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初次历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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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我去院子里练功，因病向来不勤奋的师妹却是意外的早起，也不说话，占了院子另一个角落练起了刀法。
待到师傅起来时，我正按着梦里那女子的路数尝试着秋水剑法，师傅的眼神却是突然凌厉，破口大骂：“我教的你竟学了这些，你使的什么剑法，以后别学了！”
骂完甩袖即走，只剩下院里愣住的我，和困惑的小师妹，以及听到骂声从厨房里出来的小荷。
“师姐，师傅就是这个性格，你别在意。”小荷轻声安慰，我摆了摆手示意无碍，想来这事我是真错了，不然师傅连说都不会说，哪里又会骂？那毕竟是别人的剑意不是我的。
吃过早饭，我便去了天绝峰断壁，听说很多人在那里悟了，就想着去试试，然我在断壁上枯坐了两个时辰却依然没觉得悟到什么，只是迎着咧咧寒风，彻底忘了那份不属于我的剑意，然后上天池峰找百合讨了瓶上好的陈酿，打算饭点时给师傅赔罪。
饭点时，等了许久师傅未归，晚间也未出现，想来是要晚归或者不归了，默默的将酒放到躺椅旁边，待小荷和安然都歇下，因实在无心睡眠，我便放空了思维，拎了玄铁剑练起我那教科书典范的秋水剑法。
正练着，想起了今日之事以及过往种种，师傅那别扭性格，小荷温柔体贴的微笑，安然带着怯懦的小脸蛋，以及父母的死，甚至是遇到师傅之前的苦，我的剑便似有了灵性一般，路数也有了些微的改变，整个人进入了一种很奇妙的状态，说不清道不明。
一套打完，师傅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了主屋房顶，逆着月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此刻他的身形却显得颇为高大，手中拎着的酒瓶子甚是眼熟，想来是我今日讨回来的陈酿，看来师傅应当是消气了，于是我开了口。
“师傅，更深露重，屋顶甚滑，站的越高摔得越疼，您千万别想不开。”
哐当一声一个酒瓶就这么废了，若不是我闪的快，估计能砸我脑袋上，只不过并没有多少酒水撒出来，想来是喝空了才扔的，我不敢再废话，迅速回了房间，睡我的大头觉去了。
一夜无梦，又是新的一天，不同的是摘菜回来的我看到了院子里多出来的□□泽，以及他身边的两位天一峰师姐。
两位师姐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大约是说袁师弟今日就要下山历练了，她们能够一起下山很是荣幸等等。
是了天山五峰在山下有各自的据点，下山历练自然是要到那里去领任务的，完成了方能回山继续深造，也就是去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处，再回来接着学习，然后再去再回来，如此往复提升自己，这是前辈留下的传统，不历练不成长，即使这样会折损很多人，只不过我到迄今为止尚且不明白提升是为了什么，只以为是为了强身健体，是以便不是很卖力的修炼。
想想天水峰统共也就我们4个人，山下的据点自然也是没有的，就是不知道待我下山历练时该做个什么任务好呢？
“洛贤师妹，我有些话想同你说。”那边谈话戛然而止，说完这句，□□泽交代了两位师姐山门等候，便往院子外面走去。
我楞了一下，院子里突然显得很诡异的安静，小师妹和两位师姐的脸色不大好，小荷却是冲我神秘一笑，笑中带了点揶揄之色，顺便示意我跟着去。
干笑了一下，我便出了院子，袁师兄倒是选了个好地方站着，挺拔的小身板立于古柳旁，成了副不错的风景画，只是我打从一开始就不中意他，故而不论他怎么个意气风发、俊俏可人，于我来说都无所谓。
“师妹，这是天绝峰据点令牌，我向父亲多讨了一块。”他朝我手中塞了块小牌子，牌子背面刻着天绝二字，不容我拒绝又接着道，“师妹也快要下山历练了，那时我不知回了没。只天水峰近况如此，山下怕是没有据点，若师妹有困难，可带此令牌到天绝峰据点求助。”
道了谢，我便看着他离去，心中有些感慨，人气高果然不是没理由的。
刚回院子，小师妹和小荷便围了过来，问我们都说了什么，我只好一一道来并掏了令牌给她们看，小荷留了句师兄倒是很细心便走了，而小师妹看我的眼神却不大对。
隔日，师傅不知从哪知道了我快要下山历练的事，开始了对我进行特训，平日里都靠我自觉，也就是说我觉得练得差不多了，便能停下，此番师傅亲自出马却着实让我每日累了个半死，单是每日负重奔袭一项便占了我大半的时间，至于我学的功法技法，师傅更是变着法的帮我找错处，力求达到教科书典范之上，然后再让我自己去领悟。
某日，我累的半死躺倒在床上，正准备合眼，小荷却来了，只说是想到了我的任务该做什么了，然后掏了张列满字的单子给我看。
她一直在研究小师妹的病情这我知道，不像我目前只知道小师妹带了病气却不知是何病，可是她能这么快看出门道着实令我佩服，那张单子上都是些她没有，天池峰也没有的药材，叮嘱我尽力去寻，由于这一单子药材遍布大江南北、五湖四海，因此让我自己定下某些个历练路线，以寻药为任务开展我的历练。
我们还商定了某些特殊的标识，这样子待到她能下山时便去寻我，我二人一同历练，这法子当真是极好的，我们也就这么定下了。
师傅突然负起责之后的直接成果就是，我那十八般杂乱的基础武艺不断的被巩固，直到铭记于心，烂熟于身，有时甚至无需多想，身体已经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
争分夺秒，基础武学之后便是我那悟了一丝丝意境的秋水剑法，这个师傅无法帮，我只能靠着自己一遍一遍练习，只是那种玄妙的状态，我却是再没出现过。
“经历的还是太少了。”师傅很嫌弃的坐在古柳之下，拎着酒瓶子喝酒，望着我汗流浃背的一遍一遍练习。
剑意是之前就有了些，于是我便开始琢磨用相同的方式练练其他，果然刀法枪法都有了自己的路数，这种事尝到了甜头自然是要得寸进尺的，师傅看了半晌才说了句：“总算还没笨到家。”
有时候师傅他老人家懒得说话，随手折根树枝便压着我的招式与我对打，实践为理论之师，是以我的抗击打能力显著提升。
日子一天天过着，我就这么让师傅磨着，他老人家一发难，提升简直飞快，废寝忘食的修炼，额，倒是没有忘食，毕竟小荷会亲自提醒。
那天小荷突然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我才忽然想起原来是我的十六岁生辰到了，这意味着我该下山历练了。
酒足饭饱舒适的休息了一晚，次日大清早我换了身粗布麻衣，再去仓库里挑拣了把趁手的短刀，背上早就收拾好的包裹外加玄铁剑，告别天水峰众人准备上路，临走去了天池找百合，江涛仍旧在那里，只是从他的伤势看来应该是新伤，约莫是之前下了山又找了借口回来了，其精神可嘉，行为嘛不值得提倡，毕竟伤就是伤，好了也曾伤过。
待百合千叮咛万嘱咐遇到危险时，各类药粉怎么用，受伤了就拿着天池的令牌找天池山下据点的人，之后江涛倒是很轻松的与我告别，只说有空去盛德镖局找他，他带我去领略人间风采，后半句我只当是玩笑话，毕竟我们也是人，不是真的仙。
按照我与小荷的计划，初次下山我并不打算远走，于是便去拟定好的城里给她寻药单上距离最近的药材。
世上人参不少，但百年以上的甚是罕见，问了市面上的价格，以我的财力明显是买不起的，而且我看着那一丁点的人参，这一百年也不晓得怎么长的，就这么大点，与普通的也不相差多少，令人甚是疑惑。
知晓这片盛产人参，我决定自己去找，且这边山深林茂，找不到去看看风景也不错，于是拐着弯在掌柜那里看过了新鲜的人参后，便离开了。掌柜倒是没说啥，只他身边的小童却是说了句：“这人小小年纪怎么不学好，既然不买因何在此浪费我们时间？”
“不可无礼。”掌柜倒是个懂事的，我也就没在意，只走我的。
初入山时，一路还能寻些人迹，待到翻过那一座前面也就没了路，我只好选些好走的地方去，无法前进时便跃起枝头重选方向。
在山里待了几天，我仍旧没有一点收获，一路倒是尝了不少烤的野味，没办法下山时忘了带些炊具，无法烹饪况且我也不会，这么想想烤了吃最是方便。
又寻完一座山，前往下一座时却在山谷中救下个挂在树枝上奄奄一息的少年，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便将他放下找了个干爽的山洞，又给他上了些百合给的药粉，第一瓶却是用错，差点让人一命呜呼，好在察觉的及时，救回一命。
命是救回来了，醒不醒就看他自己了，替他检查了一番，几处骨折骨错位甚是可怜，于是我便找了些合适的树枝来帮他接了骨，归正了位置。
每日了除了喂水喂药我也闲的无聊，便将玄铁剑和包袱藏在洞深处，只带了那把仓库里临时翻出的刀，到山谷中闲晃，见到些没见过的植物，便用刀连根挖了晾晒在山洞前面的石台上，想着到出山时让那掌柜看看，有用的便带回去给小荷，没用的能换钱便先换些钱，去城里转悠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有钱傍身总是会比现在好些。
于是那少年醒时，洞口的草药已经堆了一层，他很是自以为是的认定了我就是个进山摘药的。
“多谢。”他的气息尚且偏弱，醒来看见我救了他且并无恶意就又睡着了，他醒醒睡睡，我逛我的山谷，待到我逛完半条山谷时，他已经能拄着我用刀给他削的拐杖替我挑拣药材，恢复力极强。
挑拣药材这事是他自己决定要帮忙的，初时他看我摘得五花八门也没说啥，后来实在看不过眼便问我摘这些干嘛，我说手中拮据又想不到别的法子，便摘了这些打算拿去换钱，他便开始替我挑拣值钱的，并告诉我以后只用摘那些，我一一记下了很是感激。
待我问他为何知道这么多药材，他只说幼时感兴趣多看了些书和实物，可惜后来被家里人发现便被迫放弃了，只是仍旧记得一些。
这一点他倒是和小荷很像，只是小荷能够随心所欲学自己想学的，而他不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初次历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