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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忽遇春风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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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半晌,杨钦洲便起床驱车到了公司,在办公室忙的飞起还不忘抽出手来给顾容发短信。
“容容你醒了吗?饿不饿?我叫人把午饭送到家里好不好?”
听见手机震动的声音,顾容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摸枕头边上的手机,翻开一看是杨钦洲来的短信。看到他要叫人来送饭便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不能再这么麻烦他了。
“不用了杨先生,我自己做就可以了。”
“晚了”
顾容见了这条短信还觉得纳闷,怎么就晚了?现在才一点半。
咚咚咚——
顾容刚收到短信便听见有人敲门,他抓了抓头发,有些无奈的想笑。原来他说的晚了,是这个意思啊。
顾容小心翼翼的跳下床,慢慢悠悠的走到门口,开了一条缝往外看,小哥穿的是上次和杨钦洲一起吃饭的那个饭店制服。
“先生您好,您点的外卖请收好。”
顾容搔了搔头,接过来外卖“谢谢”。
顾容把外卖放在饭桌上,自己坐在饭桌前,两只手肘垫在桌子上交握着思索,这个杨钦洲到底想干什么,他想了许久也想不出原因,回卧室拿过手机准备给杨钦洲打电话。
昨天杨钦洲把会议取消,今天中午却临时加了紧急会议,各部门都气恼的不行但又不敢和老板顶嘴,只能私下里发发牢骚。
“老板,电话”
杨钦洲正在讲到技术改良问题,想把公司的医疗器械的技术再往上推一推,张凯阳拿着手机站起来打断了杨钦洲的话。
“不接”
杨钦洲看着张凯阳皱了皱眉,平时开会都不会接电话的,在手边这么多年了,这么低级的错误张凯阳怎么也要犯。
“可是……这是,这是顾容的电话”
张凯阳叹了口气,着实的犯难,他也知道老板在开会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但偏偏过来打扰的是顾容。
杨钦洲听了那个名字,身体一顿便站起身来去接张凯阳手里的电话。
“刚才我说过的问题,你们再想想,我接个电话马上回来,抱歉。”
杨钦洲转个头接起电话,扎扎实实的换了个温柔的腔调。
“喂容容,怎么了……”
他边说着边推门走出会议室,剩下员工们面面相觑,接着便炸了锅。哎刚才那谁啊?老板怎么这么温柔啊?从来也没见他这样啊…张凯阳见大家都看向他,自己只能无奈的耸耸肩,闭紧嘴巴不乱说话。
“饭菜还合胃口吗?”
“我还没吃,杨先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本来开会开的心烦,现在顾容一个电话过来,杨钦洲顿时舒服了许多,顾容的声音细软绵长,轻轻低低的从声筒里传过来,打在杨钦洲的心里。
“你问”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我们非亲非故的…我也没钱,长得也不好看,你图什么啊”
杨钦洲听了顾容说着话,气便不打一处来,小兔崽子还跟我非亲非故!
“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说,你只要记住我不是坏人。”
杨钦洲拉了拉领带,觉得有些不自在,接着又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再说了,谁说你长得不好看啊,我就觉得你好看…”
“嗯?你说什么呀,我没听清楚。”
顾容从电话那头发来疑问,杨钦洲信口雌黄:“我说你赶紧去吃饭吧”
“哦好,那杨先生谢谢你啊,哎对了,你还发烧吗?”
“不了,我身体这么好你就不用担心了,赶紧去吃饭吧”
杨钦洲听他问自己还有没有发烧的时候,还愣了一下,接着便反应过来,容容在关心他。
“好吧”
打了个电话却也没问出个所以然,顾容便不再想了,打开外卖吃着,还想着吃完饭去医院看看,老这么躺在家里也不行。
吃过饭顾容便把家居服换了下来扔进洗衣机里,今天穿了纯黑色高领毛衣,灰色中长的羽绒服,拉链上还有个荔枝小扣。
他从小爱吃荔枝,小时候山里多,便宜又好吃,可来了北京以后,贵的他都不舍得买,馋的久了只买些荔枝味的糖果解一解。
打车到了医院里,顾容一瘸一拐的,先进了校长室报个到,接着回了自己的科室忙活,一忙便忙到了快天黑。
手机响了,顾容打开之后看都没看直接就接起来,“喂你好,我是顾容”
“喂你好,我是杨钦洲”
一听是他,顾容停下手里的笔,有些无奈。
“你在哪儿呢,家里没人吗?”
杨钦洲这么问他,顾容一听便知道杨钦洲现在在他家门口呢。
“嗯没,我在医院”
杨钦洲一听说他在医院,手机没停便火急火燎的上了车,在车上开着还不忘记教育人。
“谁让你去医院的,我是不是说过已经请好假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脚上的伤要是再严重怎么办?”
“我打车来的,没走路”
顾容听他讲话着急,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着急,但总归是担心自己,便想着告诉他是打车去的医院让他放松下,没想到杨钦洲还是这么凶巴巴。
“打车也不行,你下楼不是自己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跳下去的?还在这跟我顶嘴。”
顾容被凶的委屈死了,他捏着白大褂的衣服边儿,撇了撇嘴道:“不行就不行嘛,你干嘛这么凶啊。”
杨钦洲一边开车一边想着顾容的样,心里暗戳戳的想笑,小朋友真是可爱啊。
“好了,我马上到了,你在医院门口等我吧。”
“哎?怎么就在医院等你……哎挂了?喂?”
顾容还没说完,杨钦洲就挂了电话。顾容其实是没明白,稀里糊涂的,杨钦洲怎么来接他下班了?
杨钦洲驱车到医院门口的时候,顾容正站在医院门口等他来。穿了灰白色的羽绒服,象一只小企鹅。杨钦洲没熄火,直接打开车门站起来招了一把手。
“容容,来”
顾容见他来了,便一瘸一拐的走到车边,也就十来米的距离,他走了近一分钟。两人都坐进车里,杨钦洲伸手去帮顾容系安全带。
“这几天都不要来医院了,脚都这样了,以后还想不想走路了”
杨钦洲这样凶,顾容心里直犯嘀咕,这人怎么这样啊,真霸道。
到了家门口,杨钦洲把车停下,转到顾容那边帮他打开车门,弯下腰捞起顾容的腿就抱起来往楼上走,顾容虽不情愿,但自己走上去可能就大半夜了。到了家门口,杨钦洲就抱着顾容也不放他下来,顾容没了法子只能尽力的去掏口袋里的钥匙,就这么被杨钦洲抱着,进了家门。
杨钦洲把他放在沙发上,倒下水拿了水果端过来,径直走进了厨房。
“容容今晚想吃什么”
说着便弯下腰去开顾容的冰箱,顾容喝了一大口水,只觉得这个人好自来熟啊,本就是不太认识,怎么进他厨房看他冰箱了!不过心里觉得不好他嘴上也没说什么,只说了句什么都行,他不挑。
杨钦洲在厨房里忙活着,顾容闲得无聊便打开电视看,刚打开便看到杨钦洲的脸。
“与康健这种小医院合作是前所未有的,杨总怎么对它心血来潮了?”
“这位记者请你正言,合作前我已足够了解,这所医院稳沉本分,我很是满意,尤其是这所医院的医生”,电视里的杨钦洲转过脸对着镜头笑了笑,接着说“我更满意”。
顾容啪的一声就把电视给关了,感情这是认识我们医院里多少医生啊,满意满意,到底是满意谁?从茶几上拿过橙子来用水果刀切开,顾容正愤愤不平,在手指上切了个不大不小的口子。
“啊—”
他小小的惊呼了一声,厨房里的杨钦洲赶紧关了火,跑出来看。
“怎么了这是?”
杨钦洲从厨房里出来,蹲在顾容的沙发前,看到他手出血了,便握在手里,用纸轻轻柔柔的擦。
“不用你管!”
顾容正在气头上,他把手指抽回来,别过头不看他。
“你啊,笨死了,你药箱在哪里,我给你包起来”
顾容见他说自己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杨钦洲翻了个白眼,更是气的喘粗气。他小心着脱下羽绒服,生怕在衣服上留下血渍。
杨钦洲四处看了看,药箱就在旁边的低柜上放着,他拿过来笑着问顾容。
“顺序是……”
顾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才慢吞吞的说话。
“也不知道谁笨,包扎一下都不知道顺序。”
“我我我,我最笨了,来你说我给你包。”
顾容见他还算坦诚,便嘀咕着说一句这还差不多,他指挥着杨钦洲先擦除血块,用医用棉蘸取药酒涂上,最后用绷带裹上。杨钦洲把这些做完后,还抓过那只手,在绷带了亲了一口,顿时顾容就炸了。
“你干什么呀”
杨钦洲自知理亏,但还是大言不惭的说了句老一辈的人都说亲一口好得快,顾容在心里骂他:呸,老一辈说的我怎么没听说啊,就是想耍流氓。杨钦洲站起来回了厨房,把菜一一的端上来,把顾容从沙发上抱起来放在饭桌前。
“吃饭吧容容,你尝尝这个”
顾容没接他的话,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
“杨老板,我能问个问题吗?”
杨钦洲听他叫自己杨老板,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接着问道:“什么问题,你问”
“我们医院的医生你都认识谁啊”,说完这句顾容低下头夹菜,往嘴里塞了一块土豆含糊不清的接着说:“你认识的那些,都满意啊”
杨钦洲听这话觉得莫名其妙,他想了想,忽然就想起来前几天的那个采访。看着顾容气鼓鼓的,他脸上不动声色,心里乐开了花。
“嗯,满意”,他给顾容抹了一把嘴角的油渍,然后往他碗里夹了一块排骨,接着说“只认识你,只满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