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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回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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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素接到了中介的电话,陈素的房子有买主了,陈素要价250万,以苏市现在的房价涨势来说,开价并不高,要不是他要求一次性全款付清,不接受贷款的话,老早就卖出去了。这回的买主略略还了一下价,248万,一次性付清,陈素也就同意了,他现在要紧的是搜集物资,而不是计较一万两万的钱。
他身边可以动用的资金,除了还没到期的一百万定期理财,基本上已经耗光了,大头是空间里的房子,钢结构的别墅三十万,太阳能系统四十几万,装修的东西预定出去二十几万,衣服十几万,杂七杂八的东西十几万。要是房子再卖不出去,他就要打抵押贷款的主意了。
过了几天,陈素配合着做完了过户的手续,买主也很痛快,248万的现钱一下子就打了过来。想想也是讽刺,他辛辛苦苦十几年,又是工作又是打理空间,才赚了两百多万,这一买一卖房子,也赚了两百多万了。
有了钱陈数就想到康平县看一看,或买或租,至少要定下一个落脚的地方。
当陈素正做着去康平县的准备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老家打来的电话。电话是他一个做村支书的堂伯打来的,陈素微微感觉到有些奇怪,这个堂伯已经是隔房的了,陈素和他没打过多少交道。一般来说,老家有什么婚丧嫁娶的大事,都是住在陈素家隔壁的三伯四伯打电话告诉他的。
三伯是陈素二爷爷的儿子,四伯是陈素三爷爷的儿子,当初因为陈素外公人到中年还没孩子,他们两个住在陈素外公家隔壁,差不多算是预备着过继给陈素外公。后来有了陈妈这个女儿,陈素外公对两个侄儿也没有抽身退步,他们结婚,建房,生子,陈素外公也是尽了力的。
不过陈素这两个伯父,也都是知恩图报的人,陈妈出事以后,陈素家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都是这两个伯父和伯母照顾的,尽到了养老送终的责任。和陈素的关系也很亲近,陈素每次回家过年清明上坟,基本上就吃住两个伯父家里,陈素外公家的房子,这么多年无人居住,早就已经荒废了。
寒暄了几句之后,这个堂伯就切入了正题,原来是有一个富商要承包他们村里的山林,陈素有两块地,正好在征地的范围之内。
陈素的名下,有陈素外公外婆和陈妈的田地,因为在山区,东一块西一块,很是琐碎,以前一直都是三伯和四伯耕种的,土地大多很贫瘠,也没有多少收成。这十几年,随着打工潮的兴起,土地也被抛荒了不少。
陈素当然不会当下就答应什么,只是推脱说不清楚情况,过一阵等国庆假期他回老家再说。那位堂伯似乎比较着急,连连追问他究竟什么时候回去?陈素考虑了一下,决定趁现在国庆假期还没到,路上的人不多,先回一次老家,然后再去康平县。
苏市离陈素老家并不算远,开车大概只要三四个小时。陈素做了些准备,去租了一辆越野车,又买了些烟酒点心,糖果玩具的礼品,又买了扫墓用的纸钱香烛,一些熟食水果和一次性的碗筷,还特意买了一瓶茅台酒,塞了满满当当一大车,一大早天不亮的就出发了。
相对于苏市,这边城市道路上的的车辆要少了很多,感谢国家的村村通工程,陈素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老家村口的时候,不过上午10点多钟。
陈家村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村子坐落在山谷腰间的一片平地上,三面环山,山脚下有一条小河经过,青山绿水,溪流潺潺。
陈素把车停在村口的老树下,村庄里的道路就不是这种偏大型的越野车能轻易开过的,陈素不想开进去开不出来,刚下车就碰到了住在陈素外公家隔壁的三伯母。
“小素,你怎么回来啦?”三伯母也看见了陈素,急忙问道。
“三伯母,我调了假,现在路上人少,省的堵在路上,我想回来先扫扫墓,正好,我正要到家里去拿把铁锹呢。”
陈素跟着三伯母到了她家,放下一些烟酒点心的礼品之后,就拿了一根铁锹,自己一个人上山了。陈素老家的规矩,上坟什么的都要在上午,到下午就不吉利了。
三伯母追了出来,嘱咐陈素中午到她家吃饭,陈素头也不回的答了个好。这也是惯例了,这几年,陈素每次回老家,基本上就是在三伯家吃住的,三伯夫妻年纪大了,已经不出门打工了。他们用自己和二个儿子多年的积蓄盖了两幢四间连在一起的两层小楼房,算是两个儿子一人一幢,还特意给陈素留了一个房间。四伯夫妻年轻一点,这几年都在外面打工。
说是山,其实不过是村后的小山丘,陈素的老家,算是丘陵地带,不过山都不高,顶多两三百米。算算时间,已经快要中秋了,这边的天气,相比苏市,确实要凉快得多了。
山上的植被,也保存的不错,看样子夜里应该下了一场雨,山路微微有些湿滑。其实陈素的家乡,也算是一个好地方,四季分明,气候也不错。就是山路崎岖,交通不便,直通的公路,也就是这两年才修到了村口,加之人多地少,也没什么矿藏,也就成了远近闻名的贫困地区,可也就是因为这些,这地方几乎没什么污染。
陈素走在小路上,闻着清新的空气,看着碧色苍苍的山林,最近似乎有些沉郁的心情,也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很快到了一处小缓坡上,陈家村的先人祖辈基本上都埋在这里。陈素找到了外公外婆陈爸陈妈的墓,不同于城市里用石材水泥砌成的公墓,农村里基本上还都是土葬。陈素上次回来扫墓,也是今年清明的事了,坟头上,也已经长了不少的杂草。
陈素先整理了一下杂草,又用铁锹添了土,把准备的祭品分别都摆了出来,一个坟头磕了三个头就开始烧起了纸钱。记得刚开始那几年,每次来扫墓的时候,陈素都有数不清的话和外公说,现在,那股倾诉的欲望,也已经消失不见了。烧完纸钱,陈素把剩下的大半瓶的茅台倒在了外公坟前,陈素外公生前并不抽烟,只好喝两口小酒,至于陈爸,是个既不抽烟也不喝酒的老实人,在外公的坟前坐了一会,又嗑了三个头,就下山去了。
陈素想过,偷偷将父母和外公外婆的棺材挖出来,放进空间里,他们一家人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但有想想,这样名义上的相聚毫无意义,人死如灯灭,陈素早已经学会,面对现实,不做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也源于是陈素外公的教导,他虽然只念了几年私塾,勉强算是一个文化人,但却是一个坚定的共产主义者,对于传宗接代,香火不绝,其实根本没有外人看着那么在乎。
他当初想拆散陈爸陈妈,只是觉得自己女儿跟着陈爸这么一个人,恐怕享不着什么福。他使计把陈素要到自己家,就是为了让女儿女婿和那一家敲骨吸髓的翻脸,断绝关系,少受点委屈。事实也正如他所料,结婚后,陈妈没过上几年好日子,唯一好过一点的,就是待在自己家里的那两年,最后更是早早就送了性命。
回到三伯家,三伯母已经做好饭菜等着他了,一大碗红烧鸡,腊肉炒萝卜干,黄瓜蛋汤,可以说是很丰盛了。三伯虽然已经回来了老家,但还是闲不住,今天到隔壁村一家盖房子的人家做小工去了。三伯母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也都在外面打工,他们夫妻带着三个孙辈,在老家生活。这就是现在农村的现状,基本上只剩下了老弱病残,不过现在孩子们都去离家几公里的镇小学上学了,因此中午只有他们两人吃饭。
很快就开了饭,陈素从小吃惯三伯母烧的菜,也吃得很香。
“小素,你这次回来能呆个几天?”
“三四天吧!对了,三伯母,前两天,诚大伯打电话给我,说我有两块地要被征掉,非要问我什么时候回来,你清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说呢,怪不得前两天上门来,非要你的电话号码。我听说啊,就是有个有钱人想在我们这山里修个别墅,弄个什么庄园,我们这么犄角旮旯的地方,不知有什么好的?”
“空气好呀,再说现在路也修好了,可以一直开车到村口。”
“你诚大伯可真不是一个爽快的人,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得了什么好处。我们问他,他死也不说那个有钱人,究竟看上了哪块地。他给你打电话,你没答应他什么吧?”
“没,我就说要考虑考虑。”
“那行,我们留在村里的这几家都说好了,这回可要多要一点儿,不要像隔壁村子,三文不值两文的,就把山包出去了。”
“现在包山的人多吗?”
“挺多的,都是外面来的有钱人,”三伯母叹了一口气,“我倒是盼着他们来包山,哪怕便宜点呢!这样我们就有活干了,你三伯他老是闲不住,干小工多苦啊,要是请的人多的话,还可以把你堂哥他们都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