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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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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聂容远听见门外隐隐约约有动静,顶着一张怨念无比的脸坐起来,在一旁的沈宁也睁开了眼睛问,“你也听到了?”。
聂容远揉了揉太阳穴,飘下来倒了杯凉茶喝下,“这大晚上的是谁啊?断断续续的好长时间了”。
沈宁起身,把他手里的茶杯夺走,皱眉道,“我出去看看,你先睡吧”说着转身披上衣服。
聂容远打了个哈欠,也披了衣服跟着沈宁出去了。两人寻着声音找去,在院子的墙头上坐着一个人影,就算看不清他们也知道,一个半夜爬人墙头,还在别人墙上拉小提琴的闲人,除了王露辰恐怕不会有别人了。下面站着几个人正在喊他让他下来,看到聂容远过来,噤了声。聂容远挥了挥手让人退下。
沈宁提着灯笼过来,小提琴的声音也停了下来。王露辰跳下来站到沈宁面前道,“沈先生我白天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我的气了,你若是还生气,我就继续拉曲子向你赔罪……”。
一旁的聂容远挡在沈宁面前,拉着王露辰的衣领咬牙切齿,“有你这么赔礼道歉的吗?扰得大家都睡不着觉,你学校是不是很闲”。
“这回督军说对了,在乐器采购回来之前,我都很闲”。
沈宁从聂容远身后走出来,清冷的眸子盯着王露辰,“我不与你计较了,你赶快回去吧”。
“当真?”。
沈宁无奈,“当真,你采购的东西我也请白副参谋长看了,他会替你办的”。
王露辰收了东西又从墙头跳出去,聂容远彻底清醒睡不着了,披着衣服坐在桌前盯着沈宁看,“他白天做什么了,晚上要来督军府折腾”。
白日里两人都忙着,沈宁就忘记告诉聂容远,现在被王露辰一闹,他便又想了起来,揉着眉头坐在聂容远对面道,“王露辰是王耀城的儿子”。
聂容远在脑子里回想着王露辰那张脸,王耀城已经胖的变形了,两张脸怎么也联想不到一处,仔细想来,王露辰的眼睛倒是和王耀城的大夫人有些像,“他来找你道歉是为的什么?”。
沈宁摇头,“也没什么,只是一点小事,我只是不想同他讲话”。
聂容远阴沉的脸终于有些缓和,起身从背后抱住沈宁在他耳边吹起,“顾之,左右也睡不着了,不如做点别的事情吧”,说完还叼住沈宁的耳朵,像小狗一样求欢。
一阵酥麻传遍全身,沈宁一激灵,推开肩膀上的“狗头”,“别闹,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聂容远弯腰把他抱起来扔在床上,不死心地压上去耍赖,“顾之,再来一次吧,就一次”。
沈宁咬了咬牙,眉毛竖起来,把头一侧没有看他,但聂容远知道,沈宁这是同意了。随即手脚麻利的把沈宁剥干净,沉醉在清香温玉之中,至于之前要求的一次,便早已作废,长夜漫漫良辰不可辜负。
第二日沈宁腰酸背痛地收拾完,给了聂容远几个白眼,聂容远在一旁甘之如饴,端着白粥递到沈宁面前,举着勺子笑得有些欠揍,“顾之来先吃饭,吃了饭才有力气干活”。
沈宁要把勺子接过来,被聂容远避开,依旧举着勺子亲自喂。沈宁最怕他这种软磨硬泡的功夫,不理会他吧,他能在一旁一直陪着笑脸,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两人走到这一步已算是名正言顺,自己再计较就太矫情了,可依他那折腾的劲头,如果随便饶了他这次,以后怕是更要变本加厉了,“以后要说话算话”,说着张嘴含住勺口喝了粥,叼着勺子,企图把勺子从他手里夺过来,让人喂着吃饭,下人看到确实不像话。
沈宁一拽没拽动,聂容远把勺子抽走,再三保证,下次一定说话算话。
沈宁皱眉,“你不用公干吗,吃完饭就赶快做正事去,别老在我这里耗着了”。
聂容远依旧捧着碗,又递给沈宁一勺粥,“夫人呐,我这辈子最大的正事就是跟你耗着,耗一生一世,耗到两人都满头白发”。
沈宁有些心动,瞅了聂容远一眼,心想要不就不赶他走了,让他多呆一会儿。
可惜还没温存够,王管事来报,王露辰来访。
聂容远放下勺子,揉了揉眉头,“他来做什么?没事就打发回去”。
“王先生说有公事要同督军商量”。
沈宁接过他手里的碗,挥手道,“既然是找你有公事,那你便去看看吧,我一会儿还要去老师府上”。
聂容远满腹委屈地出了房门。王露辰这次见聂容远过来没有直接唇枪舌战,恭恭敬敬的跟他握握手问了声好。聂容远瞧他态度转变如此大,一时还有些不适应,打量了他半晌才问,“王先生今天唱的是哪出?”。
王露辰扯出一个笑,“李先生说乐器之事先不忙,城里的报社要先管理一下”。
“李先生的意思是让你去报社任职?”。
王露辰点头,“这事已经定了,我只是来问问你怕不怕我胡乱诋毁督军府?”。
“你就不怕王耀城一辈子被关在牢房里吃苦?”。
“哼,我最恨你这点,明明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说话这么拐弯抹角装什么神机妙算,若不是有李先生、白师长还有个做元帅的姐夫,你会有今天?”。
聂容远揣着手听他说完,凉凉的摊手,“不管什么缘由,现在是我说了算,任你王先生有通天的本领也只能委屈你了”。
“放我父亲出来,我替他戴罪立功”。
王耀城已经没用了,在牢里关着也是浪费粮食,他应该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否则恐怕真的要暗无天日的在里面呆一辈子了,聂容远颔首道,“可以放他出来,不过你应该知道,他在这里已经臭名昭著了,以后怎么样全看你的了”。
“放心,我一向敬佩李先生的为人,我不会不顾他的成果随意乱来,你只管放人就好”。
“你最好说到做到”。
王露辰点头,“那是自然”,而后略微沉吟望向聂容远,“公事谈完了,我们来谈一谈私事吧”。
聂容远瞧他一脸神秘,自然知道不会有好事。说起来要谈私事,是不是要把他昨天扰人清梦的账算一下,虽然最后自己也没有吃亏,不过还是为了以防万一,不如在墙头埋点碎玻璃吧,“我同你有什么私事好讲的?”。
“聂督军你果真不觉得沈小先生配你实在是太亏了吗?”。
聂容远微眯着眼睛,望向王露辰,“没觉得”。
王露辰啧了一声了无生趣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