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现代校园架空／卡鼬／佐鸣）》只是不爱

66、六十六

　　星期日鼬一早起来做好煎蛋三明治便轻轻走出卡卡西的公寓。由于前一次咨询中心的阴影，自己首先要到咖啡店确定一下情况才能安心。想来自己不会那么“走运”吧，接二连三撞见超乎现实的莫名其妙的事。

　　经过情人节那夜一场雨的洗刷，近几天的天空明朗了几分，阳光充足，大约再过个把月便能闻到樱花的香气了。

　　大约时间还早公交车站没什么人，等车的功夫鼬四下瞅瞅有点无聊，便在站前的摊子随便买了份报纸。大略浏览一遍除了地震预警便是交通事故某某议员的负面消息对其今后前途的影响啦要么就是提放扒手的新花招总之没什么说得上赏心悦目的内容，坏消息总是多过好消息。说起来报纸和新闻的意义似乎就是随时警告人们——我们并非生活在美好的仙境，我们的世界有多么混乱，好好活着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必须处处留神小心才是。

　　十五分钟之后，鼬等的车进站了。鼬叠好报纸夹在腋下便跨上了车，在靠窗口的座位做好后看着报纸上的小漫画打发时间。倘若不塞车活着遇到其他状况耽误时间的话，自己从车站走到咖啡店刚好是平时开工的时候。

　　报纸的油墨味儿混杂着衣服上长期积压柜底的味道时不时飘入鼻内，鼬皱皱鼻子，除了偶尔流点鼻涕伤风已无大碍。后脑勺的包就不会那么快消失了，按下去还是会顿顿地疼。这也算作冲动的一点代价吧，不过就结果而言这点代价委实值得了。看来某些东西如果不转化为成形的语言就哪里也去不了，无法传达到谁那里，虽然感到失望但也无可奈何，毕竟语言既然存在必然有存在的价值，至少对于普通的凡人来讲。

　　看过漫画，鼬放下报纸给家里打了电话。等待铃声响了一阵鸣人有气无力的声音便从听筒中传了过来，他说佐助出去买点东西顺道还要去书店买参考资料，有事就尽管留言自己会转达或者晚些时候再打过来。鼬哦了一声，说家里一起都好就是了，没什么特别要交代的事，倒是他的声音听来就和一星期没休息过似的，很奇怪。鸣人便开始哇啦哇啦以十分夸张地形容抱怨了牙科诊所以及牙医怎么怎么恐怖。鼬听着听着不由得轻声笑起来。

　　公交车到站了，鼬走下车快速朝咖啡店方向走去。

　　乍看之下绝对不引人注意的大门口既没有立牌子也没有贴任何提示停业的纸条。握住把手推门却推不开。鼬将脸贴近门上的玻璃使劲朝里面看，至少确定下琳达的位置。从不觉得大厅的光线这般暗淡，从外面看去里面黑麻麻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鼬心头浮起一丝阴郁，即刻掏出行动电话拨通店里的号码。“铃铃铃”铃声很快随之响起，鼬侧耳贴在门上倾听，错不了，门内店里的电话的确在响个不停，尽管听起来不十分真切但确实在响。自己挂断之后，里面的响声也相应断绝，断得干干脆脆。这样。。。心下多多少少有点安慰，电话还在使用嘛，说不定小南只是想趁机多玩几天，之于她来说没什么不可能的事。

　　就这样，鼬百无聊赖地在店门口站了好一阵子。眼望着路过的车辆与行人，鲜少有人朝这边瞟一眼。鼬再次拨通店里的电话确认，铃声很配合地再次响起。鼬松了口气，伸展臂膀之后迈开步子离开咖啡店。往下继续等怕是也没有结果，小南突然出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总之说是说不好，这一点自己就是依稀明白。

　　坐车返回卡卡西的公寓时中午已过。

　　换下鞋子走进客厅鼬看到卡卡西正坐在沙发上望着电视机发呆，手里握着啤酒罐。电视机根本没有打开。

　　[大白天喝哪门子酒啊？]

　　[哦，你回来了。]

　　[恩，总是有点不放心，所以去咖啡店瞧瞧。]鼬在沙发上坐下。

　　[情况怎么样？那边。]

　　鼬撇撇嘴，[具体的不知道。没人在，只好等等再去了。]

　　卡卡西点点头，继续喝啤酒。

　　[中午饭没吃吧？]看情形鼬便猜得到。[我去随便弄点什么吧。]

　　[起来没多久，才吃过三明治。]

　　[我说，那是早餐。]

　　[啊，无所谓的嘛。]

　　[按时吃饭可不是什么无所谓的事。倒不是我想唠叨指责你的生活方式，但也不能那么满不在乎不是？至少对健康有益的事就应当遵从啊。反正我也没吃，看你买了这么多罐头，干脆做点肉酱意大利面好了。就这样了。]说完，鼬一拍沙发站起来走进厨房。

　　卡卡西则继续喝他的啤酒。

　　约摸40分钟后，鼬直接把面条端到茶几上。

　　[我还煮了蛋，吃的时候最后撒点盐巴。不过你随意。]

　　[总的来说，我们还是习惯吃生蛋啊。]卡卡西放下啤酒罐嗅了嗅面条的香气。

　　[是没错，不过煮熟的蛋利于肠胃。]鼬用筷子戳了戳盘子里的面条，[刀叉就免了吧，反正不是在外面，没必要那么讲究，是吧？]

　　[你想得还是真蛮周到嘛。]

　　[赶紧吃吧，之后我收拾收拾要回宿舍了。]

　　之后两个人默默无声吃完面条，鼬收起盘子以及空啤酒罐一股脑拿进厨房。

　　这时间里卡卡西剥开煮蛋一声不响吃掉了，然后拿起鼬买的报纸看起来。

　　鼬长长喘了一口气做回沙发。

　　[我隐约中有个感觉——你早晚有一天会消失，自我面前消失地无影无踪。]卡卡西将报纸轻轻放回茶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今天起来的时候你不在，突然就这样了。]

　　鼬惊异地转过头看着他的脸，须臾之后，[你责怪我忘记留个字条什么的？如果因为这个你一开始就直说好了啊。我想反正一会儿就回来了，没有那个必要啊，何况朋友的衣服还没拿呢。没有理由不回来啊！我记得你对我说过人是不会凭空消失的。你这又是怎么了？]

　　[没什么，也不是责怪你。我这个人神经过敏。当我说说而已，别太往心里去。]

　　[不是，不是那个问题。我。。。]鼬手肘支在茶几上，手指插进头两侧的头发，看上去像是努力在调整焦虑的情绪。[我始终闹不明白，到底我们身上有什么如此令对方不放心的事？上次你和我解释过了，我虽然无法切身体会你的不安全感，但可以说起码我安心了许多。但你呢，我做了什么你对我总是抱有这么消极的感受？]

　　[正是因为没有才更加担心，不这样认为？突如其来的打击才是最严重的。]卡卡西一板正经地说。

　　这次鼬没再说什么，直接站起来快步走进卧室。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着那件丝质紫黑色睡裙。

　　[照这么下去，早晚得被你折磨死。]鼬面无表情地靠着卡卡西坐下，双手扳着他的脸朝向自己，[我已经用大人的方式安慰你了，行了啊你。给我适可而止吧！]

　　[呵，有点专业精神，把胸前的橡胶球绑好嘛。我去找。]

　　[不许去。]

　　鼬静静地吻了他。

　　[。。。我觉得我已经够多虑了，可是和你比起来神经还是太粗了点，无论广度还是深度远远不及你所设想的那些有的没的。]

　　[好像也对，或许我这个人天生就是会折磨人的类型。]卡卡西双手揽着鼬的腰，透过薄薄的布料感受着他的体温。[是不是靠近我的人都会遭遇烦恼和不幸呢？]

　　[呵呵，那样的话我倒是更想挑战下。你要知道，我绝不是遇到困难就撤退的人。]鼬以极其沉静的眼神盯视面前的人许久。[那样倒是更好，青睐你的人越少越好。]

　　[你还真是坏孩子。]卡卡西用力把他拉进怀里，[我很好奇一点，我时常神经过敏时常胡思乱想，怕是今后也改不掉了，你会不会常用大人的方式来安慰我呢？]

　　鼬听后狠狠打了他一下，[说到底，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不全是。真的。绝对不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