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实录》孙斯何

5、第五章 诸怀

　　《山海经·北山经》记载：“有兽焉，其状如牛而四角、人目、彘耳，其名曰诸怀，其音如鸣雁，是食人。”
　　青烟缭绕，一幢古香古色的宅院中，一个冷俊，刚毅的年轻人在书房中查阅着上古古籍。
　　“禀告家主，探子来报，在卓资附近发现了诸怀的踪迹。”
　　“卓资吗？哪里离关镇很近啊，也不知道阿言怎么样了？”
　　“家主，二少爷最近一切平安，只是最近有闲人在议论……”
　　“议论什么，说。”
　　“是，他们说二少爷终日与妖怪混在一起，甚至还…还跟一个女妖怪住在一起。”
　　“哼，这个小子真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成孙家人了。”
　　“请家主息怒，此事可能不过是谣传罢了。家主，诸怀一事，应派谁去解决？”
　　“我亲自去一趟吧，也可以顺便去调查一下那件事的真伪。”
　　“是，家主，此事需要告诉霍广大人吗？”
　　“不必了。程异，恐怕终有一日我们要与他为敌啊。”
　　“若真有那么一天，程异一定会与家主同仇敌忾，我相信到那一天二少爷也一定会支持家主的。”
　　“唉，阿言吗？也不知道他何时才愿意回到孙家。”

　　自从孙言收服了猰貐和祸斗的消息不胫而走后，便有许多妖怪来到家中，或是毛遂自荐，或是请求帮忙。
　　“阿言，你回来了，刚才有两个小妖怪来找你帮忙，他们说在卓资的郊外出现了一只非常凶残的妖兽，好像已经吃了好几只妖怪了。”
　　“那知道那个妖兽的身份吗？”
　　“嗯，那些小妖怪说他长着四只角，外形像牛，我想应该是诸怀吧。”
　　“明天正好轮休，我们去一躺卓资吧。”
　　“好，那让张朔开车带我们去吗？”
　　“不了，我们坐明早的火车去。”
　　“啊，为什么？”
　　“这次与前两次遇到的妖怪不同，诸怀很有可能是一个食人的恶兽，我不能让朔哥涉险。”
　　“嗯，那我们要封印诸怀吗？”
　　“我会施法先将他定住，待查明事实后在做决断。”
　　“阿言，谢谢你。”
　　“嗯？谢我什么？”
　　“谢谢你愿意公正的对待每一个妖怪。”
　　“其实妖怪与人又有何区别呢？浅儿，卓资的熏鸡很好吃，到时候我们多买几只。”
　　“嗯，阿言，去那要坐很久的火车吗？”
　　“不会的，卓资离关镇很近，大约坐半个小时就到了。”
　　“坐火车啊，阿言，你不会开车吗？”
　　“嗯，当初在孙家没有机会学，出来后有了机会却没有时间了。”
　　“不过坐火车也很好玩嘛，我还是第一次坐火车呢。”夏浅发现每当孙言提到孙家时，总是满脸的落寞与忧伤。她怪自己为什么要提到这件事，她决定赶快转移话题，不让孙言再伤心下去。“阿言，那我坐火车时需要把自己挂在外面吗？
　　“当然不用了，怎么这么问？”
　　“我上次看到手机上写着印度人坐火车时都被会挂在外面，真是太好了，我不需要就好。”
　　“哈哈，笨蛋，他们那么做是因为印度太热了，而且咱们的火车速度那么快，怎么能让你挂在外面呢？”孙言轻轻的拍了拍夏浅的头，他知道她是在安慰他。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坐火车来到了卓资站，随后打车去了郊外。
　　“阿言，我去找附近的小妖怪打听诸怀在哪。”
　　“好，我在这里等你。”
　　孙言独自站在荒无人烟的郊外，等着有关妖怪的信息。他觉得这种情形很是熟悉，只不过以前他是以孙家人的身份去除魔卫道，现在他却是以妖怪朋友的身份去保护妖怪。若是让大哥知道他现在天天与妖怪呆在一起，恐怕会气的修理自己一顿吧？
　　“阿言，走吧，找到诸怀的属地了。”
　　“嗯，这是？”孙言发现夏浅的身边跟着一直小狼妖，他因为修炼不足，还不能完全化为人形，他的身上依然有着狼的特征，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和一条的蓬松的尾巴。
　　“他叫小垣，是住在这里的狼妖，他的好朋友前几天失踪了，他怀疑是诸怀抓走了他，便一直在这里等着能救他朋友回来的人。”
　　“我可以带你们去，但是你们得帮我救出羽朵并且教训诸怀那个坏蛋。”
　　“好，若是他的确为恶，我一定不会姑息。”
　　“你这个道士可真奇怪，不仅愿意帮助妖怪，竟然还愿意去判断妖怪的好坏。好了，你们快跟我来，他就在那里。”
　　孙言一行人来到了诸怀的属地，那里地上布满了妖怪与牲畜的残骸，诸怀就趴在那些冤魂之上，啃食着一只已死的羊羔。
　　“你！你这个怪物，快把羽朵还给我。”
　　“小垣，退后。诸怀，我问你，你为何残害生灵。”孙言上前一步把小垣护在了他身后。
　　“哼，弱肉强食，本就是天道，今日我就吃了你这个多管闲事的道士。”诸怀刚想扑向孙言，却发觉自己已不能动弹了。原来孙言早已施了符咒，定住了诸怀。
　　“既然你毫无悔改之心，我就只能替这山间的妖怪铲除了你这个害人的凶兽。”
　　“等等，羽朵，是你吗？”孙言刚打算念咒，就被小垣拦了下来。
　　“你认错人了，我乃诸怀，上古凶兽之一。”
　　“不，你就是羽朵，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唉，小垣，果然瞒不住你啊，人类，你可否先帮我解除法术？”
　　“好。”孙言施法为诸怀解除定身术，站在一边听着诸怀讲述他的故事。
　　“千年前，我因残害人类被天帝被封印于封天印之中。过了很久，我破印而出。但是逃出来后，我已经厌倦了被所有人惧怕和厌恶的日子，于是我化身为羽朵隐居在此地。小垣，你知道吗？自从我遇到了你，我便度过了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只可惜，天意弄人啊，前几日一个妖怪察觉了我的真实身份，并对我下咒，若我不在发病时饮血便会疼痛万分犹如万蚁噬心一般，我便背着你偷偷到附近抓一些小妖怪和人类的牲畜回来。可是最近这几日发病越来越频繁，为了不伤害到你，我只好偷偷离开。”
　　“羽朵，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药治好你的，。”
　　“不必了，世间只有一样东西可以治好我的病，只是……”
　　“是什么？我去帮你找。”
　　“只是希望能你原谅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能与你在一起。”话音刚落，只见诸怀突然跃起，张着血盆大口扑向了孙言。
　　“我需要的便是人类的血液。”
　　“羽朵，不要。”
　　“阿言。”夏浅看到看到孙言命悬一线，便不顾一切的向他跑去，她想即使牺牲自己，也要救下孙言。
　　“浅儿，别过来。”孙言虽已开始念咒，但他知道，已经来不及了。最起码，不让夏浅有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张符咒贴到了诸怀的身上，只见红光一闪，他便被封印在了法器之中，那个法器落在了一个三十岁左右，面貌英俊的男子手中，他穿着青色道服，头戴太清鱼尾冠，直见他神态飘逸，气质非凡。
　　“阿言，你怎么还是如此妇人之仁。”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若不来，你恐怕早已命丧妖口了。”
　　“你是谁，你把羽朵带到哪去了？”
　　“小垣，快回来。”夏浅知道了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孙家家主孙谨后，她就急忙把小垣护在了怀中，她想按孙谨的处事方式，他一定是想斩草除根的。
　　“他意图害人，我已替天行道，封印了他。”
　　“你，你害死了羽朵，我要为他报仇。”
　　“小垣，你放心，羽朵不会有事的，我想经此封印，他体内的咒印应该可以被抑制，再过一段时间，他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真的，太好了，那我现在就回家，等着羽朵，夏浅，孙言，再见了。”小狼妖跑回了他和羽朵的家，等待着他的朋友有朝一日突破封印，能回到家陪他一起生活。
　　孙谨虽没有阻拦小狼妖的离开，但他却依然留在原地，脸色阴沉。
　　“阿言，你与这些妖怪是什么关系？”
　　“我已不是孙家人，此事就不烦家主大人费心了。”
　　“阿言，你！好，那我今天就封印了她。”
　　“喂，孙谨，我可是神兽狴犴之女，我就不信你敢封印我。”
　　“是吗？那我现在就封印了你，我倒要看看狴犴能怎么样。”
　　“浅儿，快走。”还没得夏浅反应过来，她就被孙言拉到了祸斗的背上，祸斗纵身一跃，飞上了天空。
　　原来孙言乘夏浅与孙谨说话之际，用《誓言实录》召唤了祸斗。
　　“阿言，幸亏你找来了祸斗，可是这样不就可能会让你哥知道咱们在写《誓言实录》了吗？”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这样今后他就不仅不会阻碍我们，而且很有可能还会在暗中帮助我们。”
　　“啊？为什么？”
　　“因为对于大哥来说，帝鸿之事一直是他的心腹大患，若我能写成《誓言实录》，并与他联手，那帝鸿一定必死无疑。而且他看到我愿意重拾道士的身份也一定很开心吧。”

　　孙谨没有离开，他一直望着天空，直到祸斗的身影消失在天际，他的身边有一条双翼神龙若隐若现的盘绕在他身边。
　　“应龙，那是祸斗吧？他为何会愿意听从阿言的命令？”
　　“嗯，他应是与阿言缔结了誓言契约，阿言他可真是个天赋异禀的孩子。”
　　“誓言契约吗，看来他是打算重写一本《山海实录》了。”
　　“那此事对你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吗？若有阿言相助，封印帝鸿岂不是轻而易举。”
　　“嗯，那我就去拜托青鸾去协助他吧，有了她，也就可以保阿言万无一失了。”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今天发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