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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困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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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男性热度蒸腾散开,带着沐浴后香味的气息,萦绕在俞琳珊的鼻尖。
秦于飞不想她紧张,尽可能地让她舒服一些。
她晕晕沉沉的,整个人像一艘风雨中的小船,在大风大浪里被推高又落下,她抓紧被单的一角,很努力张开嘴巴,却只听到自己细声细气地喊叫的声音。
那人俯下身,额头紧贴着她的额头,低沉的呼息吹在她的脸上,只是用手,便让她全身颤栗着,哆嗦不止。
一颗颗温热的汗液,从他的鬓角,滚落到她脸颊,她都分不清是他的汗,还是自己掉下的眼泪。
她阖上双目,想起沈陌,那个她曾经深爱过的人。
“别抗拒,好好地享受这种感觉。”他低声哄着,声音跟丝绒般,轻轻地抚弄她的耳朵。
她慢慢地越过了那个临界点,然后彷佛跌进一个漩涡里,被吸引到不可知的地方,脑子混沌地,终于迸现出一道白光,接着当她回过神,张开双眼,眼前还是朦胧一片。
酒精的影响力减退了,她清醒了几分,理智告诉她,现在发生了可怕的事。
她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体上方有个陌生的男人……她甚至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两人的肌肤紧紧地贴合着,她感到无比恐惧,开始剧烈地颤抖,因为碰触到他的火热,她的双腿僵直,犹如两条铁杆。
虽然还使不上力气,但她还是奋力举起双手,抵挡着他的进逼。
“不要害怕,一下子就不疼了。” 他察觉到她的变化,在她耳边轻吐着气说,“放轻松,我要进来了。”
平常她总能够很冷静地思考,可是突然遭逢这样的事,她又无法反抗,只能够完全凭借生物本能,放声大哭起来。
她混沌的脑子里,仅存的一点希望是外头有人能听见她的哭声,可以赶紧冲进来救她。
这如雷般响亮的哭声,把秦于飞的理智唤了回来。
“唉,妳怎么哭成这样?”他本以为是自己想太多了,能出来陪人玩的女孩子哪可能真有纯的,现在见到她变成这副德性,他却不由得怀疑起来。
她已经彻底引起他的好奇心,原因无他,能先吐得他的小兄弟萎掉一次,再哭到他软下来的女人,这世上也只有这一个。
他翻到她身侧,不管她抖得厉害,把她拉过来,搂在怀里,拍着她快要哭到岔气的背,想这样好歹能帮她顺顺气,平复一下心情,可没想到她因此哭得更凶。
“妳是头一回干这种事?”他问。
她对他问的问题摸不着头绪,只是睁着一双眼睛看他。
他背对着小小的窗户,五官是模糊的,但他身形非常高大,她感受到的每一分肌肉皆是匀称结实,这肯定是个有在健身的男人,更何况他现在还抱着她,如果他真想对自己怎么样,她是绝对跑不了的。
“嗯。”她虚与尾蛇地回应他,希望能拖延一点时间。
“妳说家里欠债,到底是欠了多少?”他耐住性子跟她说话,只要她能不再歇斯底里地哭叫就好。
她低着头想了想,猜测自己刚刚因为酒醉,应该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便含糊地说:“一百万。”
“所以呢?”他坐起来,颇不以为然地问,“他们这次让妳来,给了妳多少?”
见她不说话,冷笑着说:“五万?十万?”如果她真是处,或许还值这个价码,但接下来呢?她打算再干多少次这样的事?
可不是每次都能像第一次一样,拿到这么高的价钱。
她被眼前的男人这么一问,冷不防想起过去被讨债的那段日子,她确实被那些人带走过,也被威胁得出卖自己身体还债,要不是她很清楚现在她是俞琳珊,她会怀疑这段时间以来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她思考该怎么逃离现在的困境,勉强压下不安的情绪,让自己平静地说:“先生,我觉得你应该有什么误会,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
“不是?”秦于飞凝视着她,这个女孩子把自己看太高了,肯定是他刚才无意中提到价钱,让她以为还能从他这边捞到什么油水,所以开始惺惺作态起来,企图撩起他更多的兴趣。
他倾身靠近她的脸,却看见她挣脱开他的手臂,猛地往后滚,身体已经一大半突出床沿,他立刻伸手拉住她,没想到她并不领情。
“碰”的好大一声,她整个人摔到地板上。
听起来肯定摔到了骨头,他光听那声音,都能想象那该有多痛,不过这个叫萧沁的女人,愣是哼也没哼,只是扶着腰爬起来,若无其事般坐回床沿,这时,她才深吸了一口气。
很少女人能把他弄成这副狼狈模样,他连想开口多跟她说几句话,都觉得她会紧张到再摔下去一次。
看她那没几两肉的身材,多来个几次,搞不好她全身骨头都得散架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秦于飞拿起一件浴袍穿在身上,随便绑了个结。
他开门走了出去,人一到门外,反手就将门给关上。
秦于淏,他那向来放荡不羁,没事绝不来跟他说上半句话弟弟,现在竟反常地在这种时间来找他,还露出十分慌张的模样。
“哥,我有个朋友不见了。”
秦于飞倚在门框边,神情恹恹的,说话的声音有些不耐,“那就自个儿找去,找我做什么?”
秦于淏看着眼前这个大哥,在外头总是一副亲切随和,非常好说话的样子,甚至被秦家的大家长,也就是他们的爷爷赞许说,他是个非常适合做生意的人才。
他的姿态总是摆得跟普通人一样,诚恳到让人第一眼,都不会注意到他端正俊朗的外貌,只会以为他是个特别老实的人,还会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能将一份产业做到最好,不只要赚到应得的利益,最重要是赢得消费者的信赖。那是一个企业的良知,也是品牌最重要的价值。
秦于飞厉害在于,他代表公司站出来,人家就会觉得他是个良心企业家。
他如果不是生在这种富贵家庭,选上十大杰出青年也不令人意外,他总能给人青年楷模的假象。
不过只有跟他一同长大的秦于淏知道,大哥是只笑面虎,如果他打算将人卖了,对方还会感激涕零地帮他数钞票。
即便是垃圾,在他眼里,还可以做回收,若不能榨干最后一点剩余价值,他是不会轻易丢弃的。
“我要是有办法的话,还会来拜托哥吗?”秦于淏都快急疯了,但是秦于飞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秦于飞抬起下巴,双手环着胸口,眼神转向身后发出微弱声响的房间。
秦于淏此时才注意到大哥身上穿着浴袍,虽说该遮住的地方都遮住了,但那里突出的太明显,是男人都能理解,他到底怎么了。
也不知刚刚进行到哪里,大哥说话时,还带点倦懒低沉的喉音,“都是成年了,难不成还会走丢吗?”
秦于淏终于明白自己刚刚打断了什么好事,尴尬地轻咳一声说:“哥,一个女孩子家,这么晚了还独自在外面,我担心她会有危险。”
“是谁?长什么样子?”好歹是弟弟亲自来拜托他,就算再不情愿,他也得出面帮忙找人。
到底是他们秦家办的派对,要是来的宾客,真出什么意外,也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她叫俞琳珊,人长得挺娇小的,跟只洋娃娃一样,你看到一定认得出来。”秦于淏说。
这样的形容,让秦于飞立刻联想到门后的那个女人,不过她说自己叫萧沁,这世上长相气质雷同的人很多,他并没有多想什么,
可秦于淏口中的这个名字,让他有些警觉,他蹙起眉头问:“她是全胜集团俞琛的女儿?”
秦于淏点点头,马上反应过来,大哥会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半开玩笑半挖苦地说:“都多少年了,哥你不会还在记恨吧?。”
他还故意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再说了,你根本不像那种会念念不忘旧爱的痴情人。”
“废话少说。”秦于飞转身回到房里,“我先换衣服。”
自然他不是这样的人,不过要能找个身分家世跟他匹配,兼且有脑袋的女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年头也不知怎么着,大概是资讯流通迅速的关系,名媛们成日只关心下一季流行的重点是什么,她们又该赶往哪里参加时尚秀。
他一个大男人,老觉得跟她们是在平行世界,他跟她们能聊的东西,好像从来不会有交集。
楚湘芝不一样,她是那种面面俱到的女人,就算她没兴趣,她也会装作很有兴趣听的样子。
当初她说要去英国留学,他让她去了。
她家里笃信基督教,坚决不能有什么婚前性行为,他也尊重她,就差没好好地将她放在神龛里供着。
他跟个勤勤恳恳的农夫一样,好不容易种了几年的大白菜,却没想到,一个不留神,便让人家给拱了。
他能不火吗?不气的话,他真不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