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现代校园架空／卡鼬／佐鸣）》只是不爱

65、六十五

　　逐步走向迟暮的阳光在鼬离开的位置落寞地撒着，那一瞬间卡卡西感到一股想哭的悲凉一下子蔓生了全身，毫无征兆毫无缘由的。或许，感到快活的唯有自己一个人。

　　尽管不常做饭，但卡卡西厨房的布置以及厨具的先进程度都是一流的。

　　[围裙和隔热手套可有？]鼬上上下下仔细瞧了一番之后转身问靠在门口的卡卡西。

　　[记得当初买厨房设施的时候有赠送。还是新的来着。应该在最左边的橱柜里吧，我没记错的话。]

　　鼬弯下腰拉开柜门，果然在最下层看到了没拆包装的蓝色碎花围裙。[对于你来说，布置这么好的厨房算是一种资源浪费吧？]

　　[啊，我这个人比较注重完美。既然要装修，那么每一个角落都必须弄到极致，究竟用不用或者常用不常用那是另外一回事。]

　　鼬没表态，快速回屋换上衣服便将围裙系好。

　　[唔，好多的海鲜。在北海道的时候你说过喜欢吃秋刀鱼，对吧？]鼬拉开冰箱门，凉气一下子冒了出来。

　　[其他也有买啊。]这时间里，卡卡西一直斜靠在门框上抱臂看着他。

　　[你去看会儿电视什么的，出去等下，好不好？]

　　[我就想站在这里看着，不会妨碍到你的。]

　　[你呀。。。]鼬叹了口气，[好吧。]

　　接下来的时间谁都不开口讲话，卡卡西眯着眼睛视线始终跟在鼬身上，看着他按部就班地取出半清理干净的鱼肉，切下整块腹部的肉，再一点点切成薄片，放入一只长圆的盘子里。

　　[酱油，有？]

　　[恩？啊，应该有，上面的柜子。]卡卡西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

　　[你买的材料能配套的可不多，我随便弄点了，一会儿下点荞麦面吧？]

　　[恩，随你好了。]

　　打开火，等待面条煮熟的时候鼬又弄了拌海带丝和青豆几个小菜。

　　看着锅边缘不时冒出的热气，眼前的一切忽而变得恍惚而不真实，介于似梦而又非梦的情景中。所谓家中的人气大概就是指厨房里饭的热气和菜的香气的统称吧。

　　又过了一阵，鼬关掉火，捞出面条盛在碗里。

　　[好了。]

　　[这就弄完了？蛮快的嘛！]

　　[没什么讲究，只弄了点在家时常做的东西而已，当然不费力。]鼬理所当然地说。[下次再买材料的时候建议你带本食谱去，选好要吃的菜，按照需要一样样买。像这次。。。买的东西的确是不少，但真正能用得上的可没几样。]

　　[是了，以后一定按你说的办。]

　　[也不早了，现在就开动？反正都已准备停当了，再晚一会儿也成。]

　　[吃吧，都做好了，没必要再等了。]

　　饭菜上了桌，卡卡西一言不发将生鱼片一块块塞进嘴里，心思则全然没放在上面，诚然这样对鼬的劳动成果很不尊重但自己还没能脱离那一阵的悲凉之感。自己这次是做过分了，鼬毕竟是男孩子，他已经很迎合自己的穿了和服，自己怎能愈来愈过分？倘若有人送那么女性的东西给自己恐怕自己会当场发怒吧？不，问题并不在于那一件睡衣，而是自己一直没有顾及到他真实的心情，他的内心究竟是怎样一片天地自己从未走进过，也全然揣测不出。彼此的距离，只是自己错觉地拉近了，说到底自己真的了解那孩子么？

　　[要不要打开电视？]鼬打破沉默。

　　过了几秒卡卡西才回答都可以。

　　[明天不能再这么睡了，要整理一下了，晚上就回宿舍去。]

　　[你真的会搬过来？]卡卡西抬起头望着对面的人。

　　鼬想了想，[啊，那也需要时间回去和佐助交代什么的。]

　　卡卡西默默点头。

　　吃好之后，卡卡西执意不让鼬收拾碗筷，于是鼬便呆在客厅看电视。

　　卡卡西回到客厅的时候，“叭”关上电视，而后点上香烟坐在鼬旁边的沙发上。

　　[怎么了？]鼬不解，[洗碗的时间可是够久了。]

　　[抱歉，忘记买蛋糕了。]

　　鼬多少能感到卡卡西的不对劲。

　　[我去把睡衣换上，你别闷闷不乐了。]

　　卡卡西一把拉住他，[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那件睡衣拿去丢掉就是了。]

　　[你神经啊？]鼬觉得好笑，[我没有生气，一件女士睡衣而已，我也不是那么神经质的人。]

　　[我在想，我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远？]

　　一缕缕青烟从香烟忽明忽暗的火光中升起。

　　[我已经很努力朝你靠近了，就算在沙漠上艰难跋涉最后被磨灭消失殆尽都不在乎了，我的努力你半点都感觉不到是吗？那样的话，我真的很生气也很失望。]

　　[正如你所说的，我们才在一起没多久，所以你就理所应当对我不放心，因为不放心害怕早晚有一天会被我伤害你就尽可能躲远。你这个人很大程度上有缺陷，忧虑过度，总是战战兢兢，好了，我全部作为客观现实接受下来，因此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对我忽冷忽热满不在乎，反正你的本质缺陷我都知道了，我就应该无条件谅解，对吧？]

　　鼬的胸口跟随情绪起伏着。

　　[我相信你不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接近我，绝对地相信。但你的态度却是让我感觉每时每刻都在准备着分手以后的事。反正我怎么做都不能让你安心，那就这样吧，不过你也别想着全身而退的事了，别妄想对我做了过分的事能一走了之，你想都别想，我可是绝对做得出来出乎意料的事。这一点你务必搞明白！]说罢，鼬夺过卡卡西手里燃了一半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哈哈哈。。。]看着鼬犀利而认真的眼神卡卡西大笑起来，止不住地狂笑了好一阵子，以至于眼角都挤出了眼泪。

　　[呵，以后再不去相亲了。]好不容易停下笑，卡卡西擦擦眼角。[他们谁再怂恿我就干脆翻脸。]

　　[如果你早几年再早几年出生，或者我晚些年出生，能够更早地遇到你，我会一直一直牢牢抓住你，那样就不会做出曾经那般荒谬的事了，而且活得也比现在踏实地道得多得多。]卡卡西拽住鼬的手腕，[你不知道，你醒来后对我说完那些话又经过昨晚之后我眼里的世界简直变成了绚丽的空中楼阁，就是那么那么的你无法想象的开心，丝毫不夸张。说来丢脸，我就是喜欢你到了这个程度。太想珍惜所以才会顾虑重重。]

　　[嗳，穿女装没甚要紧，但你别把我真的当女人看。我不是那么羸弱不堪处处需要保护。你珍惜过度了。我会肉麻的。]

　　[以后我都听你的，真的，只要你不嫌烦但凡空闲时间我就来缠你好了。]卡卡西轻轻亲吻了鼬的脸颊。[发觉你真的有很多不同的侧面，时而冷漠，时而羞怯，时而直率，时而沉默，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呢？我都被搞糊涂了，不过我会慢慢来体验不同的你。]

　　[我很少在别人面前说这么多话。]鼬说，[刚才说的那些仅仅是对你一小部分意见，更多的就像你说的，以后慢慢清算。]

　　卡卡西摸着他的头说，[也好，看看我这个人究竟有多少缺陷。明天我送你回去？]

　　[我想先去咖啡店瞧瞧，给店里打电话总没人接，感觉不对劲。]

　　[那个古怪的地方啊。。。明天一早再打过去嘛，兴许店里那个女人有事要忙呢。]

　　[她啊，那倒也是。今天的话好像一次说得多了点。]

　　[是呢，我们其实迫切需要像这样的沟通，不认为？]

　　鼬长长喘一口气，[各个方面都需要深刻地沟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