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朝阳》木木夕王爪缶

11、chapter11 车祸

　　罗朝日深夜在公司里与几个项目总监加班开会，私人手机手机关的的静音，下了会之后打开手机看到短信通知，点开一看是刘毅的短信，叫他请刘毅吃饭。
　　他收到刘毅的短信后还纳闷了一会儿，正想着这丫的在搞些什么劳什子的时候，退出短信页面，看到一封二十分钟前的邮件，发件人是钉子户，内容如下：
　　你在哪儿。

　　林艺从如故出来坐在车上愣了一会儿，她没有罗朝日的电话，就发了邮件，编辑邮件的时候，明明就几个字，她删了又重新写出，写出又删，发完邮件的小心脏也是一颤一颤的。
　　她开着车到处转了转，就直奔他的公司。
　　她不知道他在哪儿，亦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

　　夜深了，一个女人问一个男人在哪儿，脑子里总会浮现出旖旎绚烂的字眼。
　　罗朝日看到邮件后勾了勾嘴角，爱情如高手博弈，过招于无形，自始至终他一直是占上风的那个，只是林艺先离开了是他没有预计得到的，他当时的人生规划是和林艺走过半生，直至天地合，山无棱。
　　看到林艺的邮件后，罗朝日从转椅上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这个城市馋喘着的夜晚，灯火阑珊。
　　在电话拨通的时候他长吐了一口气。
　　“嘟……”
　　直到机械的女声响起，林艺也没接通电话。
　　他疑惑了一下挂断电话，再次拨通，仍然是让人失望的结果，罗朝日的眉头拧紧了，发现角落的猫咪已经深然睡熟。

　　此刻的林艺正大口喘着粗气，吓得她是惊魂未定，额头上温热的液体留下，车子里弥漫着一股香水与血的味道，两者交缠散发着一种不一样的让人神往的香。
　　三分钟前，交叉路口处。
　　林艺正停在红灯前，红灯跳转成绿灯时，不知一辆桑塔拉从何处拐来刚好撞到她的车身，她立马打转方向盘，却与前面的宝马x6追尾。
　　安全气囊已经跳出，可是她也不知整的天旋地转之间，额头已经磕碰出了血。
　　林艺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撑在座位上取下安全带，手机已经在包里连续响了三次，她想尽力够到包，奈何因为碰撞的原因，原本在副驾驶上的包已经滑落在车内的地毯上。
　　桑塔拉撞在的是驾驶这边，她现在又暂且打不开车门，身体被卡住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前面那辆宝马6x的车主已经愤愤地下车了。
　　宝马车主一身油彪走来，锃亮油腻的头发梳在背后，杂牌的polo衫的背后是被汗打湿了一大片，polo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能看见脖子上架着的亮灿灿的黄金大金链子闪烁，他穿着一双破旧的人字拖，边像林艺的车走边拨通了110。
　　王大虎敲着马萨拉蒂的玻璃，大声吼着，“是个姑娘啊，姑娘你没啥事的哈？莫慌，马上就有人来了。”
　　王大虎操着一口乡音，看到车内的林艺皱起了眉头。
　　桑塔拉的那位也被困在车里了，好像人已经昏迷了。
　　没过一会儿，就近的交警支队就赶到了，王大虎协助交警

　　罗朝日打了七八个电话，就没有后文了，他又打电话给陆泽，陆泽调查了一下才知道林艺出车祸了，现在人正往医院去。
　　他赶紧拿了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就急忙往外走。
　　陆泽把所在医院的地址直接发了导航给他，自己也从床上起来穿衣出门了。

　　林艺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额头撞伤了一些，在左侧的额结节上大约有三厘米长的口子，医生消毒处理了一下在她的额头贴了一大块止血贴。
　　罗朝日破门而进的时候，林艺正坐在医生对面，照着镜子撩起碎刘海看了看自己的伤。
　　他的脚步沉稳却急促，停在这个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房间时，目光火热地在林艺的身上烧了一遍。

　　“你人怎么样？”语气有些恼火。
　　罗朝日快步走到林艺面前，一双大掌稍微使了力直接按在了她的手上，罗朝日弯身，离近，隔着一副金丝框镜片仔细地打量着林艺额头上的伤，他的眉头紧了紧。

　　罗朝日的到来是林艺始料未及的，林艺脑袋被罗朝日一按，整个人身子也往他那边带，大掌有力，林艺细声细气“哎呀”了两声。
　　罗朝日看过伤口又锁着眉头直视林艺的眼睛，林艺倒是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
　　四目相对。

　　“嗯…”林艺的睫毛扑闪，“你怎么来啦……？”
　　“不是有人发邮件给我问我在哪儿？”
　　“哦……”林艺点头如捣蒜，这个有人就是她自己。
　　“在开会没看到某人的邮件，隔久了才看到，之后就给某人打了七八个电话没人接，深更半夜地又把陆泽打扰了才知道某人出事了。”
　　嗯，这个某人也是林艺她自己。
　　罗朝日边说边摸了摸林艺贴了创可贴的伤口，语气相比前几句温和多了，像是对一个顽皮的孩子束手无策的管教而做出最后的妥协。

　　“我说，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就可以走了，就算今儿医院是我值班，但这里是我的公办事不欢迎二位留在这里打情骂俏让我一个人坐在高高的柠檬堆上，右转出门，不送。”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一手托着腮帮，一手用圆珠笔在桌上敲了敲。
　　白大褂投来嫉世愤俗的目光。

　　林艺朝她笑了笑，“是是是，谢医生，我们现在就离开。”
　　等林艺暗戳戳地拉着罗朝日的袖子往外走的时候，又被白大褂叫住了。

　　“林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谢医生的目光跳跃过职称牌子之前的桌子上放着的杂七杂八的药，“上面写的清楚啥时候吃，吃多少。”末了又道，“明天记得再做个全身检查哈。”

　　林艺讪讪地笑着回头，“谢谢谢医生。”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又觉得有点怪……然后又默默拿了药推着罗朝日往外走。

　　出门就看到陆泽笔直地站在门外，还有两位交警坐在白色铝制的板凳上。
　　陆泽看到二人出来走上前来，“罗总，林小姐还要跟着二位回去做个笔录。”

　　然后……
　　林艺人生第一次进局子。
　　她自己本身就对这个神圣的地方怀着一丝丝的敬畏，到了局子之后更是小心翼翼的，警察问她，她答什么，一五一十地全盘拖出，没一会儿就完事了，在一个单单上签上了她的大名。
　　至于她的小超跑宝贝儿，现在已经不成样子了，四个字，真是：惨，目，忍，睹。
　　林艺的心尖尖上的肉拧巴，一绞一绞地痛。
　　罗朝日全程在她的身后，有什么事也都交给陆泽去打理。

　　宝马x6的车主王大虎操着一口川普，还关心了几句林艺有啥事没有，就说按程序走。
　　这也是林艺学车10年来第一次出的事故了，她向来开车小心，是个遵纪守法的良民，在法国的时候也没出什么差错，这次她虽然没有什么伤，却是把她吓得不轻。
　　林艺小声叹息了句，“心疼我车。”
　　但是好像桑塔拉车主的情况并不乐观，目前处于昏迷状态，还需要留院观察。

　　林艺被罗朝日带上了车，陆泽也忙完了急着回去了。
　　夜色绚烂而寂静，不羁中包裹的是似水的柔情，街角路边的灯会亮一整夜直到朝日抓住夜的尾巴，24小时便利店却是时时不息的灯火，为那些深夜的人送上一丝温暖。
　　林艺肚子饿了，下车买了两罐冷藏的易拉罐草莓饮料，还买了一个速食三明治啃着，递给驾驶位上的罗朝日一罐饮料，罗朝日没打开。
　　林艺喝了一口，长舒一口气，细节光滑的手臂揩了揩嘴。
　　“走吧走吧。”林艺指了指前面的路。
　　罗朝日双手握住方向盘，却没动。
　　空气安静了两秒。
　　林艺转过头看向罗朝日，“怎么了？”

　　“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他的语调如一架钢琴沉稳而优雅的声音。
　　罗朝日的嘴一张一翕，慢慢转过头来对上林艺的视线。

　　林艺拿着速食三明治的手垂在腿上，嘴里还没嚼完的三明治她囫囵下肚，一双眸子亮晶晶地看着他。
　　“你之前不是问我想清楚没有吗？”
　　气氛正在升温。
　　“我想我想清楚了。”
　　她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罗朝日。”
　　她唤她的名字。

　　罗朝日一愣，随即绽开一个和煦的笑，如人间四月天的风。
　　然后她又愣了一愣，“好像经过刚才，我更加确认了。”

　　“林艺，我平时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在这些上面。”他指的这些应该是恋爱。
　　“从前没有，是你硬是叮了无缝的鸡蛋，又从鸡蛋壳的缝中挤进来，占了我生命的一席地位，却又一言不发地完全抽离，这次想清楚了，就没有什么可以反悔的了，我很忙，但我会抽出时间照顾你，会顾忌你的感受。”
　　车内的灯光有些昏暗，反射在他的镜片上却刚好映出林艺的身影。

　　林艺听着他的话，若有所思地小鸡啄米地点点头。
　　然后就听他慢悠悠地道来，“我最近很忙，等我忙完就去领证。”

作者有话说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