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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大学毕业的时候进自己家的公司工作。
      姿明自己也觉得自己没什么追求,不过是挂个闲名在公司里,每日签文件,闲时玩电脑上的游戏,有些乏累的时候从身后的落地窗往外看,整个城市在微微蓝的天空下,越来越鲜明。
      周梅生传来的都是好消息,他逐渐成才,开始有自己的事业,他更加懂事,懂得打电话关心国内的父母。
      可是,已经离她远去了。

      她终于习惯这种无所事事的生活,懒散的发胖了。
      不过,上天似乎总不遂人愿,本市的金融危机在那之后爆发了。
      由地产开始,股票一支支的跌,那段时间,许多公司倒闭,一栋商业楼前,常看见许多清理物业的人员搬着装满文件的纸箱进出。
      每次见到这副场面,妈妈总是感慨,“当时创业多艰难,现在崩盘却是一瞬。”
      周家的公司还算幸运,只是小跌。
      缩减了几个部门,还是继续运营。
      她每日还是坐大车出入,每日只需签文件。
      十一月的时候,天已经微凉。
      早上起床的时候,在浴室里滑了一跤,脚踝扭伤,在家里休息了一个星期。
      每日睡觉,喝汤药,胡乱的看一些电影,听唱片。
      猛然被一个电话惊醒,“姿明,姿明,快来医院。”
      是妈妈。
      “你爸爸出事了。”
      姿明心里一惊,急急的出门。
      是下午,三点余钟,似乎还是午睡时的酸软恍惚。
      姿明头靠在汽车的座位垫上,车开的飞快,窗外的景物唰的闪过,树木,人群,房屋,道路的斑马线。
      山中方一日,世间已一年。

      “是怎么了?”姿明看着妈妈,努力让自己平静。
      妈妈仍在唔咽,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旁边的医生说,“脾脏中了一刀,有些深,要住院观察。”
      姿明走到他床前,轻声唤他,“爸爸,爸爸。”
      她开口,发现自己的口中全是苦意,眼睛酸酸涩涩的。
      他躺在病床上,鼻处插着氧气管,微弱的呼吸,鬓角可以见到一些白发。
      这个她叫了这么久爸爸的人,在她的心里,其实真是父亲。
      他待自己温和,自己的要求必然应允,就算是与周梅生接吻的那一件事,他也默默,然后问她去不去送机。
      姿明坐在母亲旁边,缓缓的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母亲的眼泪却越掉越凶,最终说,“姿明,姿明,你爸爸是被人害成这样的。”

      是谁。

      那个叫丘敬的,还说是与爸爸多年老友,公司的总经理,先前一直不满你爸爸缩减部门,今天又吵起来,吵得真厉害,差点动手。后来你爸爸上洗手间,就莫名其妙被捅了一刀。

      警察。

      问过了,他都有不在场证明。
      可是,姿明,除了他还有谁。

      姿明默默坐了一会,看着窗外将凋零的树叶,慢慢说,“妈妈,你好好休息,照顾自己,爸爸醒来还要看到好好的你呢。”

      她回公司的时候,天色已晚。
      司机问她,“小姐,你还去公司做什么。”
      姿明问他,“车里有酒没有。”

      喝了一罐啤酒,口里的干渴稍微化解。
      她抿嘴朝司机笑笑,“我去看看那个叫丘敬的。”

      她从小就认得那个丘敬。
      瘦小的个子,年纪不大便有了白发,做事很是努力拼搏,很多事都亲力亲为。
      爸爸曾经不只一次赞叹过他的努力,并说要她与周梅生像他学习。
      此时他还在公司,一层楼只有他的办公室亮着灯。
      姿明站在门口敲门。
      丘敬开门看见她,显然有些惊讶,脸色不是很好看。
      姿明还是抿嘴笑,“叔叔真的很努力啊,现在还在公司。”
      丘敬铁青着脸坐下,“你有什么事。”
      “我爸爸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姿明声调还是低低的,她抬眼看着丘敬。
      丘敬哼了一声,“你有证据的话,怎么说我都行。”
      他忽而笑,“不过,周大小姐,你可真不敢拿我怎么样,那是真的。”
      姿明唔了一声,手上沉沉的都是汗,可是还是装出平静的样子,“我们走着瞧。”

      晚上是她看护。
      病房没有开灯,她坐在走廊外面,清冷的白色灯光。她仰头靠在墙上,自己眼睛的上方有一只小小的飞虫盘旋。
      该怎么办。
      姿明。

      她承认她很是手忙脚乱,很是后悔当时的不学无术。
      她连辞去丘敬的勇气都没有,丘敬是资深元老,势力庞大,她不知道如果辞退丘敬,那明天她这么管理一个面临危机的公司。

      “姿明。”
      那只小飞虫不见了,她看见周梅生。
      她眼睛都不敢眨。
      直到他再说,“姿明,我回来了。”

      他先是看父亲,握着他的手坐了很久。
      然后她对他说事情的始末。
      丘敬,他皱眉,那个少年白丘敬。
      她唔了声。
      他看看她,说,“你先跟我回去吧,明天我们一起去公司。”

      姿明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但是很快便沉沉睡去。
      周梅生,为什么,你总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

      翌日起床,看见他坐在自己的床边。
      眼睛乌黑而温柔,似还在念书时,他叫她,“姿明,起床,我们一起上学。”
      “姿明,起床,我们可以走了。”

      她几乎是小跑跟在他的后面。
      他有时会稍稍停下来,等她赶上,又大步的走。
      她在他时候做速记,把他的每句话做笔记,她要翻看财经新闻股市走势,做图表,做分析。
      他并没有即刻辞去丘敬。
      与他抿嘴笑,声音低低,“叔叔仍是老样子。”

      整个公司都在等周梅生与丘敬的好戏。
      可周梅生只是这样。
      丘敬嘿的笑了笑,“梅生,你们兄妹果然相像,说话的样子都是一般。”
      周梅生看看姿明,仍是笑。

      警察在一个星期后来,拘捕丘敬,控告他严重伤害他人身体。
      周梅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证据,丘敬歇斯底里的大叫,“你们姓周的都该死。”
      周梅生牵起嘴角看他,“承蒙贵言。”
      他幼时那只杜宾狗,他懂得教它忍耐,时机恰当,再狠狠的反咬回来。
      他亦知道等待时机。
      他接手公司,熟悉环境控制局面。
      他与丘敬的戏码就结束。

      他看着一旁显然松了一口气的姿明,笑,“来吧,我们去医院看爸爸。明天我们还有好大的仗要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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