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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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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卓出去当然不可能只买内裤,还得买些其他东西。
乔嘉则是直接去了小旅馆对面的一家牛杂店。
他订这家小旅馆当然不只是为了省钱,就是为了这家牛杂店。
在牛杂店里一坐三个小时,把菜单上的东西从头点到尾,摆满了整个桌子,引得店老板频频侧目打量,终究是把人等到了。
这家牛杂店是开了几十年的老店了,二十四小时营业,白天老子看店,晚上儿子值班。
大约在十一点半左右,一个带着眼睛一看就很有斯文败类气质的中年人推门进来,显然和店家很是相熟,直接来了一句:“老样子”,便坐在一旁等着了。
店家也多问什么,便动手去准备了,显然很清楚这位老客口里的老样子的要求是什么。
乔嘉起身坐到那人身前,道:“白学礼,白先生。”
被叫破名字的白学礼有些尴尬。
他是有些粉丝的,但今天晚上,他并不想被人打扰。
他没想到都到这个点儿了,这家老店里竟然还有能认出他的人来,但依旧保持了基本的礼貌,道:“您好,我是……”后面的话卡了一个壳,因为他看清了对面人的脸。
不是因为他认出了乔嘉是乔嘉——乔嘉还没红到人尽皆知的份儿上,是因为那张过于好看的脸。
“我是白学礼。”卡了壳,还是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了。
“白先生最近过得不太好吧。”乔嘉笑着道,“我记得你的采访里说过,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来这家读书起就常吃的店里吃牛杂。”
白学礼刚刚因为对方的脸而有些恍惚的脑子瞬时清醒,神色立刻冷了下来,嘴角迅速挂上了一个礼貌、客气、充满营业感的微笑,道:“我是个怀旧的人,学生时代就经常来这里,成了一种习惯而已。”
言下之意,就是否认了自己此时心情不好。
“别这么防备,我不是来嘲笑你的,我是来和你谈合作的。”乔嘉道。
白学礼依旧客气的笑了笑,拿起一旁的冷饮啄了一口。
“我听网上说,电视台有意要停了你的节目。”乔嘉道。
“网上人云亦云,说什么的都有,不可信。”白学礼回道。
“我有一个消息想放给你,也许可以帮你翻盘,就是不能帮你翻盘,也可以帮你赚一笔钱,不用你出本钱的那种。”乔嘉道。
白学礼依旧礼貌性地听着。
这种装得好似很有料的爆料者,他以前一天可以接不知道多少,早就已经学会怎么应对了。
乔嘉看着白学礼依旧不变的礼貌性的营业微笑,就知道对方根本没往心里去,也不着急,笑着道:“东昇纸业知道吗?”
其实白学礼不应该知道,但架不住他今天刚看了一个节目——以前算是他们台对标的财经节目之一——严秋讲股。
严秋讲股今天讲的就是传统产业股,其中就有讲解东昇纸业的部分。
乔嘉掏出几张用打印机打印在A4纸上的照片,像素是低了点儿,但足够看清楚照片里的画面了。
白学礼有些疑惑地接过看了几眼后,问道:“这是什么?”
乔嘉道:“东昇纸业的厂房,唯一的厂房。”
白学礼一听,收敛了方才敷衍的神色,开始仔细地看那几张A4纸照片。
然后“咦”了一声,神色终于认真了,道:“你找我是想砸东昇纸业的盘子?”
乔嘉道:“对。”
白学礼道:“东昇纸业的盘子不大。”
“是不大,但却是这个时候你最需要的。”乔嘉道。
他之所以来找白学礼,是因为白学礼最近的处境不好。
坡州和国内不一样的可不止金融税务方面的法律法规。
国内在民拳派下台后的几年里,因为各种乱象丛生,所以通过了《新闻法》,在媒体报道方面的管制是比较严格的。
但《新闻法》管不到坡州,所以坡州的媒体业十分发达,一个城市里就有六家电视台,每家电视台还有自己独立的新闻、娱乐、影视频道。
白学礼就在这六家电视台里其中的一家——藏熊电视台的新闻频道一款财经节目的主持人。
不过在财经节目里排不上前号,只是小有名气的那种。
最近白学礼的节目上的一位常驻嘉宾讲股时出了事故。
这位常驻嘉宾出了名的推荐一些小众股票,有一群全职主夫的拥趸。
小众股票的盘子小,每次这位嘉宾推荐什么股票,自己也会私下里组织自己的拥趸一起跟进,集体拉台再出清,屡试不爽。
哪知道最近其中一只小众股被爆财务造假,跟着拉台的那群全职主夫的钱这一把全砸里面了,集体向坡州的监察机关举报,还一起拉了横幅去了电视台门口抗议,说白学礼的节目造假骗人云云。
这下闹得十分难看,据说电视台有意把白学礼这个主持人换掉来平怒。
这些消息不是什么秘密,坡州当地的论坛上很容易就能查到。
若是平时,像乔嘉这样贸然接触,让白学礼这样的人来帮自己来打东昇纸业,只怕对方根本不会考虑。
但是现在白学礼的处境不好,就是乔嘉的机会。
“你要做空东昇纸业?”白学礼道。
“是。”乔嘉回道。
“我帮你,有什么好处?”白学礼道。
“我本钱不多,但可以保证你不用出本钱,如果你被电视台开除了,事成之后我分你两成,如果你没被电视台开除,你们坡州自己的法律你自己清楚,我不能明面上给你钱,但是可以雇你做我们公司的公关顾问,按月出粮,最后给付的比例还是按两成算。”乔嘉道。
“你的本钱多少?”白学礼问道。
乔嘉拿出手机,打了一个数字,展示给白学礼,并道:“我不加杠杆。”
白学礼道:“这个本钱确实小。”
乔嘉道:“如果大的话,也不会现在来找你了。”
白学礼里知道乔嘉的意思是自己此时算是“落难”时刻,价码低。
手里翻着乔嘉递过来的更多的关于东昇纸业的资料,心里反复思量,然后抬头对乔嘉道:“我要三成。”
乔嘉回道:“三成太多了,毕竟你不出钱,主要风险都是我在担我在冒,最多……两成五……”
“你这个资料太粗糙,几张照片实在什么说服力,如果要我出面搞舆论,这点儿东西根本不够用……”
“这是两说的,一码归一码……”
…………
正当乔嘉和白学礼你来我往、讨价还价之时,白学礼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转头一看,只见门外正有一个人拿着相机对他和乔嘉拍着什么。
毕竟是干媒体这一行的,白学礼有本能的警觉和判断,立刻道:“不好,是狗仔!”
乔嘉立刻也反应过来了。
如果让人把他和白学礼接触的视频或相片抛出去,刚才他们商量的这些就要全部作废了。
因为如果有人发现白学礼早就和嘉人资本的最大股东有接触,那过后嘉人资本再想通过白学礼放消息,在证券市场上做什么操作之类的,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瓜田李下之类的。
所以乔嘉立刻就冲了出去追那个狗仔了。
那狗仔见乔嘉冲过来,拔腿就跑。
可惜体力不济,跑不赢每天都坚持打拳、练剑、练身法的国术运动员,跑出去还没半条街呢,就被乔嘉抓个正着,直接把相机给抢过来了。
狗仔大叫道:“那是我的私人财产!”
乔嘉一只手掐着狗仔的颈子,因为他的个子高,手臂长,所以狗仔玩了命的扑腾,是即跑不掉,也够不着他。
另一只手翻着相机里的照片,发现狗仔拍了很多他和丁卓入住小旅馆前后的照片,忍不住笑了,对此时才跟过来,跑得气喘吁吁的白学礼道:“来,认识一下,这就是你之后要采访的对象了。”
白学礼看着相机里那个和乔嘉勾肩搭背模样的丁卓,道:“这人是你的伙计?”
“法律顾问,马上就要晋级为嘉人资本的投资部门总监了。”
“老白,帮个忙啊,那个相机是电视台的。”被乔嘉制住的狗仔开口道。
白学礼此时才注意到这个狗仔竟然是熟人,讶异问道:“小罗?是你?你拍我干什么?”
那个被白学礼称为小罗的狗仔,一脸愤愤地指着乔嘉道:“我不是拍你!我是拍他!”
乔嘉很是稀奇地道:“我?我热度很低的!”
虽然“大师兄”红了一阵子,但是因为乔嘉根本就没混娱乐圈的打算,所以即没签经纪公司,也没再接什么新戏,之后又忙着打官司等等的事情,之前那一点点的热度应该早就散尽了。
“其实我原本也不是来拍你的,你的咖位确实不够,我本来是收到风,有个大牌艺人要和朋友过来这边吃宵夜,蹲了三个多小时,结果后来又收到消息说那艺人不来了,我不想白跑这一趟,谁知道正好撞道你和你金主过来开房,我就想着跟一跟,聊胜于无嘛。”小罗交代道。
乔嘉听得挺乐呵,眼见丁卓坐地“升职”,成了他的金主,真是……也不知道丁卓的内库买得怎么样了。
白学礼从乔嘉手里拿过相机,把他与乔嘉吃饭的照片全删了,然后把相机扔给小罗,道:“回去吧,这些新闻你照发。”
乔嘉转头去看白学礼。
白学礼道:“你介意名声坏上一点儿吗?”
乔嘉回道:“那得看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