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朝阳》木木夕王爪缶

10、chapter10 如故

　　罗朝日在公司开会，刚开完和行事部门经理会回到办公室想商量一些示意，推开门就看到连笑坐在沙发上正在逗他的猫。
　　他看到连笑就止住了笑容，示意让经理离开，经理点点头带上了门走了。

　　“朝日。”连笑摸了几下猫又说，“什么时候养了只猫？嗯？”连笑芊芊玉手武陟插入了柔软白色的猫毛中，骨节分明。
　　猫咪在阳光下晒得有些慵懒，好像不是特别愿意被女人的手蹂躏，有些厌倦。
　　“放下它吧。”罗朝日立着身子，“说吧，什么事。”
　　“我这部戏杀青了，有个庆功宴，你必须来啊，到时候你不来可为你是问。”连笑威胁道。
　　严连笑很聪明，她对昨日所见只字未提，甚至表现得毫不在意，她只是在故作轻松而已，昨天晚上她已经在被窝里哭的发抖。
　　有些时候强颜欢笑，故作坚强，把伤隐藏在笑容的影下，人受不了上吊准备自杀的时候，在别人的眼里却以为你在荡秋千。

　　“没有什么事就出去吧，我还有事要做。”
　　“朝日……”
　　罗朝日啊，无情。
　　严连笑放开猫咪，站起身来看着他，罗朝日却侧着身子没有留正面给严连笑。
　　林艺和严连笑曾经高中是最好的朋友，上下铺的关系，一个开朗乐观，一个腼腆羞涩，两人形影不离如同手足，林艺和罗朝日好上的时候，林艺经常爬到上铺钻进她的怀里嘴里一口一个罗朝日，不知何时起，严连笑竟通过这些话语喜欢上了罗朝日，很搞笑叭，连她自己都觉得很荒唐。
　　哪儿个少女不怀春？可能正巧是她怀春的时节在某个午后在林艺的身旁抬眸看到罗朝日看着自己的方向，虽然她再清楚不过，那不是在看自己。
　　可林艺没有珍惜啊……
　　她却一直一直守在罗朝日的身旁，这么多年来，大大小小的事情，能顾忌的顾忌，她却以为自己就要成功了，直到昨天撞见那一幕。
　　明明是她不离不弃，她付出了这么多，是谁说的付出就有回报？一个人的付出于回报是呈偶然性的，若是一群人的付出那就必定是有回报。
　　她把手攥得紧紧的，刚做的指甲扎在肉里，显出红痕。

　　罗朝日按了电话，叫行事经理进来，严连笑笑着走了。
　　严连笑走了没一会儿，罗朝日又按下了电话，与秘书办公室的陆泽接了内线，“没有下次。”
　　他是的意思是像严连笑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面的人，没有下次，严连笑知道林艺回来了，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他的做法也是直接了断了严连笑的念头。

　　严连笑从朝日集团出来后又去了DWA的店面。
　　不知是什么驱使她来到这里，经纪人就算百般阻挠她也是要来看上一看。
　　果不其然见到了林艺。
　　她踏进DWA时，摘了墨镜，刚好看到林艺在柜台站着喝咖啡。
　　倒是店里的几个小年轻的目光亮刷刷地望向严连笑，喝咖啡的林艺也顿了顿，连笑啊，真是越来越落落大方了。
　　是有许多明星和富家太太偏爱DWA这个国际奢牌，确是平常也有不少贵人富人来这里挑选购物，但是像严连笑这种正大红大紫半片天的影后，来到这里让几个小年轻脸上都挂着了笑容。
　　“啊！是连笑吗？”
　　“真的是连笑啊！活的连笑啊！”
　　“连笑，我是你的忠实粉丝啊，能签个名吗？！”
　　严连笑优雅地给了大家一个微笑，就从经纪人的开路中走向了林艺。
　　林艺看着她笑了笑，“连笑。”
　　一声连笑唤得是心里荡了几层涟漪。
　　“林艺。”
　　严连笑语气平淡波澜不惊。

　　两人坐在店里的沙发，相见无言。
　　正是下午，窗外望出去是来来往往各型各色的人。
　　“这几年，过得好吗？”
　　“一般。”林艺笑了，“你看起来过得不错。”
　　“你也是。”
　　继而下来两人喝一杯咖啡的时间没有任何对话，林艺连眼神都是飘忽的，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过去的朋友，她们有过穿一条裙子的交情，相见却无话可说，默契可嘉谁也不提前从前，可是，若是不提从前，她的老友，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你近来好吗？你最近在忙些什么？我很想念你。朋友。
　　严连笑喝完了一杯咖啡就起身离开了。

　　林艺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长呼了一口气。

　　下午过半之后，林艺也无心在她的设计上了。
　　开着小超跑到处转悠兜风，突然想起来去江边吹风，便去了“如故”。

　　下了几日的雨出了些太阳花。
　　她这次学聪明了，穿的oversized条纹体恤衫，热裤，搭了一双全黑色的流线型运动鞋，走在江边吹起江风，在她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的时候，就已经被深深吸引住了。
　　只是过来散散心。

　　在小厨房忙活着的刘毅看到妹子坐在江边吹江风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职业素养让他立马就认出来了这是上次和欧文相亲的女孩子，还被罗总按住的那一个。
　　在这儿呆了一个下午了，客人是换了一批有一批，可这个小姑娘就一直蹲那儿了。
　　脚不麻？
　　他洗了洗手在围裙上擦干就走了出去。

　　“小姐，我们这里必须要消费。”
　　从背后传来的声音让林艺一惊，转头一看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手里乱揉一团围裙。
　　他继而说道，“不知道怎样称呼？我，刘毅，立刀刘，刚毅的毅。”
　　刘毅也在林艺的旁边蹲了下来，撑着些身子在裤兜儿里摸出了烟和打火机点上。

　　“你好，我叫林艺，双木林，艺术的艺。”林艺笑着向他说着。
　　他抽了一口烟吐了，“怎么？不开心？”
　　林艺笑了笑，手里拿了根随手折下的小草在江边的沙地上乱画着，“也没有，人嘛，世事哪儿可能十全十美。”
　　“听你这口气，是情伤？”刘毅点了点指尖夹住的烟，偏着头看她。
　　“算是…吧。”
　　“吧？”
　　“我是一个非常随性的人。”林艺转头看向这个男人，才发现他有一双鹰的眼睛，眼位有一寸大约两厘米愈合的疤痕，深黑的古铜色皮肤将这块疤痕隐藏得很好，不仔细看不易发现。
　　“随性到哪儿种程度？”
　　“哪儿天开心一早起床可能会飞去巴黎的广场看鸽子，或许今天在太平洋钓鱼，明天在北冰洋看极光，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不计后果，不负责任，不论对错只求清风明月。”
　　“这样很好啊，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羡慕你的自由与洒脱。”
　　“可是，我在感情上也这样。”她顿了顿又道，“全凭自己意愿，以自己出发去定位别人，单方面的觉得对方会怎样怎样，我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依理而行，棱角突兀，依情而动，放荡不羁，意气从事，到处碰壁。与世界好处，与人难处啊。”
　　“唉。”
　　刘毅听了这些话笑起来，“今年多大？”
　　林艺疑惑，“夏天就二十七了。”
　　“小妹妹。”刘毅的大掌落了下来，在林艺的头上按了又按，“你想的太多了，看简单一点，你看我就喜欢做点奶茶，做做手工插个花，这不是就做着吗？尽管平时店里客人少，但是这种宝贝铺子就藏在这里等有情趣的人来发现。”
　　“我正视我自己的感情，我喜欢欧文，这有什么不可以承认的吗？”
　　刘毅语重心长。

　　正视自己吗？
　　林艺好像对自己的定位特别模糊。

　　两人分别从自己出发，以心换心。
　　林艺隐约给刘毅讲了自己和罗朝日，也讲了昔日的朋友。
　　她已经很幸运了不是吗？不愁吃穿，没有限制，财富自由，也经得起自己挥霍的青春，她到底在迷茫些什么呢？还在踌躇不决些什么呢？

　　林艺又点了一杯草莓清酒，她这次趴在小厨房的窗口看着刘毅在做的清酒。
　　星星点点的彩灯挂着，木板上用白色油漆写的“如故”二字一点一闪地在白天发着微弱的光。
　　玻璃杯在他的手中倒过去倒过来，比例，手法，刘毅都熟稔于心，先加奶茶然后冲下自制的草莓果肉清酒，再放冰块，最后草莓片贴在玻璃杯瓶口，放了两片薄荷叶在杯口，插上黑色的吸管。
　　“来，林小姐，共消费四十八。”

　　林艺端过冰冷的玻璃杯，突然一只猫儿越过她的脚。
　　“啊。”林艺又是惊又是喜，没端好的草莓清酒往外洒了点。
　　刘毅看到白色的一团绒毛，叫了句，“一见。”
　　“它叫什么？”
　　“一见。”
　　林艺疑惑。
　　“一见如故的一见，还有一只黄色的小布偶猫，不知道去哪儿玩了，叫又见，又见如故。”
　　林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喝了一口草莓清酒，沁人心脾，倒吸了一口凉气。

　　林艺喝完清酒准备离开。
　　“我刚回国，没什么朋友，很高兴认识你，刘毅。”
　　“有什么事欢迎随时来如故坐坐。”
　　林艺离开后，刘毅发了消息给罗朝日叫罗朝日请他吃饭。

作者有话说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