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首富了》笑客来

44、第四十三章

　　两个人说话间，拿回了相机的狗仔已经果断跑路了。

　　毕竟乔嘉的武力值确实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打算让你公司的法务顾问来上我的节目？他从来没在媒体上露过脸吧。”白学礼问道。

　　“没有。”乔嘉回道。

　　“你要知道，即便我在我的节目里有一定的决定权，但要找一个没什么知名度的人来做嘉宾，这事本来就有难度……一个素人爆一家上市公司的负面消息，和一个有能力包养明星的金主爆料上市公司的负面消息，会引起的关注度是不一样的，对上市公司的打击力度也是不一样的。”白学礼道。

　　这是丁卓一天之内第二次被升职为他的金主了，乔嘉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是反过来呢？严格来讲我才是他的金主啊。”

　　白学礼看着乔嘉道：“因为脸。”

　　刚刚他只是看着乔嘉脸熟，等小罗说他是来拍乔嘉的时候，他才把眼前人之前出现在微文热搜的“大师兄”对上号。

　　“明星嘛，身份摆在那里，总是和非富则贵的人打交道，所以在一般人的印象里，如果他们和长得明显比他们丑的人一起出去，还在酒店开房，你觉得别人的第一反应是什么？”白学礼道，“而且普罗大众的对明星的第一印象是靠脸吃饭的，如果是你上我的节目，当然会立刻收获更高的关注热度，但是我们不得不把更多的时间花在解释，或者强调你是个有脑子的明星这件事情上，会模糊焦点。”

　　顿了一下，白学礼又补充一句，道：“如果我一开始认出了你，我在对待你提出的合作的认真度也会下降的，潜意识地职业歧视，没办法。”

　　乔嘉在极力忍住自己想要上翻的白眼。

　　“等小罗那边把消息放出去，我找一些自媒体和水军把消息炒热了，给你那个法务真真假假的编一些神秘富豪的背景，后面事情就比较好操办了……你毕竟是有点儿名气的，放着不用确实有点儿浪费。”白学礼又交代了一些他后面要进行的操作道。

　　然后和乔嘉交换了社交软件，白学礼便独自一个人回到牛杂店去——他的宵夜还没吃完呢，并且总得有一个人负责回去结账啊。

　　乔嘉独自回了小旅馆。

　　当然出去买东西的丁卓早就回来了，还已经洗漱完毕，半入梦乡了。

　　乔嘉看着他睡得直要打鼾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拿起对方买回来的还没开封的一盒内裤把人给敲醒，对睡眼朦胧的丁卓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道：“恭喜你小子，你升职了，明天以后全世界都知道你包养我了。”

　　丁卓一脸懵逼状态，但“雷达”依旧准确报警，提示他此时最好安静如鸡。

　　哪知道明显看着心情有些不快的乔嘉，磋磨了丁卓一会儿后，竟然从翻出了手机，打印了补习老师留得作业和复习资料，开了台灯坐在桌子上，开始学习了。

　　看得丁卓更懵逼了，道：“那个……你不睡觉？这大晚上的还做题？”

　　“明天飞机上有的是时间补觉，再者，我不是在做题，我是在对抗隐形的职业歧视。”乔嘉一本正经地回道。

　　这回轮到丁卓翻白眼了，道：“行吧，你忙，我睡了。”

　　本来没有乔嘉回来闹他，他其实睡得挺香的。

　　乔嘉又在坡州逗留了两天，他在坡州的证券行开了一个户头，负责他这个户头的理财专员，滔滔不绝地向他介绍了各种理财产品以及前景看好的股票。

　　乔嘉理所应当的拒绝了，他只有一个操作——看空东昇纸业。

　　“东昇纸业今年的财报很好，市场普遍都是看升的，乔先生你真的不好好考虑一下吗？您必须要清楚，做空这事是无限责任，风险太大，一旦你判断失误，后果不堪设想。”理财专员还试图劝阻乔嘉。

　　做空这个概念呢，一般人虽然不十分清楚具体操作流程，但是拜一些影视剧所赐，大多可能会空泛地理解为买股票会下跌，跌得越多越赚钱。

　　然而买股票看升很好理解，就是在股价低的时候买入，高的时候卖出，赚差价。

　　那买跌该如何操作？

　　就是反过来，先卖后买。

　　可是没股票可以买入再卖出，却如何先卖再买呢？

　　靠借。

　　现实的操作是这样的。

　　举个例子。

　　市场上有一家叫小乖的卖咖啡的上市公司，某一天投资人老王觉得小乖家的股票虚高，该跌了，想要做空，但手里有没有小乖家的股票，这时候老王就要先去找一个有小乖家股票的人，比如老张，让老张把股票借给他，然后把股票卖掉，等跌了再把股票买回来，还给老张。

　　如果小乖的股票在老王借过来卖掉的时候，股价是一百，买回来的时候股价是五十，那老王就净赚五十。

　　这就是做空赚钱的套路。

　　但这里面有个问题，就是去哪里找像老张这么好的人，肯出借股票有恰巧就有小乖家的股票给老王呢？

　　这当然就要靠中介——证券交易公司。

　　有很多人在证券交易公司，也就是坡州称为证券交易行号的地方开户，他们知道哪些人有小乖家的股票，也就他们知道哪些人是老张，因为老张本身就是他们的客户之一。

　　但是客户的股票为什么证券交易行可以擅自出借？

　　当然不是擅自，是要说服客户。

　　也就是说要说服老张们——用钱。

　　老王去证券交易行借股票是要付利息和押金的。

　　证券交易行有很多长期持有股票的客户，这些客户并不那么在乎股票短期的涨跌，同意证券交易行出借自己名下的股票赚点儿利息，何乐不为？

　　这一整套的做空流程便是如此运作的。

　　做空和做多，差别只有一个字，貌似也就是一个看升一看空而已，但如果稍微有点儿脑子的，研究一下做空的流程就都发现一件事情——做空的风险远大于做多。

　　一个投资人看好一只股票，花一百块买入，最后股票跌到五十，投资人就只是损失五十而已，如果最后跌到只剩一毛，那就是损失了九十九块九。

　　但是像老王这样做空的人，他以市价一百块的价格向证券交易行借小乖家的股票然后卖掉，如果回头这家咖啡公司传来利好消息，比如有个非常爱喝小乖家咖啡的土豪临时决定注资小乖，股票开始疯长，长到了三百、四百、五百。

　　那老王怎么办？

　　他的股票是借的，得交利息和押金不说，还得还回去啊！

　　而且很多证券交易行号为了降低风险，还会给出借的股票设置租借期限。

　　这个时候，为了在期限之内把股票还回去，他只能用三百、四百、五百的价格从市场上抢股票。

　　三百、四百、五百还好说，如果长到五千呢？

　　如果长到五千不说，因为小乖的股票涨了，所有人都在抢买，就算肯以五千一股的价格去抢，市面上根本没有小乖家流动的股票，就是没“货”，老王根本就买不到，怎么办？

　　做空失败后，不是亏掉本金那么简单，责任是无上限的。

　　所以说理财专员才对乔嘉说做空的风险太大。

　　这也是乔嘉一直在关注美国的房地产债券市场却不敢下手的原因。

　　在此之前，乔嘉对做空的流程也和大多数老百姓一样，只停留在影视剧“科普”的做空就是买跌的程度，但仔细了解了全过程后，才知道明白你即使知道有一个巨大的泡沫在那里，很快就要破了，也无从下手。

　　因为如果中间有一点点的疏漏，比如美国政府决定大规模注资本市场，让大盘晚一个月崩呢？在这一个月里，你的买空的钱耗干了呢？

　　这种倒在最后一里路的可不止不懂行的普通投资人，很多行业大佬都都倒在这上面。

　　乔嘉查到，有一位赫赫有名、战功累累的投资基金经理，成功预测即将爆发的互联网金融泡沫，开始做空，但是倒在了泡沫爆发、大盘下跌前的两个月，被迫出清离场。

　　没人是金钱游戏里永恒的赢家。

　　如果哪个人以为自己是，那请好好珍惜你美妙的幻觉，直到破灭为止。

　　幻觉注定是不长久的。

　　乔嘉把丁卓留了下来，知道乔嘉往证券交易行的户头里投了多少钱的丁卓，神色凝重，试图劝阻乔嘉道：“一千五百万，算上你答应卓越的注资两千万，如果都搭进去，你手里的流动资金可比我都手里的都少了了。”

　　“那到了那一天，就等着你反过来包养了我。”乔嘉很认真地道。

　　丁卓已经不想翻白眼了。

　　因为他知道，当乔嘉不想改变自己的想法时，就会对他说笑话。

　　乔嘉坐下午的飞机直接飞回了粤江，和等在那里的陈升和肖瑞琪把早就拟好的合同签了，钱走得是嘉人资本的账。

　　并且他还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陈升和肖瑞琪趁着这个时间去找那家数据信号传输系统的公司谈授权使用费时，发现对方这两年降价了，七年使用权开价八百万，比预期节省了两百万。

　　乔嘉没把这两百万收回来，反而给陈升和肖瑞琪提了个要求，道：“公司迟早都得开发自己的数据信号传输系统，这笔钱你们考虑一下，要花在刀口上。”

　　陈升很兴奋，他对乔嘉道：“大规模量产还得等一等，但是少则一个星期，多则半个月，我可以给你一台样机。”

　　乔嘉听到这话，直接改了他的目的地。

　　他不回申江了，改去钱塘。

　　如果一个星期就能拿到样机，他得为后面的推广做点儿准备。

　　钱塘的老房子还在，他不用订酒店，坐车到了以后直接回家住。

　　这么折腾了好几天，也是挺累的，几乎倒头就睡了。

　　却在半夜惊醒。

　　因为他听见开门的声音。

　　不是他卧室的门，是大门。

　　可是他分明记得他锁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