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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危险 ...

  •   长夏炎热,空气里充满了黏腻的味道。
      宋书星午休回来拿落下的课本,刚推开门听见哥哥的房间有响动,他一抬头,见一个女人从那个房间里走出来。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属于男人的白色衬衫,扣子没系好,松松垮垮地露出瓷白的肩膀,仔细看滑腻的皮肤上布着淡粉的痕迹。
      女人似乎没穿裤子,两条纤细的腿露在外面,晃得人眼疼,宋书星慌乱中赶紧将眼神收了回来。

      两人似乎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只是一直没见过面,也因而在这样似乎有些尴尬的气氛里,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宋书星忍不住用余光瞥他哥的女朋友,见女人在杂乱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潮湿的发丝绕在白皙的脖颈上,媚眼如丝,只一个眼神就能要了人半条命。

      她不慌不乱地当着宋书星的面点了根烟,没把这个穿着蓝色校服的毛头小子放在眼里,只是隔着烟雾看他那纯情的眼神,略微有些好笑。

      谁也没开口,直到宋书星拿到东西准备走的时候,想到什么,撤了半步回来,看上去似乎是学校里最正经的学生。
      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提醒她:“我哥不是什么好人……”

      后面的话他没好意思说出口,宋书星想说的是,所以你别被骗了。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都不是好事。

      宋书撤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他和宋书星都是孤儿,这些年来彼此扶持,活成了两个完全相反的个体。
      弟弟成绩优异,性格沉稳清冷,已经保送名校,而哥哥却肆意张扬,是这片出了名的浪子,在外人口中,他玩车玩女人,什么都玩。

      黎温当然知道。
      只是她没想到面前这个看上去清风霁月的好学生,竟然也会说别人坏话,还是亲生哥哥的。
      他似乎将她想象成一个可怜的女孩,会在被玩弄后发现浪子没有心兀自流泪。

      可惜了,论起坏这件事,黎温对比宋书撤来说不遑多让。
      谁说就是宋书撤玩她,而不是她玩宋书撤呢。
      一个长相好看活也不错的男人,玩玩,又有什么损失?

      黎温漂亮的眼尾往上勾,那双眼睛笼了一层烟雾,看上去勾人得要命,她唇角掀起一点弧度,慢慢笑了起来。
      宋书星显然有些不明所以,也不知道是室内温度太高的缘故,他掌心起了一层黏腻的汗,正准备走时,女人突然离他近了些。

      她那张精致的脸放大在他跟前,他这才发现她没化什么妆,可偏偏媚到了骨子里,随意一个眼神都能蛊惑别人的心。
      漂亮的眼睛下点缀着一颗浅浅的痣,笑起来时像春水般晃啊晃。
      黎温问:“你是在担心我吗?”

      这问话着实有些暧昧,宋书星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而且,这句话其实也并不像是疑问句,更像是某种挑逗。
      他耳根泛红,只觉得周围的温度一点一点地升高,似乎一切都在发着烫。
      黎温见他这副模样,缓了缓放过他。
      她吐了口烟圈,又说:“与其担心我,倒不如担心你哥哥。”

      黎温笑着问他:“你以为我就是什么好人?”
      话语里带着浓浓的戏谑,混着烟草味,呛得宋书星剧烈咳嗽起来。
      他不敢抬眼看,生怕被什么勾住,没再跟她说话,快步跑了出去。

      黎温勾唇,又抽了口烟,纹着蝴蝶纹身的手将烟摁在了烟灰缸里。
      离经叛道的宋书撤,居然还有这样乖的弟弟。

      那日过后,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只是偶尔还是会在家里碰见,但也不会说什么话。
      宋书星不敢跟黎温有什么交集,倒不是因为她看上去有些像不良青年,而是因为黎温对于那时候的宋书星来说,像极了变成苹果的毒蛇,他隐隐觉得只要上前一步就会被吃得骨头也不剩。

      天气越来越热,直到这天,一场清凉的雨将空气里的炎热冲刷掉一层。
      宋书星坐在书桌前读书,耳边是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着让人觉得心情也平静起来。

      他纤长的手指翻到最后一页,将书整理好放回了原处,原本想再学一会儿英语,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宋书星以为宋书撤回来了,起身去开门。
      咔哒一声门打开,入眼是双潮湿的眼睛。
      黎温站在门口,黑色的头发沾了雨丝,有几缕粘在白皙的脖子上,她整个人被淋湿了,胸口某种景色若隐若现。

      宋书星微微别过脸,喉结上下滚了滚,眼前似乎还映着她黑色的内衣带子。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倒是黎温先开了口:“让我避会儿雨?”
      听起来并不像是问句,他不知道为什么,开口道:“我哥不在家。”
      黎温笑:“我不找他。”

      这对话显然有些对不上,好歹这也是黎温男朋友的家,宋书星只能放她进来。
      他修长的指节从门把上移开,往后退了一步。
      从黎温的角度,能看见少年从衬衫里透出的蝴蝶骨,他的脊背挺直,带着些微的男人气息,又掺杂着青年人的青涩,很奇怪的感觉。

      黎温在客厅坐了会儿,她中间接了个电话,不由有些烦躁,干脆走到窗边抽了根烟。
      玻璃窗上模糊起来,朦朦胧胧地映着女人精致的脸。
      等她挂断后,一回头看见宋书星站在她身后,他手上拿着干净的毛巾还有洗漱用品,眼神并没有落在她身上,摆出一副冷淡的表情将东西递给她:“洗个澡吹个头发会好一点,否则会着凉。”

      黎温没接,只看着那张和男友略微相似的脸,没忍住多打量了他一会儿。
      宋书星和宋书撤果然是相反的性格,宋书撤从不会这样体贴,他们之间多是风月游戏,什么都有,独独缺了这种温情。

      宋书星见她不接,伸手将毛巾放在桌子上。

      过了会儿,黎温进去洗了个澡,这浴室大概是宋书撤和宋书星公用的,男孩子糙,也没什么可以用的东西。
      她草草地洗了个澡出来,裹着浴巾去宋书撤房间里随便找了件衣服套在身上,过后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而那边宋书星的卧室门紧紧关着,她不走,他也不好赶她。

      雨越下越大,黎温听着嘈杂的雨声昏昏欲睡,突然耳边一声雷声炸开,她吓了一跳。
      等睁开眼时,黎温发现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四周也陷入了黑暗。她以为宋书星将灯关了,手机又不知道去哪儿了,于是起身去摸开关。

      黑夜里什么都瞧不见,黎温晚上视力不好,略微有些夜盲症,什么都看不清。她往前走了两步,想开口叫宋书星,手突然碰上一只结实的手臂。
      肌肤相触时,是一片滚烫,接着是温热的呼吸裹在一起。
      宋书星几乎不敢动弹,只解释:“停电了。”

      那是12年的夏天。
      宋书星不知道从哪儿找出几根白色的蜡烛,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点燃,他们对着坐着,谁也没说话。
      他刚刚听到了她在客厅时听到雷声的声响,加上停电了周围很黑,怕她害怕,也一直没走。

      没了电风扇,即便下了雨,沉闷的夏夜也变得燥热起来。很快,宋书星的身上就被汗水浸透了,他鼻尖渗出汗珠,手心黏腻一片,而黎温也没好到哪儿去。
      黑暗里失去了一部分视觉,听觉也变得敏感,宋书星听到耳边女人轻轻的喘息,只觉得自己好像身处一个蒸笼里,被架在火上烤,哪儿哪儿都变得滚烫。

      一切都在升温,暧昧的气氛蔓延开。
      宋书星恍惚之间听见黎温叫了他的名字,她的声音很好听,她问他:“对吗?”
      他“嗯”了一声。

      他心里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变得失控,意识甚至变得些微有些模糊,幸好这时候头顶亮了起来,电风扇开始吱吱呀呀地转。
      燥热被驱散开,夏夜重新变得清凉。

      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宋书撤打开门,看见这两人坐在客厅里,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反而是宋书星有些莫名的心虚,慌乱地站起来要去浴室洗澡。

      他站在镜子前,总觉得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一抬眼看见女人用过的毛巾放在一旁,那是他下楼买的,淡淡的粉色,和周围其他的毛巾如此地格格不入。
      宋书星胸口起伏着,等他出来时客厅已经空了,只有桌子上燃尽的蜡烛证明着某人的存在。

      她以为黎温已经走了,起身收拾浴室里的衣服,连着黎温的一起放进洗衣机里。
      突然宋书撤的房间里传来女人轻微的笑声。
      宋书撤问她今天过来是不是因为想他了,明明不是,黎温却不介意在床上说些糊弄的话,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想。宋书撤不信,用词粗鄙地问她是不是更想别的东西。

      宋书星喉结上下滚动,面前是搅在一起的衣服,白色和粉色似乎交缠在一起,连沾染的气味都即刻交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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