
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
虽然有些失落,不过这正好给了科斯一个机会。科斯马上说道:“我开心是因为,既然父亲没有干预,那我能不能自己选择伴学?”
“自己选?”妮娜没想到科斯心态会这么乐观,欣慰了起来。
让他自己选也没有什么问题,虽然公爵大人不在城堡,但是自己地位还是在的,只要自己在,就没有人敢明着瞧不起科斯。
想到这里,妮娜回答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一趟圣石,然后你挑一挑吧。”
“不用了,我有人选了。”科斯说道。
“有人选——谁?”妮娜疑惑的问,心念:这小子虽然没有父亲关心,但自己对自己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嘛。
“肖恩,就是那个餐厅的服务生。”科斯坚定的说。
“……”妮娜深吸了一口冷气:“今晚你哪都不要去了,明天看医生吧。”
“诶诶诶?怎么?为什么不可以啊?”科斯有些疑惑。
妮娜说道:“你也不动动脑子想想,你姐去那餐厅都好几年了,他天赋要是好的话,你姐去年入学能不选他来当伴学么?”
“你知道他的天赋?”科斯问。
“他和我说过了。”妮娜说道:“骑士和射手综合天赋是D,法师的综合天赋是A,比起前面一群S和SS评价的人,他实在是太普通了。”
A……确实是太平庸了,说不定公爵城堡里随便拿出个家仆都比他的天赋要强。
科斯叹了口气,不过,自己对这个东西,实在是没有什么硬性要求,他就算是3个D自己也要定了。
妮娜捕捉到了什么,问道:“怎么?觉得他不错?”
科斯点点头,妮娜却偷偷小声吐槽:“小小年纪不学好,和你姐抢男人?”
科斯听到了,笑了笑:“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早上我去接他。”
“这……”妮娜有些担忧,万一父亲大人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大发雷霆。
不过仔细想想,父亲大人连找伴学这事都给忘了,估计以后也不会过问了吧,既然这样,不如让科斯任性一回。
“那我明早和你一起去吧。”妮娜点了点头。
“不用啊,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科斯回答道。
“让你一个男人去那种地方吗?”
不好!说错话了……
科斯敏锐的察觉到了这句话的关键信息,邪魅一笑:“说起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姐,你知道那里是哪种地方啊……那你还让我去,还说去那种地方能感到快乐,你是不是对你弟弟有什么误解?嗯?”
“我不知道,我没有,别瞎说!”
“你真是把你弟弟害得有够狼狈的啊~?”
“嘤…嘤嘤……”
城堡的惨叫声响彻云霄,惊扰了一林子沉睡的乌鸦。值班的家仆听得背脊发凉,纷纷为这场大型家暴现场的受害者祈福(点蜡)。
妮娜:什么狗屁弟弟,这姐我不做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因为没那么受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